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决斗（2/2）

岳如涯听了，笑了笑，便慢慢松开了手：“岳如涯失礼，姑娘莫怪。”

涟儿身上没了钳制，慢慢回过头来，发现正是今日于齐府内手执天涯双剑，尽皆砍去竹木之人，不禁心里暗暗感叹。

“岳如涯？”苏文宫蹙眉默念，眼光迅速向那人望去。只见他腰间配有双剑，顿时神色有变。“岳无边，难道是……”苏文宫思绪快速在脑间回转。

岳无边，鬼谷派第三十二代传人。传闻此人不仅武功绝世无双，而且智计过人。二十多年前，岳无边与天邪派弟子江风年决斗于江陵断山崖。那时岳无边尚未成为鬼谷派传人，但岳无边与江年风皆为各自门派掌门人最得意的弟子。两相决斗间，岳无边以杀气十足的天涯双剑之术战胜并杀死江年风，后成为鬼谷派传人。此后，天邪派与鬼谷派结下仇怨，誓死报仇。二十多年来，天邪派一直都未放弃。但鬼谷派却似故意隐遁，渐渐消逝人前，没了踪迹，天涯剑术也渐渐失传。而天邪派恰恰与此反向，他们逛纳弟子，声势渐渐壮大，现已成为天下第一帮派，活跃于江湖之间。尽管如此，就连天邪派，也对岳无边和鬼谷派的去向不知所踪，更妄谈复仇一事。

而今日，出现在眼前自称是“岳如涯”的人，难道是岳无边的继承人么？苏文宫不禁皱眉深思：如果是的话，那他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与齐文衡又是什么关系？

苏文宫正颇费神思之时，远远传来一阵快速激烈的马蹄声。

“哈哈哈，苏兄，齐兄，何待不等我来，便要着急动手啊？”恒王大笑着从马上飞跃而下，神态间尽显潇洒。

“我等尚未开始，静等恒王殿下。”齐文衡笑答。

高远旻笑着走近沁儿。

“殿下。”沁儿微微躬身行礼。

“沁儿小姐，不必多礼。”

高远旻瞥了一眼岳如涯，也不多说，便向江边喊道：“苏兄，齐兄，请开始吧。”

苏文宫徐徐拔出腰间的佩剑，齐文衡回身从马上取下两柄剑，左右手各执一剑，众人略有惊异。

江边水波荡漾，映着阳光，涟涟起伏。艳阳如火，剑光闪亮无比。苏文宫执剑朝前奔去，出剑直指齐文衡。正要中心脏之时，齐文衡只右手拿剑一挡，同时左手挥剑刺向苏文宫。苏文宫猝不及防，翻身后退。瞬时，齐文衡起身于空中旋转开来，双剑快速向苏文宫一同发起进攻，随着身体的旋转翻腾，双剑也跟着四处飞舞。一时间剑起剑落，快的分不清是此是彼，剑声风声更是混成一片。阳光如水，却被纷繁凌冽的剑光刺得睁不开眼。周围人等，已经看不清苏文宫和齐文衡的动作。两人相斗，已然被腾空而起的剑气包围，三剑相交难以区分，恰似隔了一层翻腾的迷雾将二人包围，不断地变换着位置。而迷雾中渗出无比凛冽的剑气，混着今日的寒风，逼得周围的人倍感寒冷。

“嘣”的一声，只见一人从迷雾团中飞了出来，狼狈坠落于地，落地后身体仍在地面滑行数丈。“迷雾”渐渐消散，幻化无形。定睛看时，落地之人却是苏文宫。

沁儿暗叹一口气，嘴角微扬。

齐文衡手执双剑，长身玉立，江边朔风吹的他乌发纷飞，白衣之下更现意气风发。

苏文宫一手捂住胸口，一手用剑撑住地面，艰难地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他愤懑不平地看了蔡沁儿一眼，勿自一人拖剑上马而去。

沁儿不由得皱眉低下了头。

“苏公子，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齐文衡在江边大声呼喊。苏文宫恰似没有听到一般，马蹄声渐行渐远。

“想不到，天涯双剑居然如此了得。”沁儿身边传来恒王感慨的声音。

涟儿听了，似有不解，低头喃喃自语。彼时，正转身寻找岳如涯，却早已不见其踪迹。

“涟儿姑娘不必追寻，我这位朋友向来来无影去无踪”齐文衡从江边走了过来，缓缓说道，稍后向恒王微微行礼。

“此战当真精彩无比，不虚此行。”高远旻笑着拍了拍齐文衡肩膀，“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几人向恒王行礼告别。

齐文衡转过身来，看着沁儿：“齐某愿送小姐一程。”

沁儿柔情一笑，微微侧头看向涟儿。

“香儿，我们也回去吧。”一个温婉如同春水的声音在阁楼上轻轻飘荡开来。

“是。”

玉步款款，姗姗而动。行了几步，她回过头，睫毛闪烁而动，向远处望去。

江边，阳光下，沐浴着一对衣袂飘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