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2)
然而无论如何倔强的小孩只懂得用“我不知道”这句话来回答一切讯问。
当然因兹波林有言在先切萨皮克不会用真正的肉刑来对付小孩主要集中在精神和意志层面摧毁他的防线像毒蛇都是拔除了毒牙才用来进行恐吓。
然而令切萨皮克沮丧的是小孩年纪不大意志却极其坚定像是受过反刑讯专门训练。他软硬不吃什么也不怕铁嘴钢牙套不出半句话来。那条被用来吓唬他的小蛇更成了小孩手里的好玩具变为陪伴他入眠的伙伴。
可以说在两天的比试中小孩是胜利者切萨皮克一败涂地、束手无策。
“可怜的小东西。”虽然钻心般的疼痛隐隐传来孩子仍用肿胀而颤抖的手指拨弄着小蛇让它与自己四目相对:“你有毒腺可没了毒牙再也无法觅食只能慢慢饿死。”
“你知道吗?有人告诉我人的心可比你还要毒上一百倍、毒上一万倍你信不信呢?”
“你为什么扭来扭去不敢正视我的眼睛难道你害怕了吗?”
……
这场令人毛骨悚然的人蛇对话被地道里传来的沉重脚步声打断了。小孩将蛇搁到一旁坐起身来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匡当”一声门儿被推开兹波林庞大的身躯出现在门口。屋子里臭气熏天、臊腥阵阵令他下意识地用洒了香水的白手帕擦了擦鼻子。
在他身后是神色尴尬的切萨皮克。
“密尔顿你不愧是独眼龙的贴身文书。”兹波林蹲下身子用手抬起小孩的下颌:“有种!”
经过两天的打探塞尔情报机构最终弄清楚了这个小孩的真实身分。
他并非普通的小间谍而是巴维尔的贴身秘书掌握很多绝密情报穿梭于各义军基地可以代表独眼龙军团长布各项军事密令。
两天来一直忙于军务为搜索不出敌军主力下落而郁郁寡欢的兹波林本来几乎忘了这档事。听得自己的府内竟然埋藏有这种宝物塞尔王国大将军也不能不为之动心他抛开杂务亲自过来参与审讯。
“你也不赖兹波林大将军阁下。”密尔顿不再掩饰身分冷声相讥:“无愧杀人魔王的称号。”
“这么可爱的孩子我可下不了手。”兹波林咧嘴一笑一脚将草席旁的小蛇踹飞:“切萨皮克也太不像话怎么能让你玩这样恶心的东西呢?”
密尔顿不再理睬兹波林连忙跑到墙角翻看那条陪伴自己两天的玩伴。
还好可怜的小蛇虽然撞在了墙上受伤不轻却还活着。
“来。”兹波林拎小鸡一样把密尔顿提溜过来:“乖孩子不玩蛇你这么聪明可爱的娃娃应该跟羊羔这种可爱的小动物在一起才般配嘛!”
“咩咩”的叫声在门外响起一个卫兵抱进来一只纯白无瑕的小羊羔。
切萨皮克和几个卫兵将密尔顿叉开手脚成一个“大”字状绑在刑架上。
“这是一只还未断奶的小羊羔瞧瞧它多温顺、多可爱。”兹波林将羊羔在密尔顿的脸上蹭着:“它的毛儿多柔软。”
“可惜它已一整天没有吃奶了。”兹波林将密尔顿的裤带松开捧起孩子的小雀雀恶毒的笑容满脸开花:“羊宝宝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噙吮妈妈的奶头呢!”
地牢里响起孩童的尖叫声塞尔军官的嘻笑声间中夹杂着羊羔咩咩的叫声……
※※※
“轰!”
巨木堡西面又一处城墙因遭受几个月连续不断的猛烈锤击而倒塌露出一个宽达数米的口子。詹鲁步兵冒着矢石欢叫着涌往缺口处。
“射箭!砸石!浇火油……”
丘根站在墙头疯狂地呼喊着两手各擎一块檑石往下猛砸。
城头上方的矢石如狂风暴雨般密集而下城墙下的攻城步兵群却依然在冲锋前进。
前面的人倒下了但后面的人接踵而来尽管知道灾难在前方等待着自己但没有谁能停止脚步、没有谁能转回身去。
后来者推着先行者又被更后面的人推挤。盲目而疯狂的人流源源不断地涌着前仆后继往缺口里冲……
克鲁斯带领几十个勇士推着沉重的塞门车逆着这股汹涌的人潮而进!
重型塞门车外端插满尖刺中间开有一排小孔守城战士持着一排钢矛往外捅刺。在如此密集的人群中一捅就像刺烤肉串一般扎穿几个人的胸膛。
刀斧手在塞门车旁边护卫砍杀着试图从侧旁缝隙里挤进城来的敌兵。
最先冲上来的敌兵很快被塞门车的尖刺和排矛送进了地狱但他们的尸体也为后来者提供了一个趁手的肉垫城墙内外的士兵开始就着这高耸的铁架两旁相互角力。
经受前后巨大的挤压钢筋铁骨的塞门车竟也被推得咿呀作响进进退退、来来回回每挪动一寸都要付出数以升计的鲜血为代价。
克鲁斯用肩膀抵住塞门车嗥叫着往前顶手里握住一根钢矛像扯风箱一样高地来回捅刺……
城头上的守军冒着箭雨跑到城墙坍塌处把石块、沸油、檑木、箭矢、火把等不停地往人群密度极高的城下詹鲁步兵头上倾泻……
经过一段时间的拉锯争夺几米宽的缺口前竟然留下了两三百具尸体层层叠叠地堆积了一人多高形成一道死尸壁垒。
詹鲁人暂时退回去了克鲁斯弯着腰呼呼喘气工程队不停地往裂缝里、塞门车后塞沙袋在铁架后砌砖垒墙建立临时防御工事给破损的城墙打补丁。
站在高塔上亲眼目睹这一幕的红独裁官也长舒一口气悄悄用手帕抹去额头的汗珠。
※※※
几个月来联军日夜不停地轮番攻城城墙上到处涂染着殷红的血迹像被漆过一遍成了一堵红墙。
在联军攻城武器的不停钻啃下坚固的石墙也倒塌和裂开了十几处地方全凭着尤勒设计的重型塞门车方才能堵上缺口苟延残喘到现在保住城池不失。
近几天来缺口每日都在增加每天都要不停地打补丁联军也早把进攻重点从城门转向了这些地方朝着伤口处下手。
捅开的口子迅凝成血痂然后又被刺开再被封上如此循环往复。随着这种伤口不断地增多终有一天巨木堡的城墙将千疮百孔完全崩塌。
从这段时间的攻守情况看这种趋势有加剧的迹象。
到底还能坚守多少天席尔瓦自己心里也没底只能扛一天算一天顶住一日是一日了。
一切都只能寄托在独眼龙和跛子骑将这两个家伙的身上了。
席尔瓦的目光越过斑驳的城墙和城外栉次鳞比的联军营房投向苍茫而辽阔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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