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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四单说有客歇无定,再议乾坤落几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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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柳枫态度多么决绝,多么想摒弃过往,也能够在天倚剑面前多么理直气壮,可他最最不愿天绍青再来面对他本性上的忤怨,那只会将他本已残缺不全的心撕的更裂。

恰恰天绍青就立在门内,听到了他们的话,平静地停了停步子,但面容却有个一闪而过的呆震,柳枫看得出,她必然是心中凄楚。

他也凄楚,偏要硬着心肠,继续将这场戏做足。

其实他内心还是很苍凉的,见到她时,就怔住了,只是他的神情和不舍,只有柳敏儿才看得到,与天绍青就隔着一座山,一层雾。

柳敏儿怔怔地看着柳枫,咬着嘴唇,就知道柳枫是在强自支撑,但是她想,大概没有几个人明白他的,他在忍受一种精神上的折磨,而这种痛苦是很难被人察觉的。

忽然间,她就讷讷想道:“好苦的李大哥啊!就这样走向绝路!眼睛里没有办法掉出的泪水,已经表露了他的痛苦,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不断的忍,才能活下去!”

方才柳枫动怒,否决了妻子。

话在男人听来,兴许没有什么,毕竟他是主导者,是男人间的恩怨,然他不知道在女人心里,尤其是天绍青这样温柔的妻子听了后,会有多大的打击。

他能想象到那等于挖开天绍青的心,让她直如五雷轰顶般,无话可说。

虽然她了解自己,但她不难过么?

他想朝她伸伸手,诉说些离别后的思念,却只有看着天倚剑将她唤过去。

天倚剑将女儿纳入怀中,似心不在焉地问道:“你都知道了?”其言外之意,已经不言而喻,好像就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天绍青开始发抖,低下头品嚐着感伤,希望这个话题不要再进行了。

柳枫最清楚,一切都是横亘在他们之间那件事造成的。当初天倚剑并没有对天绍青承认,其言语极其隐晦,事后发生了一系列剧变,父女再也没有见面,直到今时,女儿已经成了这副样子。

天绍青默然,天倚剑就朗声一笑,自我感喟道:“爹应该想到,你早就知道了!”

天绍青温顺地依偎在父亲怀里,若有所思着,又用手抚着父亲的脸,似惊喜又似焦急,问道:“爹,你身体怎么样?青儿从苏州回来,就听柳姑娘说起你和柳大哥……的事,所以特地赶来看望爹!”

说到柳枫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似乎想去关心,却又害怕。

天倚剑当然望入眼里了,只是当做没有听见,柳枫也转过头,喉头哽咽着,好一幕父女相聚的快乐!

原本这温情也属于他,多少个日日夜夜里,他也可以这样抱着她,享受这姑娘的体贴,也可以慰藉这姑娘。

柳敏儿还怕柳枫难过,就盯着柳枫,高声道:“是啊,青儿姑娘今天才回到金陵,也算那苏乔明白事理,知道自个儿是外乡人,在此不太方便。敏儿见青儿姑娘颇不放心,想见您老人家……”说着,笑看天倚剑道:“就陪她走这一趟喽!”

天倚剑听了,点点头。

柳敏儿顿了顿,郑重道:“天大侠,你那几个孩子呢,都住在柳府,吃住都没有问题,目前也已得知你脱离了困难,至于天大侠落脚之地,敏儿就没有告诉他们!”

天倚剑把双臂按在膝上,端然坐正,想了想道:“我们曾约法三章,未免他们几个闯出事来,故柳姑娘此举正合天某心意!”

天绍青也长舒口气,这样大家就不用把矛头都指向柳枫,将他视作公敌,给予压力了。毕竟天倚剑目下伤重未愈,免不得就有人看柳枫在此形势下咄咄相逼,甚为气人,且人多容易控制不住局面,闹出乱子。

柳敏儿偷偷看了天倚剑一眼,似有难言之隐,想如实相告,却思量来去,只说了个‘但’字。

天倚剑与柳枫都看出了蹊跷,柳枫就佯作不经意,转问道:“对了,柳姑娘,去上官府之前,我曾托天绍轩前往柳府后山,查探上官家那处私宅,不知怎样了?”

天倚剑经他提醒,这才明白过来,眼睛一张道:“当日我已离开那里,万一绍轩随后赶到……岂非出事了?”看向柳敏儿,就急不可耐,欲知晓究竟。

天绍青却接住话道:“大哥没事的,青儿才去看过他,也是大哥说起父亲,青儿才问柳姑娘的。只是据大哥所言,攀到那处宅子,就遇到祀儿,因为大哥不认识他,还当是上官府的人,以为是宗楚宾呢!但他好像见过大哥,一见面,就主动问‘是不是天家大公子’,然后说起父亲在上官府做客,不小心遇到上官府一个犯人逃脱,纠缠间,掉进了深潭里,下人们正在打捞,大哥着急,就跟着闯入那宅子的暗室……”

天倚剑瞪目道:“什么?那是你大哥落潭的声音?”

天绍青不觉问道:“爹,难道你老人家早有所知吗?”

天倚剑黯然道:“贼子狡猾,盯着爹的一举一动,甚少外出。那一次,他拿着剪刀去了隔壁的暗室,不多时,就会拿回很多风铃,爹当时觉得这贼子必定已起贼心,又要不干好事了。但爹被困在别的竹屋,外面景象,一无所知,就想着赶紧冲破穴道逃生,告诉你上官伯伯。”

停了一会儿,天倚剑又道:“情急中,难免慌张,何况爹被贼子所困,头脑也很昏眩,时刻都在思索脱身之计,但凡听到一点语声,总是断断续续,恰值你大哥闯进去,又只字未言,爹根本不知道是他!后来隔壁屋里传来噼啪的打斗声响,又有女子叫声,爹都没有在意!”

柳敏儿叹息一声:“哎,那是阁下的儿媳郑明飞!天大侠,你们错过了!”

天倚剑一愣道:“郑明飞?”

原来他失踪已久,都不知道天绍轩与郑明飞成亲,只是早先在岐王府听天绍青提起过飞云山庄的事,此刻正在回想。

过了片刻,他回过神道:“起先是老怪物逃走,边走边发了狂一般,我便明白必是那贼子将暗室的风铃剪了,可能正好绍轩那时将他绊住,我便得了机会摆脱制肘,出屋后,隔壁暗室短暂的斗恶声已息了,见前门大开,无人把守,而贼在后室,我就从前门走了!不多时,那贼子就在后面追我,天某功力未复,就顾不得宅子里发生的事情。”

柳敏儿连声道:“可惜了,可惜了!令公子与他妻子着了道,摸不清暗室的机关,一同掉入了深潭,被困了数个时辰,待敏儿回府,发觉他迟迟未归,就在李大哥的指引下,去那里找了一圈!幸好令公子与他妻子躲在那囚牢里,虽然受了点风寒,但还不致于出现大的症状!”

天倚剑神思游弋,就起身道:“我去看看他!”才走出两步,就为柳枫喝住。

天倚剑以为柳枫不信任自己,冷笑道:“怕我一去不归?”

柳枫本来也就不是完全不相信他,不然天倚剑昏迷期间,他就不会把天倚剑独留在此,自己出去为天倚剑摘野果打猎物充饥,时而柳敏儿会送些东西过来。

他只是把气憋在心口,被天倚剑一激,就更忍不住,当下叠抱双臂,冷哼不答,良久才轻蔑道:“你最好说个限期,这些时日,我待你养好伤,当面解决以往的恩怨,不要再让更多的人受到牵扯。”

气氛一时僵住,天倚剑苦叹道:“既然到头来迟早要如此结局,又何必太挣扎。”又定身坐下,转头睨着柳枫道:“这件事,天某一定绝不推诿!我们天家的人虽然不济,但也没有胆小的孬种!”

他伸手揽过天绍青,柔声道:“天家是没有懦夫的,青儿也不是贪生怕死的,是不是?”

天绍青心头苦涩,扯住天倚剑衣袖道:“爹,志儿和妙引姑娘,因隐域宫与上官家的亲族关系,赶去上官府帮忙了,大哥也在休息,青儿想留在这儿!”

与其说她问天倚剑,莫不如说她实际上也在哀求柳枫。

天道为什么要这般不仁,这般残忍,让他们用讥嘲的言辞,去换取二人间的仇恨!

似乎只有仇恨,才能洗平这一切。

“人世间却总有这样的仇,那样的恨啊!”天倚剑低低道了一句,居然是他在嘲讽现实?

然后天倚剑摸着女儿的柔发,转看柳枫,冷冷问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女儿休书?那口头休妻,可没有保证的!”

他只一言,便将屋内几人震住,这是天绍青最怕听到的,天倚剑偏偏要反复提及。

柳枫看天倚剑不依不挠,忽然大怒道:“我柳枫说的话,绝无更改,我说有效,就有效,谁敢说无用?”

他一向强横霸道,天绍青并不是没有领教过,当下就不说话。

柳枫那生冷而尖刻的语气,满藏着冲撞,和一种对世情的宣泄,更有害怕被亲族融化的忍耐。

今时这一切,被天绍青撞见了。

在这凉天里,他顿时冷汗如雨,对他来说,只想对天倚剑发泄,在只有翁婿二人的时候,随意轻蔑、讥讽,以偿还他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苦难。

朝气蓬勃,怜悯仁慈,从来都让他独处时,感到那是对他更深的残忍,只有走向邪恶,他才能渐渐忘记那些痛苦。

这大概是人一旦现实了,被逼的没办法,在丧失期冀后,将痛苦施加于别人的惯例。

上天赐给他梦,却在剥夺时,狠狠地给了他一刀。

望着天绍青,他总是满心悄悄的流泪,天可怜见,他是再也不想伤害这样一个对他真诚的姑娘。

这一世的冰冷,却只有她来温暖。

柳枫准备摆脱这种折磨,天倚剑也无意继续承受,最好两人现在就打一架,柳枫杀了他,要么他断绝柳枫的念想,为灭口,杜绝一些隐患,将柳枫除掉,然后他再自尽,以死谢罪。

所以他恨不得柳枫立刻就拿出休书,以前糊涂地教女儿嫁给柳枫,以为可以化解这场恩怨,稍作弥补,然而终究是太会幻想了。

但是青儿怎么办?几乎同时,他与柳枫都看向天绍青,心里蹿出个念头:“青儿,可怜的姑娘,如果我们都死了,你要多么难过!”

两人都到这份上了,太易动起肝火,都无法再忍受恩怨情仇的纠缠。

有时柳枫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要崩裂,陡然拂袖,再也不敢看天绍青,背开身,义正词严道:“以后不管青儿作何选择,我柳枫绝不插手,否则天诛地灭!”

天绍青闻言,一跤跌在地上,更说不出话了。

柳敏儿去看柳枫,发觉他的手在发抖,也知道他必已慌张,所以他把自己藏起来了,不去面对青儿姑娘的神情。

世间温情的施舍,可以融化人的心,让很多人感激终生,大到君王臣子,小到平民百姓,只要肯付出一丝,获得的就有可能是一生欢愉。

可惜现在这温情能让柳枫留恋,却也是无法真正欢愉的根源。

温情,盼望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让他害怕,望而却步地退两下,他再也不嘲笑那些吃了亏,总愿意施舍温情的人。

青儿姑娘忽然好难受,好想出去散散心,但是她怕自己会撞倒,让人嘲笑、怜悯,她不想别人只是可怜她,可她的泪水已在眼眶打转,如果再不走,她会满怀冲动的,不知道做出什么事。

于是她拼命忍住泪水,朝柳敏儿道:“敏儿姑娘,你说这栖霞山的风光很好看,我想感受一下,你带我去,好不好?”

柳敏儿应声,她神色仓惶,几乎是逃出庙门。

柳枫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想哭,喃喃道:“原谅我,原谅我,青儿!如果我不这么说,就没办法和他打架!”

天倚剑也说,青儿,爹不那么问他,就不能解决那些恩怨,我们把你丢出去,是教你置身事外,哎!

踌躇的当口,柳枫内心突然转向空虚,继而觉得梦幻成空。

也许他总要走那样一个路线,在不能向宽容投诚的时刻,背离善良而犯恶,最后来向她当个忏悔的罪人。

天倚剑在背后朗声高笑,连道三声‘好’,这个已经被岁月和经历折磨的只剩下老态的男人,像变了个人似的,越激柳枫,就越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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