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施计(1/2)
() 一连几rì马车的颠簸,舟车劳顿,虽然这种待遇在当时已经算相当好了,然而毕竟我这个平rì里坐公交都会晕车的人,却是极为难受的。过了黄河便开始一路发烧,头晕脑胀,几乎没有力气行动。
曹子恒见我这副模样十分着急,沿途却也寻不着什么好的大夫,更无良药,只能加紧赶路,一路上对我嘘寒问暖,倒也十分体贴与照顾。
我倒是不希望这病能早点康复,因为这仿佛是我的保护层,自从我生病后,曹子恒便再也没提过成亲之事,至少也让我倍感心安。倘若能这样一直病下去直到找着陈瑞便好。我躲在马车里暗笑,却听得一阵狂乱的铃铛声,“叮当叮当”作响,一阵急烈的马蹄声从远而近迎面奔了过来。
我们走的是官道,历来都少有车马因此一路顺畅。
“报二公子!新野刘备率兵北上,已攻至叶县。夏侯将军急令告知丞相!”
“什么!”曹子恒厉喝一声,“刘备带了多少人马?”
“万余。”
我掀开车帘,望见那人神sè慌乱,猛然勒马急停后大口喘息,脸sè赤红。
“你rì夜兼程赶往邺城,见到丞相就禀报,我会随同夏侯将军先行退敌,请父亲大人勿要惊慌。我定保许昌安全!”曹子恒严肃地说,“听清楚了吗?给我重复一遍!”
“是。我见到丞相大人就禀报二公子已随同夏侯将军先行前往叶县退敌,请丞相不要惊慌,定保许昌安全。”
“嗯。只说力保许昌安全……快去!”曹子恒喝了一声,那人挥斥马鞭,“驾!”又疾驰而去。
看来是要打仗了。曹子恒扭头望见我,神情异常严肃,转头朝车夫道,“加快速度,即刻回许昌!”
“该死的曹子恒!装什么装,一副忠臣孝子的模样。哼!”我心里暗骂。那几匹车驾撒开蹄子,飞也似的奔了出去。我又一阵颠簸,身子猛然往后栽去,脑袋撞到车门,顿时眼冒金星。
沿途的地方军士,似乎都紧急赶往了许昌。
越走近许昌,战斗的氛围就越发浓郁,到处都是零散的军队和神sè凝重的百姓。这一rì,进了许昌城外,早已有军队在此驻扎,密密麻麻数十个营地连绵不绝,黑压压的一片军卒,我暗想这样的军队,紧张的应该是他的敌人吧。
“二公子!”为首一员大将挺枪道,“目前募集了三万军队,即刻便将前往叶县。请问公子可有丞相的口讯?”
“即刻出发,不要耽误。丞相的意思,要力保许昌安全。距敌于都城之外。”曹子恒按住佩剑,朗声道,“几位将军,事不宜迟。”
一时间城头彩旗挥舞,几路大军倒似得到了召唤,整齐地分路出城,出城后一路小跑,往南进发。
“你在这里等我。”曹子恒望了我一眼,“等我退了敌,我们就在许昌成亲。”
那还是不要退敌的好,我心里暗暗地说。
“带夫人回去!”曹子恒吩咐左右,“若我归来,让我知道你们亏待了夫人,你们提头来见我!”
他的话语,仿佛是任何人都不能拒绝。说完,他又看了我一眼,随即扬鞭而去,只掀起一阵沙尘。
这就是古人的离别么,可真没趣,然后就是无尽的闺怨了。
“夫人无需担心,二公子他一定会没事的,回府吧!”
我“哦”了一声,又坐回车上,心情却顿时变得大好,头痛也似乎好了许多。
没有了曹子恒在一旁给我的压抑感,我感觉自己好像恢复了zì yóu似的。
“等等,车夫!”我忽然唤他,“调头调头,我想去街上走走。”
“不行啊夫人……公子吩咐过的。”一旁的轻骑兵朗声道。
“喂,你们想怠慢我啊?”我轻哼了一声,却把车夫吓得不轻,只得调转了车头,听我吩咐。那几个骑兵见状,摇了摇头,只沿途护卫,也不再多言。
“喂,车夫啊!”我忽然来了兴致,“你说我要去找人,应该去哪里找啊?”
“不知夫人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年轻威武的将军。”我在心里描述着,“不不不,也可能是一个书生。”
“哦,那他很有名气吗?”
“嗯,可能目前还没什么名气。但是,我相信会有名气的!”
车夫忽然笑了:“这样的人普天之下到处都是,路边随便找个,他都会说自己是年轻有为之辈啊。在这个乱世,谁都可能成为英雄,只差一个机会。”
他这番话倒是让我刮目相看,我不禁笑道:“那你也不会一辈子做一个车夫咯?”
车子忽然停顿了片刻,我险些栽下马车去,匆匆扶住车门。
那车夫缓过神来,呵呵一笑,继续赶路,只是无论我再说什么,他都不再言语了。
战事将至,路上的气氛也显得格外冷寂,冷冷清清的街道着实让我没了兴致。
“夫人,回府吧!”轻骑兵唤道。
我却着实不想回去,一旦回去,那种深宫大院的生活,想想都觉得不自在。我倒是宁愿在外面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又沿街转了几圈,实在无趣,我只能跟着他们回府。
瓦红sè的大院,门前有几个英武的士兵,正匾上书“曹府”二字。
侍卫们互相知会了一声,便进门通报,而这时,我望见那车夫斜靠在车门旁,静静地望着我。
我看清了他的模样,三十多岁,面sè泛黄,浓眉,小脸,给人一种儒生的感觉,举止投足间格外儒雅,我隐约觉得有些面熟,竟然是当rì在袁府中与曹子恒对峙最后被带下去的文官。
“居然是你?”我惊道,“你没事啊,还以为你……”
他微笑着盯着我,目不转睛。
“你看我干什么?”我低声喝斥,“英雄可不会这么无礼。”
“只是想起一位故人。”他合上眼睛,似乎沉浸于回忆之中,“他和你一样,也是个奇怪的人。尽说些平凡的人物是英雄,如今,全被他说中了。天下三分,而我等小辈,只能苟全xìng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了。”
他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试探地问:“你是诸葛孔明?”
他又是一愣,又看了我一眼,酣然笑道:“在下无名小辈,岂敢与卧龙先生相提并论?”
“可是你刚说‘苟全xìng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这句是出自卧龙先生之口的……”我记得《出师表》,可似乎这个时候,还没问世吧。
“哦?我可是从一位故友那里听说的。”
“他叫什么名字?”
“似乎……是位道长,是位很有趣的道长。”车夫似乎还在回忆,只是我已毫无半点兴致了。
“夫人,卞夫人有请!”侍卫们喊着。
我匆匆应和了一声,走进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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