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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四单说有客歇无定,再议乾坤落几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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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枫看了看他,两鬓已经染了霜,那本该精气十足的身子,如今一眼望过去,却只能看见羸弱,这两天甚至直不起腰,站立也很困难,都是自个儿为这中年男人送饭。

讨人喜欢,和一念之仁,本就不冲突。

他既不想一念之仁换取同情和名声,也不愿刻意去讨仇人喜欢,因为他每次弄来饭食,放在天倚剑面前,总会摆下脸道:“不必谢我,我只是想让你快点恢复体力,然后好杀了你!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堂堂正正地打败你!”

哈,他讽刺的一笑,转身坐在门口,思虑过往种种,再不搭理。

“不就是打架么,我随时奉陪!”天倚剑就激他,希望他痛快点。

既然在二选一的道路上,上天不会帮助他们,也很吝啬,那么且将欲望断送吧,何必谁看谁的笑话呢?

老剑客虽然很感激他,但介于即将到来的决斗,两人言谈,则更像仇人。

不是你鄙视我,就是我激你。

柳枫独自坐了一会儿,还是心弦颤抖,就苦笑着道了声:“好的很,要看望谁,随便你,但在你伤好期间,我会一直守在这里,直到决斗那一刻!”接着,他就夺步出门。

天绍青应该去的不远,很快就被他赶上了。

散散的斜阳照在荒草,也不甚光亮,发出冷淡的金色,点上了一地哀默,山坡中,到**满及膝的荆棘,寒风吹起前面两道倩影的衣袂,显得寂寞,毕竟是深秋的天气呀。

后面柳枫的衣袍也昂昂飘举,赶到此地,他及时刹步,凝望天绍青,欲言又止似的唤道:“青儿……”

柳敏儿早知道他外表刚强,其实内心非常柔软,一定经受不住,会追过来,目今果然不假。

她回头看了看,很识趣地走开了。

那天绍青驻足在前方,一身纯白的衣衫飘动着,好似那空谷中的雪莲初放,望之纯洁高贵。

柳枫似乎有些呆了,嗫嚅了两下,道:“你……我不是有意气你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沉吟半响,自己也说不出,本来要把天绍青从漩涡中推出来,偏他脚步不听使唤,老想着天绍青伤心的模样。

但是不管怎样,他绝不能再说收回成命的话了,他这样自我交代着。

眼前一切勾起了他的旧日情思,让他痴痴呆愣,望着她的身影,思绪翻涌,显得心情激动,陡然脱口道:“青儿,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天绍青转身过来,他就上前两步,将她拉住。结果她忽然将他抱紧,埋首在他的胸膛,决然道:“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们和平相处吧,柳大哥!我会陪着你和爹,在你们在世的时候,好好活着,不会死的。”又将柳枫抱紧了些,喃喃道:“柳大哥,我今生不能为你做什么,你原谅我,好么?”

柳枫热泪纵横,只得仰首忍耐,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恨我吧,青儿,我一辈子也不会怪你的。这么多年来,恨我的人从来不在少数,但你是世上最该恨我的人,只因我亏欠你的,让我成了这世上最大的傻瓜,可我却要不得不做个傻瓜,倘有机会,我情愿折寿十年、二十年,来为你抹抹眼泪。”

他语声哽咽,真的就为天绍青擦起了眼泪,低诉道:“我此生不能照顾你,教你受苦,来世……”说到这里,他就顿住了,心里默念道:“愿生生世世都报答你。”

天绍青只管偎着他,也对自己说,以后不会有青儿了,柳大哥,你知道吗?不管你死,还是爹死,只要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离开人世,那一刻,青儿都不会活在世上了。我好想亲口告诉你,这就是我能为你们做的事情,可是……我却只能埋在心底。等到那一天,你发现我不在了,你……一定会……好伤心……好伤心,啊……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知道,不要为此悲痛呢?

她自个儿难受,撕裂心肺,柳枫却也是另一种心思,不住地自我交代道:“就快解脱了,就快了,如果我不幸战死,青儿,你莫要为我难过。”

两人正在互诉衷肠,忽见柳敏儿匆匆奔来,惶惶叫道:“李大哥,不好了!”

柳枫与天绍青赶紧分开,害的柳敏儿还觉得自己搅了他们的雅兴。

柳枫见她惊魂未定,忙迎住她问道:“何事惊慌?”

柳敏儿指着破庙那头,道:“他走了!”

柳枫思索一阵,反而平静了,淡淡道:“哦,不必担忧,他可能是回贵府探望一下,不会走远!我们回去等着吧!”言说间,折步朝破庙走去。

柳敏儿与之并肩,看他始终都牵着天绍青的手,行走极为小心,松了口气,也有些为他们高兴。

大抵是性格原因,柳敏儿倒无半点吃味,柳枫在她心中的形象,似乎就该是这个样子。

她自己也不解,就连问自己:“奇怪了,一般的姑娘家仰慕心上人时,若见对方与别人情意绵绵,大多要死要活,要么黯然神伤,我为何没有半分悲戚呢?居然还感到挺开心,到底怎么回事?”

转念她又想道:但是我为什么要嫉妒,为什么要苦着脸呢?这本就是皆大欢喜的事,我喜欢我的,得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家里有爹护着,要什么就有什么,好好的日子,也没什么值得我发愁。

一念未毕,她就知足常乐似的,随柳枫二人转入残败的庙里。

柳枫一脚踏入,天倚剑果真去了,神案下都是空的,他扶天绍青立定,回头看着柳敏儿,忽见柳敏儿低头闷思,时而张望外头,总有些忧愁。

柳枫心念电转,忽然明白了柳敏儿慌张的缘由,必定不仅仅是为了天倚剑失踪,再说那天倚剑先前也已言明,天家没有孬种,不会擅自推卸责任。

他当下走出两步,问道:“呃,柳姑娘,有何难处,不妨直言!”

柳敏儿转目看他,惊讶于他敏锐的洞悉力,嗫嚅道:“李大哥,你都知道……敏儿是另有要事相烦啦?”

柳枫坦然道:“青儿的父亲就算不见了,你来告诉我,也不至于惊惶成那般样子,况且他乃一代名士,刚才也已当众表明过,姑娘是亲耳听到。但我看你还有牵挂,想来这其中必定另有缘故,是不是你想要我相助,又怕麻烦我?”

柳敏儿被他说中心事,讷讷道:“李大哥,你已经有很多事烦心了,敏儿……”

天绍青闻言也道:“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又帮过柳大哥很多次,柳大哥就是帮你,也是应该的!”说着,低下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我又不会武功,对别人没有威胁,谁又会来害我呢?而且此处荒山野岭,也没什么人!”

柳枫看看天绍青,就将牙关一咬,转向柳敏儿道:“快些说罢!”

柳敏儿扯着衣角道:“哎,敏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就是心头乱跳呀,老觉着有事情要发生。”

柳枫急道:“就照实讲吧,没事的,青儿见过世面,不会害怕的。”

柳敏儿这才道:“不是敏儿杞人忧天,只是……”四面一望,小心翼翼道:“怕这山上不安全!若是只有李大哥在,敏儿才不怕呢!”

天绍青意识到她言外之意,胆子一壮道:“你就讲吧!好教咱们知根知底!”

柳敏儿忽的将头转开,嘟着嘴道:“还不是就那祀儿喽!你们大概是忘记啦,他也是敏儿的同门师兄呢,那天他搅合了上官家的恶斗后,下山就被敏儿与燕王殿下截住了。”

她不等柳枫与天绍青询问,就话锋一折道:“其实当时山上众人谈的话,殿下和敏儿也在场听到了一些。殿下发现他挑唆老怪物作恶,就想生擒,但是敏儿听师父说过,他很狡猾,能单身上山,肯定就想好了退路,便把此事告知殿下,并言恐怕捉之不易,殿下就笑着说,柳府就在近侧,回府搬救兵。”

柳枫这两日只顾照看天倚剑,倒不曾听闻此事,不由奇怪道:“然后呢?”

柳敏儿续道:“他逃下山的时候,刚巧我跟殿下领着大队人马上来,他就拐了个弯,不下山了,沿旁边的乱从逃走。我们当然就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在后紧追不舍,谁知道一直尾随那贼到了一处湖边,他在那些水草中藏了一副水晶棺,突然就掀起棺盖,钻了进去。待我跟殿下赶到,他就伸出一只手,轻轻将棺盖移开了一点,又在棺外一拍,那棺受到劲力催使,顿时四面封死,坠入了湖中。殿下就说,把住湖的四周,谅他也逃不出,殿下见他好半天不露面,还亲自潜入湖底寻找。”

柳敏儿一面说,一面嘀咕道:“可怪就怪在,待敏儿与殿下到湖底找水晶棺的时候,他不见了,水晶棺也找不到了。”说着,她回头问柳枫道:“李大哥,你说这怪不怪?湖的四面,都围满兵卒,他若上岸,是绝计被缚的,没可能连个声响也没有。”

柳枫琢磨道:“的确是匪夷所思!”想了一想,抬首转问道:“殿下现在人在何处?”

柳敏儿回道:“还在找呢,殿下这人好固执,他说上官府出了这等大事,凶手都不能逃脱,所以就派人在山上搜捕宗文灯,还驻扎在湖畔,日夜监视湖里的动静,说非要逮住一个人不可,这两天都没回王府了。”言未尽,面现忧色道:“那一日斩杀贪官的事,至今还没落定呢,天子好像就在等殿下回府,但是殿下不闻不动,有意抗旨。”

柳枫哦了一声道:“弘冀可能早就料到躲不过此劫,是以准备抓住凶徒,向天子认错,借以将功补过。”

柳敏儿被他说的一怔,还是佩服柳枫的睿智,不觉点首道:“极有可能!”

柳枫定睛望着庙外,荒凉的地面生着一片野草,乱摇乱颤,时值黄昏,暮色普降,免不得就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他将目光放远,道:“你是担心弘冀在明,而朱祀与宗文灯俱在暗处,会遭遇不测?”

柳敏儿忧虑道:“莫说是殿下救过敏儿了,这他若有甚闪失,只怕牵连不小呢!而且祀儿神出鬼没,敏儿恐他在暗地里暗算我等!刚刚有个卫兵来报,殿下喝茶时,无端晕厥,但却不知是何缘故?”

柳枫见她考虑周到,心下甚慰,正要开口,柳敏儿又直视过来,探问道:“李大哥,敏儿想去探望一番!”

柳枫嘴角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摆手止住她的话道:“弘冀一向身体健壮,且行事谨慎,只是喝口茶,不至于出现大问题,必是他在引蛇出洞。”

柳敏儿接道:“我也这么想过,但……”

柳枫笑道:“不然那报信的卫兵早就慌乱了,怎会单单奔出老远,告诉你这个事情呢?你怕祀儿现身,不明底细,引来祸事,是不是?”

柳敏儿承认,柳枫就走到庙门口,望了望道:“我去看看,你帮我照顾青儿!”一言未了,飞也似的去了。

柳敏儿与天绍青走出庙宇数步相送,直到望不到他的人影,才扶着天绍青折回,在庙内择了个空处,正准备一同就坐,忽见庙堂里外甚脏,地上满是灰尘,那角落里更是蛛网尘封。

她便用手把蛛网撕掉,谁知一只老鼠从脚下蹿过,她觉得晦气,便转身与天绍青走向神案那边。

这神案已经残缺不全,上面放着一尊奇大的佛像,金漆已脱落的七七八八,足有两人那么高,宽也将近半丈,忽然竟有水从底下流淌出来。

柳敏儿‘呀’的叫道:“怪也!”只因近日里天干物燥,这庙宇早已无人收拾,荒弃太久,却哪里有水滴呀?

她就转到了佛像后面,却陡然看到楚楚生辉的水晶棺竖在那里,因天已渐渐黑了,正教那水晶棺现出妖娆的景象。

柳敏儿见棺盖未封严实,水是从里面倒出的,便索性将棺盖揭开,正在这时,一条白影当空一闪,从门外扑进来,抓住了天绍青。

柳敏儿闻风转眼,看清来人,大喝一声:“狗贼!”就举手去打,不料那人面现阴狠,另一条手臂陡长,看看离柳敏儿还有三尺距离,他却因臂长而生力,有了几分优势,反将柳敏儿手臂打翻,从旁侧斜擦而过。

由于他力道太大,下手太狠太快,柳敏儿吃不住,踉跄间,难免就身子斜落,正被他手掌回旋,拍在肩头,直接就撞在水晶棺内。

他电闪似的飞起一脚,踹中棺盖,棺盖就受迫劲,将水晶棺封住。

接着,他出指如风,连点棺盖几处,那棺就封的死死的。

柳敏儿被撞得疼煞,骨头都要散架了,才喘过气,就四面无路,如坐牢一般待死,只是她这是在水晶棺内,真让她有种死亡来临的感觉。

外面一切都是通透的,她却偏偏只能看,慢慢的,待天色全黑下来,她呼吸已经不畅,视线昏昏。

就在她要睡去之时,忽听殿外走廊上传出异响,还有门板被拍碎的声音,然后她就看见燕王殿下如天神一般,带人冲入大殿,大踏步走进,手持宝剑,隐然生威地现身面前。

他看了看柳敏儿,向那恶贼靠了过去。

白衣恶贼当即阴鸷地笑了,连声道:“有意思,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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