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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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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刘大牛心中惊疑不定,暗想此物乃是芷灵贴身之物,怎会让雅不思得去?难不成已被雅不思……他急欲知晓白芷灵安危,足下发力,堪堪落后众人身后三丈有余。利百蒂钦佩不已,不住回首叫道:“英雄当真厉害,居然追得上马,这几匹马均是漠北名宛,脚程厉害,英雄跑得真快……”刘大牛无暇听他说话,奔出数十里,出了大山,眼前一片平原,遥见远处木栅林立,有的斜插而下,东一片,西一片的。此时雪下更大,白茫茫雪原中,那些木栅极是突兀。雅不思奔一会,下马查看一会,忽然叫道:“便是此处!”刘大牛奔上前去,但见地上一大滩血迹,数尺处竟有不知多少具骸骨!骨头焦黑,显是被人烈火焚烧。大雪覆盖甚厚,刘大牛伸足踢去,竟有五六丈方圆,足下不时踢到碎骨,横七竖八不下数百具。李雪玲眼见如此骇人场面,只觉宛若身处乱葬岗,紧跟刘大牛,仿佛生怕身后跳出一人。刘大牛面色铁青,立在骸骨之中,深吸一口气道:“雅不思,你带我来此干么?”雅不思指着一处说道:“那玉簪便是在此处拾到。”刘大牛喝道:“胡说八道!”几步奔到雅不思身边,看着地下一具骷髅,那人身材显是娇小,此时已分不出男女,他眼角撇到一块紫色之物,伸手拨开积雪,入手冰凉柔软,乃是一块布料。边缘焦黑,显是未烧完之物。他忽然想到:“芷灵岂非穿的正是紫色长裙?难道?”大急之下,他四下纵跃来去,盼能寻到一丝线索。李雪玲大急,叫道:“大牛哥,你怎么啦?”刘大牛怒吼连连,骂道:“胡说八道!他妈了巴子,不可能……”李雪玲惊惧交集,只道刘大牛疯了,纵身上前,欲拉住他。不料刘大牛足下如飞,身法之快,李雪玲跟着他奔出半晌,居然连他一块衣角也没摸到。刘大牛身子忽停,立在左侧,目注地上一物,他俯身拾起那物,却是一块胡萝卜,这快胡萝卜上刻着三个字“刘大牛”!原来这胡萝卜正是那日白芷灵堆雪人时用的鼻子,她一时玩闹,将刘大牛名字刻在上面,说道:“这是你给我找来的,我把你名字刻上,以后一直带在身上,若那一日你不理我,我便把它还给你。”说这话时白芷灵眼波温柔,情意绵绵,刘大牛当时笑道:“好!这胡萝卜便是你我定情之物,但愿我们二人感情,自始至终,如这萝卜一般红红火火。”这胡萝卜丢在此地,刘大牛双目越来越是模糊,泪水悄没声息的滑下脸颊,李雪玲拉住他道:“大牛哥,究竟怎么回事?你干么奔来奔去?”刘大牛大叫一声,毫不理会,往南奔去。李雪玲猝不及防,手中一松,刘大牛已去了好远,她不及呼叫,翻身上马,疾追而去。

刘大牛手足冰凉,在旷野上狂奔不已,身影瞧来极是凄凉,他一边疾奔,一边大声叫道:“芷灵!你在那里?快出来!芷灵!你别吓我……”呼声凄厉,带着无尽心酸。他奔到葫芦关,往日嬉闹军营早已不在,仅留几顶孤零零的帐篷立在原处,四下凌乱,那里还有军容鼎盛之势?他奔回来去,叫道:“大哥,你们去哪里啦?干么都不等我?有人在么?”北风凛冽,大雪飞舞,那有人回答?李雪玲自后奔来,遥遥叫道:“大牛哥你等等我,你到底怎么啦?你别吓雪玲,你不要抛下雪玲啊。”刘大牛转身看去,雅不思等人追在身后,待几人奔到近前,刘大牛道:“他们何时离开的?御林军去那了?”雅不思道:“实不相瞒,在下几人被御林军追的极惨,远远便逃,岂敢来打探他们?”刘大牛不语,李雪玲下马拉住刘大牛,目中满是泪水,神色说不出的凄凉,刘大牛心下一软,说道:“我找不到芷灵。”李雪玲道:“芷灵姐姐出事了?有大将军在,谁人胆敢欺悔芷灵姐?大牛哥你放心好啦。”刘大牛哽咽道:“我也知道,如今大哥不知去了何处,芷灵身上两个重要物事均抛弃在外,叫我如何放心得下?”他忽然又道:“我去城里问问。”李雪玲道:“我和你一起去。”转身上马,刘大牛哭笑不得,此刻白芷灵生死未卜,他也不劝慰,二人一人一马,奔回城中。但见此城十室九空,街道上静悄悄的,竟是一人也无,刘大牛倒吸一口凉气,寻思:“这小城怕不有数千人,怎地才几日之间,竟一人也无,谁能有如此本领?”他挨家挨户踢门而入,但见房中一片狼藉,尸首不计其数,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死状极惨。转过一条街道,大路中间堆着一堆尸体,均是女子,衣不遮体,显是死前惨遭凌辱。尸体堆积如山,高达丈余,怕不有数百人之众。刘大牛双目通红,只觉胸口气血翻腾,恼怒已极。李雪玲不敢再看,跟在刘大牛身后,脸色煞白,浑身不住发抖。此时利百蒂等人跟到,看到这等人间惨事,无不大惊。他们也是战场上老兵油子,但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尸体堆积一处,艾合力伽神色大变,不禁扶墙而立,呕吐起来。雅不思神色凄然,嘴角颇有不忍之意。刘大牛呆呆立在那一堆尸体之前,运足内力,喝道:“还有谁在!?”这一喝声音远远送出去,几达数里,声音震得屋檐积雪簌簌而下。

几人木立良久,李雪玲早泣不成声,眼见众妇人肌肤裸漏,有的身上被割去Ru房,有的肚腹齐流,有的被乱刀砍死,浑然看不出来死前摸样。刘大牛一言不发,转身奔入一间酒楼,提出一桶菜油,泼在尸体之上。尸体众多,这一桶菜油远远不够,其他几人看到,纷纷去提来菜油。不多时大火烧起,空气中弥漫刺鼻之味,刘大牛看着火苗,心中直叫:“犯下如此恶行的,不是突厥人,还能有谁?我适才还想能和他们和平共处,岂知此刻便看到这等恶事,我岂能和他们共处?这等大仇不共戴天,想是突厥大军来犯,大哥不敌,因此退去。这些百姓来不及逃走,因此遭了池鱼之殃。”又想:“突厥将领凶残,手下小兵并非人人如此,不若我直入突厥腹地,杀他几名将领,或者王公大臣,如此一来,没有上位者施压,小兵岂会主动攻城?”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定,心知白芷灵必然无幸,只怕安禄山也已战死,悲愤之下,但想若能搅得突厥大乱,白芷灵在天有灵,也会安慰。当下暗暗的道:“芷灵,这一世我本想好生补偿与你,岂料因我而出这等怪事,如今居然害你丢掉性命,我当真猪狗不如。你放心,这次去突厥人中心之地,我定然杀他数名高官,然后再来陪你,你等着我吧!”他决意随白芷灵而去,转身道:“雪玲,你回去中原吧!”李雪玲后退一步,嘴唇颤抖,道:“大牛哥,我跟着你……”刘大牛面色一沉,道:“不成!你回去吧!”转向雅不思道:“此间事了,各位不是要北归么?不妨与小弟一道而去,如何?”雅不思面色苍白,兀自瞪视火苗,眼角亦有泪珠滚下。刘大牛心中一动:“看来此人并非残忍好杀之辈。”利百蒂颤声道:“英雄……英雄……”说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跃下马来,趴在地上哇哇呕吐。待站起身来,神色委顿,已自有气无力。

几人如何走出小城,全然不知,众人心下沉重,均各不语。李雪玲独自离去,刘大牛狠下心不去看她,但觉此刻孤身一人,白芷灵既然身死,他了无牵挂,随处游荡,那一日若支持不下去,躺下便死,倒也干脆。心中大起颓废之感,竟然愤世嫉俗起来。

数人默默赶路,径直往北,遥见大山林立,平原小道,极是悠长。行走月余,出了大山,眼前忽然一亮,绿草如茵,放眼皆碧,草浪起伏,几人心怀一畅,草原上不时跳出野兔等物,却是不惊,眼望众人,浑不怕人。刘大牛月来日日勤练武功,心知此行凶险无比,不敢有丝毫倦怠。这日走过一个小镇,镇上突厥人极众,也有少数汉人。雅不思道:“此处离伊州不过数十里,再有一日咱们便到啦。”几人见天色渐晚,投店而去,这镇上没有客栈,几人来到一户人家,利百蒂亮出一个牌子,那户主人惊喜之下,拜倒在地,利百蒂扶起他,二人相谈一会,便此住下。这户人家房屋结构奇特,均以浑木磊实,壁厚坚固,布置颇为奢华。那人见刘大牛是汉人,不免侧目。

睡到中夜,忽然传来一声女子啼哭之声,刘大牛登时惊醒,他内力深厚,耳目远胜常人,隐隐听那啼哭之声悲切,他悄悄下床穿衣,循声而来。走出数进房子,听声音,当是右首那间屋子传出。刘大牛轻手轻足,贴墙而立,侧耳细听。一个男子声音哈哈大笑,口中叽里咕噜,说的全是突厥话,听声音正是此间主人,刘大牛一句也听不懂。那哭泣的女子道:“你要奴家服侍你,奴家服侍便了,放我相公离去吧?”刘大牛听到这里,怒气上冲,寻思:“难道他强抢这女子而来?”那女子哭道:“我相公体弱,他经不起你这么折磨,求求你。”莎莎声响,忽听啪啪数响,跟着那女子尖叫一声,刘大牛听到这里,更不迟疑,挥掌拍开房门,但见屋中三人赤身露体,尚有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一人跪在地上,身子裸漏,不着寸缕,灯火摇曳,乃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女子。她身后一个突厥大汉,满脸胡子根根如铁,正是此间主人。另一人二十五六岁年纪,眉清目秀,颇为英俊,乃是一个少年,他此刻胸口插着一柄匕首,双目突出,定定的瞪着那突厥人,已自气绝。那突厥人兀自在那女子身后耸动,正自胡天胡帝。刘大牛看到这等景象,但觉欲哭无泪,伸手抓出,捏住那突厥人肩膀,将他提将起来,愤怒之下,掌中力道大了,咔嚓嚓声响,登时将那人肩骨捏碎。那人疼得杀猪般嚎叫,刘大牛手指插入那人肩头肉中,将他往地上重重一顿,冲上去一顿拳打足踢,那突厥人不住大叫,左右闪避。刘大牛存心要他多吃苦头,手下极有分寸,那里疼便打那里,忽听哧的一声轻响,转身看去,但见那女子杀死那个小男孩,回转匕首,刺在自己胸口,血流如注,眼见不活。她目中泪水滚滚,低声道:“奴家身子无法清白,这便随大哥一起去……”她嘴角挂着凄然笑容,双目神色散涣,已然毙命,臂中仍抱着那小童和那男子。刘大牛又惊又悲,大怒之下,一脚踢在那突厥人腰间,那突厥人惨叫一声,满脸冷汗直流。

房中动静闹大,众人纷纷起床查看,待看清房中情势,刘大牛愤然叫道:“今日谁若敢保他一命,老子和他拼啦!”利百蒂心下不忍,但知是此人禽兽之行,道:“这人犯此恶行,自有官府中人来办,我们还是……”刘大牛怒道:“官府中人还不是你们突厥人?死几个汉人算什么?突厥人岂会不帮着自己人?你滚开!”他大怒之下也不听劝慰,提起那突厥人便欲出房。门口一个三十余岁的汉子伸掌抓来,喝道:“其得离麦斯奥?”刘大牛伸手抓住那人手臂,随手一扭,那人臂骨登时断了,刘大牛沉着脸道:“你也跟着来吧!”那人涕泪齐流,大叫大嚷,其他几个妇人呆愣一处,一人忽然大哭起来,众妇人小孩一惊,俱都大哭,跟在刘大牛身后,一众人出门而来。

夜风吹拂,星星闪亮,四下俱静,黑暗中刘大牛不辨东西,来到大街正中,舌绽春雷,喝道:“所有的突厥人都出来!”喝声如雷,片刻间灯火亮起,三三两两众人行到,有人点了火把,照亮丈许方圆。刘大牛待围聚人数多了,将那突厥人掷在地上,朗声道:“这人强行非礼妇人,害死一家三口,被我抓个正着,如今我将他捉出来,请各位做个见证,天下民族本是一家,若有恃强伤害各族兄弟姐妹者,我刘大牛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绝不会杀一个半!”这番话掷地有声,利百蒂等人无话可说,立在一旁。那两个妇人不住哭叫,孩童啼哭声声,似乎苦苦哀求。刘大牛毫不心软,伸足踏下,将那人手掌踏碎。那人惨嚎一声,登时晕去。众人看到这等情形,无不变色。众突厥人所会汉话不多,刘大牛说的一番话,他们听懂的甚少,此时看到刘大牛当众欺悔突厥人,人人同仇敌忾,纷纷围将上来指戳大骂。群情涌动,刘大牛怡然不惧,嘿嘿冷笑道:“谁想试试便来,老子今日大不了血洗此镇!”他此话一出,利百蒂大惊失色,叫道:“英雄不可,你不知会有多少个家破碎么?你不知会有多少人无法生计,沦为奴隶么?”刘大牛暴跳如雷,抓住那突厥人后颈,用他面颊在地上擦去,他面颊皮肉破裂,疼得醒过来。那人但觉身子如四分五裂一般,各处剧痛传来,他心胆俱裂,目中泪珠竟滚滚而下。

静夜中那人惨嚎凄厉,众突厥人愕然怔愣,眼见那人惨样,心中突突乱跳。艾合力伽忽然大声呼喝几句,众突厥人发一声喊,各自抄起木棍等物,齐声呼啸而来。刘大牛哈哈大笑,叫道:“汉人同胞姐妹,瞧我杀光他们!”他此时双目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显是恼怒已极,双掌翻飞,啪啪数声,每一掌击中一人,那人必倒飞而出,不待落地,已自毙命。右侧一柄铁叉刺来,刘大牛右手一翻,抓住铁叉,随手送出,撞在那人胸口,那人狂喷鲜血,撞向身后一个马脸汉子,二人登时滚做一团。利百蒂不住大叫:“住手!大家快住手!”此时众人打发了性,谁会理他?呼喝之声此起彼伏,镇上少数汉人均各起床,他们不敢出门,躲在屋中观看。雅不思面色苍白,足下一点,跃上屋顶,不敢下来。

顷刻间,刘大牛肘撞足踢,连杀三十余人,那些人有男有女,他浑然不理,只要是身边有人,定然挥掌直拍。杀到后来,他足下踩着尸体,泣血十六掌全力而发,绝不留情。众突厥人久攻不下,不知是谁发一声喊,众人三三两两踢开几户人家,冲进房去,但听尖叫传来,显是有人遭殃。刘大牛听到声音,往一侧房中抢去,一名突厥人正欲出房,刘大牛身法快捷,伸手一抓,咔嚓一声,扭断那人脖子。不待他倒地,刘大牛闪身进房,迎面三人奔来,他一脚一个,踢飞几人,入眼四人或躺或坐,鼻青目肿,竟被人活活打死!看他们摸样,当是一家汉人。刘大牛心中更怒,转身出房,叫道:“所有同胞们,你们难道坐以待毙?”他说话中抓住两名突厥人,头对头的一碰,那二人脑浆迸裂,登时了账。鲜血飞溅,刘大牛身上点点血迹,面色森然狰狞,直如地狱恶魔!此时突厥人不住围拢而至,眼前全是人头涌动,便似一眼望不到头。刘大牛丝毫不停,随手抢过一柄弯刀,横挥而出,两个突厥大汉不及闪避,拦腰齐断,肚腹齐流,死状惨不可言。

杀到此刻,刘大牛掌下已不知毙过多少突厥人,他浑身浴血,那柄弯刀在他手中使来,如猛虎,如饿狼,如苍鹰,如雄狮。刀光闪烁,鲜血飞溅,众突厥人被激出血性,分出一队一队,各自包抄入户,但凡此镇汉人,均被突厥人强闯入户,杀在自家房中。刘大牛分身乏术,被一众突厥人围得水泄不通,岂能相救?眼睁睁的瞧着一个汉人女童,被几个突厥大汉挑在叉尖,兀自哭闹,那突厥大汉扬声大笑,铁叉一挥,那小女童身子撕裂,再无声息。刘大牛悲痛不已,心中不住叫道:“这帮畜生!他们是畜生!老子今日杀光你们!”围在他身边的突厥人少说也有数百人,刘大牛挥刀疾砍,纵然一刀一个,又能杀掉几人?

但见一个突厥老者伸臂抱来,刘大牛一刀挥出,砍在一名汉子右肩,直劈至胸,那汉子狠恶之极,双臂上圈,抱住弯刀,双目圆睁,气绝身亡。那老者一把抱住刘大牛,张口咬落。刘大牛弯刀被那汉子肩骨咬住,危机间无法抽出,松手弃刀,一拳打在那老者左颊,这一拳力气好大。那老者身子直飞而出,在空中滴溜溜直转圈子,口中鲜血直喷。刘大牛飞足踢那气绝大汉,抓住刀柄运劲拖下,登时将他身子劈开,转身横扫一圈,又杀五人。他此时心跳气促,手足酸软,眼见突厥人众,当下往右冲去,两人迎面一棍打下,刘大牛弯刀一挑,刺入一人咽喉,弯刀顺势横砍,砍在另一人脖颈,两人翻身倒地。他看到左侧一道空隙,运起千里追风身法,左一闪,右一冲,已冲出包围。众突厥人眼前一花,刘大牛人已不在,待身后有人大叫,众人转身看去,刘大牛身子已在数丈之外,兀自不住砍杀。

原来刘大牛眼看突厥人越来越多,其时内力将尽,不敢再强撑,突围而去,叫道:“你们这个镇子我记下啦!我不杀光你们,绝不离开!”他说到“绝不离开”四字之时,人已在数十丈之外,身法之快,疾逾奔马。众突厥人大呼来追,刘大牛足下不停,早去得远了。

夜风清凉,刘大牛奔至一处草丛,身后不闻马蹄之声,心中一定,今日实是他来这世界头一次大开杀戒,今晚伤在他手中的人命,少说也有百余人,他臂上被人刺了一刀,肩后亦被人打了两棍,他内力深厚,那两棍倒是不妨,臂上这一刀刺得颇深,鲜血直流而下,他撕下衣襟裹伤,但觉伤口剧痛,思及众突厥人狠辣,兀自不寒而栗,寻思:“这些人不过是牧民而已,竟已彪悍如斯,若碰上正规军队,只怕更是难以应付。我既决意大闹突厥,还怕什么?那人**妇女,利百蒂等人看似家常便饭,想是此事常有,他们已见怪不怪,难道我汉人在他们眼中,竟如此的猪狗不如?”转念想到白芷灵,但觉手足颤抖,心中一个念头,他惊怖已极,叫道:“不会!断然不会!他们这些人纵然再禽兽,与大哥对敌,岂有心思行那调调儿?”这么说不过安慰自己而已,他心中想到:“若是芷灵落在这干禽兽手中,死前难道……难道……”想到这里,他再也不敢往下想,适才镇上数十户汉人,便是不敢反抗,反而被众突厥人尽数杀死,他暗呼一口气,低声道:“今日难道是我害你们性命?我若不如此打压突厥人,他们想必不会为难你们。但他们今日不会,他日难道也不会么?否则我岂会看到房中那一幕惨事?”接着道:“你们苟且偷安,提心吊胆度日,生怕得罪任何一人,如此一来,生活还有什么趣味?难道要让你们一代代的这么下去?突厥人看上你们那个女子,抢来便成,瞧那人不顺眼,一刀砍了,如此是你们想要的日子么?若不敢反抗,干么不回去中原?”静夜中那有一人回答他?他但觉腹中饥饿,天色慢慢发白,黎明将至。

待天色大亮,刘大牛调息一会,但觉内力恢复了些,呼一口气,抬目望天,但见艳阳高照,天空碧蓝如洗,一只苍鹰低空盘旋,双翅展开,几达数尺。忽然俯冲而下,这只苍鹰速度快捷,片刻间冲至刘大牛面前,他一惊之下,手掌击出。那苍鹰见他一动,振翅飞起,远远逃开。刘大牛那一掌极是突兀,不料苍鹰矫健灵动,竟而逃去。他不禁苦笑道:“我虽浑身鲜血,可是未死。”想是那头苍鹰见他浑身鲜血,坐在地上长时不动,以为是一具尸体,是以才扑击而下。

刘大牛长身而起,那苍鹰兀自在他头顶盘旋,他在草原上漫步而行,忽然一头野兔跳出,刘大牛哈哈大笑,叫道:“今日午餐便是你啦!”纵身而前,那野兔一惊,转身便逃。刘大牛足下如飞,跟在那野兔身后,伸手抓去,不料那野兔身子一转,往左奔去。刘大牛惊咦一声,叫道:“好!今日我若抓不到你,饶你一命!老子吃草。”说完不禁傻笑,寻思:“我干么跟只野兔置气?”那野兔极是机灵,刘大牛数次要抓到它,均被它忽然转弯避开,看到此刻,他心中一动,寻思:“这野兔奔行迅捷,速度并非奇快,只是我全然料不到它会奔向何处,如此一来只能跟在它身后,被它牵着鼻子走。泣血十六掌猛恶异常,便是灵动不足,我若随意挥洒,不拘泥于招式棱角,只要能发挥掌法中意在力先,意到力到,再融合矫捷灵便之势,岂非更加难挡难架?”想到这里,他惊喜之下说道:“我怎地这么蠢?我又不是古代人,理会他招式不得随意改动干么?既然泣血十六掌厚重有余,灵动不足,我何不取长补短?独孤九剑亦是讲究随意挥洒,意之所至,无处不足已趋势避重,挥洒自然。”他足下一顿,也不理会受惊奔逃野兔,双掌翻飞,浑然不记胸中招式,兴之所至,随处乱拍,掌力凝重,内力运行之法,却是意到力到,虚实并用,双掌挥舞间,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圆弧,方位刁钻,有时一掌直击,猛然转向,自下往上拖去。忽而掌势翻转,往自己小腹拍落,左掌击出,在右肘一拖,肘垂翻转,直撞而出。这一招更是匪夷所思,乍一看似乎自残肢体,双掌翻飞之间,忽而以肘攻敌,刘大牛自己想来,仍觉大出意料之外,惊喜之下,哈哈长笑。

这一日到晚间,刘大牛抓到一头獾子,解决肚腹问题,盘膝而坐,调息练功。次日又练一日,内力尽复,思及众突厥人狠恶,刘大牛决意杀光众人,等到晚间,辨明方向,悄悄潜回那个小镇。其时月明如镜,刘大牛艺高人胆大,顾不得隐藏身子,但见街上冷清清的,日前所杀之人尸体不见,大街上血迹清扫干净,他嘿嘿冷笑道:“你们手脚倒快,我今日杀光你们,倒想瞧瞧,究竟谁会再来清扫尸体!?”

小镇不大,约莫数百户人家,左右共计四个街道,刘大牛自西而来,走在大路中间,两旁寂静如常,并无人声,他心中暗叫不对,此时并未到安睡之时,何以偌大一个镇子,竟漆黑一片,无人点灯?他来到右侧一进房门前,侧耳不闻呼吸之声,惊疑之下,踢开房门,身子反而后退两步,凝神待敌。等了半晌,房中黑黝黝的,无人出来。那一片漆黑之中,瞧来竟是无尽可怖,仿佛一个巨兽,正张开血盆大口,等待刘大牛自行进入。刘大牛纵然胆大,此刻心中不禁踹踹,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火折,随手点亮,走进房去,他小心翼翼,凝神防备。待走进里屋,推开卧房,但见房中二人并肩而睡。刘大牛怒气上冲,嘿嘿笑道:“还睡?太阳晒屁股啦!快起来!”话声方落,他伸手抓起那突厥汉子,这汉子应声而起,不过身子却如一根棍子一般,直挺挺的横在刘大牛身前。骤然之下,他不禁大吃一惊,看清那汉子面容,他脸色灰白,口鼻流血,目中耳中亦有鲜血流出,此刻已是紫黑之色,显是身中剧毒,早已毙命。刘大牛触手处冰冷僵硬,这人尸身变硬,死的久了。他惊怒之下,查看床上另一个突厥女子,但见那女子亦是口鼻流血,死于非命。当此静夜之中,这二人眉目间笑容依旧,想是毫无所觉下,中毒而亡。那笑容此刻看来,又是诡异,又是可怖。

饶是刘大牛艺高胆大,心中不禁突突乱跳,转念一想:“难道镇上所有人都死了?”想到这里,他伸手抓起油灯,出房寻一根柴火,做一个火把,点燃挨家查看。镇上众突厥人果然死亡殆尽,均是身中剧毒,睡梦中被人所杀。刘大牛四条街道挨家查探,竟是一个活口也无,他倒吸一口凉气,寻思:“何人行事如此狠辣?这些人均身中剧毒,这人手段了得,一时间让如许多之人中毒。他杀的全是突厥人,想来这人也是汉人,此人如此厉害,比我高明不知到那里去了,我一勇之夫,仅能想到回来拳脚打斗,人家一包毒药,众突厥人全都死了,岂非比我聪明的多?”他心中恨这些突厥人,此刻当真看到众人死于非命,心中又觉不忍。他决意回来杀光众人,但突厥人若不与他敌对,刘大牛还是无法出手,也不忍出手。两日前只因他亲眼所见,那人强奸汉人妇孺,逼死一家,是以才恨之入骨,本欲将那人全身骨头一寸寸踩断,不料踩碎一只手掌,众突厥人忽然围将上来,他蛮劲发作,不管不顾,于是大开杀戒。

刘大牛站在镇中,但觉四下里寂静一片,夜空中几声夜枭啼鸣,他苦笑道:“我还没杀你们,你们却已死干死净,我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你们睡梦中死去,这种死法倒便宜你们啦!”忽听西首马蹄声响,轰轰隆隆,一人扬声大喝,说的乃是突厥话。刘大牛暗暗吃惊,听声音,来人众多,他闪身躲在屋顶,踩熄火把,随手抛上屋顶,身子低伏,往外张去。但见远处火把点点,长达里余,人数着实不少,那一队人弓马娴熟,人人背负长弓,坐骑嘶鸣,纵马入镇,踢起尘土飞扬,声势浩荡。当先一人神色忧急,面色惨白,眉目俊秀,正是利百蒂。他身后一人身穿短甲,铠甲争亮,浓眉大眼,手拿一柄长矛,威风凛凛,乃是一个四十余岁的汉子。那汉子双目如电,勒马长嘶,呼叫几声,众骑兵纷纷入镇,列队而立,足两百余人。利百蒂呼叫几声,不听镇中有人回答,心中惊惧。那将领吩咐几声,众骑轰然答应,各自下马,入房巡视。刘大牛伏的更低,知这些人身经百战,绝非突厥牧民可比,若让他们发现,有死无生。

那些骑兵片刻既回,一人大声禀报,那将领双眉一竖,喝骂几句,利百蒂忽然叫道:“刘大牛!从今而后,你再也不是英雄,而是恶魔,我定杀了你为同胞复仇!”他喝声响亮。刘大牛大吃一惊,寻思:“他怎会认为这些人是我杀的?我今日回来已然如此,难道他不知道么?”转念想到:“那日我离去之时,曾放言杀光这些人,此时这些人尽数毙命,想来除我还会有谁?可我并没杀一人,难道有人害我?”他身子不禁轻轻颤抖,臂上动作大了,咔嚓一响,碰到一物,响声清亮,众骑兵鸦雀无声,当此静夜,众人无不骇然。数百人目光齐刷刷往刘大牛藏身之处看来,那将领呼喝一声,众骑兵上马搭箭,对准刘大牛。刘大牛苦笑一声,此刻不容他有丝毫犹豫,身子下溜,翻身逃去。利百蒂一瞥眼间,已看清他面容,果然便是心目一直敬若天神的刘大牛,惊怒之下吩咐众骑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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