第01章 茹苦练绝艺,杀敌了恩怨(2/2)
大黑马像是颇能懂得主人的意思长嘶一声那长尾甩了甩遂即继续向前奔——
松树下那年轻汉子却是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他他胯下的那匹黄骠马也同他一样人马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似的!
红衣壮叟的马擦着那汉子面前的松树走过去——那年轻的汉子兀自纹丝不动——
他脸上带着一丝轻微的冷笑深湛的目光含着几许敌意逼视着那个红衣壮叟他以无比的自信等待着即将生的一切!
红衣壮叟果然觉了什么!
大黑马也似有所惊觉不待主人收缰自己就停了下来红衣壮叟在马上欠下身子来注意到眼前的地面——
地面上有一列明显的蹄痕!
其实这也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是一个惯走江湖的老风尘对于任何的一点小地方都不会轻易地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常常能引起大难的先知——
就拿眼前这些雪上蹄迹来说吧——
蹄迹是由雪山下来的——这一点并无可疑之处!
但是可疑的是何以却仅仅到此为止?
凭着此老过人的智力他可以武断地指出在方才来路上并不见任何痕迹那么这匹下山的马何以仅仅到此而止?
事情常常是这样的不想不知不知不惧!“大风起于萍末”仅仅由此一点就足以引起这个老江湖的心中费解!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两道浓眉向当中挤皱着——
那双惯于判事阅物的眸子进一步地又察觉到地上蹄痕的凌乱!
他忽然神色一怔!
凌乱的蹄痕显示出一匹马的逗留——换句话说如果并非是一匹野马的话那么马上必定有人这个人也就近在咫尺!
红衣壮叟由不住出了一声沉笑左手一带马缰掉过了身子来——
大黑马长啸一声前蹄乍扬——
马上的红衣壮叟伸出左掌按下马颈就在马颈甫一下落的当儿霍然觉面前的一骑人马!
那个年轻的长汉子几乎就站在他眼前他是那等的从容悠闲一副镇定不迫模样。
然而对于红衣壮叟来说却是另有一种凌厉杀机的压迫感受!
四只眼睛在初一相见的当儿早已经深深地吸住了。
一个是大马金刀的纠纠壮叟!
一个是野鹤闲云的清奇少年!
两个人几乎不须多说一句话如果他们彼此都够聪明的话就在相见的这一刹那已足以体会出这种不平凡的邂逅进而领略到一种尖锐刺骨的凌厉杀机!
红衣壮叟由披风里抖出一双胳膊左拳右掌象征着“五湖四海”地抱了一下拳——
那张黑中带紫的面膛上绽开了疑惑的一丝浅笑冷冷道:“请恕我眼生得很这位朋友——”
话声未完陡地一惊却觉到对面长汉子一只手正在抓握身后的刀柄目光中杀意盎然!
红衣壮叟急探鞍前紫金刀刀方出鞘对方长汉子已自马背腾身而起雪花刀泛起了一片寒光有如经天长虹般地直向着他身上卷到!
两口刀就空一接“呛啷啷!”一声脆响!
那匹“乌云盖雪”大黑马一声嘶鸣马上红衣客已旋风般地滚身下马——
他显然是刀道中一名罕见高手!
只是那年轻的长汉子更非是没有来头!
红衣壮叟在雪地上打了个疾转如同红云一般地飘出丈许以外。
长汉子紧蹑着他流星赶月似地追了过去!
白紫二色的刀光疾雷奔电的一连三数次交接激荡起一天的金铁交鸣声流离的刀光像洒下了一天的破碎玻璃!
那么疾快的身法!
那等凌厉的刀风!
如此并世的一双刀道高手!
天空出奇的灰暗像是早经注定的杀人天气!雪光映着刀光刀光映着人面人面又如野兽般的狰狞狼般的狠虎般的威!
这等的身手武林中已多年不见了难能的是双方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凌厉的打杀场面足使天地为之变色!
在双方坐马长嘶声中但只见大群的寒鸦由松林里冲天直起一天黑羽顷刻间席遮天地像大片黑云随风疾行一暗复明!
雪地上厮杀的二人仅仅在此一刹那间显然已分出了胜负。
在鼓噪振翅的大乌鸦群离开的时候地面上的两个人一触而分——
一个南下走另一个北里去!
南面走的是红衣壮叟北里拖刀去的是长少年!
这其间却有些区别!
南面走的那个人已不能再说他是“人”了肩上少了些东西——少了那颗六魁阳的人头!
人头初落时像陀螺般打着转几——
随着长汉子的刀锋那颗血淋淋的玩艺儿足足拉抽出丈许以外。“噗”的一声落在了雪地里——临去还想带走些什么似的张唇露齿地啃个不休剩下的那截无头躯体蹒跚着闯出去四五步才一头栽下去大股子的血就像是正月里玩放烟火花炮似的足足滚出了两三尺高远!
渐渐地雪变红了。
在渐走渐远的寒鸦影里长汉子轻拭着前额上的一层虚汗——
他左耳下方寸许地方留下来一道浅浅的刀痕虽说是极浅的一道痕迹却也使得他不寒而栗。
显然的对方敌人远比他想像中的要厉害十分!
他几乎有点伤心地感觉了——杀害一个如此的敌人岂能不有所感触?
天上仍然在落着雪!
那汉子仍然是一声不哼地赤膊在雪地里面前是那块青色的大石他仍然在磨刀!
正前面一棵矮树上系着一颗人头经过一夜的风雪之后人头早已不再是血淋淋的了冻得**的看上去较诸原来活着的时候要小很多其色蜡黄就和泥上一般的颜色!
仅仅苦心潜习了三年的刀功想不到一举而能歼灭了如此大敌——
死者——云中令人称“炼魂刀”活着的时候该是何等的一个气派!
那等辉煌的战绩足使武林中任何人谈虎变色——在祁山刀劈六友入太湖连闯三关亦曾在一日之间刀伤十二小瘟神大战白水滩!
这些不胜枚举的辉煌战果如今一如东风流水再也不存在再也不值得夸赞了。
三年的时间对于一个正常习刀人来说虽然不能算短可是如果说能够参透上乘的刀法一如这年轻汉子若非是“天生异禀”者流实在是不足为功!
这汉子练功的秘诀特别在于灵性的悟彻方面出刀有如神助再者他临场镇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也是难能可贵之处!
脸色永远是那么沉郁目光一直是那等深邃他的心也同当空的乌云几乎就不曾见到他真正地开朗过。
心里积压着的块垒使得他很多年以来已经没有真正地快乐过。
似乎他已经习惯于孤独孤独的折磨使得他有过人的坚毅性格却难免会有点不合群不尽人情!
父亲很早就死了母亲在他十五岁的那一年也相继弃养以后的日子是长时的困苦!
那些数不清的日子是怎么样过去的现在他想起来还有点不寒而栗!
人是不能永远忍受痛苦的除非你心里存着一个目标一个能激励你向上的目标。
每当他神情沮丧的时候他就会想到了那个目标就会潜生出一种新生的力量。这些年以来他就是靠着这种力量才活下去的!
远远一棵矮小的雪松下面——沈雁容已经藏在那里很久了。
长汉子的一切早已引起了她的好奇!
她相信她是“摘星堡”里唯一现对方的一个人在没有更进一步了解这个人之前她不打算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有了昨天的一次教训对于长汉子那个人她存下了深深的戒心实在不能再轻易招惹!
按说她对他应该心中衔恨才是正理可是事情的突变却并非如此!
对方那张苍白的俊脸披散的长似乎很容易地就给她留下了好感!虽然他对自己那等的粗野可是却也不能谓之无情!
昨夜她在床上辗转了一夜也想了很多!
今天她却不由自主地又来了!
她不能像昨天一样那么偎近怕被他现不好意思只能远远地窥伺着!
长汉子远远上了马循着昨天的那条老路去了。
沈雁容悄悄地由树下站起来向着那间茅草房舍走过去!
那是一间临时搭建的简陋房子说是“临时”也不合理因为那个长汉子在这里已经住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了。
房门敞开着——
沈雁容在门外犹豫了一下终于走了进去!
里面的设置的确是太简单了。
木板床上铺着一张完整的熊皮一张自己钉制的矮方桌桌子上凌乱地散置着一些东西!
沈雁容心跳得很厉害原不惯于偷看人家的东西可是她实在太好奇了她实在想多了解这个人一些!
床上有一个竹片横编的长枕枕边置着一个羊皮簿子!那簿子看上虽只有薄薄的数页可是却很长像字画那般卷着外面还系着一根红毛绳!
沈雁容由敞开着的窗户向外面看了看长汉子早已走得没影了她的胆子顿时大许多!
她匆匆解开羊皮簿才觉到是一册画卷!
一共是五张画页!
第一张画的是一个白衣文土手持长剑背上斜背着一张朱色的雕弓。
这人神态气宇都显得很高昂。
第二张画着一个彪形大汉眉浓目张两眉之间有一颗显著的朱砂红痣右手提着一对西瓜般大小的流星锤只由画上看去也就吓人的了。
第三张画的是一个红衣汉子赤红的脸膛正在舞动着一口紫金刀刀势上挺劈斩着一只小小飞燕证明这人刀法之惊俗!
第四张画的是一个蓝色长衣、面像清瘦四旬以上的中年文士。
这人眉长目俊目光炯炯平平地伸着一只手掌掌心上落着一只巨鹰。
那只鹰似乎在努力振翅却无法离开文士的掌心!
沈雁容心里由不住微微吃惊如果说这张画在显示此人武功的话那么这个蓝衣文士的武功实足以骇人了。
她曾由父亲处习得这种“掌盘力”的功夫可是至今亦只能戏弄一只麻雀而已。如像画上人这等的笑玩巨鹰实在是不可思议!
她遂即又翻到了第五页也就是最后的一页!
这一页上画着一个形容憔悴的老者十个手指上都留着极长的指甲身上一袭白色长衣。
这个人看上去更奇怪他的两只手平着张开作出一种力按的姿态两只脚因是悬起离着地面足足有一尺高下整个身子却是浮在半空中模样!
沈雁容看了半天也实在不知道这五个人是什么来路由画上看每一个人都似乎在练一种功夫只是却又绝非用以参习的图谱!
五个人像画得维纱维肖栩栩如生!
她遂即把画册重新卷好放置原处!
室内凌乱地堆置着一些黄精、乌石凹里还盛放着一些青盐锅碗炊具倒也齐全只是到处零乱地放着!
有一个大小如同石鼓般的青石圆球搁在床脚上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沈雁容试着用手去搬了一下觉得分量出奇的重!
她猜想这个大石球必是对方拿来练功夫用的!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几套换洗的衣服也都是随手乱放着。
沈雁容笑着摇了摇头实在看不下去!就开始动手为他整理了起来她用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才把屋内各物一样样地放置整洁!
几件脏衣服她早想动手给他洗出来可是又怕这时他忽然回来撞见了不大好意思!
心里正在举棋不定的当儿可就听见了远处传来一阵子得得蹄声。
沈雁容隔着窗户向外看了一眼顿时一惊原来那长汉子骑着黄骠马已来到舍前离着这房子顶多不过三四丈远近!
这时候她如果出去势必会被他现自从昨天以后她实在是怕了他还是不要被他撞见的好!
这房子角落里堆放着一人多高的干柴堆。
沈雁容急切间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藏身之处当时就纵入柴堆之后还算好柴堆后面的空隙正好容得她这个人!
她身子方自躲好黄骠马已经来到门前。
接着是那汉子下马的沉重脚步声。
沈雁容由柴缝里偷偷外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吓得她魂飞魄散差一点儿叫出了声音!
原来那汉子一头长紧紧扎在脑后苍白的面颊上益显得没有血色一口明晃晃的雪花刀在一进门的当儿先已扎在了门板上四下地悠晃着——
他左手上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人头像是刚刚被砍落下来的鲜红的血不停地在滴着长汉子在门口把人头高高地提起来在眼前看了看然后丢在雪地里遂即向房中步入。
在他蹒跚着步入进来时沈雁容才觉到他的一只右腿上浸满了鲜血像是受伤了。
他不时地吸上一口气像是很痛的样子!
沈雁容已被眼前这番情景吓呆了正在柴堆后呆若木鸡连大气也不敢喘!
长汉子这里坐在木床上高高地抬起一只腿来沈雁容才觉到他那只腿上有一道显明的刀创伤痕约有四五寸长短寸许深厚伤势当然不轻鲜红的血把一条腿都染红了。
他匆匆由枕内取出一个木匣找到了一些刀伤药胡乱地捺上一把;然后想找一件衣服撕开了裹伤目光转处才觉出了不对!
经过整理之后的房内当然不同于昔日的凌乱!
长人炯炯的目光里充满着疑惑竟然顾不得腿上的伤霍地站起来。
四下里到处看了一眼他脸上越加的奇怪!
忽然他的眸子注定在柴堆上沈雁容大吃一惊。
长人的脸上顷刻间带出了一丝惨笑——
他眼睛注视着柴堆缓缓坐下来道:“又是你——谁叫你来的?”
沈雁容还想再装下去她止息在柴堆之后一声不哼。
长汉子一声冷笑右掌隔空向外一推只听得“哗啦啦”一阵大响柴堆垮了一地。
正在柴堆之后的沈雁容惊叫了一声慌忙跃出她跃出的身子正好落在长汉子眼前二人四目相向沈雁容神色一呆登时愣在了当场。
“我一猜就是你——”
长汉子眼睛里闪闪有光逼视着她厉声道:“说!你来干什么?”
沈雁容强自镇定着作出一个不在乎的姿态。
长汉子怒吼道:“说!”
“没有什么好说的!”
沈雁容眼睛瞟着他道:“我只不过是随便走走看见了你这个房子就进来了现东西乱七八糟就动手整理了一下——
长汉子脸上浮起了一丝激动掩忍着未曾作。
沈雁容胆子略微放大了一点儿向前走了一步蹲下来道:“你伤势看来不轻这样是不行的!”
说时一只手已经按在了他伤处长人身子退缩了一下长眉一挑道:“放手!”
沈雁容抬起脸来浅浅一笑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你总不能不讲理吧!我是一片好心呀!”
长人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双蕴含着奇光的眸子在她身上转了转一副掩忍不欲言又止的神态!
沈雁容轻叹一声怜惜地摇摇头遂即由身上取出了一个白脂玉瓶瞧了瞧他的伤——
她皱了一下眉道:“你的伤不轻看来像是被剑砍的你稍微等一下——”
说完她站起来遂即步出立刻又走回来手上捧着满捧白雪。
她把白雪整个堆在他腿上受伤之处上下用力地洗擦着顿时间化为一汪血水淌了一地长汉子那只腿微微地颤了一下再看伤处已然止住了流血!
沈雁容点点头道:“这就好了!”
遂即打开那个小小玉瓶瓶子里大概还有半瓶药尽数倒在了伤口上!
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痛不痛?”
长汉子一脸的不高兴可是却也情不由己地摇了摇头。
沈雁容站起来由身上取出了一条白丝巾撕成两片遂即小心地为他包扎起来!费了半天的劲儿才包扎完毕。
长汉子一直无可奈何地注视着她眸子里闪烁着错综复杂的表情!
沈雁容这时站起身子道:“你觉得好些了?”
长汉子点点头道:“好些了!”
沈雁容一笑道:“我为你整理了半天房子又为你治伤难道你连一声谢都不说?”
长汉子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不打算多谈!
“为什么?”
沈雁容猜测着道:“是仇恨?你到底恨谁?谁跟你有仇?”
长汉子紧紧咬着牙冷笑不语!
沈雁容忽然一笑道:“好了你不说我也不强迫你——”
她妙目一转道:“你刚才杀了一个人可是?”
长汉子点点头!
“我看见了那个人的人头是谁?他与你有什么大仇你要下这种毒手?”
长汉子忽然站起来向门外步出。
沈雁容怔了一下跟上去。
长汉子腿上有伤但是经过包扎之后已无碍行走只不过走起来略显得不大自然。
沈雁容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却见那长汉子在雪地里拾起了那颗人头!走过去把手里的人头挂在一颗矮树梢上。
沈雁容一直还不曾注意到这时才忽然觉那颗矮树上原来先已有了一个人头连这个人头一共是两颗!
这一突然的现自然使得她大吃一惊!她默默地注视着他忽然感到一阵兢惊说不出的害怕倏地掉身飞奔而去!
长汉子呆了一呆却出了一阵狂笑之声。
天方黎明他已经起来了!
在院子里来回地走着练习着他那只不太灵活的腿他显得很急躁!
因为他马上就要着手准备去杀第三个人了。
一连两天他连杀了两个人——
死者“炼魂刀”云中令、“白衣客”屠方显然是武林中出名的难惹人物——
如果你一直是在江湖里打滚讨生涯的人那么你当然不会不知道“五魁”这么称呼的五个人——五名技惊黑道的滚马大盗!
虽然那只是二十年以前的事了可是对于那些直接受害于五魁的死者家属或是侥幸未死的人来说“仇恨”二字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心上每一思及都会令他们血液怒张永远也不能忘怀。
江湖上多的是杀人越货的大盗!
江湖上多的是为非作歹之徒!
可是如同“五魁”那等罔顾伦常恣意为恶的通天大盗似乎还不多见!
尽管是岁月匆匆。
尽管五个人早已销声匿迹可是他们所犯下的弥天大罪血手所留下的手印却是岁月无法抹灭的!
对于那类矢志复仇的人来说年月只能加深仇恨的怒火时间恰好让他们从容部署——
长汉子在雪地里走了几转然后在大石上停下身子如果判断正确的话那么今晨他即将要迎战第三个敌人胜败毫无把握但是他别无考虑势将一战!
返回房内他用事前备好的几根布带子把四肢的关结部位用力地缠好——这么做的原因据说可以使得筋骨在长久僵卧之后仍能保持着原有的弹力!
对付这类武林高手他必须要出奇制胜一点也疏忽不得!
就在这块地方他已经先后杀了两个人。现在他要在这里杀第三个人!
他用刀在地面上挖了个七尺长三尺宽的长方形洞坑长短正好容下自己这样的一个人然后自己平平地仰着脸躺下去!
用不了多大的工夫他身上已积满了厚厚的一层落雪看不见地上的洞坑更看不见坑里躺着他这样的一个人他只是那么静静地在等候着。
这一阵鹅毛大雪足足下了有半个时辰才算停住了看上去天空颇有放晴意思四周空气出奇的清新目光可以毫无阻碍一直看下去!
对面山岭上几株老梅盛开着……
那一旁小溪弯弯横架着狭小的一道木桥溪水如带闪着银光像一条巨蟒似地婉蜒着。
空气是那么的沉静。
偶尔有几块积雪由松枝上坠下来弹起的枝头颤晃着摇碎的雪花散出万点银星——在此寒山一角算得上是唯一的一点动态了!
那么悦耳的一阵子铜铃声来自遥远的地方在你方自领会到的一刹时你的眼睛同时也已经看见了——
很奇怪的一番景象!
一个乱虬髯的彪形大汉足下踏着一长块雪橇板雪板上堆满了东西在一匹棕色健马的拖驰之下其快如箭地向着这边奔驰而来!
伫立在雪板上的那个虬髯大汉双手持着马缰正自引吭高歌歌声雄迈声闻数里!不大工夫已来到了眼前!
约五十来岁的年纪头和那络腮胡须仍然是那么茂密一根根强而有力地挺立着那么宽的两肩那么粗的胳膊那么高而魁梧的身子——足足有八尺高腰上围着西瓜般大小的一对流星锤看上去说不出的凶煞刺眼!——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