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业,是个最为重要的问题(1/2)
周五,办公孙从省城开会回来,据说是开的什么中小企业局年鉴及史志方面的会。一大清早就坐在那里等我。我接到薇薇代他打的“崔命电话”,明明感觉那老家伙不会有什么好事找我,但还骑着我新买的电动自行车,急匆匆感到局里,将车锁在公用的停车棚,便一步两三个台阶地上楼来到办公室。
果然,办公室里办公孙真一本正经地“端坐在大堂上”:
“小沈啊,根据省里的会议精神,还有咱们局领导的重要指示,我们马上开个会。”
我超啦!就我们两个,还叫“开会”!您老人家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得啦——我嘴上没说,腹诽不已。
既然是个“会议”,办公孙便正正规规地开始了发言。老先生边寻思边说,断断续续,唠唠叨叨,真让我打心眼里腻味!妈的,简直是腻味透啦!可有没有办法,只好耐着性子听吧。
办公孙的“老生常谈”的内容很简单:一,他荣而幸之地到省城开了个两、三天的会。这个会议很重要。会议结束后,与会人员(就是他本人)已经向有关局里的领导作了汇报,领导非常重视;二,会议是关于开展本局的史志的工作,由他“牵头干”,而且责成我担任他的“助理”,(妈的,抓了一个劳工!)切实保证我局的史志工作圆满完成。
我一个实习生,哪会陪伴着您老人家没完没了地折腾这点儿破事?实习工资仅仅是象征性地给那么“一雀头子”,基本上属于白尽义务。
好好,我等着,且听听您的下后分解。我也不用问,您要不说,那就是根本就是要“白使唤”你家小爷啦!
办公孙从这次省里的“文史通讯会议”讲到他今年年底即将退休,说为了工作,他愿意明年再干一年或者两年,以便完成中小企业局的史志编纂工作。
在我等许多青年人看来,办公孙自大的特点就是自信。他老人家对自己的能力,对自己的一切,从里到外,时时处处都经常显示出一种恼人的自鸣得意。
办公孙对自己的学识方面自不待说,连形象也是那种近乎自恋地孤芳自赏。几十年来,直到退休他显然彻底地当官无望,但他还是和许多令人敬畏的领导一样,吃成了一个赛孕妇的将军肚。只是他那两条细腿一直都不均称,上下一边粗,就像那没有打开的布雨伞。这并不妨碍他常常比较远地站在镜子前,以便从头到脚地自我欣赏,自我陶醉。他对自己的两条细腿依然颇为得意——想当年,至少是他自认为有着的勾魂摄魄的魅力。
办公孙接下来开始讲的是,年轻人应该树立的正确的世界观、价值观。大概是为了启发教育我,让我作个“又要往前跑,又要不吃草”的少壮的千里马,办公孙还讲到了《钢铁是怎样练成的》里面的保尔·柯察金,讲到了写出了《把一切献给党》的吴运铎同志,讲到他年轻的时候,为了“积极要求进步”,都作过哪些哪些“不为名不为利”,一心为人民做贡献的事迹······甚至还建议有时间要和我“好好谈谈心”,似乎是“白帝城托孤”一般——要把他在中小企业局里工作多年的心得体会,通通“传授”给我。
直到我们两个人的“会议”结束,关于我的报酬、待遇的问题,办公孙一字不提——妈的,他根本就没谱——他既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门心思。只是要求我这个不挣工资的临时工,今后一、两年中将依然由我的父母养着,天天来给他们“白尽义务”······这叫什么事啊?
不过,这倒符合办公孙的性格与一向的办事风格,这两、三个月来,我对他已经很了解啦。自私、促狭,言而无信是他另一个特点。
周六,我回家。
在家里,又与在市民政局工作的父母,讨论了一番自己的就业问题。和当今的许多父母一样,他们当然希望我们能到考公务员,或者靠着什么关系,逐渐进入政府机关,一辈子端上铁饭碗。总之,父亲母亲无不语重心长,爱心昭昭,都自以为为他们的儿子规划出了“一幅家门生辉,并且光照社稷”的灿烂图画。
“在中小企业局搞毕业实习,可有一些体会?”父亲首先又给我出难题。
“没什么体会,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一群蝇营狗苟之辈。”我不屑地回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