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两个女友（2/2）
我又想到力力的莫测高深的笑意，不禁想起昨天“干的事”，心里有点做贼般的发虚。磨蹭到快中午了，还是走向了力力所在的组宣科。
常言道，“人做事，天在看”。还有，“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些话的意思是说，无论你干什么事，冥冥中都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你。
我发现就在我的身边，有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女人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这双眼睛大大的，锐利得岂止是透视着我的五脏六腑，甚至还能捕捉到我那飘忽不定的灵魂！这双要命的眼睛，就长在常力力的的宽脑门的下面：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确定了某种关系的？”她轻声问到，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放射着一位明察秋毫的小女巫般的光焰。
我知道，我和常薇薇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她不难知晓。甚至我们的心理活动还没变成实际行动的时候，力力同志就预见到了。我和薇薇的关系每一步微妙的发展，常力力均能察微知渐。这个女孩子简直是太厉害啦！
刚来这里的时候，从薇薇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连薇薇对我的闪电般的偷偷的一瞥的一刹那——胆胆怯怯的，还不能说是真正的秋波，一般人根本难以觉察的——那位常力力就决定要在手机里与其他别的同学议论、分析薇薇的这种眼神啦。
她在同学那里未卜先知地断定，自己的这位“鲜嫩可人”的薇薇同学，接下来便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中文系毕业的小子（就是我）以目送情，用一种不知羞耻的、动物发情般的、火热的目光看着人家，以示准备随时会对他投怀送抱；
果然不久，后来薇薇与我都心照不宣地四目相对时——当时我们俩大概一时连自己的姓名都忘记啦——不久就会发生一段被力力嗤之以鼻，“真让人恶心”的罗曼史；
平时在机关里，我和薇薇相视的某一个眼神，都能被力力及时捕捉到，并精准地了解了我们关系发展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比如拥抱，接吻，上床······等等。当我们三个在一起谈笑的时候，薇薇无意的嗲声一出，莉莉那锥子般的目光便飞速扫过我们俩那写满事情真相的脸，心知肚明了在没人的地方，她已经在我的怀里“玩火”玩到什么程度啦；当薇薇在办公室稍稍对我表现了一点撒娇卖痴之态时，常莉莉便明白：完啦，薇薇和那位男生已经不定在什么隐秘的地方——“相互占有”啦；
不过看起来，薇薇对她的这位老资格同学的态度，并不怎么在意。无论力力怎么背地里说三道四，甚至当面口出不逊，薇薇都满不在乎。受到薇薇的这种影响，我也胆壮起来，有什么关系呢？一个毕业实习，半年后就走人了么。别人，包括力力姑娘，能咋着？
力力背地里对我揭发说，薇薇从小就在男生面前“极不检点”······我不知道这“不检点”意味着什么。不过我一直还自以为聪明过人并且有着异乎寻常的吸引力呢。我觉得已经通过那难以捉摸的、无法言传的直觉，觉察到自己幸福滴被人爱上啦！待到我敢于用语言和动作来表明心意时，我对和薇薇小姐的相互的关系，已经蛮有把握得简直可以是手到擒来啦。
尽管我知道有一双不怀好意的女人的眼睛在监视着我和薇薇，但还是带着几分傻气、痴迷地陶醉于恋爱的甘醇之中。
这不，周一一上班见到力力，我随口打个招呼。一开始，力力仿佛也是那么随口问一声，然后让我上她呆的那个组宣科“来一趟”。
果然，见我一进门，她张口就问：“周日玩得可高兴？”
“还行。”我回答。“你的周日过的怎么样？是不是又去逛商店啦？”
我以为这么一打岔，她的视线就会转移，会跟我谈起所有女孩子感兴趣的事儿来。很快我就认头啦——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力力根本就不会放过我：
“你们，上游泳馆一起游了泳？”
“我们？我······嗯。”
“然后呢？”
然后，她就远兜远转地知道了薇薇后来到了我的小屋。
常力力对薇薇的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的片刻的羞涩，早已“门儿清”得不能再清楚了，她深知自己的这位“发小”兼“闺蜜”的所有心思；甚至，就凭薇薇说话的语态的微妙启示，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力力便已了如指掌矣——我们“干的好事”，三下五除二，就已经在她那里彻底败漏了。她找我来，不过是稍加验证一下罢了，顺便给我敲敲警钟。
“我们？你是说······我和，和，是吧，”我像个被人当场拿获的窃贼，语无伦次。只是脑子飞快旋转着。“你的意思？”
“你和你的薇薇妹妹，你们干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她力图淡淡地说。
妹妹？还有什么更辛辣的讽刺？！我简直头大啦。
“我们，是，在一起了。但主要是······我们在一起，研究了一番将来的事情。”我只好举起了白旗。但怎么也得挣扎一下啊。
“唔。”力力开始环顾桌面上东西，似乎不再搭理我，要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知道她的“审判”并没有完：
“至于其他的所作所为，比起这件事，其实不那么重要，当然假如有人迫切窥探别人‘在一起’时，所有的细节，我也会在适当时候，慢慢道来。”
对付这样的女孩子，我觉得既不能矢口否认，也不好即刻招来，半真半假，好像是比较好的办法。我突然没来由地长叹了一口气：
“咳——像咱们，好像只有现在，没有将来啊。”
“将来？嗯，将来的事情？”她眼珠一转，似乎凝神看着我所看不到的什么。忽然她也叹了一口气，“将来？你为你自己设想的将来，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啊，总算完了。见到我一副“蒸不熟煮不烂”的架势，还有我那无论是谁也不能为之动容的一声长叹。莉莉对“我们”的那些“破事儿”终于失去了兴趣。我放松地调整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姿势：
“嗯，将来。将来啊，我首先要有老婆孩子。然后，再有那么几个酒肉朋友，经常能在一起谈笑风生，一起寻欢作乐······嘿嘿，人生在世，夫复何求？”
力力一声冷笑：“那是你么？！”
瞬间，我明白了一件事：力力爱我。
力力她是不知从什么时候，真的爱上我了，但绝不会立马利用我。因为她开始知道了我的价值。只是她太过于锋利，锋利得我恨不得立刻甩掉她；相反，常薇薇虽然已经献身于我，但并不真的爱我，更不会嫁给我，只是想利用我，这个傻妹妹并不知道，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至少是对现在的她来说。但我想最终娶了薇薇，把她牢牢地抓在手里，永久地享受她。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她恨怨地说道。“孙老师的那位千金······又来看你呢。”
“······”我无语。
“你，就要走人了吧？”她的眼神复杂。
“是——”我老老实实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