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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五寻继飘萧孤影泪,飞来思意无根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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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在树下观望,眼前火红一片。

现下天色早已向晚,柳府内,五彩琉璃灯在各处枝头高挂,将四下映的通亮,自然衬得这枫树挺拔峭立,更加瑰丽。

在柳敏儿的眼中,只觉得这枫树的屹立,就像柳枫的坚韧和执着。

后边树影遮墙,屋瓦成堆,一片花影摇窗,天绍茵正坐在天绍青榻边,亲睹妹妹入睡,不时用手轻抚妹妹面额,神思无主,不住地踌躇着。

不知不觉已然夜半,天绍琪蹑足走入,叫走了天绍茵。

二人本没有吵醒天绍青,可天绍青本就睡不安稳,便在她们离去后,从榻上坐起,慢慢地爬下床,摸索出房。

深院回廊,飘来清凉晚风,使得花叶扶疏,光影浮浮,幽静绝俗中,落英缤纷飘摇,绚丽夺目。

古藤缠老树,陡峭峻拔的假山石光怪嶙峋,暗藏着一种诡秘静雅。

这一切,天绍青俱都视如不见,她只闻到一阵清幽的花香,却不期前方一抹湛蓝色长衣翛然振荡,一股似药似酒的糅合味道飘入她的鼻端。

树冠遮天,高耸入云,那柳敏儿在前面执壶而立,仰首俯望树端,若有所思。此时此地,她如此专注凝神,人如刻在画中一般,加上她自有英姿流露,临风胜绝,大有俯仰天地之势。

过不多时,她也看到了天绍青,随即想到她在此思念这位绍青姑娘的情人,直将对方忽视,不禁大感惭愧,唤了一声,屈身迎上天绍青。

天绍青不待她走近,已经用鼻头朝前嗅了一嗅,抿唇做浸入状道:“好香啊!柳姑娘,这么晚,你还饮酒呀!”

柳敏儿噗嗤一乐,摇了摇酒壶,教她能够听见酒水之声,神秘兮兮道:“嘿嘿,是药酒!我特意泡制,是打算给李太尉的。”

原来是她想起柳枫饮酒,一时沉浸,才忽有此举。

她习惯了这样惦念一个人,便就不假思索地道出,可才一出口,猛见天绍青神情大变,才觉不妥,忙又讪然改口道:“你不要误会,是家父被关在天牢,是以我想请他帮忙!”

天绍青顿悟,但听她说起柳枫,如此随意,也不知道是何滋味。

她虽拥有柳枫,却只能将之埋在心里,当下就没有说话。

柳敏儿还有些惶恐,低首闷思片刻,自顾嘟喃道:“不知道会不会唐突?”

天绍青想起什么,委实觉得酸楚,眼中便就情不自禁地泛出泪花,默默的,教她疏忽忘我。

柳敏儿延视她几眼,陡地意念渐起,便想试一试她,遂笑道:“其实我刚才已经去看过他了!”

天绍青情急,赶忙道:“他怎么样?”

柳敏儿故意绊住话声,道:“嗯……他一个人在厅里喝酒,皇帝也疏远他,我爹的事,他虽有上表,但皇帝迟迟不应,所以他就闷闷不乐的,哎!也没个人陪他,想来他肯定是不开心的了!”

天绍青闻言,眼泪悄然滑下,恐为柳敏儿窥见,侧首用衣袖擦去。

柳敏儿原本便想教她跟着急一急,如今果然试出她的真心,料定自己所猜不假。

那天绍轩兄妹今个儿也是才至金陵,天绍轩倒是早先一步入城,依着往日友人关系,遂下拜帖求她在金陵城找一找其妹天绍青。

柳敏儿生性大方,自然也没有推托之词,当时就心头一动,哪知那般巧合,他的兄妹也相继到来,又让她见着了天绍青。

柳敏儿为图方便,便索性教他们都住在柳府。

回到柳府那会儿,天家兄妹急于聚首,加之那姓苏的小子,陡然无踪,她也没机会与天绍青好好叙话。

目今天绍青略闻柳枫之事,就忍不住垂泪,柳敏儿难免动容,生出女子相护之心,呆呆地想道:“既然这般想念他,为何你们要分开呢?”

可她并不是笨拙的人,知晓其中必有缘由,她也忆起了濠州雨夜大战后的事情,柳枫情愿任由手臂流血,也扯掉纱布,不管不顾,只流泪痛呼:“青儿!”

那一幕,对柳敏儿印象太过深刻,始终也无法忘怀。

是以她也不冒昧挖掘旁人隐秘,这般看着天绍青,耳畔突然飘过衣鸿影的一句话:“你觉得什么样的女子才配李太尉呢?”

犹记得衣鸿影犹豫道:“如果……如果她是个残缺……”

那时柳敏儿未想太多,只道衣鸿影仅是与她说笑,就如实回道:“还是美女好一些吧!美女配英雄,这样最好了!”

她哪料得竟真被衣鸿影不幸言中:“可是世事往往不会尽如人意!”

如果现今再让柳敏儿选择,柳敏儿未见得就可以大胆直言,虽然那就是她的真心话。

凭心而论,这天绍青若非目盲,柳敏儿倒真会心服口服的,她本就为人爽快,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甚少含糊其辞,言不由衷。

虽则她偶尔也有些孤傲性子,会对一个能力不甚出众者,看不入眼,但当她看清那人,而那人也令她心折时,她则会诚心接受,并且再也不会在对方面前摆高姿态,这也是她与众不同之处。

她见了天绍青,并不以天绍青是个瞎子,有所轻视,反而天绍青的品貌,达到了她的要求。

因此,她便与天绍青闲话家常,熟络如姐妹一般。

但有一件事是柳敏儿最不喜欢的,那就是翌日清早,她听到天绍琪让天绍青另嫁他人,并叱责道:“青儿,如果你当初肯听大姐的劝告,嫁给那赵铭希,也不至于落到如此模样!”

奇的是,天绍琪竟又无视苏乔,也许天绍琪也眼高于顶,乍见苏乔,就觉得不如意。

柳敏儿不知道她们在争吵什么,只是无意间经过那处院落,被激起无名火,以她看来,若不喜欢一个人,又怎能勉强?

譬如她,虽对柳枫有意,柳枫却无心,她也没觉得就要逼迫别人不可。

她单纯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所以她去了太尉府送药酒,并打探父亲柳毅之事,太尉有何说辞。

柳枫见她不辞辛苦,来回奔走,也不好意思推拒,就命人将药酒收藏,并称:“时辰差不多了,待会儿燕王要来,正好拿此酒待客!”

顿了一顿,柳枫好意征询道:“燕王所谈,亦是关于令父的事,柳大东家要知究竟,可在此侯他!”

柳敏儿笑笑,本要在那里等待,谁知燕王派人来说,有要事在即,改日登门造访。

柳敏儿无奈,只得悻悻出了太尉府,形单影只地走离数丈距离,忽见迎面走来一人,锦衣白面,仪容俊雅,手提宝剑,迎风举步,飒飒利落,长袖也在这种疾奔势头中飞舞,看起来英姿卓卓。

柳敏儿与他擦肩而过,彼时,恰遇那阵疾风乱刮,狂野地扫去了柳敏儿手里一方丝巾。那丝巾当即飘飘荡荡,顺着那人足下,曳飞在地。

柳敏儿因有心事,故也没有及时察觉,反倒是那人心无旁骛地走着,本已快要走过,陡见丝巾一闪,落到他的脚面。

他连忙将目光下移,在那瞬间驻足,蹲下身子,俯地捡起了丝巾,回头凝望着柳敏儿,似要相唤,却见柳敏儿已经走出好远。

他正要出声将之叫住,柳敏儿忽然拐了个弯,就不见了。

他无意停留,心中又盘算着别的事情,就起身继续朝前走去,回头后,他还怕那姑娘会半道折返,又频送了几番目光。

未见柳敏儿,他才连笑自己今日真傻,接着,迈步进入太尉府。

若柳敏儿肯多留一刻,就会知道,他正是极力挽救柳毅出狱的燕王李弘冀。

李弘冀入太尉府后,神情转瞬变的坚定。

黄昏降下,苏乔还是一去未回,这一天到晚,他都在喝酒,重拾酒香,酒的滋味依旧没变,他却已找不到乐趣。

迷迷糊糊,他醉倒在乌衣巷内。

据说那乌衣巷,是晋代王谢等士族的故宅遗地,因时过境迁,几经战乱侵袭,已经不复如初,曾有一度荒凉萧索,满生野草,后来有人修葺,陆续入住,也算慢慢有了生气。

苏乔躺在一间荒弃的废屋里面,那左面残垣断壁,更有人高的荒草笼罩,恰在今晚,风吹草动,显得十分诡秘,好似有人在向苏乔招手。

苏乔忽然变成了十二岁大的孩子,在那幻境内,端坐在这边看书,可他兴味索然,不时朝左壁那头张望。

十天了,他都没有见过自己的**,而他父亲每日不是问诊,就是躲在房间里捣腾。

夜里,苏乔经常听到断断续续地叫声,要么唤他,要么唤他的父亲,更有时可以听到聒耳的呼痛声。

苏神医言辞勒令,无论那里发生什么,也不允许他踏入半步,本来苏乔的房间不在那里,可他有次偶然听到那种声音,实在急切,思念**作祟,便偷偷在无人时躲在附近。

然而当那扇门终于未掩严实,可以打开的时候,他看到**艰难地抱着父亲的腰,一直呼痛,并哀声道:“求求你,求求你……”

随着他悄悄开门的一霎,这声音忽的中止,一支金簪被父亲从**发鬓间拔下来,猛力将**刺中。

他面前所见全是父亲的背影,还有**见到自己,猝然无法出声的凄美唇角。

她苍白的容颜,父亲与他昔日的欢笑,就这么无情地消失在**颈项那股鲜血之中……

求求你,求求你……

苏乔又听到了那种声音,时而呓语,时而连番叫骂:“你这个闻名苏州城的苏神医,苏视忠,杀妻凶手,你怎么狠得下心,娘那般痛苦,她在求你饶过她,你知不知道?”

忽然,他就哭了,睡梦里,神态失常,苏乔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然将这天大的秘密尽数抖出。

待他醒来,便见天绍青立在跟前,神情凝重,察觉到他半拾起身,知已苏醒,忽而说道:“原来你爹是苏神医啊,难怪你可以治好我的病!”

原来天绍青见苏乔未回柳府,便托柳府的下人打听,根据酒馆的人描述,便引她来此,并沿途问人。

不想苏乔呼呼大睡,她因为这场意外,竟将其身世窥知无遗。

苏乔自是一惊,但立刻明白,定是他醉后,又噩梦缠绕,胡乱言语,被她把秘密听去。

可他本性自卑,遇此自觉难堪已极,无面目见天绍青,因为他爹既是苏神医,他就不该拖延天绍青病情,尽可带天绍青寻找父亲医治。

他实有为难之处,天绍青并未怪罪,但他就认定自己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只希望她永远不要获悉才好,偏偏事与愿违,于是满腔悲伤,顿时化作了恼羞成怒,叫道:“不要跟我提他,他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是我,他是他!”

他的吼声太大,直将天绍青吓得倒退两步,吃惊于他的过激反应,联系前后种种,以及她与苏乔接触这些时日中,苏乔的神秘举动,似是悟出一些是非,连问道:“这就是你掩饰自己,故意喝酒打架,欺负苏州邻里的原因么?”猛然就想透了初遇苏乔的细节,只是此前被病疾所累,始终没能忆起。

苏乔惊愕,一时无法从容地回答她,不断在心里问自己,酒醉之后,到底说了什么。

可惜记忆难拾,此刻,他只觉一阵后怕。

他望着她,天绍青却望不到他,两人的眼睛对视着,苏乔能从她无神的瞳孔中,清晰地看到自己。

他是一脸惊恐,浑身战栗,更淌了满颊汗水。

天绍青也不再刺激他,良久过后,叹气道:“小乔,我想你也许误会你爹了!”

苏乔大叫道:“他杀死我娘,残忍无情,那年我十二岁,亲眼看见他拔下我娘的发簪,杀了她,这有什么可误会的?”

听完他的话,天绍青默然半响,想了一想,又接着问他道:“那你娘死的时候,你可看见她的神情?”

苏乔忽然愣住,禁不住回想起来,九年以来,他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此时陡然被她提起,竟感到一种空前的害怕。

天绍青不知他作何感想,却想为他解惑,故而道:“如果她含笑而逝,是自愿的呢?”

“我——”苏乔讷讷地自问,却没有出口,只因他突然被此语惊醒,说不出话,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幕,鲜血溢流时,那被父亲搂住的**,竟在看了他一眼后,嘴角边果真带有一丝尚未绽出的笑意。

苏乔从未想过这个答案,是以完全吃惊,似被吓倒一般,愕然呆住。

他尚未从中反应过来,天绍青就低下头,仿佛思及自身似的,沉声道:“如果换做是我,我也愿意选择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里!”

如果真有那一刻,她也真打算那么做,绝非信口雌黄,可惜那段日子,注定陪伴她的不会是柳枫,而她也不希望是柳枫。只因柳枫命运不同于旁人,她不能教柳枫难受,她也要好好为柳枫活着。

苏乔身躯震颤摇晃,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时钟钰说的话:“她到底招惹谁了?怎么会这么惨?这样子痛苦,要是我,情愿——情愿死了,一了百了!”

难道他的**真是自愿以死解脱?

苏乔无法相信那是事实,那几乎将他数年坚持的信念,彻底击溃。

简单的事实,他却自我毁灭,信守了九年,而他父亲就自愿承受着,目睹着他的沉沦。

他忽然意态渐趋颠狂,泪眼朦胧,倔强地辩驳道:“可是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这么多年来,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天绍青抬起头,郑重道:“也许苏神医他也不好受!”

苏乔立刻仰首大笑:“他在内疚自责,我在怨恨,哈哈哈,这太好笑了!”话未完,就举步冲了出去。

难道九年来,他都做错了吗?

不,不是的,他浪费了九年时间,将青春付于酒水,背负辱骂之声,更将自己扮的龌龊不堪,难道换来的,是一场错误执着?

是世界嘲笑了他,还是他辱没了世界?辱没了他的家,辱没了他自己?

满腔的怨气无处发泄,他胸口窒闷,压抑无比,似乎要将他逼疯。

**、还有天绍青,她们的痛苦,一起在他眼前交织,将他的心扯成片片。

兴许是为了一泄为快,也许是这个剧变给了他无穷力量,他没能忍受得住,在街上择来一把剑,一口气冲进太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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