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2）

“啊，很快，大概两个小时的样子。”

“哦，谢谢。”

“不用。”她转身离去。我注视她的背影，注视她款款离去，她体态优美，步伐轻盈。背影消失在一扇门后，消失在我眼前。我转而想起陈瑶也曾这样消失在我眼前。那还是在复兴学校的时候，她微微一笑，说：“不为什么！”于是起身离去，而且头也不回。她到底去了哪里呢，莫非是回了瑶星？瑶星人缄默不语。我感觉不到她，她确然已离我远去，如此突然。就在我18岁生rì的晚上展颜一笑，从此再无踪迹。“不就是个女孩么？你要的话，先前那个给你拿水来的女孩不也漂亮的很？”长官说道。

但，是不是呢？我究竟是想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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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您要的苹果汁。”列车员送来绿sè的果汁。

我端起喝了一口，又缓缓放到桌子上，总不习惯。往常是陈瑶要先夺过喝一大口的。现在我一个人靠在硬邦邦的列车靠背上，没滋没味的喝一杯苹果汁。为什么差别会这样大呢？

列车是下午3点多钟到的新京。

从新京车站出来，还是倾盆大雨，人也少的很，我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中不住打量我。“复兴学校。”我说。这让我想起大胡子司机，他到哪里去了呢？难道说也是瑶星人不成？如此说来前面的司机未必不是。我感到危机四伏。谁是谁又不是的呢？外星人，外星人居然跟地球人一模一样。连自己也是外星人！真是有如神话一样的情节。一切都是那样的令人难以置信，然而它发生了，有凭有据，理直气壮。我手一抬，想要把陈瑶搂过来，搂了个空，手便自顾自的垂到座位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这声音在车厢里激荡，幻化成巨大的声响，仿佛在嘲笑我的迟钝。

“哎，那个，放点音乐什么的，好么？”我说。司机又从后视镜中打量我一眼，伸手到眼花缭乱的仪表板上按了几下，便有音乐声响起，有鼓声，有人声，有吉他声，还有很多说不出是什么的声音，纷纷涌到耳朵里。莫名其妙。不过总归是音乐。我将头仰靠在靠背上。微闭起眼睛，准备要想点东西，半天过去了什么都想不起。头脑中仿佛被漂白剂漂洗了好几遍，举目尽是最干净的白sè，什么都未剩下。我又努力想了想，好象开动破损不堪的机器，头脑中要发出咯吱咯吱令人难于忍受的声音。

放弃努力，我睁开眼睛，外面是黑白sè的新京。

又回到新京了。

新京，释放着人类最后的热情，燃烧着人类最后的希望，洋溢着人类最后的尊严。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也许，它的象征意义更大。我突然改变了主意。

“在前面的广场停了吧。”

顶着雨，我跑到空无一人的广场上。雨水在地面上形成一条条小溪，草地散发心旷神怡的芬芳。我在一个奇怪造型的长椅上坐下躲会儿雨，腿可以舒服的伸长一下。“算什么呢？”我自言自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