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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五寻继飘萧孤影泪,飞来思意无根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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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是傍水起建的园林,其内青荫夹道,朱檐碧瓦,亭台叠叠,间以流水环绕,曲折盘旋。

湖池广狭,各有调度,更有舫舟漂在上面,登之过时,每每游女如云,互相摇扇逗弄,扶肩嬉戏,带来满耳笙歌,岸上馆舍屋宇,也会成排在视野内分裂。

初来此地,众人着实吃了一惊,只因在树木掩映的林荫道上缓步而行,竟可见车马逐队,熙来攘往,宛如集市。

据说这是柳少东主闲暇时的嗜好,柳门只有父女二人,柳敏儿时常被迫往来各地营生,每当那时,深深的寂寞便席卷着她。

她喜爱充实,就将亭园打扮一新,有时更会融入集市,摆摊卖货,随口吆喝几声,以驱散日子的枯燥和烦闷。

这位颇有英姿的女孩儿,总是很会寻找属于自己的乐趣。

苏乔并未领受这份心意,独自赶往很远的酒馆,去放纵自己。

他自然是想真的放纵,体验酒的激情,醉梦的酣畅,还可以脱下衣袍,在夜幕中奔跑,无人管束,好似他的生命原本就该这样。

天涯过客的身份,使他期待又恐惧,究竟是怕失去,还是要义勇向前?也许他只是想逃避她给的答案,暂时摒弃所有,不予考虑,虽然那答案,他隐有察觉。

他觉得,只有酒才是永远的朋友,可以给他最好的解答,也可以得到快乐。

天绍青此刻自也管不着他,这一天,突然见到好多亲人,他们不是轮流凝睇自己沉默,就是拉着她的手抚慰。

相比以往,他们各自都变故甚大,除了天绍志外,都有了家室,也更以长者的姿态来延视她。

为了这一趟,天绍志甚至放弃了前往大理,去兑现应允钟若引的诺言。

他不似天绍青,即使与钟妙引分开,钟妙引也常与他偷偷相见,因此随之赶来,也在意料之中。

天绍青自也可以与柳枫暗地相见,可两人都是自律的人,且顾虑甚厚,总怕泥足深陷太多,最终耽搁对方,倒没有别人那般放松。

天绍青希望哥哥姐姐莫要问及她的事,但这几乎是奢求,幸好他们也没有过问。

天绍琪只是摸着她的眼睛,陷入沉思,天绍茵只是情绪激动,抱着她垂泪,口中喃喃呼道:“好可怜的青儿!二姐不好,忽视了你!”

天绍青却忐忑不安,他们的神情反应,为何好像早已知道她的处境似的?竟对她身体的伤痕,完全不曾提及,然而言辞关切已经表露无遗,这更使她莫名不安。

姐姐们并不如自己一样,与柳枫怀有深厚的情义,实则更像个陌客。尤其是大姐,还与柳枫存有前仇,若加上杀父的旧恨,那后果不堪设想。

莫非他们获悉了这个消息,赶赴于此?不,事实既然如此,他们应该知道她不在金陵,难不成他们是来向柳枫要人的?也不可能,天绍青忽然好害怕,缄默不言半响,待天绍轩走来唤她,她猛力扯住天绍轩胳臂。

天绍轩被迫半跪于地,遂怜惜地将她纳入怀中,天绍青找到了依靠,立刻放开自己,痛哭失声:“哥哥!”

如此多的亲人,她单单择了个天绍轩,本能地避忌天绍琪,因为一种莫名的惶恐时刻教她提心吊胆,清居苑的种种,实在对她印象太深刻了。

在她内心深处,总认为只有大哥才可以理解她的痛苦和悲伤,也不会过分的难为她,或许也可以给她出出主意,或者就任她这样哭着、发泄着。

天绍轩永远不会忿恨地冲动,因此她不需要压抑,她压抑的太久了,于是埋首天绍轩胸膛,不愿起身。

天绍轩眼睛一眨,俯身低看天绍青,突然领会似的朝四面挥手,语气平和道:“青儿长途劳顿,身子吃不消,你们都出去吧,让她好好睡一觉!”

天绍琪等人再无违背,一并退出房外。

天绍轩的话,还是起到一定作用的。

天绍青放心不少,闻听门扉掩合之声,来了精神般抓住天绍轩手臂,急切道:“大哥,谢谢你明白青儿,你快告诉青儿,究竟姐姐们为何都会一同赶来这里?”

天绍轩叹了口气,安抚她坐在床榻上,从衣里掏出一封信函,迟疑地望着天绍青,后来犹豫过后,还是让天绍青摸着信函一角。

天绍青摸出是封信,面色一变,似已预感到什么,可又不便确定,迷茫相询道:“这是……”话声一顿,壮起胆道:“大哥,你念给青儿听呀!”

天绍轩看着她,神情凝重,想了一刻才道:“青儿,咱们家就属你命苦,这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天绍青一怔,遂郑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坚决之色,保证道:“青儿会的!”

往昔她身骨碎裂,也不能磨灭她的意志,如今不管发生何事,也无论多么艰难,她也能应付,当下坐直身子,请天绍轩说话。

天绍轩这才手揣着信函,回忆道:“日前接到这封信时,绍琪、绍茵、志儿都有一份!因为此信告知我们,柳枫已经向爹下了战书!所以不管我们还身系何事,都要暂且搁置!”

天绍轩此语犹如晴天霹雳,教天绍青掩口惊呼:“什么?”身躯萎颤,重重地跌在床头,一叠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几天前,他才和我……不……不会在这节骨眼下战书的,他还要回京复命的!”

天幸天绍琪不在房间,不然必要在她耳畔反唇相讥:青儿,你那几日神智昏昏,他有没有写过挑战书,你又怎么知道呢?就算是他在军营时所写,你也未必获悉呀!

天绍青进入自我幻境,也好似听到了这句话,越来越不敢置信,极力辩驳道:“不,不可能!不可能!”

天绍轩料得她必定有此反应,也不惊怪,一面安慰,一面沉声续道:“先别慌,待大哥说完。这封信里,将你与柳枫之间的一切,写的详详细细,明明白白,更道你已为人重伤,失去功力,双目失明,言及你心中害怕,不敢返回长安,若我们不信,可以向清平求证……”

天绍青闻言无力反驳,嗫嚅道:“我……我……”

所有的事实,教她如何争辩呢?她念头一转,思量道:到底是谁,竟然使出这计策,想让柳大哥和我爹打起来。

她正沉吟间,就听天绍轩接着道:“大哥当时虽然半信半疑,但也实感奇怪,只因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时间紧迫,大哥没有去找清平,直接回家询问父亲,可惜没有找到,于是大哥就不得不走这一趟了!”

转头凝视妹妹,天绍轩语重心长道:“青儿,大哥不能让这件事愈演愈烈,教柳枫与爹势成水火,你说是不是?”

天绍青好似听不入耳,眼前浮现,俱是柳枫与自己父亲决斗的情形,一如过往她的梦魇一般,迫得她急抓天绍轩手臂,惶惶道:“大哥,此事若是真的,大姐一定不会放过柳大哥的,我们查清楚,好不好啊?”

第一个要做的,就是设法寻到柳枫,问他有没有写过这样一封信。可是敢问柳枫么?谁能保证柳枫接到这消息时,不会一口承认?

柳枫还真就承认了!

满纸本荒唐,却有苦堪言。

其味自难品,直教假做真。

柳枫此刻就坐在太尉府的前厅,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拿着小酒盅,一口一口地灌着。

双眼迷蒙,心也迷蒙,但他并非醉的神志不清,他一向不喜欢糊涂,也讨厌被人愚弄。

此次回府,物是人非,既没有天绍青,也没有小侍童舒望。

侍童死了,太尉府也没有了总管,那就好似柳枫的昔日已去,将他近半的生命夺走了,他心情惆怅,有苦唯有独自吞咽。

给舒望立好牌位,他燃了炷香,然后就倚在厅前,一杯一杯地倒着酒喝。

光滑柔软的白色衣料,衬的他身躯瘦削笔挺,流露出神秘气息,他的目光似也蒙上了烟雾,朦朦胧胧地凝视着金波烈酒。

纵然失去一切,柳枫的心情,也尚未烂到分不清事情的地步。

他倔强、高傲,性情孤僻,从不肯轻易认输。

他只是突然间在想如今生活的意义,他所作所为,能否逆转形势。

人家说饮水思源,他却只想饮酒思源。

忽而他怀念先祖的意气风发和辉煌,忽而是他纵横乱世,咄咄逼人的景象,还有他朝马希广大笑,气势凌人之态,即使马希广将剑搭在他的肩上,那一刻他也满怀自信,可以与天赌命。

今日为什么不行?是他怕吗?

猛然他掷杯在地,望着杯盏碎裂成片片,汗湿衣襟,酒水从脸颊簌簌滑落。

不用急,他仍然是冷静的。

因为他不想教志向成为泡影,倒时又要面对现实,现实的痛苦再现,意味着他的生命将没有意义了。

柳枫这一生,似乎只在为复唐和某一个信念而活。

这一刻,他需要静静地思索,思索他的人生路。

他眼前飘浮很多,有骂死马希萼的痛快,也有他以五指拗毙黄居百的狠戾,更有天门剑插入朱友贞心口的称心,还有与天绍青的情浓意浓。

难道他就不渴望那样的自由么?

自由,像杯美酒,只有细细品嚐,才能品出其中的滋味。

对于得到的人,兴许还不能够尽情地体会个中真谛,也时常会觉得索然无味,对于得不到的人,却时时向往,只是憧憬一下,就觉得内有无限乐趣。

对于柳枫,自由却像毒药,时刻啃食着他的神经。

他的光芒和生命,都靠自小的信念支撑。

他在心里说,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要信任。

信任,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世间谁不想要呢?可就连他自己,也不能完全做到。

他这一辈子,信任过谁?其实他最清楚。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及昔日痛斥南唐文臣武将,也许他的生命一早就注成了,自有了生命,为志向拼斗,才不觉日子乏味,同时,不凡的经历,也注定他的性格,教他当初不知深浅,树敌无数。

记得李璟初见他时,那份震惊和欣喜:“原来是庄宗后人,朕明白你的来意了……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已对天下之势如此了如指掌,一番话拨开了朕眼前层层迷雾,使朕霍然明了李唐前路,如此惊世纬略之才,这满帐之人均不及也,朕能得你相助,实为大幸。”

还有一次,他剿灭南楚回来,李璟喜不自胜,曾牢牢握住他的手说道:“卿家,你既是朕的良臣,又是朕之手足呀!”

尊唐,知遇之恩。

想当初建州城破,他遭魏岑陷害,得蒙李璟相救,此情此义,又岂是旁人可比?

他一面饮酒,一面回味往事,岂非也是一种情感的释放,是对人生的最好警醒和认知?

就在这时,有位壮汉走了进来,柳枫看到他,忽然思及自己与天绍青在枫桥的相遇,还合奏出那首《天涯与寂寞》,那时意气焕发,是以歌声也慷慨激昂,充满豪情,与今时天绍青所送的歌词相较,可谓天壤之别。

时也,苦也,命中该有此劫。

就算战场得胜,那几日,他仍然未见多么开心。

这壮汉就是醉心湖后,随他入京的谢如烈,舒望既去,他便将谢如烈提升为太尉府总管,此刻他也极为感慨,或许是他周身之人多半都已封官,走得七七八八,便兴起些胡言乱语,拿过谢如烈新奉上的酒杯,感喟道:“如烈,我去边城,走得匆忙,临危受命,故而只带走了冷寒玉他们,将你留在了府里,到底是误了你的前程,你心里可没生出些怨言?”

谢如烈愕然,连忙垂首道:“不敢!”迟疑了片刻,见柳枫四面乱望着发呆,似是心不在焉,低下头嗫嚅道:“府外适才有人拜会,送来一封信,请太尉览阅!”

柳枫抬头谛视,望见他诚惶诚恐,便疑惑地接信来看,也不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但柳枫看完,却面色一时惊讶,一时欢喜,一时又趋癫痴,复杂已极,后来竟失狂般大笑起来,连番摇头道:“送信人何在?”

谢如烈晓得隐瞒不得,便答道:“已经走了,来人拍了拍门,待管家将门打开,门外已空,只有这封信平展在门口。”

柳枫不觉陷入沉思,谢如烈见之,战战兢兢地道:“此信想来必定大有文章,若是太尉亲笔书写,有意向天大侠挑战,又何须旁人多此一举?”

柳枫嘴角泛出涩意,谢如烈望在眼内道:“既是假的,属下这就托人澄清此事!”转身才行出两步,被柳枫唤住。

柳枫心神恍惚一阵,突然豁出命似的,双目一张,闪电般道:“不用麻烦了,事已至此,倘若有江湖上的朋友问起此事,你便告诉他们,此次战书,正是我所发,反正就算没有这封信,本太尉也正要这么做!”竟不做丝毫解释,就让这变为了事实,言罢,目光放远,眼底渐渐现出狠戾之色。

也许这样对他更好,此前他始终决策难下,这信的背后,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却正中他的下怀。

他现在也实在心烦,这信来的真是时候。

谢如烈自不敢抗命,转了个身,便出去了。

过不片时,又见谢如烈领着一位姑娘步入大厅。

柳枫微瞟那姑娘两眼,垂下头,斟了杯酒,似也不开心,但还是摆出客气的样子,道:“柳姑娘,不好意思,令尊柳毅之事,李枫有负所托,目前尚未办妥,劳你多走一趟!”说着,苦笑了一下。

柳敏儿远远谛望他,晓得他未忘初衷,反而道:“敏儿知道这件事比较难办,非是朝夕可成,敏儿会继续想办法,此来倒不是想催促李大哥,而是……”偷偷看了柳枫一眼,欲言又止。

柳枫心神不定,想着别的事情,故而也未注意。

其实柳敏儿很想脱口说出,此番试探柳枫口风是假,探望柳枫是真。

试想柳敏儿乃官宦人家出身,本身又是滁州船厂的大东家,为救父,经常混迹于官场,与名门权贵打交道,消息灵通自不必言,怎能不晓得柳枫回京的动向?

她早知柳枫为皇帝忌惮,失意在所难免,且也知柳枫处境堪虞,还为她父亲柳毅请命,欲求圣上开释。

她内心早就非常感激,值此深夜打扰,意图显而易见。

柳枫却无暇思索这些,只当以前已经对柳敏儿说明,是故内心坦然如镜,所思所想不是天绍青,就是国家天下,完全没有其他心思,只小酌一杯酒,说道:“前番承诺姑娘,本官自不失言,但依如今现状来看,只怕……”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就自我笑笑,话锋一转道:“有一个人,可以帮到姑娘!”

柳敏儿正想问对方是谁,他自顾脱口道:“燕王……李弘冀,本官已经约了他,明日在此相商,但请宽心!”霍然扭头,带着几分醉意,歪歪斜斜地看向柳敏儿,促狭一笑,可能他忘记苦痛,突然也高兴起来。

柳敏儿也不知他真醉还是假醉,被他那顽皮神态,慑的心神颤乎乎的,竟鬼使神差地垂首呆住,半响才退出太尉府。

红枫,恰似他的生命一样旺盛、奔放。

柳敏儿忽然喜欢起了红枫,虽然柳枫更喜欢青枫,她却一如既往。

正好柳府一处院落就栽种了一株,红色鲜艳,枫叶细长光滑,层次分明地错落着,宛如柳枫的人,有圆润、有棱角,原则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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