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2)
冬日的太阳懒懒地悬挂在对面的山颠上阳光并不能把山上的积雪融化却反被蒸腾而起的漫天云气所包围。望不尽的白雪似乎立意要给当空的这枚老日头几分颜色瞧瞧!两者互不相让。
毕竟大阳的威力无匹融化了的雪水化为千百道瀑布从各方奔腾直下。然而入夜的寒风却能使融化了的雪水复结为冰新的落雪重新点缀了光秃的山脊大自然就是这样周而复始地自相矛盾生生不息。
狭长的石板路上迄通串行着骆驼驼背上各驮着四个沉重的竹篓篓子里装的是盐。
西藏地方境内多湖湖多咸水长久以来藏人皆擅于以湖水制盐制好的盐用以交换另邦几个小国如尼泊尔、不丹之麦。
眯着两只松他眼皮的昏花老限老喇嘛班克善打房着面前这两个来人行客用着生硬的汉语告诉他们说这个地方最近将有什么事情生了。
班克善用力地吸着长竹杆的旱烟黄白色的烟雾一缕缕地由他黑的牙缝里钻出来。
“你们汉人又来了!”他说:“每一次你们汉人来这里就会流血看看现在你们又来了。”
两个汉人显然经过一番乔装尽量把自己打扮成商人模样在这个地方汉商是少见的。
二人一老一少。老的那一个矮矮的个头儿一对招风耳一副猴头猴脑的样子头是虽然戴着瓜皮小帽看起来却不斯文。
少的那一个其实也并不十分年轻总有三十开外的年岁看起来却文质彬彬丰采神俊一身湖色的缎袍子腰上扎着红绦。
他们两个的马就拴在外面另有一匹驮货的骆驼也系在那里显示出他们是不折不扣的商旅是专门到西藏来作生意来的。
听了老喇嘛班克善的话老的那一个嘿嘿笑了几声用着浓重的陕西口音道:“老喇嘛你这话从何说起呀鹅们是生意人呀。”
他虽然一直都在注意可是一到说“我”这个字时总是由不住把“我”说成“鹅”。
老喇嘛呵呵笑着喷了一口烟道:“生意人……前几天来了很多汉人也带着骆驼说是作绸缎生意的为什么忽然来了这么多的人作生意?”
小老头被他这句话一下子问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所幸年轻的那个人够机伶立刻接住了话头补上去。
“那是因为冬天到了他们要抢买一批皮货回去到京里好上一个利市。”
老喇嘛睁起松弛的眼皮打量着这个年轻人缀缓地点着头道:“说得也是今年皮货很好先来的倒是可以上一个利市二位客人也是买卖皮货的吗?”
年轻的客人摇摇头道:“不是!我们是采买宝石的。”
老的一个笑着接道:“小生意小生意。”
老喇嘛点点头道:“这就是了你们来得还早了一点再过些时候天气更冷一点河水一干露出了河床那时候什么石头都露出来了玛瑙、琥珀、珍珠嘿嘿!什么好东西都有。”
年轻客人微微一哂道:“对了这些东西就是我们要的我们还搜购黄金。”
“有有有……”老喇嘛挤着眼睛道:“不过采金的都是官办的恐怕私人很难买卖吧。”
老的那个客人立刻说道:“听说布达拉宫里有人卖金子宝贝你知道这回事不?”
“这个不会吧?”老喇嘛摇摇头道:“你听谁说的?”
小老头嘻嘻笑道:“我只是听人家说罢了。”
老喇嘛嘿嘿笑了两声道:“你们两个客人既然是来买金银珠宝的我倒要告诉你们你们的行动最好不要让人知道要不然这话要是传到了布达拉宫里那可就不好。”
年轻客人略微扬了一下眉毛道:“为什么?”
“哼哼!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
他一面说吱吱有声地吸了几口烟吐出来之后才慢吞吞地说道:“你们不知道现在布达拉宫是由扎克汗巴喇嘛统管……”
说到“扎克汗巴”这个名字时他情不自禁地左右看了一眼才又干咳了一声道:“你们汉人可要小心一点扎克汗巴权力很大他对你们汉人很坏尤其不喜欢来这里采玉的汉人要是被他知道了你们两个人一定不能活。嘿嘿你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吧。”
两个汉人对看了一眼对于老喇嘛嘴里所说的“扎克汗巴”其人他们并不陌生。
年轻的汉人点点头道:“你说的这个扎克汗已大喇嘛我们也听说过只是他又为什么要跟我们作对过意不去?”
“作对?哼哼1”老喇嘛眼睛里冒着怒火:“如果他只是把你们赶出去算是你们的运气。我看多半他是会要你们的命把你们的头砍下来挂在宫外的大松树上嘿嘿那里松树多得很你们有时间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算一算到底有多少人头。”
听了这些话年轻汉人倒没有什么反应那个小老头却像是忍不住大为光起火来。
“他娘地这算是什么难道鹅们汉人的命就这么不值钱。随便让你们杀?”
一面说他生气地站起来大声道:“鹅就不相信看看谁敢跟老子动刀?”
他越说越有气还待再作时年轻的汉人看了他一眼他便情不自禁地坐了下来。
老喇嘛似乎没有想到对方这个小老头脾气这么大惊得一惊干笑了几声只管吱吱地抽烟不再吭声了。
小老头还要再说什么。
年轻的客人随即站起来道:“多谢大师父你的关照我们这就不多打扰了。”
一面说由袖子里拿出了一块银子总有二两多重恭敬地放在了老喇嘛的足前。
老喇嘛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突变道:“哎唷唷太多了太多了。”
小老头摆着手道:“不多不多你陪着鹅们谈了这么久这些钱就算供奉给菩萨吧。”
“阿弥陀佛……”老喇嘛双手合十拜道:“两位客人这么说我就收下了二位客人这是往哪里去?如有我老喇嘛能够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力。”
年轻汉人点点头道:“大师父不必客气我们不过是四下走走罢了。”
老喇嘛刚要开口说话忽然眼睛直怔了一下两只手拉住二人道:“快进来躲一躲。”
二人一怔不由自主前进了几步。
老喇嘛抢上去就去关门却是慢了一步。
耳听得一阵飞蹄之声两骑灰白色的壮马已来到门前马上二人各着彩披头上戴着高高的黄色帽子表情凶悍敢情是两个黄喇嘛。
老喇嘛庙门还未曾关上来人之一早已飞身自马背上腾起好快的身法。只听“呼”的一声黄影闪处已来到了门前。身落掌现施展的是习见的“双撞掌”式只是内力猛劲掌势一出耳听得两扇黄铜大门“嗡”的一声大响霍地反弹了开来。
那个老喇嘛原是正在关门被这股反弹之力撞得霍地向后一跄足下没有站稳直挺挺地直向后面倒了下去所幸那个汉人小老头就站在他背后不远见状倏地上前一步右掌蓦地向前一推正好抵住了老喇嘛的后背这一下恰到好处老喇嘛身子晃一晃总算没有倒下去。
眼前人影闪烁两个黄喇嘛已现身眼前。
老喇嘛乍见二人似乎有些慌张失措先是双手合十向着二人膜拜了一下咕哩瓜啦地说了几句藏语。
二喇嘛自一进入四只眼睛已盯向面前的两个汉人老喇嘛说了半天他二人理也不理。
只见二喇嘛一胖一瘦却都是身材高大面现狞恶每人一袭红黄相间的敞披袈裟衬托着头上那顶又高又尖的帽子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两个无常鬼似的!没看老喇嘛说了半天两个喇嘛连正眼也没看他一眼。
其中那个瘦喇嘛蓦地上前一步伸手指向对方两个汉人大声道:“你们两个汉人从哪里来的?”
年轻的汉人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小老头儿先自一声狂笑道:“奇怪了鹅们从哪里来的。又跟你们有什么相干?你这个喇嘛说话真是好没有来由!”
话声才住即见那个瘦喇嘛一声怒喝道:“该死的老狗佛爷问你话还不好好回答惹火了佛爷管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小老头聆听之下挑着他那一对黄焦焦的老鼠眉毛嘻嘻直笑一面向那个年轻的汉人道:“兄弟你可看见了鹅们不惹事人家却来惹鹅们呵呵没别的说了只好放开了手先把这两个点子给除了免得以后碍手碍脚的。”
年轻汉子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你慌些什么还怕他们两个跑了么?”
一面说他徐徐走过去先把两扇大门关上。
两个黄喇嘛见状俱是一惊。
瘦喇嘛最是沉不着气一声怒叱道:“小狗你想死么?”
话出声起起落之间已扑到了年轻汉人身后右掌一吐夹着甚为强劲的一股掌风直向年轻汉人后背拍按了下来。
年轻汉人就在他手掌几几乎已经触及到背上的一刹那间蓦地一个快转身“刷”地一声拧过了身来。
回身出手看来连成一气。“噗”地一声已叼住了瘦喇嘛递出的手掌。
瘦喇嘛似乎是大吃了一惊一声断喝左手倏起施展的竟是一手密宗的“大手印”五指下曲成空塔状蓦地直向着年轻汉人头顶上按下来。
他哪里知道年轻汉人的厉害这一式大手印才刚刚递出了一半忽然就觉得被对方擒住的那只手掌蓦地一麻。
这本是极快的一个转变瘦喇嘛方自觉出手上麻一股极大的力道已由这个年轻汉人手上吐了出来。
一股劲道的气波霍地把瘦喇嘛身子高高地弹了起来足足飞起了丈许高下一起一落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一尊佛像身上。那佛像是尊盘坐的巨大观音瘦喇嘛身子一落却是正好坐在那佛像盘起的膝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瘦喇嘛身子方自受制落下的一霎另一边的那个胖喇嘛却也待机动。别看他身高体胖动作还真利落。随着他的一个虎扑之势胖喇嘛已闪身而前张开的双手活似一对巨大的螃蟹钳子倏地向着年轻汉人双肩上直压了下来。
只是看来很奇怪。胖喇嘛的进身姿态不谓不快双掌上力道亦不谓不猛奈何对方这个年轻汉人显然别具神功像似在他环身四周围绕着一层韧力极强的无形劲道。这股无形劲道显然具有十足的反弹之力胖喇嘛偌大的身子竟然无能趋近就在他身子方一袭近的当儿蓦地反弹了出来。“通通通!”一连后退了三步。在退到第四步时胖喇嘛总算拿桩站住了脚却已是惊吓得面无人色。
是时那个高坐在观音膝座之上的瘦喇嘛嘴里咕哩咕噜地说了几句藏语反手一探已把深藏于袈裟之内的一口“三尖两刃刀”抡到了手上。
瘦喇嘛显然是动了真怒兵刃一到手中倏地自高而下“嗖!”一声窜了下来。
人到刀到。明晃的刀身在一片炫目的寒光里嗖然有声的直向着年轻汉人当头直劈下来。
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这一刀显然也是白费。刀光闪烁着即见这个人蓦地探出了右手一出一回不知是怎么回事瘦喇嘛手上的三尖两刃刀却已到了对方这个年轻汉人手上。这么一来胖瘦两个喇嘛才像是忽然明白了对方的厉害先时的一腔自负傲气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胖喇嘛虽然手里早已握住了兵刃三尖两刃刀却是不敢贸然再上一对黄眼睛珠子只是骨碌碌地在对方这个年轻汉人身上打转。
不经意面前人影一闪对方那个汉人小老头儿活似一只猴儿那般灵活地来到了近前当胸一把直向着胖喇嘛身上抓来。
胖喇嘛一惊之下再想抡刀却已是晚了一步只觉胸头一紧已被对方抓了个结实。
这个小老头儿别看又干又小手上的劲头儿却是相当够瞧的一把抓上去给他的感觉简直就像是着了一把钢钩那个样痛得差一点叫了起来。
小老头这一把显然还附带的有“拿穴”之功是以在他五指力收之下胖喇嘛尽管痛彻心肺却是丝毫动弹不得一时间全身连连打颤不已。
“说!”这一次该小老头儿神气了:“你们是哪里来的?要是胆敢有半句谎话老子马上生劈了你。”
胖喇嘛只痛得脸上成了猪肝颜色肥胖的下巴就像是个猪尿泡那样地连连打颤。
“我说我说请先放手才好说话。”
小老头怒声道:“不行老子就要你现在说他娘的你倒是说不说呀!”
一面说时五指又加了一成力。
胖喇嘛“啊”地痛呼了一声胸前立刻涌出了一片血渍小老头如若再加上一成劲道保管五根手指头一齐都插进对方肺里。就算是铁打的汉子料他也挺受不住了。
“我说我说”胖喇嘛斜歪着身子一时连口涎都淌了出来:“布达拉宫……我们是布达拉宫来……的……我已经说了……你放了我吧。”
“哼没这么好的事。”
听见了“布达拉宫”小老头和那个年轻汉人情不自禁地对看了一眼。
“我们与布达拉宫的人无怨无仇干什么要来找我们麻烦?”年轻汉人在一旁插口道:“是扎克汗巴叫你们来的是不是?”
“该……”
胖喇嘛脸上变成了猪肝颜色瞅牙咧嘴地道:“是……他老人家要我们留意……留意不认识的汉人说是……这些……”
忽然一线银光自一旁瘦喇嘛手上状如蛛丝正中胖喇嘛前心后者身子一阵急颤之后登时咬牙膛目而亡。
瘦喇嘛自然知道现场这两个汉人的厉害原来他们二人负有密令乃系王叔扎克汗巴身边十二亲信之二。扎克汗巴对手下极为严厉胖喇嘛果真吐出了所负使命二人即使平安返回也是死命一条是以这才在情急之下施展出扎克汗巴所秘制的最恶毒的暗器“穿心毒线”出手之间即将胖喇嘛毙于手下。
所谓的“穿心毒线”实在是一门别出心裁的特海暗器称得上前所未闻。暗器本身是一道极细的柔钢软链长可盈丈施用之时只须向外一抖随心而并可自由收回缠绕于中指下端体积极小细若游丝设非是白昼强光之下或可为人觉若是黑夜之间便是目光再好亦难觉又以毒线尖端设有一枚小小毒针针内设有毒囊内盛剧毒一经中人在极为短暂的弹指之间便可令对方心脏麻痹而亡。
瘦喇嘛对同伴一经施展出这类穿心毒线之后身躯绝不敢丝毫逗留蓦地拔身直起直向着一扇半敞的窗户扑了过去。
他虽然身法奇快但却仍有比他更快的。瘦喇嘛身子方自腾起一半只听见头顶上噗噜噜一阵衣衫荡风之声一条人影居然后来居上抢先他一步落在长窗之上。恍惚里瘦喇嘛看见正是那年轻汉人对方武功之高简直令他匪夷所思。
一惊之下瘦喇嘛大吼一一声右手向外一探再次出“穿心毒线”暗器。
这暗器当初扎克汗巴赠与之时曾嘱咐非万不得已时不可轻易施展因普天之下擅长此暗器者仅此一门而已而此刻瘦喇嘛却已是第二次出手。
一丝银光自瘦喇嘛手上直向对方那个长身年轻汉人心上穿去。
原来这个身材高大的年轻汉人正是海无颜与他随行的那个小老头却是前此在肇庆不乐行馆遇难多承海无颜仗义打救脱险的铁马钢猴任三阳!二人此番入藏旨在寻觅邵一子所交嘱的那一批宝藏不意方一入境即与实力强劲的扎克汗巴手下所遭遇。
胖瘦二喇嘛武功原是不弱无如这一次遇见的对头太过厉害活该遭难也算是命该如此。瘦喇嘛“穿心毒线”一经出手只觉一股绝大的劲力传自对方身上劲道极大两相迎撞之下瘦喇嘛简直把持不住一个倒栽由空中直跌了下来。
值此同时海无颜的一只手已飞快递出只一下已拈住了毒线线身一收一弹狰然一声已深入对方体内是以瘦喇嘛身躯“扑通”落地之后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番情景直把一旁观看的那个老喇嘛吓得魂飞魄散就在海无颜飘身落地的一霎双腿一屈扑通一声跪倒下来。
“两位大老爷……饶命!”
海无颜一笑道:“老喇嘛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快请起来吧刚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是他们先下手的这两个人都死了还得麻烦你一下把他们都给料理了。”
“是是……”
老喇嘛一面说两片手巴骨只是克克直打颤。
铁马钢猴任三阳这时缓缓走过去他早已对瘦喇嘛所出的“穿心毒线”感到兴趣这时便自瘦喇嘛手指上解了下来。
“这玩艺儿好厉害呀鹅老人家谢谢啦!”
一面说也学瘦喇嘛的样将那根细若游丝的毒线缠到手指上喜得咧嘴直笑。
老喇嘛这时把两具尸体拉在一边。只是这一会儿的工夫两具尸体的脸都已变了颜色黄中带黑瞪目咬牙状极狰狞。
老喇嘛打量着这两具尸体神色间一片慌张。
海无颜料必他有所见当下安慰他道:“你不用害怕人是我们杀的与你没有关系看你这个神态好像你认识他们两个似的。”
“是……”老喇嘛木讷的点着头道:“认识认识……二位大爷……你们可是闯了大祸了……”
任三阳道:“闯了大祸?闯了什么大祸?”
老喇嘛结结巴巴地道:“这两个喇嘛不是普通的喇嘛二位大爷你们不知道呀他们是黄衣队的呀老天这可不得了啦!”
一面说这个老喇嘛只管注视着地上的尸身急得团团打转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海无颜见状微微一笑他本来急于离开见状反倒沉下了气当下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我不是说过了吗人是我们杀的与你无关”海无颜慢慢地道:“你刚才说什么黄衣队?”
老喇嘛想不到对方闯了如此大祸居然这么沉得住气一时大为惊讶一对亮的眼珠子只管频频在二人身上打着转儿。
“老天爷……你们连黄……衣队都不知道?”
任三阳一笑道:“可不是吗!不但黄衣队连黑衣队红衣队我们都不知道。”
“黑衣队?红衣队?”老喇嘛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傻了脸。
海无颜一笑道:“他是胡乱说的你用不着紧张只告诉我黄衣队是些什么人吧。”
“是……”老喇嘛叹息了一声神色沮丧地道:“是布达拉宫的人呀是扎克汗巴老祖宗的人呀你们杀了他的人要想活着走出西藏那可是太难了呀……太难了……”
他可真是吓得不轻一面说竟然情不自禁地咧着嘴哭了起来哈拉子都淌了下来。
“你们想想看人死在我这里我也活不了呀!扎克汗巴这个杀人大王要是知道了!我可是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越说越伤心这个老喇嘛竟然咧嘴大哭了起来。
任三阳忽然大喝一声:“不许哭。”
这声喝叱声顿时就停住了哭声吓得往后一跄瞪着对方。
任三阳叱道:“他娘地一再告诉你人是鹅们杀的不关你的事你他娘的哭个鸟呀。这里就鹅们三个人你不说出来又谁知道?再哭老子先宰了你这个老畜生也用不着等他娘的什么扎克汗巴了。”
他这一口乡音老喇嘛听得似懂非懂无论如何都是被吓得不敢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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