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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磊也有个半岁大点的女儿，在许茂生倒下的刹那，他下意识地抢上一步，及时出手捞住了乌丫。可仓促间，他让许茂生撞得失去平衡，酿跄几步，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

“哎呀，你没事吧？”老马反应过来，上前准备扯起韩磊，却瞥见一旁的许茂生面色苍白如纸，忙撂下韩磊去看许茂生。

老马的父亲是个老中医，耳濡目染下老马也学到点本事，他先撩起许茂生眼皮看了看，再又替许茂生把了把脉。

“要紧不？”韩磊抱着乌丫凑过头，“要不行咱就赶紧把他送去医院。”

老马说没什么大问题，是过度疲劳引起的暂时性虚脱，“他至少两天没怎么合过眼，这可是个麻烦事。”老马抬腕看表，“今天值白班的还有谁？”

“小方，他昨天跟我打过招呼，要晚一点到。”

“那行吧，我晚一点走，你把孩子……”老马四下看看，“先把孩子放办公桌上，再过来搭把手，把他弄到椅子上去。”

两人抬许茂生时，发现他两条裤腿自膝盖下全是湿的，靴子也是。老马啮牙：“大冷的天他这是怎么搞的，掉河里了。”

乌丫踩着老马的尾音叫了一嗓子。

老马乐了：“这小家伙，就跟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样。”

又说：“韩大炮啊，这丫头可比你家少贞强，醒了摔了都不哭。你那宝贝女儿，好家伙，哭起来隔着十里远也听得见。”

韩磊咧嘴跟着乐，偏头目光扫过去，在包裹乌丫的将军呢大衣上睃了几眼。那大衣呢料摸着手感极好，他暗自羡艳不知是哪位大人物捐赠许茂生的，因为市面上好象没有这种呢子面料卖，也非普通人家能拥有之物。

“你醒了？”老马和韩磊刚把许茂生抬到椅子上，许茂生就醒过来，老马问他：“能走不？”

许茂生点头，又摇头。

老马在他肩上拍拍：“你严重缺乏营养和睡眠。休息会，等精神好点再走吧。”

韩磊说：“我那还有点红糖，他得发发寒，我去给他沏杯姜糖水。”

他说完抬腿就要走。

“等会！”老马叫住他，两手在胸前揉了把说：“你家娟子不是让你侍候得奶水多得喝不完吗？干脆你把这丫头也抱上，大过年的赏孩子一口奶吃，也省得你前脚走她后脚哭起来，你把一大一小扔这我怕招架不住。”

许茂生嘴唇翕动几下，想说什么终没说。

办公室里没装暖气片，但屋中央有个带烟卤的煤炉子，老马在韩磊抱着乌丫走后提下煤炉上的铁皮水壶，又抽掉封在下面的铁盖子，蓝色的火苗一下就从煤眼里窜起。

“过来这边坐，你那鞋裤不烤干就你现在这体质，会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