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涯双剑（2/2）

齐文衡张口打了个哈欠，慵懒随意地走了几步，从旁侧的屏风上取下外衣，穿在身上：“不过是切磋切磋武艺罢了，小姐不必如此挂怀。”他悠悠然然地说着，好似完全不放在心上。

“看来齐公子有所打算，愿闻其详细。”

齐文衡走近沁儿，两人只相隔不到半尺。他正视着沁儿，眼眸间透出无限柔和的暖意，仿佛能将人融化开来。他温柔地笑了笑，低下头来靠近沁儿，声音极尽柔情：“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温热的气息、柔和的声音在沁儿耳旁如春风般拂动，伴随着清晨的日光氤氲开来。沁儿心跳忽的有些加速，脸微微一热，随即镇定过来，向一旁踱开两步，“我倒不是担心公子，只是忧心如烟。”

“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自会救出柳如烟的。”齐文衡转身笑了笑，悠闲从容地说道。

沁儿低头，沉默片刻，“好。”说着便开门离去。

正行至齐府园内，忽听得剑声四起，其声之凌冽，震得四处飞鸟一时间皆惊慌而逃。循声望去，但见一个灰白相间的身影正独自一人于竹林间挥舞着剑。其剑之快，令人简直难以看清其踪影。涟儿目不转睛地盯住那人，眼光随着剑起剑落而四处飘动。清晨的日光透过竹林洒过来，却被透亮犀利的剑身反射开来。竹林间皆是一片刀光剑影。

少许，剑声骤然停歇。

四下竹子忽得齐刷刷皆从人头高处断开，向外倒去。

那人停将下来，稍缓一口气。

“天涯双剑？”涟儿忽得惊叫出来，眼神里皆是诧异和抑制不住的喜悦。

沁儿定睛一看，才发现此人竟然手执双剑，左右各一。方才竟是因为剑舞动的太快，而不能看清。此时停将下来，才发现竟然是两把剑在共同挥舞！

十年磨一剑，天涯双剑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剑术。据传，此剑术需得武学天分领悟极高的人才能掌握。此剑飞快无比，凌冽逼人。剑起于无声，杀人于无形。寻常人或右手执一剑，或左手执一剑，经得十年左右，才能有所收益。天分高者，于十年内，精通剑术。而天涯双剑，则需要练剑者对剑有通透的领悟，执双剑而两用，双手密切配合，心剑合一，才能发挥剑术的超常威力。若缺乏天赋之人练此剑术，非但难以掌握，而且极容易因执剑不当而伤及自身，或者失去双臂，或者漠了两足，更有甚者失去性命。

此剑术的另一个特点便是速成。与寻常的剑不同的是，此剑术极为精巧灵动，并不要求习练者有着过硬的武学基础。相反，越是没有基础的天赋者，越能快速连成。寻常剑少则十年，长则三十年才能真正领悟。而天涯双剑的成效在三个月内便可显现。三个月后，习练之人的水平往往代表了此人的最高水平，而往后时间的练习对剑术并无太大实质上的进益。不合适的练剑者往往在三个月内就已或死或伤。因天涯双剑的威力和杀气都太过强大，江湖上又多有练习者因此受损。故而多年前，天涯双剑的传承人故意隐遁，使此剑术渐渐失传。上一次，天涯双剑出现在江湖上距今已经二十多年有余。

“天涯双剑……”沁儿轻声念道，“涟儿，你确定这就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天涯剑术么？”

“我也不太确定。我曾听师傅提起过，天涯双剑是这世间最快、最精巧、也最难驾驭的剑术。练剑者，手持双剑，左右各一，相互配合，不容半点错失，否则极容易伤及自身，其威力也是极其震撼的。我方才见那人练剑，也是刀光剑影，速度极快，剑身未曾触碰周围分毫，竹林却尽折腰而断。想来，也许就是那失传已久的天涯剑术吧。”涟儿极为认真的说道，依旧望着竹林间的剑客出神。

“那依你看，此等剑术，以齐公子的水平，若是练习三日，可有希望战胜苏文宫？”沁儿眉头微蹙，却满怀希望地看着涟儿。

“我也不知道……”，涟儿摇了摇头：“恐怕比较困难。且不说齐公子自身天赋是否适合练习天涯双剑，但苏公子的武艺我是知道的。若想三日之内便赶超他，这……”涟儿侧眼看了看沁儿，发现她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便微转话头：“不过，天涯双剑失传多年，威力非寻常武艺可以比拟，以我估算，赢过苏公子，还是有希望的。”

沁儿听了，冲着涟儿笑了笑，表示谢过她的安慰。

两人正相说间，沁儿背后被人拍了拍肩膀，猛地回头，却发现此人正手执双剑站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