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十八 抗 病（2/2）
“真的把你关进大狱啦？”宇燕问。
“没有。”宇童说：“阎罗王叫我去当官。上管皇帝、总统，下管民间谋财害命。”
宇航一听，笑道：“联合国主席呀？管朝廷。”
宇童说：“没有听人说，‘当官丢了印，不如拾大粪。’这些家伙，在阳间有权有势，在yīn间是罪犯。‘猛虎在深山，百兽震恐。及在槛井之中，摇尾而求食。’”说完又说：“‘神龙失势，同与蚯蚓。’”
宇生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些人，官为官上官，人为人上人，家产金山银山，应知足，安分守己。却是，一不本分，二不守分。”
“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宇航说：“但得官清吏不横，既是村中歌舞时。”
宇童说：“这种人惯用手法，投机取巧，上欺下压。‘拜迎官长心yù醉，鞭挞黎庶令人悲。’”
宇生说：“为人，两眼向上人不恨，恨之恨不该鞭打民。”
宇航说：“我要是阎王，定好好驯一驯这些野xìng驴。”说完又说：“‘不去庆父，天下不宁。’就是说，‘坏人不除，国无太平。’”
宇童说：“要当官，先过关。貂婵弄姿头一关，金银财宝第二关，拍马谄言又一关。过得三关是清官，三关不过是脏官。”
宇燕说：“‘千人所指，无病也死。’为官、做人，‘力争万人颂，不求一人骂。’”
宇生说：“唐朝人淳于棼，醉卧舍院南槐下，梦入槐安国，被招为驸马，封官南柯太守。宇童哥哥在梦里，……。”
宇航抢着说：“宇童哥哥是，‘邯郸梦’娶妻生子，一锅黄粱饭未熟。”
宇童说：“我在梦中，一没有当官，二没有娶妻。不过，阎王老儿也夸了我几句。”
“夸你是‘璧人’还是‘百里才’？”宇航问。
宇燕不懂问：“啥璧人？”
宇生说：“璧人就是玉人。喻美好的人。俗语有‘洛阳城中多璧人，看羞牡丹朵朵花。’”
宇航说：“古诗人谢枋得，在诗‘蚕妇吟’中写到，‘不信楼头杨柳月，玉人歌舞未曾归。’民间有语说，‘河南献玉人，蜀王得珍物。’”
宇童说：“阎王说，‘剖开顽石方知玉，淘尽泥沙始见金。’经察多人、多年，才遇到宇童这块璞玉浑金。
我说，‘荣必天下荣，富要人共富。’为官，爱民如身。‘言重则有法，行重则有德。’‘宁做短命全贞鬼，不做偷生失节人。’
阎王听完我的话，高兴的说，宇童，你说的对。‘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足寒伤心，民寒伤国。’地狱中的妄为之徒，交于你去调教。”
宇生说：“夜晚荒野落难赶路人，白天入梦做高官。真是‘黄袍加身——时来运转。’‘塞翁失马——因祸得福。’”
宇航笑着说：“宇童哥哥是，‘独站鳌头——盖世无双。’‘硕大无朋——独一无二。’”
“我可不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人。”宇童说：“你们异想天开。‘知其一不知其二，见其表不知其内。’犯错者，多是聪明过度的人，耍心眼，玩点子。你一不留心，就上当受骗。看他见你，如‘狗见主人——摇头摆尾。’实际上，他对你‘咬牙切齿——怀恨在心。”
宇航说：“常说，‘新月有圆夜，人心无满时。’宇童哥哥见到荣华富贵，一点不动心？”
“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身。”宇生说：“人要有自知自明，己无高才莫高攀。‘人不要大，树不要高，矮矮山上有柴烧。’”说完又说：“无官一身轻。”
“衣兜里无钱身更轻！”宇航说：“可是，进不了超市，去不了市场，买不了吃喝，买不成衣裳。”说完又说：“‘鹏翅展开四海窄。’无本事的人，才如你那样说。”
“图便宜上当，不知足吃亏。”宇燕说：“‘人逢尧年——安居乐业。’我们兄妹四人，不愁吃，不愁喝，干嘛外想？”说着想想，又说：“‘双脚莫踏两只船。’鬼人多鬼事，玩不了的鬼点子，鬼计。净是，‘瘸拐李把眼挤，你糊弄我，我糊弄你。’”
宇航说：“一个人，即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别人。只相信自己，怀疑一切，一辈子啥事也做不成。”
“备而无患。”宇童说：“我说，我不称职。‘玉无瑕疵是美玉，人无过错是圣人。’我这个人是，过错成堆。‘六月的狗肉——上不了桌。’‘马尾拴豆腐——提不起来。’”
宇生说：“这定是你用的脱身计。”
宇航说：“‘说谎不要钱，只要说得圆。’”
宇童说：“阎王说，是人岂能无过错。在你宇童身上，瑕不掩瑜。留下来？
“不行。”我说，‘公门暇rì少，穷巷故人稀。’我xìng格流荡，野外四处走走看看，还可以，不适合固定工作。
阎王说，‘去时留人情，转来好相见。’宇童，不是我夸你，‘白玉隐在顽石里，黄金埋入污泥中。’你就是埋在人海中的人才。
我说，‘草萤有耀终非火，荷露虽团岂是珠。’阎王高看宇童了。”
“身后是非谁管得，满村听说蔡中郎。”宇航说：“盖棺论人方为正。”说完，‘捧腹大笑——乐不可支。’“哈！哈！我们四人，大白天说梦话。”
宇燕说：“‘千人走路，一人领头。’有宇童哥哥在，宇生、宇航我们三人，就有了主心骨。”
外伤易治，内伤难医。宇童右腿粉碎xìng骨折，需要把皮肉割开，把碎骨一片片对接好。
隔行如隔山。宇生、宇航虽懂些科学，但，剥皮割肉开刀动手术，是外行。
飞船离开星球，来到宇宙空间，行走半月有余，宇童始终卧床不起。弟弟、妹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宇燕说：“去宇生哥哥家，需要一年多的时间，到那时，怕宇童哥哥的伤腿内，碎骨之间早长满了肉。动手术时，割肉剔骨的，更疼，更麻烦。”
宇生说：“我也在为此事犯愁。目前没有发现，附近有人类居住的星球，就是发现了，我们也不敢轻意接近。”
“有啥不敢？”宇航说：“为了哥哥，我什么险都敢冒。”说着停了下，又说：“‘有病早医，无病早防。’是基本道理。”
宇童见弟弟、妹妹着急，故作镇静，劝道：“静下心慢慢来，博大宇宙，一片空荡，急也无用。近rì来，我觉得伤腿好多了，明rì，我就手拄拐棍，试验走路。”
宇生叮咛说：“哥哥单独一人时，不要练习站立与行走。万一摔倒了，就不轻。”
宇航说：“有事喊我！应声既到。”
“去休息。”宇童笑着说：“你们尽管安心睡觉，有了事儿，我叫欢欢和絮玉。”
宇童不能行走，自己心里也着急。等宇生他们离去，宇童偷偷用绷带和书籍，把伤处裹得又紧又硬。两手扶着墙壁与桌物学走步。
若不碰、用伤腿还好，要是不注意，触动了伤腿，从伤处一直疼到心窝里。豆大的汗珠，满脸皆滴。
心软心细还是数女孩子。在宇生、宇航沉睡的时候，宇燕常常去偷看宇童。见宇童已熟睡，就回房去睡。如见宇童不睡，就守在屋门外。一直等到宇童入睡，才放心离去。
弟弟、妹妹不在跟前时，宇童多次流过丧心泪。他不是担心自己，是怕连累弟弟、妹妹。
事也不入人愿，伤腿中破碎的小骨块，如肉中刺，眼中钉。不动还好，一动且疼。
宇燕时常看到宇童暗暗流泪，难免偷偷告知宇航、宇生。四个孩子相互关心，胜过关心自己。
宇航抱怨说：“宇燕姐，你为啥不早告诉我。”说着，又把宇生埋怨一番：“就不会让飞船跑快些，早一rì去到有人类的星球，早一rì医好哥哥的腿，哥哥就少受一天罪。瞧！飞船还没有乌龟爬的快。”
宇生说：“‘欢乐嫌夜短，愁事嫌夜长。’你没有看‘速度表’上的指针，就胡乱抱怨一通。”说着向驾驶室扫了一眼，“已是最高速度。”
弟弟、妹妹满面愁云。为了消解沉闷气氛，宇童想了想说：“我给您唱支儿歌。‘chūn姑娘，手儿巧，手持彩线满天绕。綉山綉水，綉花綉草，綉得艳阳照。柳丝慢慢的摇，白云轻轻的飘，紫燕喃喃归，蜜蜂出了巢。好！chūn天处处好。’”
宇航说：“不像儿歌。说是《越调》中的《寨儿令》，又不像。《越调》的《寨儿令》，句式是，三三七、四四五、六六五五、一五。十二句十一韵，第九句不叶韵。字数相同、相邻两句宜对。宇童哥哥唱的歌，字数对，句不叶韵。”
“你没看见？”宇燕说：“宇童哥哥是，‘讨饭花子唱歌——苦中求乐。”
宇生说：“做人，就得勇于面对一切，乐而生活，喜而活着。愁闷不能解决问题，眼泪换不来财富。”
宇航说：“有个歇后语，叫‘刘备的江山——哭出来的。’咋个说法？”
“只一个意思。”宇生说：“说明，刘备爱落泪，没有别的意思。”说完，又说：“‘鸟儿高飞靠翅膀，人们成事靠本领。’你见关羽和诸葛亮，何时何地哭过？”
宇航想了想说：“诸葛亮哭过。”
“是的。”宇生说：“一次是诸葛亮吊孝，一次是诸葛亮挥泪斩马……。”
宇燕插话说：“诸葛亮哭，一是用计，二是惜将，并非自我悲伤。”
宇航说：“我唱个儿歌，‘太阳……。”
“看！”宇航要唱儿歌，宇燕惊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