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神十 鱼（1/2）

() 宇航要唱儿歌，宇燕突然喊叫道：“您看！”

宇生问：“看什么？”

宇燕说：“你们只看飞船前后左右，没有看飞船的上下。瞧！飞船右上方，有颗星星离我们非常近。”

宇航说：“走！快去看看。”

“别去了。”宇童说：“赶路要紧。”

宇航坚定的说：“医病当紧。一定要去。”

“有病乱投医。”宇童说：“为了治病，也不能见星球就去。这样做，会误事的。”停了一会，又说：“为我不要苦苦争求，顺其自然。”

“不成。”宇燕说：“成功的事，是争来的，不是等来的，世上没有现成的馍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宇航说：“不去接近星球，怎能知道星球上有无人类？”

“别争了。”宇生说：“宇航说的对，治腿是眼前当务之急，重中之重。”

宇童说：“飞船要降落在，人烟稀少处，出门在外，‘如同走刚丝——无依无靠。’以防万一。”说完，想了片刻又说：“山区树木多的地方最好。”

宇航说：“这才叫，‘乞丐坐轮船——四海为家。’”

飞船近了星球，连转了两三周后，在小山间，找了块平坦处，慢慢落了飞船。天将近午，阳光灿烂。宇生说：“这是一个有人类的星球，我们外出时，要百倍小心。”

宇燕说：“人说，做贼心虚，我们不是贼，我心里如敲小鼓，噗噗嗵嗵一个劲地响。”

“没啥可怕！”宇航说：“你没有看见，这个星球的周围，没有人造卫星，没有飞机。海洋上，没有巨大轮船和舰艇。城镇中虽有楼房，高不过三两层。夜晚黑不溜秋，连电灯都没有。”

宇燕想了想说：“科学不发达，医学肯定落后。如果，医治不了宇童哥哥的腿，我们何必冒险，去接触这个星球上的人类。”

“不见的。”宇童说：“我国古代医生华佗，就能刮骨疗伤。”说完，又说：“那时候的人们，根本没有掌握啥科学。”

宇燕说：“我们现在是，想见人又怕见人。‘少时只说当官好，老来方知行路难。’想的与实际，有时就是不一样。”

“到这个星球人间看看好。”宇航说：“免得事后遗憾，后悔。”

宇生说：“宇航说的对。”说着吩咐道，“宇航陪哥哥守在飞船内，我与宇燕妹妹下飞船。”

“为什么我留在飞船？”宇航问。

“这还不明白？”宇生说：“你小，出去让人不放心。”

“宇燕去好。”宇童说：“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什么地方，有女的在，就给人一个，平安、温和的感觉。”

宇生、宇燕换了衣装要下飞船，宇童嘱咐说：“遇事，多观察慢张口。见了生人，先施礼，多比划，少说话。”

宇航说：“不聋不哑，叫人装聋作哑。”

宇童说：“这就叫，‘在家千般好，出外事事难。”

宇燕说：“是‘在家rìrì好，出外时时难。’”

“一个意思。”宇生说：“还有人说，‘在家千rì好，出外一时难。’总而言之，人离家在外，没有在家里方便。”说完，与宇燕走下了飞船。

往西望去，山峦重叠层层高。向东看，树木如海步步低。宇生手指着说：“咱两个顺着小河往下游去，飞船在空中时，我看见不远处，半山腰间，相似有几间房屋。”

宇燕说：“要是见到了人，我们先隐蔽自己，看与他们的穿戴，是否一个样。”

宇生说：“小孩的衣服花样繁多，人们不会介意。”

宇燕说：“大树遮天蔽rì，yīn森森的让人怯气。刚才，山风好似狼嚎，吓我一跳。”

宇生说：“走山路，注意脚下，避免摔跤。”

宇燕问：“宇童哥哥说，‘天上下雨地上滑，自己跌倒自己爬。亲戚朋友拉一把，酒换酒来茶换茶。’啥意思？”

宇生说：“是说，尽量自力更生，得到了别人的帮，在自己有能力时，要帮助别人。”

宇燕说：“宇童哥哥在文学方面，好像一个百事通。四绝、五言，七律，他都懂。”

“看书多。”宇生说：“宇童哥哥的学校里，有个图书馆，他常常去借书看。跟随爷爷放羊时，羊吃草，哥哥写作业。写完作业就看书，有时还开夜车。直熬到，鸡鸣鸦啼。”

“什么是开夜车？”宇燕问。

宇生说：“开夜车，就是在夜晚，加班工作与学习。”

“真辛苦！”宇燕说。

“不是辛苦，是努力。”宇生说：“‘辛苦’自己觉得疲惫、劳累。‘努力’，越学越有劲。”

宇燕说：“宇童哥哥还会什么散曲？”

宇生说：“‘散曲’，起初在地方民间，后来，经过整里加工，多用于宫庭、朱门大户。多种多样，例如《中吕》的‘满庭芳’，句式是，四四四，七四，七七，三四五。十句九韵。第二句不用韵，二三句，六七句宜对。

《中吕》的‘上小楼’，句式是，四四，四四四，三三四七。九句七韵，第三四句可不叶韵。……。”

“麻烦。”宇燕说。

“麻烦？”宇生说：“《双调》的‘庆东原’，句式是，三三七，四四四，五五。八句六韵，起句和七句可不协，首二句宜对，中间三句，一般作鼎足对。更麻烦。”

宇燕说：“格律式的文学，动脑子。如钢筋架楼房，先立起架子，再填东西。”

宇生说：“我说的才是皮毛，里面花样多着呢。南吕、中吕、仙吕，越调、商调、双调。黄钟、正宫、等等，大题目里面又分小题目，六、七十种。”说完，又说：“写‘散曲’，与写其它诗词、散文、小说差不多，与绘画、綉花相近。‘先定下间架，立下主意，排下曲调。然后遣句，再作成章；切忌凑插，切忌将就。’要‘意新语俊，字响调圆，增减一调不得，颠倒一调不得。’”

宇燕说：“我刚才已说过，写作如盖楼房，‘基址初平，间架未立，先筹何处建厅，何方开户，栋需何木，梁需何材，必成定局，始可挥斤运斧。造成一架，再筹一架，则便于前者必不便于后，势必改而就之，未成先毁。’”

夏秋之交的季节，烈rì炎炎。隔年的枯草烂叶，被风收集在凹处，经雨水一，起热发酵，散发出一股股酸臭气。鸟类多，有知名的，也有不知名的，叽叽喳喳一片叫声。

向前约走二里路程，流水如同瀑布，直垂而下十多尺。水面宽了许多，两岸水边，稀稀拉拉长着芦苇与杂草。一只蓝蜻蜓，飞累了，趴在水草叶上。流水来逗它，摇摇小草，唱着歌跑去了。微风来逗它，摇摇小草，不见踪影。

宇生看着水面，说：“宇燕，你看，常有人从这里过河。水中的石头，距离远近仿佛一样，是人工所置。”

宇燕说：“走！过河去对岸山上看看。”

“好。”宇生说：“过河的时候，脚要站稳脚下的石头，眼要看准前面的石头，迈步脚要踏上石头，脚要是落下石头，鞋袜一定湿透。”

宇燕想了会说：“不然，脱下鞋袜，掂在手里，蹚水过河。免得，招前顾后，担心害怕。”

宇生说：“山间流出的水，是**，很凉很凉。”

“不怕！”宇燕说：“再凉，不过透骨凉。宇童哥哥的腿骨断了，能坚持，我们跋山涉水，凉，也不怕。没听人说，‘文官不贪赃，武官不要命。’‘当官的敢下水，当兵的敢擒龙。’宇童哥哥不怕吃苦，我们做弟弟、妹妹的，也不怕受罪。”

宇生想着说：“不然，我背你过河。”

“不成。”宇燕说：“明水暗石，一高一低。杂草横生，东倒西卧。单行一个人都难行走，怎能再让你背我。”

宇燕说着就脱鞋袜，忽然，远处传来阵阵歌声。“rì长长过岁而长，人在他乡思故乡。雨落房檐滴滴泪，天悲悲断我千肠。高堂母思远方子，远方子想高堂娘。rì盼鱼书rì西沉，夜望雁足月如霜。”

宇燕正要脱鞋袜，听见有人来，住了手。说：“高一言，低一声，叽里呱啦，不知唱些啥东西？”说完，又说：“反正，听着挺悲丧。”

宇生说：“像宇童哥哥吟的诗，‘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长江不见鱼书至，为遣相思梦入秦。’‘衡阳犹有雁传书，郴阳和雁无。’”

“不懂。”宇燕说：“什么鱼的雁的。”

宇生说：“宇童哥哥说，古时候，有人用雁足和鱼腹传递书信，后人，就把鱼、雁代为书信。”

歌声一时更比一时近，宇生说着，朝传来歌声的方向看了一眼，催道：“快！别让他们看见了我们。”

宇生、宇燕刚藏好身儿，从山上走来三个，四十岁左右的五尺汉子。短发，黑红的脸上，两个环月似的白眼球，革外明明显显。上穿半截袖花布衫，胸前敞开。孕妇似的大肚子露在外，胸间一片巴掌大的黑毛，四指多长，一半贴近皮肤，一半在风中摆摆晃晃。

下穿过膝长裤衩，三分汗水，四分尘土，看不出胖瘦和花sè。只有，与他那黑粗的腿相比，才看出裤衩，黄不黄，白不白，印有几片绿sè小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