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杜欢遭扁（2/2）

“殿下，不知那位田奇大人现在何处？”邝世奇问道。

“他与倭寇浴血奋战，身背数创。我让衙役们将他抬到后堂医治去了。对了不说这件事我到险些忘了。”朱祁铨说着走到娄江的面前：“长史，见我脸上的伤痕了吗？”那神态颇有几分在外面受了气的孩子见到自家长辈的委屈。于寒见了不由暗笑：看来这位世子殿下，表面上粗犷豪爽，实际上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大男孩。不过对于自己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好像是被人抓挠所致。殿下，难道那些倭贼抓你了？”娄江的话险些让于寒笑出声来。

朱祁铨却未答话，他脸色骤变，大喝一声：“带上来！”

几个衙役唱了声“喏”，随即将五花大绑的杜欢推上堂来。原来进城之后，朱祁铨就令衙役们将杜欢拿下了。

“我乃锦衣卫总旗，谁敢拿我？！”绳捆索绑之际，杜欢兀自挣扎叫嚣。朱祁铨也是年少促狭，当时就脱了鞋袜，将一双臭烘烘、脏兮兮的布袜子塞到杜欢嘴里。

朱祁铨挽了袖子只说了声“打！”便率先跳过去一脚将杜欢踹倒在地。那几个衙役岂肯落后，顿时水火棍、铁尺一通抽打。可怜杜欢被堵上嘴巴，有口难辩。不消片刻，就是他亲娘老子站在这里恐怕也认不出来了。

“这是何人？”娄江毕竟是个老练谨慎的官员，他挤上前去还是制止住了。

朱祁铨这才气哼哼地把与杜欢撕扯扭打一事说了一遍。只是事情的起因换成了另一个版本：朱祁铨在得救之后，质问他身为锦衣卫总旗为何在战场上临阵脱逃。杜欢恼羞成怒抢先动手，还欲至朱祁铨死地。幸亏于寒等人冒死阻拦等等。

朱祁铨说话间，杜欢拼命摇着一颗肿胀的猪头。娄江也知道自家这位少爷的秉性，那番话里水分太大。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更没有拔除杜欢的堵嘴。

思忖片刻才说道：“临阵逃脱、殴打世子，按我大明律法皆是死罪。不过，锦衣卫非比寻常的衙门。殿下，以老臣看，不如暂且将此人拘押在此，日后交与他的上司处置。谅他们也不敢袒护姑息。”

“正该如此，朝廷法度森严，此人罪行昭著，必无一丝逃脱的侥幸。”邝世奇也不愿意弄出人命来，更何况对方是锦衣卫的人，因此极力附和娄江的意见。

事已至此，朱祁铨也不好继续发飙，只好由了他们。眼看着杜欢被押下堂去，双眼中的怒火却是丝毫未减。

于寒冷眼旁观，却是心中笃定。暗道：无妨，来日小爷想办法再烧一把火，定取了这厮性命。

“长史，于寒今日立下如此奇功一件。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淮王府在这件事上要是不出头，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朱祁铨也是急于帮助于寒脱困，所以一等杜欢被押下衙堂，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