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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四昔日无穷垢敝笑,前尘难剪乱心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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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敛与水如筠也各有封官,不过他们中途未完成任务,去了九华山,是以李璟只是草草封了个参军之职,安排他们返京后,留在皇太弟府任职,并道,皇太弟赏识他们。

关于此,则是李景遂事先与李璟提议所致,由此可知,李景遂并非没有想法的人。

李弘冀却不知晓此中内幕,故而乍一听闻,还有些吃惊,如此显见是在削弱李枫势力,而且李枫也未领赏,其主动推却是一方面,皇帝迟疑也是另一方面。

李弘冀欲百般争辩,最后莫可奈何,知大势已去,只得佯作争夺状道:“儿臣府里倒缺人手,正需要几位将军哩!”

可惜他得知晚矣,出口也已经迟了,旨意一出,焉能随意更改?但他还是不欲放弃。

李景遂了解他的心意,不想与他强争,装聋作哑地哈哈一笑,打官腔道:“那可是被皇叔抢了先啊!”

李弘冀见李景遂不让,便知其故意所为,当下甚为不悦。

李枫本也不甚在意封赐与否,然皇帝此番却有架空他之嫌,这在他意料之中。

李璟不意做的过于难堪,就将首转向跪伏在地的李枫,尽量言辞和善地道:“那圣旨,卿家还带在身上么?”

李枫赶忙拿出圣旨,与其皇帝问罪,倒不如他自动请罪:“臣辜负陛下隆恩,虽在十日内如期击退强敌,却未及时返京,滞留在外。虽则臣心中非是没有天子,可违抗圣旨期限,迟归一夜是实,这五日,更教三军为臣等候多时,累陛下忧心,满朝文武惶惶,臣——大罪矣,无面目见陛下!”

其实他很想脱口而出:臣疏于防范,被贼有机可趁,以致外面流言四起,教陛下忧心,满朝文武惶惶……

李璟微有波动,倒也沉得住气,看定李枫一刻,徐徐道:“卿家,你素来行事谨慎,此番可是有甚缘由?”

“臣……臣……”李枫说不出来了,低下头愕住,总不能当百官之面陈述,他是为了妻子,但他还是说了出来:“臣对不起一个人,是以有些私事未了,就延误了!”

一些好事者,闻言在殿中偷着发笑。

莫忘了李枫在朝堂中存有宿敌,就是他当初初出茅庐时,自入唐营毛遂自荐,曾指着鼻子大骂金陵五鬼,历数其罪状,与陈觉等人嫌隙已久,还遭过几人陷害。

李弘冀眼见朝堂污秽竟至这般境地,忿恨已极,他就把这笔账记住了,从旁谛观李枫,明白其有难言之隐,就忙为李枫辩解:“李太尉所言属实,儿臣可以为李太尉作证!”

李枫不能如愿为自己争取,若搁在往常,尚还罢了,目今形势与他不利,他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没办法再火上浇油,李璟性情,并非昔日马希广可比。

他已经再也不是十八岁英勇自荐的李枫,已经为人臣子。

李璟是有将李枫当做兄弟看待,并非毫无人情,可李枫并不能确定是否果真如此,换句话说,他不能确定那情谊有多少。

不过李璟内心也甚是苦闷,盯着李枫看了许久,似乎想怪罪,又似乎踌躇不决,所以他的神情极其复杂,李枫看在眼里,唯有自陈过失。

李枫的确有过失,记得皇帝限定他十五日内必返,但他翌日清晨才归,且擅封郭廷谓为都监。

这些,他全都得向李璟上表,都写得清清楚楚,附在奏章里面。

李璟默默地览阅着,看罢道:“关于郭廷谓之事,王驸马前次回京已经上书,此人确有才能,且在大战中立有功劳,当时事急从权,卿家先斩后奏,当是快刀斩麻,无甚可议!就依卿家之请,命他一同镇守濠州,训练水师!”

李枫见李璟开恩,着实感激,李弘冀却是总算舒了口气,原来父皇还未昏庸呢。

对于此事,朝臣中,鲜有非议者。

此次对敌,李枫一场忙活,人尽皆知,李璟总不能视若不见,纵使真有此心,也得顾及人心,是故面上抚慰几句,问李枫有何请求,都会尽可能准奏。

李枫第一件事,就请奏柳敏儿**柳毅之事,他回京后,从一些官僚口中得知,柳毅至今还被关押在大牢里。

李璟当初就言,待李枫回京后细述,此番李枫提起此事,李璟并没直接应承,只道:“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容后再议,卿家一路辛苦,先回府休息吧!”便退朝了。

他曾望着冷寒玉与李枫犹豫不决,最终还是说,冷寒玉上任一事,也改日再谈,所以冷寒玉现下仍随李枫回到了太尉府。

下朝后,李弘冀对于李枫部将被四分五散一事,仍是耿耿于怀,追到李璟寝宫问:“父皇,因何要这样对待李太尉?”

不待李璟说话,他又急火火道:“李太尉才刚回京,便将他一手栽培的部将,分给别人,如此恐怕会遭人非议,言皇室过于无情。”说罢,又语重心长道:“父皇,这有过河拆桥之嫌呐!”

李璟叹道:“哎,皇儿,凡事还是要考虑周全一些,正是为了皇室,朕左右思量后,才有此决断。”

李弘冀极为无奈,截住话道:“儿臣清楚父皇的顾虑,说到底,还是在计较那假李双白对李太尉的诬害之词,父皇真误解了李太尉。那李朝姑娘是曾有书函一封,托人送入宫里,证实李太尉确实存在拥兵作乱之心,可她后来亲手弑贼,已经表明了心意!”

李璟见他情急,心知肚明似的拍上他的肩膀,道:“冀儿呀,那姑娘曾与周室勾结!”

李弘冀急忙从怀里掏出一物,以手抖开,捧给李璟道:“父皇请看,那李姑娘事后为释疑此事,又写了一封书信!”

李璟接过看了看,疑惑道:“你怎么得到这封信的?”他还以为是李枫给的,目的是为求脱罪。

李弘冀被他问的一呆,立刻道:“是李太尉的,恰才在大殿之上,他本可以证实自己,可他没有拿出来。他知道父皇不会相信他,但是儿臣还想试一试,退朝后,见他在殿外揣着这封信发愣,问他讨来的!”

李璟闻话,也有所感,默然良久,沉下声道:“此事,朕也很为难,朕还记得当年他那一股雄心壮志,可眼下朕不得不限制他的权力,权力就是罪恶的根源,会助涨人的欲望,且那李姑娘家族又在长安一带自成一势,拥护前唐为主,他刚好就是庄宗后裔!”

李弘冀了解了李璟,抬首又见李璟坐在寝塌旁沉思,似乎也为此苦恼难下,他再无办法,只得瞅着李璟,深深一声叹息:“父皇始终不相信他!”

李璟并未反驳,李弘冀知道他这就等于承认了,也不再提,话锋一转道:“那……柳毅之事,父皇打算怎生处置?他并无较大过错,父皇只将他关起来,却未处决,定然另有安排!”

李璟扭头看他,以一种称赞的口气道:“你可以求情,彭卿家也可以为柳毅求情,但朕却不想救柳毅的人,是太尉,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李弘冀点首道:“儿臣懂!父皇不想让太尉得到太多!”

李璟并未否认。

李弘冀走之前,行至寝宫门口,又回头看了李璟一眼,意味深长道:“孔子《论语》中有句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恐怕就是儿臣目今的一点浅见。父皇这般待李太尉,也算宽宏大量,父皇但请放心,儿臣不会再就此事前来叨扰了!”言讫,出宫而去。

李弘冀所言不差,不过李璟刻意纠缠李枫战后不及时回京,却还另有缘故,是一些各方杂言乱语造成的。

李弘冀曾在萧然居内对谭峭说,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可流言在他这里止步,并未在别人那里止步,仍然汹涌向前。

李璟也曾对李弘冀说,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那些人只图嘴上功夫,父皇总有自己的衡量,但父皇有时也需要他们,来获知一些父皇不知道的事。父皇明断是非,小人绝难兴起大浪,最终只是无所能为。切齿怀恨,非丈夫雅量,皇儿何必与小人一般见识,若连他们也容不下,何以容天下?

可李璟如今的做法,分明与当初的信誓旦旦背道而驰,也许连他也没发觉,因为他选择了相信,并认为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上殿前那一刻,金陵五鬼之一的陈觉曾入宫密奏:“金陵城的百姓夹道欢迎太尉回京,若说此前的流言有诬陷太尉之嫌,可此刻百姓的确将太尉奉作神柱!”

中书舍人冯延鲁及异母兄弟冯延巳,也着人打探过,如今形势确是如此。

李璟自会深思一番,这战捷后的大功臣,正得四方民心,此节骨眼上,不得不防,必要将此风头遏制。

然李璟内心也自有计较,深知此中利弊,若过于打压,必得适得其反,这也是李景遂深思熟虑后,给出的同样建议。

李景遂自然不是跟李枫过意不去,有意寻衅,他是以自己的立场来分析利害,目的还是为了皇室利益。

李弘冀也是为了皇室利益,所以叔侄俩就存在了很大分歧。

也可能是环境造就人,李弘冀相信眼见为实,而李景遂是未曾亲见,要防患未然。

李弘冀回到王府,就呆在房间里,遣退下人,一个人拿着丹书铁契走来走去,一边看,一边犹疑不定,思量道:“他为什么要让我看见此物?故布此局,就是为了教我起疑,一查究竟,继而跟去清和园送死?可杀我未遂,事后我未提此事,他因何也未提此事?以他之能,不可能对我行踪毫无察觉,我既得丹书铁契,明白**,他必有所知,因何没有动静呢?”

想了一会,他头皮发麻,喃喃念道:“三皇叔呀,三皇叔,你到底与他设了怎样的计谋,要害我李弘冀?”

这‘他’是谁呢?萧从霄知道,就是杨澈,可萧从霄并不能确定李景遂是否真能脱得了干系。

李弘冀早想到这一点了,是以同一天,萧从霄也按照他的计划安排,被接来了王府,李弘冀并没有把这件事如实相告,只说自己有件大事,日后需要萧居士帮忙,目前就请居士暂留王府之内。

这天晚上,李景遂不请自入,专门就李枫之事和李弘冀详谈,他还是等不到燕王府设宴,就道出了自己的想法:“现下弘冀还是莫要与李太尉走得太近。”

李弘冀似是不喜欢他说,就冷面与李景遂对案而坐,端起一杯茶,轻呡了一口,将话打断道:“三皇叔,我们就事论事!”

李景遂也不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道:“李枫目前正当得意之时,且又民心所向,他若真有异心,那可……”语气倏顿,沉吟了一会儿,续道:“外面传言,他一入江湖,杀人如麻,实与太尉身份不符。皇叔始终认为,此人虽非一定会存有争权夺势之心,但背地里手段凶残,回到唐境,就安分守己,常人容易被他表象迷惑!”

李弘冀注定李景遂,静静地坐在那里少顷,却陡地侧首不看,目中精光暴射,咄咄问道:“侄儿且问三皇叔,假如侄儿要叱责瀛儿过失,三皇叔该当如何?”

这瀛儿,自是李景遂的幕僚,也是最得其赏识的亲信。

李景遂闻言当然一怔,呆了一呆反应过来,坚定道:“若果真有过错,皇叔绝不姑息!”

李弘冀显然不信此话,问道:“三皇叔会怎么处置呢?”

李景遂愣住,实不料得如此,想了一想,叹气道:“那就看他犯的是何过错了!”

李弘冀扭头轻笑,不以为然道:“照此看来,三皇叔也同意凡事要讲事实,无中生有,的确不好!”

他在想:有些事,自己倒有证据,可三皇叔现在这做法,教他实在想不透,怎么突然就以为自己着想为名?

他与柳枫实有不足为外人道的情义,李景遂见他性格怪癖,有些倨傲,猛然怒冲脑门,脱口道了一句:“此非彼!皇侄,姑息养奸,可曾听说过?”

“姑息养奸?”李弘冀轻喃一句,冷笑中,也新仇旧恨一并涌来,猛地将手中杯掷地,摔个粉碎道:“如果李太尉是奸贼,我们这个国家如今就已经不存在了,在萧然居那黑暗的密室里,侄儿也早就死了。”言罢,他又似沉浸其中,道:“没有人更能明白侄儿的心,当时他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我们大唐在诋毁他,他完全可以与朱贼、与周室皇子荣联手,若是那样,除去侄儿,当易如反掌,然后神鬼不知地反攻我们大唐。可当别人预谋要杀侄儿的时候,他却几次将自身置于危境,并在那陷坑内,将少有的落足之地留出来给侄儿……”

现在骂李枫,无异于是在变相骂他,他当然生气。

李景遂听此,已知自己与李弘冀政见出入甚大,难以和睦,便愣在当地。

李弘冀说得意兴渐起,就又重新拿来茶盏,走开两步,接着道:“他不是你的幕客,他与国家有用,那么他一片赤诚,为国家做了事,遭别人叱骂,他就应该也被我们杀死?太令人寒心了!”

李景遂突然觉得他情绪激愤,一时竟无言以对,半响才道:“弘冀,你在袒护他!”

李弘冀毫不否认,就轻轻地扬眉,口气一缓,却不相让道:“侄儿是在袒护他,然三皇叔又何尝不是在袒护你的幕客!”

见李景遂沉默不语,他又道:“斩杀忠臣,日后怕是很难有人愿意为我们大唐效力,倘若再来一个恶贼犯境,不知还有谁愿主动奋勇杀敌呢?”

李景遂听出弦外之音,来了兴致一般,呵呵笑道:“从民间招募嘛,我们大唐难道没有忠臣良将?”

李弘冀闻言,面无多大喜色,搁下茶杯,淡淡道:“侄儿相信不乏忠臣良将,但是他们自问自身能力呢?”

李景遂没有他气势优胜,突觉窒闷,默默地侧身,不再开口。

李弘冀自顾自道:“有雄心有抱负者,多不胜数,可徒有志气,枉死敌人屠刀之下者,古往今来,也比比皆是,如此我大唐就有救了么?”

李景遂已经不想再与他说下去,只觉得叔侄俩话语好不投机,就不答话。

李弘冀最后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要用,我李弘冀就用有用之才,那些只会喊打喊杀,却无能力真正救国者,侄儿怕是只能给他们能力所及的报酬。”

晚霞灿灿,又到了一天的黄昏时分,天绍青与苏乔终于赶到金陵。

临近城门,苏乔下了马车,付了银子,车夫驱马而去。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惊唤:“青儿!”声音来自前方,然前方正是金陵城门。

天绍青心中一震,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直让她愕住,忘了起步前行。

同行的苏乔朝声音来处看去,只见城门不远处现出一行数人,都在朝这边张望,其中有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手捋发鬓,听到身侧几人唤的那声‘青儿’,立刻延视天绍青,很快就举步走了过来。

她行走落落大方,穿着一身湛蓝色的长衣,肌肤雪白,整个似浑然一体,就好像蓝蓝的天需要白云衬托。

她也无忸怩之态,虽然她那几个朋友多数姓天,能听青儿之名,她也知道那必是天绍青,曾经李太尉也这么唤那名字,可柳敏儿还是想与天绍青套套近乎,看一看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柳敏儿的父亲呆在牢里,她也有自己的凄苦,可仍然愿意欢迎远方来的朋友。

他们都是天绍轩的兄弟姐妹,其中有天绍琪与沈无星、还有燕千云夫妇,就连天绍志也与钟妙引相携同至,自然亦有天绍轩的夫人郑明飞。

柳敏儿都把客人接到自己的家里,柳家地大宅多,京城也有歇脚宅院。

柳敏儿并不知晓天家众人出动是为什么,即使她也有自己的烦恼,仍然很热情。

刹那间,天绍青忽然很想走去前面,与哥哥姐姐叙叙家常,得到些家人在旁的温暖。

可她犹豫了,他们怎会全都来到这里呢?难道这是金陵?

苏乔得知他们原是一家人,就知道再也瞒不住了,于是回到柳府后,他并没有立即去找柳枫,而是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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