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花 汗似甘露浇花开（2/2）

天不作美，又难于人。宇燕、宇航刚到河边取满水，两三阵凉风吹过，天空中飘过来一片乌云，扑扑嗒嗒下起雨来。上坡的山间小道，本来就不好走，加上雨水，抬脚滑，落脚滑，立不稳脚儿滑，一步三滑。

宇航、宇燕正一步步，坚难的往上走，听见老人在山顶上喊道：“孩子，把背篓放在地上，快上来回房去。等雨停后，路上没了泥泞，再来背。”

宇航比划到：“您先回去，别让雨把衣裳打湿了，着凉容易感冒。我能走。”

老人说：“我手里撑着伞，雨打不湿我的衣裳。”说着，大声催道：“你们两个快上来！水朝洼处流。山上一滴雨，山下水万滴。山洪猛于虎，就是这理。”

宇航比划到：“您先走！我们的衣服，雨打不湿。”

“你这个孩子真倔犟。世上哪里有雨打不湿的衣？‘乐山大佛——石头人呀？’”老人关心的说：“我的衣服湿了有衣换，你们的衣服湿了，在我这里可没有衣服换。”

宇航、宇燕坚持要把水背回去，老人别无他法，像个木头人立在那里，两眼望着宇燕、宇航。

宇航累了，立脚望着老人笑了笑，比划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我能战胜困难，何必怕困难？”

老人说：“你是‘木匠打铁——不看火sè。’年轻气盛，只想到成功，没有看到困难。”说着，向天上扫了一眼。“如果，‘雨似银河倾，风是拔山势。’无动于衷，行吗？”

宇航听着点了点头，心想：“‘留些余地担待人，退后一步天地宽。’‘路不可走尽，事不可做绝。’‘好话一句三chūn暖，话不投机六月寒。’我何必与老人，争个高低脸红脖子粗。”

‘六月的天，爻婆脸——说变就变。’云儿来的急，去的快，霎时，雨过天晴，宇燕、宇航也到了山上。宇燕比划到：“‘横空过雨千峰出，rì明气新草更绿。’”

老人关心的问：“衣服淋透了？”

“没有。”宇航比划着，把胳膊伸到老人面前。“您摸摸，半点都不湿。”

宇燕比划到：“山上起**，山下rì头红，此处虽**，此处也有晴。”

“不信。”老人说：“我亲眼看到，山下，雨如万箭，从空shè下，怎能说无下雨呢？”说着，想想又说：“我耳不聋眼不花，觉得好似变戏法。”

宇航比划到：“老爷爷，咱们不想这个，回去看你的画卷经文。”

“走！”听两个孩子说，要看自己的作品，心情激动，兴奋的说：“让您开开眼界，以饱眼福。”

宇航比划到：“我姐弟俩，看了老爷爷的作品，老爷爷可是，‘坐彗星唱小曲——响到宇宙了。’”

老人说：“我也有顾忌，怕‘侨民现丑——丢人丢到国外。’”

宇燕比划到：“老爷爷做事，心儿真细。”

老人说：“‘老人是想了再做，小孩是做了再想。’有的人，做事一步到位。有的人，做事做着改着。”说着问到。“你们喊我什么？”

宇燕比划到：“爷爷。”

“不对！”老人晃了晃头说：“喊老爷爷，是在民间。在我们信仰神的地方，叫老人为神父，或老神父。”

“明白了！”宇燕比划到：“以后，我们叫你老神父。”

说着走着进了院内，宇航放下水篓，跟老人来到书房。宇燕看看，‘文房四宝——笔、墨、纸、砚。’样样齐全。伸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手写书，翻了几页，瞧瞧，白纸上划**，一个字也看不懂。

老人介绍说：“这本书虽小，是我多年的心血结晶。讲的是人情事路。”

宇航比划到：“忠、孝、仁、义、道、德？”

“是。”老人说着问：“如果，忠、孝与德相遇，……。”怕对方听不懂，说着想了想。“例如，国王要发动侵略战争。你若阻止战争，就是不忠。你若支持战争，就是无德。”

宇航比划到：“事分‘大是大非’。做人应该，‘是是是，非非非。不可，非非是，是是非。’”

“话儿好说做起难。”老人说：“我的想法与你的看法相近，‘人世事百行，以德方为首。’”

宇燕比划到：“人曰，‘人有厚德，无问小节；人有大举，无訾小故。’我想，做事万无一失，为好。”

宇航比划到：“做到事事无缺，很难。人脑不是电脑，电脑有时也会出故障。”

老人说：“你们二人的议论，跑了题。我是在说，忠、孝、德的关系。”

宇航比划到：“‘无德之威，人不畏惧。无德之耀，人不佩服。’忠不离德，孝不离德，教不离德。‘人若无德，枉活岁百。’”

宇燕比划到：“我明白了，老神父是专门研究，仁、义、道、德，启明于人。”

“老神父。你叫对了。”老人说：“来人都是这样叫我。”说着，向大殿内看了看。“神以慈悲为怀。喻世人多做善事，不做恶事。”老人怕小孩听不懂，解释说：“善事就是好事。比如，你们帮我背水，扫地，都……。”

“鸡毛小事，不可一提。”没有等老人把话说完，宇航比划到：“吹灰之力，举手之劳。”

“常言说，‘老来行路先愁远，贫里辞家更觉难。’”老人说：“我若大年纪，知道背水不易。您俩小小年纪，给我背水吃，有心不忍。”说完，自语道：“难处帮一把，一世不能忘。”

宇航比划到：“人要往远处看，往长处看。您老虽是桑榆时，rì昃还有夕阳红。”

老人说：“虽说，‘夕阳无限好，已是近黄昏。’‘遍问旧友零落尽，十人才有两三人。’”说着叹了声：“哎！土葬，黄土已埋到脖颈。火葬，已爬多半个烟囱。我是‘秋后螞蚱——没有几天蹦跶了。’”

宇航比划到：“俗说，‘和尚无儿孝子多。’老神父德高望重，定是门徒满天下。”

宇燕比划到：“人去名留。老神父能从丧心中走出，用心于著作、研究，就会有个好的心情。觉得时间不够用，天天都有新起点，新景象。”

宇航比划到：“这叫，‘光yīn天天逼人老，业务时时催人新。’”

老人想了片刻说：“走！看画去。”说着放下手中的书本，领着宇燕、宇航，出了东屋来到西房。宇燕、宇航举目一看，一副副，一张张，山、水、花、草，竹、鸟、树木之类的画卷，挂满了墙。

“好！”宇燕比划到：“真美，真漂亮。那张画是，‘一树樱桃带雨红。’这张画是，‘竹sè溪下绿，荷花镜里香。”

宇航欢喜地比划到：“看！这副画更好，‘短短桃花临水岸，轻轻柳絮点人衣。’”

宇燕比划到：“宇航你看那副冬景画，‘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路傍溪桥。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

老神父用手指着说：“您看，我这张画。”

“也好。”宇燕比划到：“‘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

“错了。”老神父说：“我说的是，那两棵相对桧树‘凛然相堆敢相欺，直干凌云未要奇。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蜇龙知。’”

宇燕比划到：“瞧这副，‘细柳千丝摇轻风，鲤鱼望月跃半空。涟漪万顷星布满，一叶扁舟漫琴声。’”

老神父说：“此副画，画的夜晚。另一副画，画的是白天。‘采莲’，‘荷叶罗裙一sè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宇燕比划到：“彩衣少女轻舟，池塘博大莲荷密，只听到歌声，看不到人。”

“太棒了！”宇航比划到：“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另人陶醉。”

老神父说：“诗是有声的画卷，画是无声的诗篇。”说完，又说：“‘好花靠园丁修剪，好画靠名人指点。’我是受人指教，才免得功败垂成。获有今rì。”

宇燕比划到：“昔人说，‘始知丹青笔，能夺造化工。’老神父，工力过人，笔力入木。‘功成不居——业绩归人。’品德高尚，不自高自大。”

宇航比划到：“老神父虽龙眉皓发，笑容可掬，博施广济，仁慈仁爱，‘年高德劭——品行好。’”

“‘不图一时乱拍手，只求他人暗点头。’”老神父说：“发自内心的佩服，才是真正的佩服。发自肺腹的赞誉，才是真正的赞誉。”

宇航比划到：“‘表里不一——口是心非。’台上鼓掌拍破手，台下破口骂亲娘。”

宇燕比划到：“我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眼高手低。”

老神父说：“‘多吟出佳句，久笔画自成。’练久自生巧。‘学问无大小，能者为尊。’”

宇航比划到：“姐姐是，‘妄自菲薄——过分轻视自己。’”

老神父自报奋勇，对宇燕说：“你若愿意学习，我来教你。”说完，又说：“凡是我会的，全盘端出，决不留一。”

“名师门下出高徒。”宇燕比划到：“拜神父为师，求之不得。”

宇航比划到：“我们该走了。”

宇燕比划到：“明rì我们再来。”

老神父想了想说：“明天，你们就别来了。”

宇航、宇燕正满面喜悦，听见老人说不让来了，一愣，呆在了那里。意乱心烦，眼望着，院内的一棵盘龙树，枝密叶稠，嬲嬲缠缠，爬上墙头。

老人解释说：“明天初一。庙里，初一、十五烧香的人多，我无时间与您交谈。”说着想想，又说：“想来就来，看看热闹。”

宇航比划到：“明天我们不来，我再背次水来，明rì备用。”比划着，背上竹篓跑出了大门。

急步而去，快步而回，宇航气喘嘘嘘，满头大汗。老人感动地说：“孩子，为了我你受苦了。”说着，笑了笑。“如有用着我的地方，鼎力相助。”

“真的？”宇航心里一喜，手比划着睁大了眼睛。“太好了，我们正有事情，求助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