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 yīn雨连绵 。

我坐在车厢中，随着列车不断的摇晃身子。坐车的人很少，独处的感觉让我心中难以平静。揭开白sè窗帘，外面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倘若是在这个时候从太空中遥看地球，还是不是兰sè的呢？或者竟然变做了灰sè？

一只不知名的虫子飞到了桌子上，抖动透明的翅膀，我伸手想按住它，转而又想起长官说的话。他说的，人类便想这虫子一样……，而他们瑶星人则自然是按下来的手。这算什么呢？我缩回手，不无哀伤的想道。

瑶星人把我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让我自己回来。“经费的问题，不用考虑。”长官递给我一张卡，“随便用。”“我需要考虑些什么？”“什么都不用考虑。好了 ，你可以走了。”我便是这样的回到了地球。

当我终于踏上地球的时候，脚底感受到那是厚实放心的大地时，又不免觉得稀松平常，仿佛一直是这样，先前莫名其妙的旅行转眼间离我远去。一切如梦一样瞬间变的不真实。到底能够找出什么证明我曾经离开了这个星球呢？道旁树沙沙作响，隐约有知了的叫声。为何这个季节还有知了呢？但现在到底是什么季节？

我突然就想起自己很久没有吃饭，在瑶星人的飞船里只喝了几杯水而已，为何就不觉得饿呢？找了家餐厅坐下，拿过菜单，密密麻麻的菜名中我居然一眼又看见了辣椒炒肉，仿佛是那字突然跃入眼中。我微微摇头，喝了一口茶，那是淡而无味温吞吞的茶。“一份芹菜炒小牛肉，一份空心菜，一个紫菜蛋花汤。”服务员一一记下，心满意足转身离开。

我细嚼慢咽吃了好久。吃完后我又喝了两杯照样温吞吞的茶然后考虑怎么回新京。想了半天我决定到车站坐直达新京的特快列车回去。列车——这个算是最有人类的感觉的交通工具。

但我到得车站的时候，默默然发现诺大的站台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显示屏上列车缓缓向这里移动，我在一条长凳上坐下，身边连一点行李都没有，寂寞大雨一般突如其来出现，空气沉闷的好象在酝酿一万个地震。显示屏上列车越来越近，就要进站了，我想。我站起身四处张望一下，确实没有一个人。大家都干什么去了呢？列车缓缓进站，象征xìng的叫了几声。接下来便是一节节灯火通明的车厢从我眼前掠过，忽明忽暗。

待它停稳后我上到4号车厢。整洁有序，然而乘客很少。加我一共3个人，一个坐在最前面，一个坐在最后面，还有一个做在最中间。我停住脚步。“随便坐就好！”列车员小姐向我笑道。我左右看了一下，当真随便坐下了。说来靠中间那个人最近，不知道他是否注意了。列车缓缓开动，我往窗子靠近了一点，想看看外面顺路的风景，谁知出站才几分钟，大雨便倾盆而下，几米开外什么都看不清，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尽化作了黑白sè。

我百无聊赖起身在车厢里来回走动了几下。伸了一下腰，扭了扭脖子。动了几下后，车厢里的3个人都相继抬起头来看过我，马上又低头下去。我叹了口气，想起初中时的广播体cāo，那是怎么做来着？开始的是齐步走，然后似乎有伸展运动，扩胸运动，接下来还有什么跳跃运动，全身运动，很多很多。我努力搜寻记忆做了几下，发现全然不是那个味道。到底哪个是哪个呢？我颓然坐下。窗外的大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车厢里又响起了钢琴协奏曲，照样不知道是谁的。我仔细听了一下，还是没有一点印象。有可能是柴可夫斯基的，又有可能是门德尔松的，他们在搞什么鬼！

这时候有列车员走过来。她披着头发，她笑咪咪的说说：“要喝点什么？”

“哦，苹果汁就好，有么？”

“有，请稍等。”她一边说，一边在一个本子上几下，想必是多少多少桌，苹果汁，一杯……

“喂！”我叫住她。

“什么？”

“请问，还要多久到新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