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办公室里要发生故事（1/2）

那天，局里要召开一个“企业家座谈会”，也不知为什么，局长命我给他写篇讲稿。头天晚上与几个哥们凑了点钱，到小酒馆里玩了个“酒肉穿肠过”。之后，回家一觉醒来还是半夜，再无睡意之际，不由想起白天接受的任务，躺在被窝里构思了一会局长的讲稿。再后来不知不觉地稀里糊涂又睡了过去，虽睡得已不算深沉，朦朦胧胧，基本上是不省人事。

翌日上午，多日不读不写，有点技痒，想起昨夜被窝里构思的局长讲稿，我即兴走笔，一气呵成，鼓捣了几千字的一篇东西带到办公室，拿去交了差。

不想事后竟被称赞：说我写的那篇稿子局长十分满意，局长夸我是个才子，文章写得“简洁而深刻、生动且风趣”，总之：精彩。

我并不大在意，因为那篇稿子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大才大智之人，只是几年来读了不少书。那篇讲稿中不过是对一些名著中的精彩金句，进行了一些学徒学艺式的模仿——初学写作者的稍加改造和利用，练练笔而已。

明眼人，比如我的大学写作课的老师，比如我的那些师姐、师兄们，拿过来一下就能看出来，他们还可能会笑骂我“又调皮捣蛋地耍小聪明······”

办公孙却从此却对我“刮目相待”，其表现就是那天一大早，竟出乎意料地冲我启齿一笑，露出他老人家那颇有名气的“兔子牙”：

“小伙子，”这是他在叫我，这种突如其来的亲近让我一时还不大习惯。不过比起恶狠狠地要扇我脖儿拐，毕竟要好的多。

“哦，孙前辈，有什么吩咐？”他的年龄，让我不得不恭恭敬敬——岁数已经比我爹还大——就冲着一点，我不敢怠慢。

“没想到你还挺有才！来来，请你看看我的这篇文章，欢迎提提意见。”

大概这就是他老人家对我这后生晚辈的“器重”之举。我心里不乐，可又没有办法。办公孙拿着张本市的一张晚报，那上面又有了他的一篇比火柴盒稍大一点的“大作”。他的笑眯眯地“客气”着，命我立即拜读，然后“提提意见”。

提意见？就我？敢给他提意见？说什么？真话，还是假话？说假话，我没那种习惯；说真话，那就是找他抬杠。他老人家会引经据典，死缠烂打，直到你举手投降或干脆逃之夭夭。

但我还是满口答应：“啊，好，稍等一下。我会拜读的。”

办公孙的文风，坚硬、呆滞而且绝对不思改进。看到办公孙的“近作”，不由想到以前见到的他那几篇豆腐块文章，真是“一母所生”——行文拖沓，手法单一，无一不是在那里空泛“歌德”，阅之却总觉得作者的言不由衷，而且刻板得乏味，实在是难以卒读。

人啊，不怕老，就怕一事无成。放下办公孙的大作，我只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感慨。

“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隔行不隔理，练武习文，道理一样。哪怕您曾毕业于名牌大学中文系，但您几十年来不肯继续读书，不愿意苦心孤诣地提高自己，觉得“自己的那两下子”完全够用，玩一个故步自封，敝帚自珍，那还有不落伍的？这句揭示事物发展规律的至理真谛，在办公孙的身上的得到鲜明的印证。

“哦，看了······挺好挺好。”我勉强说出这几个心不由衷的字眼，觉得在多说出一个字，没准儿就会跳起来自抽嘴巴子。

“哦？是嘛？”办公孙瞄了瞄对桌的常薇薇，由于不大满足，不禁悻悻然。

我继续在办公室与组宣科之间“游走”。由于初到一个地方的生疏感，由于我们共同的命运，两个女孩都与我由生疏很快到亲近了。

我们共同上下班，一块午间进餐，有事没事的便在一起交谈逗哏。特别是下班的路上，周日里的相约游玩，我们肆无忌怠地说学逗唱，刚毕业的大学生，鸟儿出笼般的自由欢畅，又都正值所谓的青春期，少男少女，准**的，自然而然的很快变得亲昵熟络起来。

在周围人们的眼中，我们已经闪电般的亲密无间，简直就是几个恋人啦。只是，让我有点做贼心虚：游走于两个女孩儿之间，我好像是不大地道的在搞三角恋爱呢！

机关里的十点多钟，又是人们闲暇无事之际。

办公室里，几个“正式在编”的中年干部又凑在一起闲聊，无外乎是谁谁谁又要升官，某某某又置办了多少房地产······我溜达到组宣科，两位妹妹正在一起激动地讨论着什么闺蜜才有的话题。

“咦？你怎么没精打采的？”常力力对我瞪着一双牛犊子似的大眼睛。我发现力力一向从不高声说话。她的声音虽然低低的，可是非常悦耳，而且意味深长。

“我这两天的晚上，我都看电视剧看到一点多。而且，近来心绪一直不大好，实在在没有办法装成兴高采烈或摇头尾巴晃的！”我希图一下把她们逗笑。

“咯咯咯咯······”两个年轻姑娘果然笑得十分开心。

“祝贺你！你那篇稿子，受到局长的称赞！你，行喽，将来······”常薇薇世俗地居然喜形于色，还向我伸出手来。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握住了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哦，攥着它，手感真还挺好！这双女人的“第二张脸”，优秀得已经远远超过了她那满月般，现在却俗不可耐的第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