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精心布置(1/2)
“小民这个想法实在粗陋,不当的地方,还请大人们见谅勿怪。敢问邝大人,县城内或者附近可有细沙?”
“别的不好说,这细沙却是不少。城外的始丰溪每到汛期常常改道。尤其是城北,河宽水缓,溪边的细沙要多少有多少。”
“城中的竹子应该也有不少吧。”
“于公子明知故问,你就是天台人氏还不知道天台产竹。不用出城,大户人家谁家后花园里没有片竹林?”
“既然如此,那我这一计便有了七成胜算。”接着,于寒就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当然由于他思考的时间太少,很多细节还不够完整,这些不完善的地方他也毫不隐瞒,一并讲了出来。
“放进来打?胡闹!”于寒一说完,邝世奇立即摆了摆手。“如果倭寇见里应外合之计不成,说不定就远遁了去。我们这一来岂不是惹火烧身?”
于寒早就算定了邝世奇必有此说。于是便把他刚才反复思考的主动与被动的关系深入浅出地分析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倭寇是不是攻城各占五分可能。但以于寒的计策行事,便有七八成的可能取胜。在一场战斗中越是占据主动性取胜的可能性就越大。反之如果把命运完全寄希望于运气,一旦老天不佑,便沦为敌人案上的鱼肉。岂不哀哉?
于寒的这一套,完全是建立在现代战争的观念中的。古人对概率的研究自然远不如后世,而且儒家的思想里也缺乏这些强势的成份。因此在两位文官明知道于寒这是在弄险,却又偏偏找不出更好的反对理由。
“于公子虽然年少,但却是个智勇双全的奇才。他日若得机缘,成就一番事业自是不在话下。你刚才所言堪称一条妙计,而且令人不由得生出一股豪气。若是没有世子殿下,本官都忍不住拼了这一腔热血上阵杀敌。可是公子想过没有,如果功败垂成,倭贼们入城之后又发现里面兵少将寡的境况,从而大开杀戒,甚至屠城,那世子殿下的安危就不好说了。”
于寒看得出,娄江表面上看是在拿朱祁铨的安全压自己,其实所言也未尝不是他的真实感受。这就是封建时代,一切不是从事物的客观规律出发,而是完全屈从于统治者的利益。哪怕这种权衡是极其不划算的。
“这······小民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枉费了殿下对小民的一片抬爱之心,真是罪该万死。”
娄江面露微笑正要出言宽慰,冷不防朱祁铨插进话来。
“长史此言差矣。我虽为世子,却也是大明朝廷的子民。更是太祖皇帝的子孙。岂能因我一人故而废国家社稷之安危。我看于寒之计大妙,今日我也要继太祖太宗之余烈,披坚执锐、所向摧陷。”
于寒没有看错朱祁铨,他不但年轻而且血热。充分继承了他祖上强悍的基因。也难怪,但凡大明的皇室男性成员,有几个不梦想着成就一番太祖太宗那样杀伐征战之功?至于万一世子有失他是否需要承担罪责,他没有多想。败了?败了大家一块儿玩完!反正这一世就是白赚的,不杀几个倭寇对得起谁?
“这,殿下万万不可如此。都怪于寒,于寒该死。”心里是那样想的,可是嘴上却还须这样说。
“贤弟不必多说了!”朱祁铨毅然决然地一摆手,“二位大人也是亲眼所见,两日之内于寒已经连救了我两次性命。今日我就是战死沙场也与他无半分干系。不管你们如何行事,我是绝不会离开县衙跑到什么贫民之家做缩头乌龟的。”
邝世奇和娄江面面相觑,想开口相劝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实在是因为朱祁铨这番慷慨陈词太过大义凛然。这两位不愧是读书人,找不到理论依据简直就如同不会说话的哑巴一般。
“还犹豫什么?看看天色,都已经擦黑了。”朱祁铨指着外面大声说道。这一句对于堂中的每一个人,不啻当头棒喝!
※※※※※※
“马班头,我已经数清楚了。刚才进入客栈的正是第十一个。加上原本留守的一个和押在牢中的那厮。正好十三个不多不少。”
“那还等什么?动手!”
守在四周的便衣捕快们随着一声令下,个个拔刀在手,扑向了客栈。
这时,天色刚刚擦黑。
就在此时,把守北门的班头刚刚关闭了城门,却见一溜马拉大车从城内疾驰而来。另有百十个肩扛铁锨的民夫跟在车队后面。班头上前正欲问个究竟,打头的大车上跳下一个人来。班头定睛一看,认识。连忙紧走几步迎将上去。
“师爷,您老不在衙门里陪老爷,来到此间作甚?”
“快打开城门,休误了正事。老爷发话了,十万火急呀。”
“十万火急,什么事呀?”班头招呼人开了城门,才不解地问道。
“挖沙!”说完这句,师爷一挥手,率领车队、民夫向城外奔去。
就在这时,西城墙根。天台县内几乎所有的篾匠都被召集在在此。
“官爷,这活不是不想做实在是做不来啊。您要是缺个竹筐、竹篓什么的不在话下。可这编竹人,师傅却不曾教过。”
“是啊是啊。我家中还有很多活计做不过来。快放我等回家吧。”
“官爷,编一个竹人赏几文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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