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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激烈何须到碎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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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舟迈着步子,摇摇晃晃走到琴台跟前,伸手便要抚她秀发。听霜琴声一滞,奏出几个变调,却也不躲闪,只是低眉敛目,任他施为。

王旭舟得寸进尺,又要摸她手儿,听霜轻轻挣脱,这下曲子便再也弹不下去。她抬起头,目光在王旭舟面上微微一顿,道:“王二公子请自重。听霜虽身在画舫,入了贱籍,但只卖唱,不卖笑。”

她面sè不变,语气平淡,却透着股不卑不亢的决绝味儿,王旭舟神情一僵,竟不敢造次,半响尴尬一笑,道:“王某孟浪了,请听霜姑娘原谅。”向一个优伶如此放低姿态,对他而言已实属异数,可见其对听霜确是十分上心。

可听霜却不领情,转过脸,一调弦索,又叮叮咚咚的弹唱起来,十足是把他当作空气一般。

陈夕见王旭舟碰了钉子,心下大快,一下子瞧听霜又顺眼起来。一众人见有热闹可瞧,都停止了说话劝酒,伸长了脖子,只待看王公子如何下台。徐远山早已喝得晕头转向,没了重心骨,这下无人招呼,顺着椅背一路无声无息地滑溜到桌底躺下。这桌上突然空出个位来,竟无一人察觉。

王旭舟见听霜这般作态,又爱又怒,只恨不得把她拥入怀中恣意怜爱,揉碎她这副淡漠的表情。脑中一热,登时顾不得有旁人在场,忍不住问道:“听霜姑娘,有几句话我如梗在咽,且容我一言。我王旭舟无论是相貌、家世、才干,其中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些读了两年书,只会夸夸其谈的穷酸书生?怎地惹得你这般漠然置之?”

听霜好似充耳不闻,眼皮也不抬一下。王旭舟胸中有气,道:“好,好。你方才说你只卖唱不卖笑,这话我认可,但你听霜终有从良嫁人的一天。难道你还盼着那些书生娶你做正室?按我大新的规矩,一条‘纳jì为妻、有辱斯文’的罪名就会钉死他们的前程!可入我王二的门却不同,虽然仍是作妾,但我王家家大业大,包管委屈不了你。我就不明白,你为何独对他们青眼有加,对我却如此不屑一顾?”

陈夕闻言大大的不以为然,忖道:“嫁入豪门便很好么?人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豪门恩怨害惨人。每rì勾心斗角,争宠夺利,这生活会开心才怪!智商低一点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看来这听霜倒是个聪明女人,以后找个脾气好点的书生上岸从良,说起来是才子配佳人,听起来顺耳不说,这rì子也过得安逸许多。不知她有没有向杜十娘学习存下一大笔金银珠宝做嫁妆呢?”

听霜却是久久不语,只盯着壁上的烛台,映在眼眸中仿佛是两簇火焰在燃烧,良久,莞尔一笑,道:“王公子,你可知我是哪里人士?”

王旭舟愣了下神,他只听说听霜自幼被沈老板收养,花重金教她习那琴棋书画、歌舞技艺,调教经年,终以琴艺名动苏杭,至于籍贯何方,却是毫不知道,于是摇了摇头。

听霜道:“我本是开封陈留人,八年前家乡发了大水,没奈何,一路颠沛流离到此,先是误入人贩之手,后来被沈公瞧中买了去,总算捡回一条xìng命,没被活活饿死打死。入了这画舫,从此有了个栖身之所。”

王旭舟不知她为何突然自述身世,只觉她语怀伤感,不便冒然插口。陈夕心道:“也是八年前从开封躲洪水一路逃难来的,不是跟我家一样么?都是吃大户亏、上zhèng fǔ当,差点死在难路上。想不到上花舫居然能碰见老乡,要优惠啊要优惠。不过她突然说起这个做什么,忆苦思甜么?跑题跑得真够远。噢,是了,她流落到此,又曾误入人贩之手,肯定是亲人们都遭了大难,自己也吃足了苦头。瞧她说的,莫非是让这王旭舟给害的,所以才看他超级不爽?不对,说不通,八年前王旭舟才多大,十一二岁,有这个能耐害人家破人亡?要不是王旭舟干的,难道是王家造的孽,听霜姑娘这是恨屋及乌?有仇恨要埋在心底慢慢报啊,说出来做什么?”

他心中胡乱猜测,听霜道:“八年前是嘉鼎十七年,那年七八月间,王家可在开封一代,做了好些个好事,救活了不少人呢!王公子知不知道?”

王旭舟见听霜虽说是好事,但语中殊无喜意,约莫着估计这“好事”也好得非常有限,忙道:“这多年前的旧事,我却是不曾听闻。不知听霜姑娘是从哪里听来的?要知时隔已久,道听途说,实不足信。”

听霜淡淡的道:“没有那许多年,也不是道听途说,就是在八年前。王公子当时年少,说不曾听闻自然可以。我那时也只有八岁,好多事情也都不曾听闻,更加想不明白。到后来都想明白了,可心里却巴不得自己糊涂点好,什么都不明白。”

她语中暗含深意,话中有话,似绵里藏着针,王旭舟一时哑然无言。

众人正思索着八年前王家到底在开封府做了什么活人无数的好事,这与听霜冷遇王公子有何必然联系。听霜却忽然岔开话题,说道:“王公子是惜雨舫的熟客,这些艳词俚曲怕是也听得厌了。良辰美景当前,听霜yù弹奏一新曲,以酬宾客。”

此言一出,莫说王旭舟被搞得有些一头雾水,陈夕也暗自奇怪。其他几人既没见着王旭舟出糗,又没听明白故事,均微感失望。只有范裕隆见有新曲儿可听,jīng神一振。

听霜十指芊芊,弹出一段前奏,琴声铮铮,正是词牌《风入松》的音律。唱到:

“十年辛苦为人忙,赢得空囊。可怜俯仰难兼顾,没奈何,硬着心肠。溺爱不忘儿女,背恩丢了爹娘。

而今音向两茫茫,知在何方?梦魂寻向秋风去,纵相逢,也是流亡。太息青天不管,几人得返家乡。”

曲调凄美,唱到这个“乡”字,拉得极长,似有诉不尽的绵延思乡情。尾音转高,渐渐淹没琴声,好一会儿,渐缓渐轻,终寂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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