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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六世尘忽落泪千行,今夜残绝梦几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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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的四周,除了苏乔远去,本没有任何声息。

天绍青拄着木棍,走上巷道摸索前行,陡然,狂风平地骤起,在她耳畔肆虐而过,直将足下沙尘卷的乱窜。

值此深更,乌衣巷内冷清,不见行人踪影,那偶尔从径旁探出头的荒草,浓密处一片黑影,正张牙舞爪地摇摆,彷似择人而噬的猛兽,凶烈已极。

天绍青再往前走些,忽然一个人从暗里窜出,将她手臂挽住。

实话说,这个人已经跟踪她一路了,亲眼见到她与苏乔的争吵,刹那间,什么都明白了,可对于苏乔的出走,仍毫无所动。后来沿途跟着天绍青,又不发话,无非是疑虑作祟,不管如何,犹豫过后,还是在天绍青面前现身了。

天绍青自有疑惑,扭头警觉道:“谁?”这一刻,委实心神难安,惊慌之下,竟未曾以摸骨手法,留意这人。

那人见此,心中更生悲凉,默然半响,发出轻轻一声叹息,说道:“青儿!有个法子可以解决目今的难题,就看你愿不愿意尝试?”

天绍青实不想竟是天绍琪出现,听了天绍琪的话,并不以此为喜,只因挑战这事,非同儿戏,又能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当下戒心不减道:“我知道大姐思量一天一夜后,今天晚上一定会来找我。”

天绍琪眼睛一眨,奇道:“你怎会知道?”

天绍青端然立定,好似已经习惯了天绍琪的行为,幽幽道:“因为兵贵神速,若不尽快决定,容易打草惊蛇!”说罢,语气一顿,镇静道:“不过你放心吧,青儿这次不会走的了!”

天绍琪延视着她,忍不住赞道:“不错,还是小妹聪明,可不像绍茵,总是与我兜圈子、打幌子,一点也不似以前恩怨分明的二妹,倒没有小妹你痛快了!”

天绍青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但随即苦涩道:“大姐向来好强,妹妹们都有自知之明,而且大姐凡事甚少退让,今天你总算要赢了!”

天绍琪听出她这恭维并非出自真心实意,遂轻抚着天绍青纷乱的柔发,略微恍惚道:“你当真如此认为?”

天绍青缄口不言,任由天绍琪将她扶着行走,两人又回到了那个废屋里,彼时,天家众兄妹大多在内,只除了天绍轩与沈无星。

钟妙引与天绍志并立,瞅见二人进来,甚至有些急切地注视着天绍青,想说什么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出口。

天绍琪见里面黑漆漆的,也没个人掌灯,想来大家心情都不甚好,只有郑明飞拿个火折子发呆,加之残落的星光投射,能够模糊窥清天绍茵正怀抱孩童,窝在一角,哄着襁褓中的燕儒元熟睡。

灯盏等物全都被撂在地上,也没人搭理,天绍琪遂没好气地道:“志儿,把灯点亮!”

这时,天绍茵抬起头,乞求似的道:“大姐,让青儿自己决断吧,她现今落到这步田地,总有自己的打算!”

天绍琪不喜此言,目光左右微瞟,突然发现天绍茵身边无人,就岔开话道:“二妹夫去哪里了?”

天绍茵低下头,不再看她,淡淡回道:“这是我们的家事,燕大哥是个大男人,不方便插手,是以我让他去睡觉了!”

这姐妹二人一言一行,似有针锋相对的迹象,其他人听在耳里,也见怪不怪。

天绍琪知道天绍茵有意与自己作对,一时气急败坏,瞠目道:“你……”却没法反叱天绍茵有何错处,干脆不理。

天绍志虽有自己的原则,但毕竟排行最末,且性情没天绍茵那般胆大直率,素来慑于长姐之威,就莫敢忤逆,与钟妙引各去偏旁,将角落里两盏灯点燃,废屋里顿时亮堂了。

天绍琪见视线明亮,心情顿好,转首看向心不在焉的郑明飞,口气忽转平和,徐徐一笑,征询道:“大嫂,今夜大哥不在,无星又去打听父亲下落了,我们这些人当中,就属嫂子你为尊了,嫂子看这事,是由你来处理,还是?”

郑明飞哪里有什么经验,最不擅长对众人指手画脚,应付此种场合,且她太明白今夜天绍琪要谈何事,无心违背天绍轩叮嘱的意愿,连忙推拒道:“不了,不了,绍琪,嫂子不会说话,又直来直去,不及你心思细腻,万一办砸了,那可不好!”

天绍琪微笑道:“那好,绍琪便自作主张!”如此正中她的下怀,她自然胜券在握一般。

其实她早看准了这事非自己主持不可,只因心里积藏的想法,是属于她自个儿的,若她不下决定,旁人谁能依她之言行事?

客谦两句,她遂板下面孔,环视诸人道:“此事不方便在柳府论断,故绍琪召大家来此,是欲众人合力,商量个决策,拦阻柳枫杀父一事!诸位都清楚,这唐境乃柳枫权势之地,柳枫信上明言,约父亲来唐境相斗,父亲孤立难为,无异于自投罗网呀!”

不待众人说话,她又道:“且此事泄露出去,与我们天家的声誉,实在有不可预知的影响,你们想想看,李继岌之死,落到父亲头上,江湖中、朝廷中,那些昔日与李继岌家族有过渊源的,会有多少人要对父亲群起而攻之?”

众人不得不为这番话惊惶,天绍琪看在眼中,深知自己所言起了效用,信心倍增,接着续道:“我们的父亲就算侥幸保住性命,可若还想立足,那就难如登天了,即便不是,也必生羞愧之心,落落寡欢是必然的!”

言说间,她疾指众人,双目大张,言辞凿凿地道:“倒时,父亲他老人家被人叱骂,你们可以说父亲罪有应得,该有此报,也尽可以置身事外,可凭良心说,身为天家的儿女,你们心里过意的去吗?生的孩子,它日也难免都要背上耻辱的骂名,你们忍心让孩子无法堂堂正正地做人?”

须知古人极重名誉,一旦名誉损坏,那真是千夫所指。

但身处乱世,相较之下,名誉的评判,倒比盛世要好许多,因为往往忠奸难判,然天家称得上是名门,自还遗留一些前朝的习俗。

是以此语等于是将众人连讽带吓,一并责在里面,无不为之惊住。

郑明飞险些惊出一身冷汗,愕然道:“这……绍琪,怎么话一到你嘴里,就这么让人害怕呢?”

她觉得天绍轩平素分析的时候,情况根本不是这样。

天绍琪呵呵道:“依大嫂之言,莫非绍琪是在危言耸听了?”

众人虽然觉得她是有几分这方面倾向,但又不能直指她完全不对,一时都呆愣不语。

天绍志冷眼旁观,见天绍青越来越苦,真如感同身受似的,而且大姐衍变至此,也被往事所累,委实凄苦,**已逝,父亲不见影踪,以致天家四零八落。

他不住搓着双手,来回拈步道:“烦死了,烦死了!”

那钟妙引也不敢插话,直觉这天绍琪与自己姐姐钟若引相似,一旦为家族决定某事,总是有根有据,教大家都成为牺牲品。

那天绍青在一旁也甚感憋屈,苦着脸道:“天可怜见,柳大哥哪有什么故友知交?不然杀一个黄居百,又岂会不远千里跋涉,也要****!”言罢,朝天绍琪叫道:“大姐,如今柳大哥有没有写过那挑战书,还未可知呢,你不要吓唬大家!”

天绍琪早知她必生不满,冷冷截话道:“青儿,你莫非当大姐糊涂了,胡乱栽赃吗?”言未讫,断然道:“告诉你吧,大姐刚才已经去过他的府邸,与他一同站在太尉府外对峙个把时辰。他趾高气昂,亲口承认那挑战书是他所写,但是他想让我们把你接回长安,就给我们每人发了那样一封信。事实俱在,无从抵赖的!”

天绍青身躯一震,呆愕地没有话说。

夜,是寂静而萧索的。

天绍琪回想着那一幕,她让太尉府的下人将柳枫唤出,不踏入,只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

两人只有十丈间隔,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柳枫与她对视须臾,忽的背负双手,笑道:“来找我算账?可惜今时不比往日,我也不会任你胡乱滋事!”

天绍琪永远记得他当时的样子,虽与自己平视,可他显得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嘴角更时刻漾着讽刺的笑意,目中两道刀锋般的寒芒直透人心。

今时他再也不需要以妹夫的身份来回话,自然姿态极高。

天绍琪心里盘算,他肯定不会忘记前仇。

这便是女子与丈夫的度量差别,事实上,柳枫哪会对她这样一个女子记仇?不过她自动找**,定是没事找事,以柳枫脾性来说,绝不可能任她凌驾自己之上。

然而,昔日的仇痕刻在天绍琪脑海,印象也不浅,就因为他一句话,埋葬了沈家庄多少条人命,真是好一招借刀杀人之计。

天绍琪始终认为柳枫出卖沈家庄秘密,目的不纯,她无法相信柳枫是清白的。

人心难测,每当生出这种想法时,她难免要以己度人,假若设身处地,她可不认为自己也会同样单纯。

她家逢巨变,经历多了后,性情偏激,这变化,连她自己也未必完全察觉。

天绍琪太晓得那种痛苦,被人追杀,两腿发软,几次三番被迫将孩子摔翻在地,她几乎被吓死,拼命滚向孩子落地之处,以自己的身子将孩子接住。

有一次,甚至在那间歇,凶徒的刀砰然落下,差点砍掉她的脑袋,她徒手去挡,手臂就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待好不容易逃得一命,孩子却落在对方手中。

眼看着孩子在屠刀下哇哇直哭,她四肢松软,没有力气营救,只得歇斯底里地狂叫:“不要,孩子太小,放过她……”

那时,她竟还不能拿出天名剑交换,只因那千古不变的祖训,名誉就是一切,宝剑绝不能易手不良之徒。

见鬼的名誉,她再也不想为之受累,只愿活出自己的精彩。

所以后来她就渐渐生出自私的性子,十分痛恨害过她的人,一朝遇上,甚少心慈手软。

她与柳枫非亲非故,就更不会心慈手软了。

于是,她甩出那封信,问柳枫道:“是不是你写的?”

柳枫心高气傲,焉能向人屈求?虽然昔年他曾向天绍青试图辩解,但天绍琪不同于天绍青,并不是个很公道的人,若是强辩,还可能被其轻视。

柳枫自然就一并承认,冷笑回道:“是本太尉所写,又怎的?父仇不共戴天,沈夫人难道还想为你的父亲狡辩?”

天绍琪讥诮承话道:“好个不共戴天,阁下记性真不赖,然我也不差,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实际上,柳枫并没有言及让他们将天绍青接回长安那话,是天绍琪依据所见,自己理解的。

现在,她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亲情淡漠,她并非没有意识。

只是如此形势下,她惯于气势凌人。

她甚至变得蛮横,尤其是一旦受了欺负,就不能忍受自己屈从。

天绍青指责她:“你根本是对柳枫有成见!”

她承认了:“是的,我非常不喜欢他,在柳枫和我们的父亲之间,我心胸狭隘,只能选择父亲!”

众人都听出她话里的讽意,偏生又无法义正词严地反驳,到底她是在维护自己的父亲。

天绍青更无语哽咽,凭心而论,她难道是希望自己的父亲被人杀吗?可她无言以对,只因那个问题,至今她还未找出妥善的方法解决。

天绍琪盯着众人,难过道:“就算我们的爹有错,可终究是生我们养我们的父亲,怎能任他被柳枫杀死?”

众人虽然认为她言语偏激,但又不得不为她的责骂感到惭愧。

钟妙引睁着眼睛,犹豫半响,还是忍不住嗫嚅道:“可是大姐姐,如此说来,世间岂非没有公道了吗?人人都挟恨报复,枉法徇私,天下岂不要大乱了吗?”

这番话,钟妙引并不是针对天绍琪而言,而是天绍琪的所思所想,令她切身处地,想到了她的大姐钟若引,也是终日为了父仇,胁迫天绍志。

言未尽,她见天绍琪狠狠地瞪着自己,似是不悦,连忙摆手道:“姐姐不要恨我,我无心的,也不是没有良心,想落井下石啦!”说着,话锋一转,低头迟疑道:“妙引只是认为,是非曲直,最终自有公断,倘若此乃误**致,天叔叔他老人家,总会没事的!”

她却不知,这番话救赎多少人,天绍青等人心里不知有多感激。

天绍琪冷冷笑道:“小妹妹,你生性开朗,而且善良,凡事都往好的地方想,姐姐自问此生难及了!”转过面,知众人多半都是这般想法,扬起眉睫道:“世上有公道吗?假如有,你们告诉我,公道何在?为什么我沈家毁于一旦,官府不管,朝廷只顾征战天下,江湖上也没人问津,那凶手迄今仍然逍遥法外?”

言罢,她长长叹了口气,自己给出答案道:“公道是靠自己争取,不是要等别人送**!”

她走到天绍青面前,极力游说道:“你看看柳枫,何尝不是以他之能,为自身私欲,便去强夺公义!他不争取,有人会为他将仇人绳之于法吗?还是要等天谴来临,坐待坏人就死?就算柳枫现在被皇帝冤枉嫉恨,他自愿关门谢客,疑难就能迎刃而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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