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归乌托邦之一(1/2)
() 时间再倒退十多年,记忆仿佛在昨天。
在前边那些篇章当中,可能有的山,可能有的水,可能有的人,可能有的事,算不得离奇,却是一场净化灵魂的虚构,完美的幻想一但塞住,竟会造成悲哀,不如拾起旧梦,试着再复一回。
相隔一年多,时值盛夏,经尕小子再三央求,我又一次来到黄河古渡。一迈上黄河岸,有离别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的感觉,一路上,稀稀疏疏的白杨,摇动着塞上暗含泥腥味的柔风,将我的心,撩拨的如黄河微浪,cháo湿、兴奋、清爽、执著。
终于,古渡在对岸出现了,我也稍显疲倦,倚坐在一块仍保持晨露的清凉的巨石上,小作安歇,将猛跳的心安抚片刻,刚刚点上支烟,只听对岸一声长哮:
“哎!大哥!船过来了!”只见尕小子净身穿着一件小马甲,裤管卷到膝下,用他那粗壮的双臂撑着竹篙,叉着腿,英挺地立在羊皮筏子上,头上的小白帽格外显眼,不一会儿,便撑到我眼前,他越发英俊、结实了,脸上的稚气已褪去,成了十足的塞上汉子,他伸出*的手接过我的行李,待我坐稳,便发出一声清脆的呼号:
“噢——吼——吼!!”带着我向对岸撑去,他兴奋到了极点:
“大哥,我算准了你这两天到,专门让人到银川捎的大米。”我问他:
“大呢?他老人家可好?”他告诉我:
“到集上去卖甘草了,现在不撑筏子了,竿子交给我了,我也撑不了几天了,村里马上要修桥了。”我有点担心:“那咱靠啥吃饭?”说着,已靠了岸,。
他边拉我边说:“村里给划了两亩地,让大种甘草,大可是行家。”我放心了,二人进了那座小院,一切都没变,院里的玫瑰开得正艳,花丛边还多了一圈黄花,我取下门前挂的甩子掸掸身上的土,进到屋里看了一会儿,发现正屋里多了台1时的彩电,它使我兴奋不已:“尕小子,咱家有彩电了?!”他很得意:“年里才买的,是大卖甘草挣下的。”我爱惜地摸了一下外壳:
“真不错!这下你不闷了。”尕小子忙着泡茶,往院里的石桌上端,抱怨着:
“咱这儿台不多,大光爱看秦腔,戏不完,我就看不成别的!”我坐在小院里的石桌旁,边品茶边问:
“你爱看什么节目?”他抓抓头说:
“除了戏,什么都爱看。”我劝他:
“大老了,你就先尽他,你看的rì子还多着呢!”尕小子认真地点点头。
只听见篱笆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谁说我老了,背着我说我的坏话,好孝顺的两个儿子!”接着,是大健朗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前,我跳了起来,冲过去,抓住老人满是老茧的手,眼泪几乎快要掉下来:“大,你老人家好吗?”大的脸上放着光,不曾有的笑容呈现给我:“刚才还给你兄弟训导呢,怎么见了我又变小了?”我不好意思了。
尕小子兴奋地告诉大:“我哥给你买了台收录机,还有好多秦腔磁带!”大看着他那得意的神情,故意讴他:“这下更好了,我晚上看戏,白天听戏,全了!”尕小子脸变了:“美事都成你的了?!”大端着茶,得意地品着:“大儿子最知道我的心,比你孝顺!”我被这一老一少的对白弄得心花怒放:“哈,尕小子成了光竿司令了!”尕小子急了:“哥,你还想听花儿不?”我笑着不敢支声了,大捋着胸前的胡子笑着告诉我:“谁说人家是光竿司令了?成天没事老往巧巧那儿跑,刚定亲,就急得跟猴子一样,夜里都睡不着觉了!”说完,哈哈到笑起来。
老人显然很满意这门亲事,我望着涨红了脸的尕小子:“哎,兄弟,这半天咋不见给哥说这事呢?”他越发急了,捅了我一把:“哥,这事咋好张扬嘛?!”便害羞地进屋了,我问大:“啥时办事?”大告诉我:“等房盖好了就办,最迟年底。”我后悔来的不是时候,深知大在信上不提此事,是不想让我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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