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潘郎憔悴 > 第06节

第06节(1/2)

目录
好书推荐: 七禽掌 剑气红颜 鱼跃鹰飞 江湖儿女 战灵 校园邪神传(校园风流邪神) 渡劫专家的后现代生活 网游之英俊的死灵法师 血色骨牌 转世小太监之乱世称雄

他如此地泄了一阵心中真有一阵说不出的愉快正想返身离去忽听见一阵格格的笑声起自身侧不由令他吃了一惊!

他倏地回过身子怒叱道:“谁?”

却见月光之下由假山石后姗姗步出了一个女人。照夕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打量了来人一下觉得这女人甚是眼生自己并不认识。

只见她身着一袭粉红色长裙长可及地约有三十上下的年岁腰肢扎得极细人亦显得十分修长。虽然看不太清楚她的容貌如何;可是仍可由那丰腴的面颊和淡扫的蛾眉之下窥出面色不恶。

她微微扭动腰肢一步三摇地走着像是有意卖弄风姿却又显得很闲散的样子。

照夕不由脸色一沉道:“你是谁?有什么好笑的?”

这妇人此时走近到了照夕身前一双桃花眸子上下地转动着又抿嘴一笑道:

“哟!你这人干嘛这么凶呀!人家也没惹你呀!”

照夕这时猜不透此女是谁又不知她与尚雨春关系如何心中虽十分厌恶却也不便作当时正色道:“有什么事?”

这女人嘻嘻又笑了一声才道:“我当然有事!我问你方才那个老婆到哪里去了?”

照夕冷笑了一声道:“你是问乌头婆么?她已经受伤逃了。”

这妇人闻言似颇惊讶道:“受伤跑了?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把她打败了?”

照夕挺了一下身子道:“是我!你既然看见了又何必故意问。”

不想那粉衣妇人闻言后先是细目一张却又眯了一眯上下地睨着照夕笑了。照夕这时似已觉出这女人有些不正当时冷笑了一声道:

“信不信由你我可没有工夫与你多说我只问你你是谁?那尚姑娘又是你什么人?”

不想那女人本不在笑听了照夕这句话却把一双柳眉一挑一撇嘴道:“什么上姑娘下姑娘的我金五姑可不是她什么人!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照夕这时不由一惊心中暗想:

“啊!原来她就是金五姑!好!好!好!我正要找你呢!你却是自己送上来了!”

当时反倒堆下了笑脸微微一笑道:“啊!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金五姑!久仰!久仰!”

金五姑斜目睨着他笑了笑道:“你既然知道就好了我告诉你我今夜可是怎么都睡不着……一个人吹了一会儿笛子后来听说那乌头婆来了知道是尚丫头惹了祸了本想看个笑话偏那乌头婆来得快走得也快也不知那尚雨春怎么样了?谁知走到这里却见你一个人在此疯用掌力又打石头又打树的。”

说着她喘了一口气上下地看着照夕道:

“我看你劈空掌力真不错。喂!真的你问了我半天我还忘了问你呢!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照夕微微一笑道:“我是尚雨春的朋友。告诉你她虽然受了那乌头婆的花蛇弩毒可已经没事了。有我在此谅那乌头婆是再也不敢来了。”

金五姑忽然一愕只见她柳眉一竖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向照夕身上又打量了一回却马上又松了脸色嘴角向上一弯又格格地笑了。

她笑着一面点头道:“啊!我知道了……你就是今天打伤我那个丫鬟的男人你姓管是不是?”

照夕见她既自己说出遂也不再做作当时冷冷一笑道:

“不错!就是我!”

他说着一面注目对方只要她稍有异动自己定先下手为强给她一个厉害。

可是哪里又知道这金五姑刁钻淫荡在没见照夕之前心中却着实把他恨到了极点;可是如今一见才现对方竟是如此一个英俊少年心中已自有了主张。当时更暗暗咬牙切齿地忖道:“无怪那尚小贼人一心一力地护着他原来是安着这种心。哼!我要叫你来个空欢喜!”

想着愈春风满面当时笑了笑道:“那丫鬟回来一说当时就被我一顿好骂我说一定是你得罪了人家人家才打你要不怎么会呢?你是活该!”

说着向照夕福了一福笑道:“得啦!我这主人给你赔个礼你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她一个丫鬟家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照夕本以为她一定会顿时翻脸却想不到居然反而向自己赔起不是来了当时反倒弄了个红脸。

这时文春来叫照夕趁机走开将金五姑晾在当场。

文春紧走几步把门开了照夕入内见尚雨春背后垫着一个枕头坐得直直的一双大眸子油亮亮地盯着自己上下不停地转动着。照夕不由一笑道:

“你看什么?”

雨春半笑道:“你好像身上没有什么伤嘛!”

照夕遂坐下了身子那文春也在身边追长问短照夕遂把自己和那乌头婆对敌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只是没有说出“蜂人功”的名字来。

他这么一说直把二女惊了个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年竟然把驰名江湖垂四十年的乌头婆伤之掌下这几乎可说是奇闻。

照夕说完了却见尚雨春仍旧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瞳子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笑了笑道:“我因一时心存侧隐没要她的命可是她已受了重伤。我想非数月之后那伤不是会复元的姑娘大可放心了……倒是那箱东西姑娘要好好收藏着以免为人再盗了去。”

尚雨春脸色一红只摇了摇头含笑道:“不会的。”

她忽然拉住了照夕一只手把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紧紧触着这只手仰着脸道:

“管……相公!你对我这么大恩叫我怎么来谢你?”

她说着把拉着照夕的那只手在自己脸上紧紧地贴着照夕这一霎但觉全身血液怒涨弄了个大红脸!

他抖颤着身子道:“这……姑娘……姑娘……”

一面回过头来四处看着却不见文春的影子这丫鬟倒真懂事早早地就溜下去了。

照夕心才稍放当时仍显得有些忸怩不安只红着脸道:

“这算不了什么……姑娘……你睡好……”

不想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那雨春竟紧紧地贴着他的手嘤嘤地哭泣了起来。

那微微热透明的泪儿一粒粒浑圆的都滚在照夕的手面上他不禁吃了一惊当时怔道:“姑娘!你……怎么啦?你……”

雨春松了他的手用流着热泪的眼睛抬头看了他一眼滚动的泪珠在灯下闪闪着晶莹的亮光益显得她是个十足的可人儿。

照夕不由怦然一阵心弦震荡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玉腕讷讷问道:

“姑娘……你不要哭你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好了我一定为你去办。”

不想雨春似有无限的隐恨和委屈如今在她心爱的人的跟前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猛然翻过了身子趴在了枕上香肩起伏着竟自呜呜地哭了起来。

照夕这一霎时可真是急坏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急得身上出了汗他用力地搓着双手道:“尚姑娘……请珍贵玉体你有什么忧心的事……唉!你这是何苦呢?你的伤还没好呢!唉……何苦?”

他一连气的这么说着嗟叹着可是这位姑娘的泪儿竟自流个没完无奈他也只好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他很想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慰她一番可是又不敢。不要看他对敌的时候那么威风可是在这种场合里他却是一筹莫展。

在他的意识里仿佛只有一个江雪勤在他脑子里根深蒂固地生着别的影子那都是淡得很。

丁裳虽然天真可爱可是他仅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一般地看待。有时候他虽然也想到她可是那只是想来心喜的影子和思慕雪勤时的愁苦情形自然意味不一。除了这两个姑娘在他内心有相当的地位以外他从没有思念过任何一个女人也从来再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进入他的“自我”之内。

可是这两天以来这个大胆娇艳的姑娘却在猛力地攻击他了……

她用力的叩着他的心扉她使他想起丁裳的娇嗔喜笑;亦使他念到雪勤的娇柔多情而两者目前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而眼前这个明艳的姑娘就似她们两者之间的化身。

人类的感情是极其微妙的获取一个人的感情也是极其微妙的。也许你用尽了口舌并不能使一个人动心;可是当你置之不理时你却得到了她。也许她可爱的笑容动人的谈吐并不是最美的;而无情的哭泣却是最美的武器使你无知之间已种下了情丝孽债!

现在这个少年仍能保持着他的主见和理智可是不可否认的他确实感到有些困扰了!

“同情心”是人类普遍的弱点因同情而附带的一切感情用事的媒介更是多不胜数。

管照夕在她床前立了一会儿他紧紧地皱着眉慢慢蹲下了身子终于用手搭在她肩上;而雨春也就顺势转过身来扑入了他的怀中。

照夕紧张地“啊”了一声可是他并没有勇气把她推开。

而那朵带泪的牡丹花却得势地攀着他的颈项她把小脸舒适地枕在照夕宽阔的肩上竟自破涕为笑地嗔道:“你走呀!怎么不走了?”

照夕这时心如小鹿乱闯俊脸通红他讷讷道:“我……也没说要走呀!”

雨春把小脸紧紧地压在他的肩上忸怩地哼道:

“你不要笑我……实在是我一想到你要走心里就难受我们虽是萍水相逢……可是我却一直……”

说着翻仰着小脸似笑又嗔地看着照夕那长长的睫毛上兀自挂着亮晶晶的泪珠微微红着小脸半哼道:“你可不可以不走?”

照夕怔住了一时答不出来雨春却猛然回过身来别转头去。照夕此刻经雨春这种轻缓浅笑并且投怀送抱的已自有些神情恍惚见她如此不由慌了手脚急道:

“姑娘……你不要误会……”

雨春仍是趴在被子上没有理他照夕不由长叹了一声道:

“我已经说过了……我愿意在此多留几天等你伤愈后再走莫非姑娘还要我永远不走么?”

尚雨春听了这句话半天没有出声竟自又落了几滴泪她偷偷地用手把脸上的泪擦了擦心中起了一阵莫名的感慨暗暗忖道: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把人家留在这里呢?何况……”

于是一切的热念都在这一时之间瓦解冰消她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转过了身子苦笑了笑道:“你坐下来吧!”照夕遂点了点头坐了下来雨春这时往上靠了靠她那双乌油油的大眸子在照夕身上转着愈觉出对方英傲儒雅气宇不凡似此少年真是人间少有。

他既和自己款款而谈孤灯对守足见亦是多情之人亦算有缘。偏偏却又是来去匆匆自己虽有千言万语可是他那似热反冷的态度却令自己说不出来。平白辜负这月夜良宵只待这三天一过他走了从此天各一方岂不是相见还如不见吗?

这么想着那热泪不自禁地又辗转欲她又怕因此引起对方反感当时强自含着泪作出一副笑睑道:

“人生真是奇妙想不到我会认识你并承你如此待我今后即使你离我远去可是你的影子我是永远不会忘的了。”

照夕微微一笑道:“姑娘何出此言即使我走了但以后我们还是有机会见面的……我也会永远记住你的。”

雨春不由一喜她笑问道:“真的?”

照夕正色道:“我与姑娘相识虽不过昼夜可是我们却谈了很多我很敬佩姑娘的为人。”

雨春不由脸色微微一红她本来是笑得很甜的可是却突然黯然了。她知道照夕了解她的只是表面而已如果自己把自己所行所为道出恐怕对方马上就掉头而去更许翻脸成仇!

因此她顾虑了一番终于没有勇气说出来形色上不自禁地带出了伤感。

照夕还以为她是过于疲累当时不敢与她多谈微微笑道:

“夜深了你还是睡吧有话明天早晨再谈。”

他说着把雨春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一拉却不料手上一温雨春竟把他手握住了。

管照夕再一抬头对方那微显蓬乱的丝和惺忪的睡脸就在自己眼前相距不过寸许他感到一阵心神荡漾。

同时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雨春却羞得脸都红了她赶忙松开了握住照夕的那只手一时为之木然。

照夕这时才想起了自己的失常轻轻叹了一声用手在雨春肩上轻轻拍了拍道:

“姑娘你好好睡吧!我下去了。”

其实这时照夕也深深感到难以克制如果雨春再进一步他是没有能力再控制自己的。

他头也不回地走到了梯口方要下楼却听见楼下文春的声音在道:

“你回去谢谢五姑说明天我们姑娘好了亲自去谢她。”

照夕忙走下去却见一个小丫鬟正在楼下和文春说话桌上放着一个绵包还有一个提盒照夕一下楼那小丫鬟老远就跪下叫了声:

“管相公你好!”

照夕细一瞧这丫鬟自己认识正是早晨来时在门口问自己的那个丫鬟当时不由脸红了一下含笑点了点头道:“不要客气!”

“早晨小婢不知是七小姐的贵客多有得罪尚请相公原谅。”

照夕连道:“哪里!哪里!事情过去也就算了。”

这时文春却笑指着桌上东西道:“相公看五姑也太客气了知道我们小姐身体欠安还特别命人半夜三更送来这些东西吃这真是……”

那丫鬟口中尚谦虚道:“没什么!没什么!都是住在一个院子里我们五姑和你们小姐还不是亲如姐妹一般……五姑还说了等明后天要亲自来看七小姐。”

照夕只是微笑因为这是人家的事情他可不便插嘴谁知那丫鬟却又对照夕笑了笑道:

“我们五姑还说了要见着了相公代她问个好尤其是今天早晨的事她很不好意思;而且而且……”

说着一双眼睛直往一边扫视着睨着文春像是想说又不好意思似的。

文春不由甚是奇怪笑道:“红姐!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吧!管相公也不是外人!”

那丫鬟脸红了一红暗忖:你可错会了意倒不是怕管公子倒是忌讳你这丫头啊!

可是文春这么说着她也不好意思再不开口了当时红着脸讪讪道:

“我们小姐说了今天的事太对不起相公了所以想……想……”

说到这里照夕、文春二人都不由一怔文春这一会儿脸色可不像方才那么和善了。她瞪大了眼睛追问道:“想怎么样?你倒是说呀!”

那丫鬟慢慢走到了照夕身前由怀中慢慢拿出了一张红帖子红着脸递上道:

“因此叫小婢把这个交给相公还说了这是她的诚意务必请赏光。”

照夕接过那帖子那丫鬟已行了礼转身而去文春还把她送到了门口关上了门回身冷笑道:

“扯他娘的什么臊!我就奇怪她怎么会突然关心起我们姑娘的伤来了原来是……哼!”

她放下了灯笼走到了照夕身前皱着眉道:

“相公!上面写些什么呀?”

照夕这时把那张帖子打开来就着灯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兹为谢罪谨订于本月八日晚于舍间敬备菲酌。恭候台光

金惜羽谨上”

照夕不由皱了一下眉心说这金五姑花样也真多居然又请我吃起饭来了当时笑了笑道:“金五姑请我吃饭!”

文春只是连连地冷笑着当时翻着眼睛问照夕道:

“那么相公去是不去呢?”

照夕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去……”

文春冷笑了一声道:“什么不想去根本就是不去!这种人理她做什么!”

照夕笑了笑心想这丫鬟倒是和她小姐一个鼻孔出气的一听人家请我吃饭就气成这样等一会儿要是雨春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呢!

想着只把那帖子往桌一丢笑了笑没有说话。文春嘟着小嘴生了会气才对照夕道:

“相公睡觉的地方我已经准备好了相公还是早一点休息吧天也快亮了。”

照夕也觉得有些困了随着文春进到一间房内见床上被褥铺得很整齐当时道了声谢才把门关上。自己脱去了鞋和衣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尚在朦胧之中只觉得身子被人用力推了一下他猛然睁开了眼却见床前一个纤柔的影子往后退了好几步用一双光亮亮的眸子瞪着他。

照夕不由大吃一惊忙由床上一骨碌坐起道:

“你是谁?”

不想这人竟走上前冷笑了一声娇声道:

“我是谁!你认不出来了么?”

照夕一听这人语气不善语音似颇熟悉不由又张了一下眼睛道:“咦!你是谁?怎么好像认识你似的?”

这人闻言竟呜呜地哭了起来她背过了身子坐在一张椅子上似乎哭得很伤心可是声音很低。

照夕吓得忙下了床他先以为是楼上的尚雨春可是那声音又不像。不由光着脚走到了这人身前抖声道:“咦!你哭什么?你是……”

这人猛然一个转身倏地站了起来她站得又快又猛竟差一点儿碰到了照夕的头。

照夕忙向后一退这才看清了这人梳着刘海短一张清水脸蛋细细的两条眉毛还有那乌黑漆亮的一双大眼睛。穿着一身青布衣裳一双布鞋背后交插背着一双宝剑嘴角向后绷着显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照夕这时已认出她是谁了不由又惊又喜地叫道:“啊!原来是你呀!丁裳!”

他不说还好些这一说那姑娘却如同炒豆似地说道:

“怎么样?想不到吧!你还好意思说话呀?你……你这人真是……”

她一面说着竟又低低地笑了起来一面却用手连连地在照夕身上推着说道:

“好没羞!好不要脸!到人家女人家睡觉……”

照夕不由脸一红遂低声道:“姑娘!你怎么这么说话?”

他的声音本来很小可是丁裳的声音却加大了一倍她笑道:“怎么说话?你……你不要脸!不要脸!呜呜……”

她仍然用手连连地在照夕身上推着照夕不由有些怒了可是丁裳这时却不给机会让他说话。她的话真是没完又连连说道:“人家一路都跟着你你……你知道个屁!原来你爱上了这个女强盗……”

照夕不由也真有些怒了当时低叱道:“胡说!”

丁裳为他叱声止住了哭声她退后了一步睁着那双黑亮的大眼睛看着照夕低低地哭道:“好!你还骂人!我真是看错了你!”

照夕不禁心中一软暗想原来她知道我走了竟也下山来一路都跟着我由此可见对我的好心我怎好对她脾气呢?

想着叹了一声道:“小妹!你坐下来你是不懂这里面的事我讲给你一听你就知道了。”

丁裳流着泪道:“有什么好讲的你既然如此我们什么都不要再谈了。以后你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走了。”

她说着就要由窗口出去那窗子是敞开着的可看见外面的竹子天还很黑可猜知她定是由窗口进来的。

照夕不由上前一步拉住了她一只手急道:

“小妹!你可不能误会我给你说……”

不想那小女孩却用力地把他那只手一甩又往后退了一步绷着小脸道:

“你说好了反正我不听就是了。”

照夕不由苦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你下山了否则我定在路上等着你我们一同走有个伴儿多好……”

丁裳挤了一下鼻子道:“谁稀罕!”

照夕心中十分不得劲当时皱了一下眉心说真怪我也没有得罪她呀!

当时又笑了笑道:“得了!算我错了我点上灯我们再好好谈谈!”

丁裳低叱了声:“不许点灯谁与你多谈我这就要走了!”

照夕怔了一下甚为不解道:“你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你说说看!”

丁裳冷笑了一声道:“为什么?我问你那女贼白雪尚雨春是你什么人?你和她有什么关系刚才在楼上……”

说着又掉了两滴泪气得用脚重重地在桌子脚上踢了一脚。

照夕叹了声道:“人家不是贼你不要乱说我只是……”

才说到此忽见那丁裳哭着跑上前她猛然伸手“叭”的一掌打在了照夕的脸上。管照夕哪会想到这姑娘竟有这一手一时不由被打了个满脸花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却见丁裳咬着牙流着泪又似有些惊慌害怕的样子道:“你既然和女贼来往我们谁也不谈了我走了。”

照夕这时不禁大怒他猛然走前了一步恨声道:

“你怎么打人?不谈就不谈!”

丁裳一连退了几步她脸色苍白张大了眼睛听了照夕的话后她点了点头抖颤地道:“好……好……我走!”

她说着娇躯一扭已穿窗而出沉沉黑夜里顿时失去她的影子。

照夕心中仍然焚烧着怒火他用手摸着那半边被打的脸心想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丁裳也太欺人了!

他慢慢走到了窗前夜风由窗口刮进来令他微微感到苏醒。这一切都令人不敢想象忽然他似有所悟猛然扑到窗口叫道:

“丁裳!丁裳……”

可是黑夜里再也看不见那个天真的姑娘了照夕不由叹息了一声慢慢又走回到了房中。正在百感交集却听见门外有人轻轻地敲门道:

“管相公!管相公!”

照夕答应了声却听见文春的声音道:“谁到相公房里来啦?”

照夕懒声答道:“没什么人你去睡吧!”

文春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道了一声奇怪这才悄悄而去。

她去了以后照夕却是再也睡不着了他点上了一支蜡烛仰着想着心思不禁又深深后悔不已。他忖道:“我也太不对了何必和她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这一下她怕不伤心要死!”

想着又长叹了一声又想到了丁裳千里迢迢追随自己可见这姑娘内心是如何的爱着自己如今……唉!

想了一会儿又不由转想到了楼上的尚雨春暗暗忖道:“为什么丁裳要说她是女贼呢?她不是一个大家闺秀么?”

想着不禁心中烦乱如麻暗暗忖着自己出道未久却又惹了一身感情债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呢?

他立刻打了一个冷颤顿时就好像由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吓得由床上一翻而起他暗暗叫道:“好险!管照夕呀管照夕如果你真要和这尚雨春弄下了什么不了之局将来你还有何脸面再见那江雪勤?”

他想到这里真是如大梦初醒当时匆匆由桌上笔筒内抽出了一支毛笔找了一张纸蘸了些墨在纸上草草地写上:

写到这里他又有些犹豫了想到雨春刻下仍在伤中我竟忍心抛下她不顾么?

他紧紧地锁着一双剑眉想了良久终于一咬牙暗忖:

“看来她的伤已不妨事了我如再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如若传言出去试想我将有何脸见人?我还是当机立断快些走吧!”

于是他再也不多犹豫下笔如飞的接着写道:

“旅途适逢其会得识姑娘并承不耻下交善意接待衷心感慰实深。贵恙已无大碍至多旬日当可照常行走愚兄本应亲侍病榻以谢知遇之恩奈因归心似箭家园路遥不克久留午夜思及去意已决来日方长后会有期叨在知心不敢琐琐言谢匆布

敬请坤安

愚兄管照夕行午夜梦回留上”

写完了这封信后他又从头看了一遍虽觉得有些地方词不尽意;可是也不敢表明得太清楚了。当时把这封信用砚台一角平平地压在书桌子上插上了笔他感到一阵莫名的伤怀。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昼夜可是在自己一向平静无波的心井上似已泛起了一层波纹。

推开了窗见天上已透出了些微明的颜色天马上就要亮了。

到了此时他也不再犹豫了当时一按床沿如同一只巨鸟似的已飘身窗外。他抬头向楼上看了一眼似有无限的依恋;可是他终于跺脚而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晨风寂然的街道上管照夕飞快地驰着他唯恐走不成所以他行驰得非常快。一个时辰之后他已来到了市街之上。

这时天还没有大明只有几家赶破车的拉着青菜往菜市上去。照夕又行了约十二分钟才找到先前那家客栈天还没亮也不便打门他干脆越墙而入见店内一片寂然。偏院里已经有人起来了一个小伙计在拉着风箱升着蓝焰焰的炉火另有一个围着围裙的伙计在推磨。

照夕轻轻走到自己那间房间推门而入想了想此处也不便久留还是早些离开的好遂把东西整理了一下这时耳中仿佛听到窗外有马嘶之声一少女口音嚷道:

“快算账!快算账!”

一个伙计答应着道:“姑娘!这么早您上哪去呀?”

那姑娘不知又说了些什么照夕没有听清楚他暗暗奇怪道:“想不到还有人起得比我早呢!”

当时仍然低头整理东西所谓东西也不过是他脱换下来的几件旧衣服;还有些银子。旧衣多已破烂也不便再穿了只把银两打点一下系在身上把那口剑用布包缠上也背在背上这才开了房门扯着嗓子大叫道:“店家!店家!”

他叫了十几声才见由前院跑过来一个伙计这伙计正是替他去当东西的那个伙计他口中连连道:“来啦来啦!”等到了照夕身前不由着怔用手摸着脖子道:

“我的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昨晚上上了门我看你这屋里还没人呢!”

照夕含糊答道:“我刚回来这就要走你给我算算账还有能找一匹马不能?”

这伙计翻着眼道:“奇怪!天还没亮呢!怎么你就要走?这么早哪儿找马去呀!马房还没人。”

照夕皱眉道:“那就算了!怎么方才我听见马叫呢?”

这伙计龇牙一笑道:“我的爷!那是人家丁小姐自己的马;而且昨晚上就由棚里牵出来了就拴在这棵枣树上。”

他用手指了一下那棵枣树道:

“你看拉的到处都是屎没办法人家是姑娘家咱又不好说什么……”

照夕这时怔怔地着呆暗想莫非真是她么?那可真是太巧了差一步……

当时问那伙计道:“你说的那个丁小姐是不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挺高的个儿剪的短?”

那伙计咧着一张大口笑道:“可不是一点不错。相公!这姑娘你认识?”

照夕当时也不及答话飞步就往门口跑去后面的伙计大声叫道:

“走了!来不及了……”

照夕也不理他穿过了一进院落来到门口只见小街寂然哪还有丁裳的影子他不由得跺着脚连连嗟叹不已。

那伙计还追上来问长问短照夕不耐烦地付了房金遂扬长而去。

到了晚上又到了开封地面这地方可是热闹极了但照夕也不敢久留在一家小客店里住了一夜第二天花了七两银子买了一匹瘦马遂又向前疾驰赶路。

他备足了充分的干粮放马在这黄土大道上走着马行一日到了晚上就到了“封邱”镇城看看人马全成了一色黄色加上汗水愈像是掉到了泥潭中。

封邱地面上繁华得很因为这地方紧邻冀省两省来往的人很多从山东菏泽、曹县等地方来贩卖府绸的商人也很多大街上极为热闹。照夕实在走不动了只好找了一家小店住下。好好地洗了一个澡一个人走出店外凑巧这家客店对面就是一戏馆子演唱的是豫省地方戏河南梆子戏码贴的是《三骑驴》、《甩大辩》前来看戏的人极多他因没看过这种戏一时好奇也就挤了进去。

那时戏馆子可不像如今这种式样讲究乱哄哄的抽旱烟的卖瓜子的泡茶打手巾把的满园子乱吆喝。

整个大厅里约有二三十张八仙桌都坐满了人正中还有一层布幔隔开。前面坐的是当地几个有身份的人物左面有青布围开一小片地方那是专门给女宾坐的地方坐着七八个当地娘儿们和大妞。

照夕因是单身见前面一桌有几个空位子他就走过去坐下。同席的是两个上年纪的老头儿正在兴致极浓地谈着就听一个道:“这常三妞是白九莲的嫡传门人她唱的是豫东调咱最喜欢看她的樊梨花挂帅。来到咱这地方贴三骑驴还是头一回不知怎么样?”

那另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胖老人闻言笑得两只眼眯成了一道缝一面点着头道:

“错不了既是白九莲教出来的错不了。白九莲当初在开封唱的时候我常看。三骑驴我也看过不过要说拿手还是《三上桥》身段好甩大辫也不赖辫子舞的是真好!”

二人一问一答谈得津津有味照夕坐一边可是一点也听不懂。

须臾开锣也仿照京戏一样闹了一阵台子然后才启开幕帘这时一个检场的在台上贴一张红纸上面写着“真驴上台”一时大家都乐开了。

那胖老人乐得拍了一下桌子咧着口笑道:

“***!真行!这戏敢情上真驴只听说过白九莲想不到如今她徒弟也行了……”

他用力过猛以至桌上的盖碗都被震得往上一跳茶水溅了照夕一身照夕不由皱了皱眉。本想作可是看了看对方已是上了年纪的人也就把这口气忍下了只听见幕里面一阵吆喝戏就开场了。

三头小毛驴慢慢走了出来驴背上坐着三个大妞扭着身段口中“哼阿嘿!伊呀嘿!”的一边唱着一边扭着出来了台下爆出了如雷的掌声。

照夕对这种地方戏本是门外汉以为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谁知道一看下去却是愈看愈有意思。因为戏中对白极易懂唱词也近白话;而且颇为风趣这又是一出闹戏大意是说一个书生路途遇着三个骑驴的女鬼女鬼爱其英俊百般纠缠书生遂不能自持以致日夕与三女鬼纠缠久之成疾。后幸有天神哪咤三太子下界剿妖始救其生。

这出戏中那常三妞饰一女鬼唱做加了分量演出极佳那媒婆和书僮演唱也甚滑稽照夕竟看出了神。

直待这头一出结束了他尚没有走意。于是茶房又开始满园子甩毛巾把子各种水果叫卖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真是乱得可以。

照夕正自耐着性子想接着看下一出《甩大辩》到底如何个精彩法忽然肩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照夕不由回过头来却是一个茶房笑着弯腰道:

“相公是姓管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新书推荐: 苟道长生:我打造了一座仙山 仙庭之主,我以气运天书建立仙朝 西游:取经?关我混沌魔猿什么事! 凡人:开局收韩立为徒 修仙:左眼破妄,右眼归真 西游之家师菩提 长生仙族:从垂钓洪荒开始! 凡人修仙从灵珠空间开始 魔门耗材的模拟修仙路 家族修仙:从得授仙箓开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