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隐身袍(1/2)
无名谷的木门紧紧关闭。
白莲大步冲到门前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这无名谷的大门任何时候都是敞开的,就连夜里也不关闭,这大白天的,为什么关闭了?
没有上锁,明明是从里面匣上了。
五爷爷从里面把门匣上了?这什么情况?五爷爷不是历来最反对有事没事关门闭户的人家吗,嘲笑说那都是些庸俗之人的想法,好像家里有什么值钱东西被人窥见,其实什么都没有——一扇柴门,每天开关自由,风来了,把它吹开,风向变了,又把门吹合,开开合合,来去自如,无牵无挂,闲散无欲,最是自在。
白莲推了推,门关得结结实实。
他拍门——五爷爷,是我,开门啊——好好地关门干什么,是不是哪里捡来个大美人儿藏起来做你媳妇啦,怕人家的娘家找上门来胖揍你一顿?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开着没大没小的玩笑。
门里静悄悄的,没人开门,没人应声。
怪了——他抽出宝剑对着门扎狠狠一劈,哗啦门扎落地,门吱嘎嘎开了。
白莲笑着跳进门——“五爷爷,毁了你的门,不要紧,你正好再做一扇不是?”
长乐散仙在家,正在喝酒,已经喝大了,他从一张老木桌子上抬起一张红艳艳的脸,嘴角的涎水流出来足有一尺长,舌头结结巴巴绊着跟头,“你谁呀你——你哪里的野小子,敢来我这里乱闯——你就不怕被宗主看到了打断你狗腿——”
说着举起手中一个坛子,大大地灌下去一口酒。
白莲一看这样子就知道喝大了,赶紧上前夺坛子,嘴里像大人埋怨不懂事的孩子,“你呀你,少喝点解解馋就是,何苦把自己醉成这样?您看看,衣衫全都吐湿了——连头发丛里也是呕吐物啊——”
他一面絮叨,一面帮忙整理他的衣衫和头发,别看他是个撒泡尿都有人跟着伺候的公子少爷,但在五爷爷这里,他可是没少替他清理醉酒呕吐的乱摊子。
这五爷爷也是奇怪,过些日子就会醉一场,每一次都喝得不知道天上人间,每一次都吐得满身满地。
白莲动作娴熟地替他挑起披散的乱发,松松在脑后挽一个发髻,从菜盘子上抓一根筷子做发簪,五爷爷披头散发的样子顿时清爽多了。
接着揭开衣领,抖落呕吐物,剥脱下来替他换一件干净长衫。
但是白莲解衣领的手停下了,借着门口的日光看,他有些吃惊,五爷爷今天穿的这叫什么衣衫呀,怎么能这么破旧呢?五爷爷一向懒散闲逸,不计较吃喝,更不在乎个人穿着,可他好歹是凌云宗的前辈人物,穿衣吃饭再差劲也不能破旧到这种地步啊——这是件什么衣衫呢,好像是很粗很粗的什么葛麻织就,针脚很粗,有些地方指头都能插进去,提起来一抖,线头乱纷纷的,要不是一根一根的全被一种丝线连缀起来,只怕这一抖乱线纷飞,只剩一张空壳。
五爷爷真是糊涂了,凌云宗还没穷到供不起您穿衣的地步,何苦翻出一件擦地板都嫌脏的烂袍子穿着,就不怕传出去叫世人耻笑我们凌云宗贫寒啊——
白莲嘀咕着帮他脱下来。
长乐散仙确实醉得深沉,睁开熏熏醉眼,瞅了瞅,看清楚来的是白莲,苦苦地笑了,眼里挤出浑浊的老泪,忽然斜斜地抬起一只胳膊——“白莲啊,你小子又来做什么?你爹不是不许你再上这里来吗——你就是自己来了,我也不敢再留你,你可是最最尊贵的大少爷,将来的凌云宗宗主,我老东西算什么玩意儿,我一个酒鬼,一个失意的人,一个成天只知道借酒浇愁的醉鬼,我带坏了大少爷我担当得起吗——所以,请你滚——滚出去——我这无名谷不欢迎你这种贵客——”
白莲傻眼了。
长乐忽然抬手,酒坛子哗啦砸过来。
白莲不躲,坛子砸到了额头。
哗啦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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