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惊爆!出生以来的安排 为15000推荐票(1/2)
我心想,能拖一刻是一刻了!一咬牙,双脚用力蹬住两边的洞壁,艰难地把背包脱下来,将那块包着婴孩指骨的湿巾塞进口袋,接着便把背包里面其他有些份量的东西,诸如手枪之类,都丢将下去,砸那女尸。有些能砸中,发出沉闷的响声,但是大部分都伴随着一路向下的清脆声响,与女尸“擦肩而过”。
丢无可丢时,我连背包也往下丢去。只盼能多撑一会儿。
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又有谁能来救我?
当我无可奈何地把手电都丢下去的时候,黑暗如潮水般向我涌来,心里泛起绝望。
黑暗中的绝望,更甚数倍,更容易让人想要就此放弃,一死了之。
就这么完了么?
下面的悉悉索索声音,越来越清晰。
这个被大蒜味复活的女尸,就像一个永不止疲倦和疼痛的终结者机器人一样,飞快地向上爬着。
此时我不禁无比后悔:如果最初她爬起来的时候,我就忍着恶心和那女尸数十年积累下来的口腔细菌,给她一个热情洋溢的法式热吻,此刻她就已经软倒在地,不再动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将我逼到绝路。
那女尸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时,我终于忍不住巨大的恐惧,叫道:“救命啊!把这盖子打开啊!”说罢,用手猛砸了盖子几下。
我爸那时候可能还不确定是不是该让我搀和进来,就以买羊币为借口,让我去一趟卢工邮市,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借我之手,把画买回来。
“哦哦,也是啊,”这疯道人眯起眼睛瞧了瞧我,转身伸出手去,要拦出租车。
于是茅斌扶着我,踉跄着走了一段,取了车,直奔医院。
刘庆却在一旁说,开车,我会!
但是,他虽然偷了画,却不敢明目张胆地交给陈子奇,大概是怕胤老太太或者什么人查出他对我大伯做的龌龊事,于是通过在卢工邮市的古字画店里寄售的方式,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
我爸为什么在我小时候,逼着我看那些奇门遁甲、先天五行之类,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书?又是为什么,大伯和刘庆给我留下的各种谜题中,都正好用到了我小时候看过的那些玩意儿?
原来,这才是大伯留下的那段话里,那句“本不想刻意安排你的未来”的真正含义!
但是总觉得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有些事情没有想通,无论如何试图唤醒自己,却始终也不能完全清醒过来。
然后我就接到我爸的电话,他让我去卢工邮市帮他买一件“羊年纪念币”!
想到这里,我突然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嘴巴上带着氧气罩,手上插着输液管,还裹着厚厚的纱布。
茅斌?
然后我就休息了一会儿,把萧璐琪放回冰柜,就在那时,发现了王永顺留在冰柜里的灵猫卵巢囊肿。
这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之法。我蹬了,但是因为用力过猛,身子向下滑去。
上面的人显然听到了我的叫喊。那女人的声音响起道:“怎么回事?床下有人?”
难道就算我不遇到萧璐琪,我也会在我爸的安排下,见到那幅《康城地域图》,然后顺着这幅图的标记,找到西施的尸体,见证假死药的神奇,最终追随着大伯的足迹,踏上揭开这一切谜题的路?
想到这里,半梦半醒的我,不禁汗湿了后背。
茶叔目瞪口呆地盯着我,道:“你……你怎么会从这里面出来的?”
“嗨,小娃子,莫要过谦嘛,你大伯当年被我从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拖出来的时候,比你也好不到哪去。再说,你大伯见过多少世面?来这里之前,他已经是道上有名的盗墓高手了。只是大家不知道,那个一掷千金买收藏品的大企业家,会亲自下墓而已。话说回来,怎么样,我这六壬理算,很准罢?我就算出你今天要遭这一劫……”刘庆一打开话匣子,就喋喋不休起来。也不管我这双手血肉模糊,身体困顿乏力的状态下,是不是在听他说话。
我考完高考,分数本来已经够了北大的分数线,父亲却力劝我去上海,读法律。还把我当时最尊敬的老师,我的高中班主任,请出来劝说于我。最终我选择了华东政法大学作为自己的母校。
再无他法。只能用手紧紧撑住洞壁,蜷起双腿,准备在那女尸摸上来的时候,狠狠地蹬她一脚。
我苦笑道:“老神仙,我大伯才不会像我这么狼狈。这次若不是您和茅兄来得及时,我真就栽了……”
刚一上车,我就觉得身体无比沉重,瞬间便睡了过去。
金钟道?不是金钟路么?
接着便传来床的晃动声、穿衣服的声音和两人的对话声。
“是你?”被拉出洞穴的我,眼睛刚刚适应,才看清这来人的模样,有气无力地道,“快把盖子盖上……”
除非,偷画的人是害死我大伯的人。
那幅《康城地域图》,原本供奉在绘图之人,也就是那个与顾恺之、王羲之交好的东晋军官的家族祠堂里,直到民国年间,祠堂差点毁于战火,那幅图辗转到了一位西南联大的历史系教授之手。原图在文革中被毁之后,这位教授在友人帮助下到了香港,凭记忆画出一幅赝品,在90年代末的一次拍卖会上,这幅赝品被一名大陆富商买走……
令空!
我神智已经有些模糊,勉力点了点头。便在他的搀扶之下,两腿酥软、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后面去金山岛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不是令空能阻止的了……
茶叔却道:“什么啊,外面的动静。快,披件衣服去看看!”
我心里破口大骂。这茶叔老头儿果然有问题。明知道我在床下密道里,却往外走,明摆着要把我困死在这里!
我艰难地抬起手来摆了摆,哑着嗓子道:“老神仙,我的车就在旁边……茅兄会开车不?”
我这一生,过去时光里的点点滴滴,都在梦里重新浮现出来:
茶叔一直紧瞪着我,听了这话,却也不得不点头。
难道大伯早就和我的奶奶、爸爸取得了联系,听说了我这个不到一岁就能朗读大众日报的侄子的种种“事迹”之后,建议我爸给我买一些“现在肯定没用,但是以后可能用得着”的书,还逼着我看?
我的眼前忽然浮现出第一次见他的那一幕:他拿着我准备好的火车票,突然放声大笑着走出门去。
手掌在粗糙的洞壁上摩擦着,剧烈的疼痛钻心般传来,令我几欲放手。
这下,那女尸,想必是出不来了。
那人搀了我一把,道:“林兄,能走么?”
这名大陆富商,莫非就是我大伯?
救我那人却向茶叔道:“这位老居士,刚才真是对不住了。不如我们帮你保守秘密,你也帮我们保守秘密,大家算是扯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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