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惊爆!出生以来的安排 为15000推荐票(2/2)
朦朦胧胧之间,总觉得这一切,似乎冥冥之中已有安排。
等等,
直到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茅斌的影子。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哪。
脑中最后一点清明,让我的手脚死死撑住,止住了滑落之势,又摸索着向上爬去。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幅《康城地域图》!!!
是不是如果我接到我爸的电话,第二天就马上去卢工邮市,《康城地域图》就不会被陈子奇买走?
听这架势,似乎有人闯进了茶叔的卧室?
然后过了几天,我才到了卢工邮市,也就是在那里,遇到了我爸的朋友——在邮市里开店的钱途钱老板!
我的未来,一直是被安排的?!
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过后,拉扯床脚的声音奏起。我头顶的铁盖子突然打开,并不明亮的光线照进来,我却两眼一黑,手脚酸软,差点就向下跌去。
这一觉,只感觉一梦千年。
如果下面的情况被警察知道,只怕他也逃不了被当作五尸疑案之凶手的重大嫌疑。
幸好,一只手伸下来,紧紧抓住了我。
没错,刚才救我于危难的这个人,正是那个用招魂术忽悠于我、被我反坑了五千块钱、同时也是眼前这疯道人刘庆的徒弟——茅斌。
别家孩子都在大街上撒尿和泥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我的父亲拿着铁尺,像监工一样监督着我读那些枯燥无味的书籍,直到我开始入了迷、上了瘾,他又怕我近视得太厉害,于是限制我看书的时长……
但是,我晚了几天才去,这幅画已经被陈子奇专门派去的手下买走。
我爸为什么在那个时间,打电话让我去卢工邮市?是不是因为茅斌认出了我与我大伯的关系,也隐约猜到了我藏在床垫下的秘密,于是把这一切告诉了刘庆,而刘庆又把这些,告诉了我爸???
然后我就开始在上对王永顺展开人肉搜索。
茅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道:“别乱动,医生说你有些汞中毒迹象,还有些皮外伤,幸好都不太重,调养几天,便就没事了。”
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然后我就……
我看着他疯疯癫癫的样子,也只能无奈地道:“那就开我的车去。我大伯的笔记还在车里,别丢了……”
从茅斌出我家的门,到我爸给我打电话,中间隔了起码一个小时,完全够时间给他们去联系。
金钟路,我太熟悉了,就在我最早住的那个小区的后门。也就是我把萧璐琪从太平间偷出来之后,把她的身体抱下出租车的那条路。
我心道,完了。准备松手,给自己一个痛快。
没想到,茅斌微微一笑,道:“你要去金钟道的旗银行,是吧?放心,多亏你那张送我去广州的票,我已经去看过了。保管箱完好无损,等你身体好了,跑一趟香港就行了。”
那人只是笑笑,也不答话。把我整个儿拖出洞穴之后,便将铁盖盖上,再将盖子上的旋锁拧紧。
大伯为什么在共济会小楼的地下室里留下的那段给我的话?他怎么会知道我很有可能会走上他的道路,跟随他的脚步去到那里,见到他留下的字迹?
虽然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陈子奇”这个名字,也正是因为这个名字,我才对《康城地域图》特别感兴趣……
还有,还有明莹说过的那段话……
茅斌……
同时,胤老太太发现了我的存在,于是让明莹激我,夺回这幅画。
难道唯一的巧合,就是李海波生了病,我去帮他签字做手术,却遇上了萧璐琪?
后来,那教授去世前,说出了画里的秘密,那幅赝品就被“偷”了。如果买画的人真的是我大伯,谁有本事从这个聪明绝顶的大伯手上偷走那幅画?
我爸让我去卢工邮市,除了买羊币,还有什么原因没有?他是不是让我去卢工邮市,然后钱途就会“很自然”地带着我去看一看《康城地域图》?
但是、但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听地面上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接着茶叔的声音响起道:“你是谁?”
我口鼻上带着驴嘴里的嚼子一样的氧气罩,说话不利索,只能先微微点头,艰难地道:“我要去趟金钟路上的万国宝通……”
但是我知道,只要一松手,就完了。
茅斌摇摇头。
然后我在钱途那里买了羊币。准备告辞时,却被钱途一把扯住,拉到了曹斌的古字画店里!
那女尸虽然吃了我一脚,但此刻又向上爬来。
难道……不是巧合?
我哪里还有力气回答他?已经轻微汞中毒的我,只觉得头晕目眩,嗓子里火烧火燎,在地上直喘粗气。
茅斌插话,打断了刘庆道:“师傅,您就别忽悠林兄了。要不是乐水伯曾经把这下面的所见所闻说给您知道,您也未必算得这么齐备……”他见刘庆瞪他,连忙顿了顿,“林兄情况不太好,先去医院才是真的。”
刚出得茶叔家弄堂口,却见一个穿着道袍、满身腌臜的老道士已经站在路灯下,笑眯眯地望着我们两人,道:“不错、不错,这情景,让我想起许多年前啦!如今一个侄子,一个徒弟,又重演当年的一幕,真是有趣之极、有趣之极啊!”说罢,拊掌而笑。
(然后我就遇到了灏灵、明莹,二探太平间、夜闯海鲜仓库……这些先略去不提。)
我这才想起,大伯写的确实是“金钟道”,不是“金钟路”。金钟道是在香港,不是上海。而在2001年之前,香港都管旗银行叫作“万国宝通银行”。大伯写下那句话时,也是1991年左右,他写下这个“万国宝通银行”名字,一点也不奇怪。
怪不得,那天胤老太太用私人飞机带我去香港龙景轩餐厅吃饭时,在车上看到了茅斌的影子!
原来,他就是去看看大伯留在旗银行的保管箱,是否完好。
原来,我口袋里的那两把在大伯的笔记本里摆得像是共济会徽标一样的钥匙,不是用在共济会那座小楼里,而是用来打开银行保管箱的钥匙!
我将眼一闭,又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