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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乞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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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值七夕,大宋帝都汴梁城处处洋溢一派节日喜意。夜色渐临,城中处处点起灯火,黯淡了星月,熨暖了人情。街市两侧皆搭筑起摊棚,搁置着各色物什,五颜六色的磨合罗(注1)、形态各异的“水上浮”(注2)、还有用瓜果雕成各异花样的“花瓜”、上百品“蜜糖果食”隐隐吐着甜香味儿,惹得街边孩童涎眉邓眼,提不动步子。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孩童们身着鲜装奔走耍玩,亦随处可见盛装的妙龄少女亭亭妍影,便不时引来街畔少年清脆的口哨声。

这日,宋廷大内各宫苑门前,亦搭起了华丽的“乞巧楼”,其上铺陈摩罗合、花果、酒炙、笔砚、针线等,孩童裁诗,女儿引线穿针呈巧,置酒焚香,对月列拜。皇帝晚间于升平楼赐宴内闱,宫中各局皆设宴过节,尚书内省亦不例外,杨尚仪携了张缨等几名亲侍前去赴宴,见刘婵媛如今已升任殿直,偏叫她留下值守福宁殿。暮色四合,月上柳梢,夏蝉歇了振唱,晚风轻弄碧杪,宫门处几名侍从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奄然而立,整座福宁殿愈发透出一股寂阒的安闲来。

刘婵媛在殿中坐得半刻,亦觉闷燥,便起身步至庭院中,见院中桃花树下搁置一小案,其上呈了各色供奉果品和笔砚针线,应是殿中的小宫女拜月乞巧所置。她静立于树下,仰首望那一轮明月,不禁又想起已逝的爹娘,曾经的故园,家乡池塘畔轻轻的夜风她总勉力使自己忘却过去,然回忆总伴随孤独而来,摧眉损心,迂萦不去。

父亲临行前哀楚的目光犹在眼帘,她终不能明白,父亲一生为官廉洁,为政勤勉,何以一夕之间就成了朝廷罪人?外祖遭罪流放,如今生死未卜,京中为官的舅舅亦受牵累,弃官外逃。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幸福如履薄冰。相形之下,她仍能有一袭栖身之所,或许已是万幸。她怅叹一口,默默从案上拈起针线来。

望月穿针,不仅是女子乞求聪慧和巧艺,亦有向上天求赐美好姻缘之意,而宫中女子,除了极少数能有幸侍奉天子,成为人上人,大部分女子只是孤独一生,老死宫中,后苑北角的一片杏花林,便是她们最后的归宿。即使跻身妃嫔之列,亦少不得*勾心斗角,斗艳争宠,青春和美貌可以带来无尚的荣宠恩恤,然而,光阴荏苒,色衰爱弛,她们须在有限的时光中,谋求一尊贵的封号赡养余生,青春早在恣欲的贪夺中殆尽,她们不懂得爱,只知权力与生存。或许,于宫婢们来说,出宫才是人生的唯一希望,只是这个希望素来渺之又渺。

刘婵媛心中一酸,不禁又念起赵孝参当日之言,她或许该握住他的手,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牢笼,少年皇帝忧郁的眉眼,两宫太后意味深长的嘱言,福宁殿中神色惴惴的宫人都令她倍感惶促,太皇太后特擢她为殿直,可她心中却无一丝喜意,只觉周遭婆娑树影似是魑魅,诡笑着掩苒了月辉。

就着散澹月色,她柔荑纤纤,轻轻巧巧引线穿针,正是凝眼看那针孔,忽闻身后脚步轻轻,即觉腰间袭来一脉温热,她恍然回眸,但见他皓齿明眸,温柔笑意,一对清腕柔柔圈*柳腰,“在做什么?”

她心中吃得一惊,双手亦是慌张,不意被那七孔针扎了手,下意识轻呼一声,引了他探眼来看。赵煦夺了她手上针线丢在案上,将她柔荑握在掌中,他挑唇笑道,“你慌什么?又不是头一遭。”

刘婵媛徒然脸红,低声道,“奴婢正是拜月乞巧”

赵煦轻笑道,“七夕之日,不止女儿乞巧,还应祈念天赐良缘,不知刘内人可有祈愿?”

刘婵媛抬眸望月,见夜幕幽玄,星河闪烁如缎,她幽幽启口,“今夕牛女鹊桥相会,良辰美景,金玉良缘,足教人艳羡,奴婢尚不及祈念他愿。”

赵煦捉了她双眸,扬眉道,“牛女一载只见一夕,相比之下,刘内人可幸福得多。”

刘婵媛不解其意,“官家此话何解?”

“因为你*都能见着朕啊。”他微微侧首,唇边翘出一缕顽皮的笑。

她心间蓦然漾起一脉柔澜,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又何尝不这样想。然他是高远星辰,纵是她追逐一生,或许亦难触他辉茫,她垂了双眸,黯然道,“官家纳后大婚在即,往后自然*有人相伴奴婢愚拙,只愿御前侍候不惹怒圣尊便已心满意足。”

赵煦一愣,这才念及她近来总闷闷不乐,定是因选后一事生忧。他见她亭立于月下,碧云鬟,浅匀妆,杏粉色薄罗衫子衬得她更显清丽婀娜,胭脂水红抹胸下藏着少女娇羞的悸动,晚风轻曳起月白色百褶罗裙,她的妍影映在碧华清辉中,氤氲出情之伊始的踟蹰与涩讷,拓荒了他心间的离离孤岭,她眸中的浅泪温活了他心中万千柔绪,真长,真长,这寂寂的一霎那。

缄默片刻,他轻轻拥她入怀,柔声道,“媛娘,朕不在乎谁做皇后,只要你在身边足矣,”他低眉深深看她,语声悠悠,“朕的心意你难道还不知?”

她紧抿双唇,眼泪顷刻而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只要他爱她就足够,为他这一句,纵使前方荆棘遍地,刀山火海,她仍愿意闯一闯,只为赌他这一句。她泪眼汍澜地依偎在他怀中,只觉这一场眼泪极尽悱恻缠绵。

他一手揽她纤腰,一手轻抚她荏肩,半晌也不出一语。他本就不擅言辞,更不谙哄慰女子之道,她这一哭,倒是换了他手足无措。赵煦怔了片刻,心间已是柔涟暗涌,面上却假作正色道,“你都十四了,怎的还如此爱哭?”他又低头看了看胸前衣襟,撇唇道,“你看,把朕的外衫都弄湿了,回头苒烟问起,朕都不知该如何交待。”

“奴婢唐突”,刘婵媛暗觉失态,忙摸了帕子替他拭擦,却被他一把擒了纤腕在手中,他挑唇笑道,“朕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不过若这眼泪是为朕而流,倒也值得。”

她陡然觉察他有意揶揄,心中甜蜜又愠恼,使一把劲想着抽回手腕,却又被他揽入怀中,她不再挣扎,只将脸颊贴伏他胸前,隐约可听得他跃动的心跳,一下一下,洋溢着爱恋初绽的欢怿。他的薄唇轻轻辗转于她额间,如蛱蝶穿花,柔浅鼻息拂来阵阵龙涎香,撩得她一颗心如堕滚水。他不够温柔不懂慰绥亦不解风情,但他就是令她无法抗拒,但凡与他双目相接,她便只能眼睁睁看自己陷入他散澹笑意,半寐半醒,他是她唯一的出途。

二人正是情至浓时,忽闻得一阵清脆的铃声。刘婵媛只觉似曾相识,抬眸探去,见旁侧墙壁后露出一孩童半张小脸来。那孩子闪了闪双眸,笑嘻嘻从墙后一跃而出,把那院中鸳鸯吓了一跳。他身穿一领藤黄撒花掐边缎衫,在黑暗中甚是显眼,白皙秀气的小脸上嵌着两只乌亮的瞳仁儿,不自觉泻出几分灵黠娇憨来,正是十大王赵佶。

他并未觉察自己突然现身显得突兀,仍是笑眯眯看着面前二人相拥而立,满面愕然。

赵佶歪了歪小脑袋,“官家哥哥,媛姐姐,你们在做什么?”

那二人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松了双手,端身而立。赵佶见二人赧颜不答,心中更是奇怪,他正欲再言,忽然想起又忘了向他的皇帝哥哥行“君臣之礼”,忙挠了挠脑袋,径自行至皇帝身畔躬身唱安,行止倒也端整无恙,赵煦这会已然平了心气,便也故作正色道了声“免礼”,心下只觉这同父异母的十弟甚是可爱。

赵佶站起身来,见刘婵媛双眼通红,愈发奇怪,“媛姐姐,你哭啦?”他看了看赵煦,又道,“一定是官家哥哥欺负你了,对不对?”

刘婵媛忙抹了抹双眼,嗫嚅道,“不不,大王误会了,没这回事”

赵煦端起双臂,挑唇笑道,“你的媛姐姐呀连朕的老师都敢谑笑,朕岂会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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