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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四昔日无穷垢敝笑,前尘难剪乱心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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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对她,实不道德,天绍青是个眼瞎的人,对其扯谎,便有欺负瞎子之嫌。

可苏乔也说不清缘由,这件事他很计较。

假若是天绍青自愿与他生活,尚还罢了,如今是柳枫亲自将她送回。

自从大战前夕,上次在淮河水舰上一幕后,柳枫受人激发,激愤地流出血泪,天绍青后以歌相送,柳枫应该获悉天绍青目盲的事实。

即使苏乔并未亲眼见证那一刻,但也如斯猜想。

然战捷后,柳枫为何还没改变初衷呢,而她也不气,居然仍在欺骗自己,到底是什么让他们情愿两厢陌路,也要对自己撒谎?并在自己面前继续演戏,将他们过往的情义一并割舍。

或可言之,苏乔在某些情怀上,是执着的,就像他数年如一日守护心中的执念,坚定地为**打抱不平。

不在意的人和事,他看也不看,在意的,谁也休想让他糊涂,他不要稀里糊涂地委屈天绍青接纳自己,虽然天绍青并无此明显意向,但现状是相反的,他纵使渴望已极,却也希望她能根据自身愿望来做抉择。

他是个倔强的人,不愿天绍青因感激而违背意愿,只因他在乎她的感情,还没有想过去强夺,趁人之危。

天绍青仍与他保持距离,并不亲近,可柳枫的举动,却让他匪夷所思。

于是苏乔活生生改变了这场结局。

此去金陵,路途虽非迢遥,然则两人盘缠却显得不足,苏乔在下定决心前,将剩余的银两全都用来借马赶赴唐营,结果未见着柳枫,倒教现今捉襟见肘。

柳枫本来给了天绍青银子,为了让苏乔心安,不会有甚障碍,两人又扯谎做戏,天绍青便不能接受柳枫的银子,因为对苏乔无法解说。

为凑足盘缠,天绍青想了个法子,怀抱着李朝送她的琵琶,择一街头卖艺,就弹唱与柳枫在幽谷中合奏的曲子,苏乔在一旁拉弦相陪。

毕竟一个盲眼的女子流落街头卖唱,委实可怜,若孤身一人,极易受歹人欺凌。

两人划了个圈子,分别面向**端坐下来。

起调前,天绍青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街旁动静,扭头朝苏乔低低道:“小乔,你不熟悉那曲调,还是我来好啦!”

苏乔左右延视两眼,一手拉弦,回瞟她道:“你昨日弹那曲子,我自个儿练了练,今番你唱我弹,应该不会出现差池,小青,我会认真的,放心吧!何况两人合力,更能壮势,引人来看,届时,我们也好快些回去。”

说至此处,他又淡然一笑道:“小青,我本来就一介酒鬼,也就这点脸面,不是脏就是臭,已这般过活了九年,你莫怕我会被人看轻,因为我本如此,原也无好坏之分!”低首拉好乌木胡琴,神情峭整,不再开口。

这乌木胡琴,还是他押上物什借来的,拉弦技艺,他虽不生涩,但对于曲乐,委实不够精通,是以为了配合天绍青,他将曲子的技巧节奏练了一夜。

天绍青内心酸楚,知再难劝说,便弹开琵琶。

幽谷中的歌曲,她记忆犹新,展喉之先,高念一句:“吊影纷飞,秋蓬离散!”目中含泪,声色俱下地拨弦,幽幽浅唱起来。

好似柳枫就在她的跟前,又好似歌颂出人的凄苦,曲乐时而柔和,时而凄凉低沉,词意通达缠绵,饱含无数悲欢离合和坚定,闻之幽然凄切。

这战乱年代,许多人孤苦凄惶,相爱之人,不能相守,或有夫妻分别者,人鬼两殊途,只留馀下一人千里独思,对影自怜,渡过那漫漫岁月。

苏乔自也能感同身受,宛如在词中见到了硝烟战火的蔓延,将这小镇都卷了去。

那词也极妙,情义浓处,更像死去之人谆谆诉言,劝告活人莫要因己的离去而悲伤,加上盲眼女子含情而诉,更让人有亲身历行之感。

这大战才停息不久,小镇上也有失去亲人的家眷,男女老幼,大多都怀有征战儿女的悲思,更有人将一些词句当成了友人的猝然故世,沉浸其中,缅怀着。

那刹那,天绍青也觉得自己在梦里飞,魂儿都在天上了。

后来,围观人群骤多,有位缁衣胖陀从旁经过,这胖陀人已中年,一双眼睛也是俱瞎,闻听天绍青歌声,驻足在人丛中,猛然道了声‘好’,手上溢劲,扔了银子过来,带着呼呼的风声,穿透人从的嘈杂。

看样子,并非一个常人。

苏乔抬头瞻视,只见胖陀豪情顿生,怀里抱筑,已经执竹尺击弦而歌,声音引亢激越,衬着天绍青的低回婉转,更使得歌声悲亢生动。

胖陀记性也甚好,竟能听过一遍,就领悟词曲,随手便可奏出。

他也不道姓名,苏乔回头深思,这年头,击筑做歌的人乏陈可数,忽然想起此人是谁了,可眼下这人是个眼膜损坏的瞎子,与他所想实在大有差异,他也未能确定。

不管如何,有了胖陀的相助,他与天绍青很快凑足了银两,遂雇来马车,同赴金陵。

他教天绍青乘坐马车,自己与车夫轮流赶车,实际上是不想在车里一直面对天绍青,因为他总是心神恍惚,不知道说什么。

躺在马车里熟睡,天绍青自然甚少接触沿途景物。

其实苏乔过分忧心,就算天绍青听到路人口音,也未必能辨识清楚,她是个生长在北方的姑娘,对于江南一带的乡话,只要口音类似,并不能识别仔细。

天边火红,马车一路疾行。

朝霞流烂,昨个儿柳枫与李弘冀就已经回京,城内百姓听说边陲危机已除,都拥在街旁夹道欢迎,直从城外排开,临近宫苑才息止。

柳枫与李弘冀分骑大马,一前一后从当中踏过,见此李弘冀还能看见些笑容,是一种享受似的快乐。

柳枫则面无多大喜色,迎望人丛时,见百姓兴高采烈,不住朝他来处欢呼,他强颜应对,笑意有些勉强生硬,心情也陡添沉重。

在这南唐,他显然是众人心中的英雄和期冀,无论他曾做过什么,都不能影响他在南唐的威信,与外界对他的态度,迥然有异。

再往前行,**越多,更教柳枫心头蒙上一层重重的阴霾。

他似乎更希望别人对他避而远之,并不以受人敬仰为喜。

是什么引发他这种想法呢?

柳枫教李弘冀走前面,自己随后跟从。

但见他眉目紧蹙,心不在焉,李弘冀也便由他。

行不须臾,前方猛然开阔,一行数人异常显眼,渐渐在李弘冀视线中现出,那为首之人身旁有仪仗簇拥,兵甲林立,百姓都敬其威,而远远避让。

李弘冀过来时,那边围拢的几个人眼睛一亮,纷纷疾指李弘冀,向那人含笑道:“皇太弟,他们来了!”

这人笑了一笑,张望李弘冀这边,目里泛出一股清然之气,显得气度沉稳雍容,一副儒士君子形象飘忽而出。

若非他蓄有髭须,看起来已有不少年岁,真要被人当成一个见识不凡的年轻者。他穿着长袍大袖,边角在秋风中鼓荡,更显得清彻迷乱。那长身卓立,衣冠华贵,织锦上金线叠生,色斑彩斓,如画中士人一般,风骨毕露。

这些陪侍者,多半都是殿内卫,及朝中重臣,在此相侯,显见是奉李璟之命。

李弘冀瞧在眼中,面上陡然现出异色,猛地扯住马缰,那马儿立即一声长啸,前蹄奋力直起,足有半人来高,方才缓缓落定。

且看李弘冀鲜衣怒马,气派不凡,此刻他也束冠,清清之中,贵不可言,仪容整齐,碧衣玉带,也呈鲜亮颜色,皇室流风在他身上悄然流传。

停马后,李弘冀按紧腰上宝剑,英姿飒爽地从马背一跃而下,便就飘然落地,身躯更显峭伟,那潇洒的身手,直让几个内卫称羡。

柳枫也无可避忌,一道驻足,与部将朝那士人处走去,同时,也有几个大臣蜂拥着上前迎接。

这当口,李弘冀向旁打了个手势,命殷正等人下马,自己则趁人多,悄悄退后,微一闪身,已经在人丛中穿行。看他走路无甚稀奇,实则步子大得出奇,手劲略是施出,拨弄两下,便排众走出,眨眼到了那仪仗队伍里面。

见有人行礼,对他张口欲言,他忙摆手止住,冷锐的目光笔直地凝注那士人。

那士人正在向前张望,似是陡见什么无踪了,着急地在街旁搜寻。

这时,李弘冀已经来到他身后,瞧了他神态一会儿,忽然唤道:“三皇叔!”

士人闻声一惊,回头就见李弘冀仗着宝剑,风姿冷峭,茕茕孑立在丈步开外,目中含威,神色凛严,不容人侵犯似的,静静地观注着自己,不言不语,真教人莫名感到一股凉气升腾到心口。

这份观注,不糅丝毫感情,稍显锐利,似如疾箭,能在难测的形势下,刺中他的心。

这士人就是李璟三弟,也是被册封皇太弟的李景遂,下任储君的继承者。

陡然遇到李弘冀这样的目光,他也稍感惊惑,虽则奇怪,但这人性情纯厚恬澹,也就没有多想,换出笑脸,亲切地走前两步,揽住李弘冀肩膀道:“弘冀,总算无恙回来啦!这些日子,你不在京城,又私赴战场,圣上不知多担心哩!”

李弘冀与他边行边谈,时而以目光微瞟,虽是不动声色,但所言所问都有用意,非是无的放矢,不经意问道:“侄儿离京多时,三皇叔一切可好?”

李景遂散须飘飘,用手捻着,笑道:“在京里养尊,倒不如边城将士受敌的凄苦!天子此番便让朝臣前来接迎你们,将士们都辛苦啦!这不捷报飞传入京,朝廷上下欢动。得知你们凯旋回京,当日圣上就在等候,却不料期盼了五日,怎的,莫非那边出了事不成?”言说间,拍了拍李弘冀,倒让李弘冀从深思中醒觉。

李弘冀似乎对他的话稍有感喟,亦或是感到几分意外,便被他这一拍,一惊回神,瞻视李景遂,神容莫测地回道:“侄儿在信中已然言明,今日赶回,三皇叔以为这五日内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么?”

其实他后面的话,是想说‘才有所延误么’,然而对于某些个人看中的事,李弘冀向来谨慎,他并不想在人多嘴杂的地方引发冲撞,过早的暴露自己。

李景遂见他如此反诘,倒无言以对,愣了一下,已知李弘冀必与李枫成了倾心之交,否则李枫这几日一举一动,李弘冀便不会有所保留。

李景遂虽不擅于表现自己,却并不是个反应迟缓的人,偏是自从当上皇太弟后,他经常惊惶不迭,可见他本性是有些胆小的因素,不然大可心安理得地当他的皇太弟。

李弘冀乃李璟长子,若说还有谁可以名正言顺与他一较长短,非李弘冀莫属。

从古至今,帝王之家,嫡长子总能优先坐上太子之位,除非品行不端,才会另立,但这李弘冀确实有着一定能力,和乱世纵横的远见。今次得胜归来,自在李璟心中形象大增。

李景遂享受皇恩,总不能眼看着侄儿在外拼斗,而自己无所事事,所以他内心实也忧急,就请命迎接凯旋的将士,此刻见李弘冀无意对自己说出边陲境况,也就不提,只连声道:“回来就好!既是事急从权,酌情处之也应当!”

李弘冀目不转瞬地延视他的神情,淡淡道:“来日王府设宴庆功,还得请三皇叔给侄儿个薄面!”

李景遂望了望他的闲散模样,又回头看看李枫与几个朝臣打揖叙话,眉头突然凝皱,低头沉思了片刻,也点点头道:“好,皇叔一定去!还与你有话说呢!”

李弘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彷如正等着那一刻来临似的。

这李弘冀猜忌心重,若他猜测一个人,看不入眼了,就会得理不饶,往往他还能以足够的理由,来指责那人的不是,让旁人无法找出毛病反驳。

他从小就以故我的方式,处置那些忤逆之人,及犯上作乱者,或谗言献媚者,李璟对此甚为不喜。

但李璟却总说,皇儿虽过于专横决断,然而确有过人之才,对于此,这皇室中人,都不及也。

奇的是,皇帝竟当面对李景遂直言。

李景遂听到这些话,总是悄然抹泪,默默地生出忐忑之心。

李璟怕李景遂伤心,后来将话语更正,说成这皇室中人,多半不及弘冀!

可听在李景遂耳中,仍有弦外之音。

李景遂明白李璟的心思,兄长虽然不喜李弘冀的强硬手段,可实际上却很怜惜李弘冀这个孩子,欣赏其才能,更觉得有愧与李弘冀。

对于帝位,做出兄终弟及的决定,并非出自李璟本心,而是乱世中效仿前人,且依照他们父皇的临终遗命行事,李璟迫不得已而为之,只是为了守信。

李璟**之所以如此要求,也是效法前人,一方面是希望他们兄弟和睦相处,免得有那争杀抢夺之事发生,另一方面是为了江山稳固,这都是后话。

李景遂深知此中原委,故而认为,李弘冀迟早会被培养出一种傲性,凌驾于自己之上。

那时候便会有非议,言他不适合当未来储君之类,所以李景遂总是有意无意地暗示,要退出储位。

李璟为维持现状,只当不曾听见,有时则唏嘘道:“你多心了!”

这次李弘冀与李枫一同入宫复命,李璟上朝前,又在慨叹:“皇儿年纪轻轻,英勇过人啊!边疆战事那般危急,他倒能挺身而出,以朕之皇恩浩荡来安抚将士,此番息平民心,他居功至伟!”

转念,李璟又沉吟道:“若真有异心者,藏在三军之中,委实危险难测!皇儿身在虎穴,独当一面,确实出众!”

李景遂闻此,便知李璟深为看中李弘冀的胆识和才能,他并未多言,退入大殿。

李璟这番话,分明是另有所指,就算未对李枫当面直言,李枫也早就明白,皇帝已经开始顾忌自己。

那一天,皇帝封赏有功将士,彭允镐及严君颢等都有分封,尤其彭允镐,因父子同功,且原先就兼校检太保,在外享受三师之尊崇,此次又被赐镇国大将军,真是风光无限,可见皇帝对他们一家的器重。

就连冷寒玉兄弟,也被授予上镇将等职,李记及呼延迎春两兄弟,甚至被调拨至定远将军严君颢麾下,助严君颢守濠州城附近的地辖,以防外贼。

冷寒玉是唯一一个被破格提拔为都尉的人,此还是因为李弘冀在殿前特意进言,寿州大战中,冷寒玉指挥水军对抗朱贼,功不可没,并请准授封。

李璟闻言,也心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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