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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空嗟变幻迁枯骨 莫测高深立掌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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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被风吹开雨点打在不岐的身上。

雨声风声声声入耳。他的心又在抽搐。

每一个下雨天都令他感到不安尤以今天为甚。

“唉京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他只想有个人可以和他说话要是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他把心事都说出来那就更好了。

和他最亲近的人莫过于他的义子戈振军了但可惜他的心事却是连对义子都不能说的。

他忽然想起另一个人位居长老之、辈份是他师叔的无量道人。无量道人也是唯一知道他的秘密的人。虽然还不是全部知道这个关系就已经与众不同。想起了这个了他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尽管十六年来无量道人并没有因为知道他的某些秘密而要挟过他一旦一想起这个人他就有阴森之感。

雷鸣电闪他一个人坐在窗前心情有如风中翻飞的乱叶诸般幻象如电光从他心中闪过。何玉燕、耿京士、常五娘、无量长老、蓝玉京最后是要取他性命的那个神情威猛的老头儿。

想起那个可怖的老头儿他只盼望他的师兄能够早日回来。他和不戒的感情并不特别好甚至还比不上普通师史弟的感情。但无论如何他还是觉得这个好象不大喜欢和他接近的的师兄比起近来着意和他接近的无量师叔更加值得信赖。最少不戒回来他就可以解开那个老人是否郭东来之谜。

“不过雨下得这样大不戒师兄今天恐怕不能回山了。他想。

雨越来越大他的不安之感也越来越甚甚至他竟隐隐有点儿不祥之感。以前的三个下雨天他都碰上了不幸的事这一个下雨天又将碰上什么?

谁知道只是一场过**虽然下得大但来得快去得也快突然就雨停风止了。那经过了一个漫长的黑夜的感觉其实只是他心中的幻觉。

雨后天晴他的心情也随着开朗了。

就在此时忽地有一个人走进来正是无量。他呆了一呆刚刚开朗的心情不觉又是一沉说道:“师叔下这么大的雨你来做什么?”

无量说:“不岐你的师兄回来了。”

不岐吃了一惊说道:“啊是不戒师兄回来了吗?下这么大的雨真想不到——”

无量说道:“还有你更想不到的呢他是给人抬回来的!”

不岐这一惊非同小可颤声问道:“抬回来的?是生病还是受伤?”

无量说道:“是受伤而且伤得很重听说在路上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了。”

不岐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无量继续说道:“这样的事莫说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不戒这次奉命去办的事本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风险的。——”

不岐惊魂稍定问道:“他奉命去办何事?”

无量似乎有点儿诧异说道:“你不是已经见过掌门人了么你的掌门师父没有告诉你?”不岐隐隐感到事有蹊跷说道:“师父只告诉我师兄下山去了这两天就可以回来。”

无量说道:“他去的地方正是你最熟悉的地方。”

不岐一怔道:“哦我最熟悉的地方?”

无量说道:“当年你不是把无极长老以及你的师弟、师妹等人的骸骨都埋葬在你的家乡的那座山上吗?那座山是叫盘龙山吧?不戒就是奉命到盘龙山去去把无极长老的骸骨迁回本山安葬的。嗯其实这件事早就应该办了。”

得知此事不岐在吃惊之外又加惶惑按理来说两桩差事应该掉换人选才对。

“为什么师父不叫我办这件却要我去辽东呢?”

无量好象知道他的心思说道“不是我说你的师父他是有点儿老糊涂了。无极长老是你亲手埋葬的这件差事应该交给你才对。不过话说回来也幸亏这件差事不是落在你的身上否则给抬回来的恐怕就是你了。”

不岐只有苦笑心想:“我在辽东也是差点儿就要丧命若不是我那一招白鹤亮翅出全剑快恐怕比师兄更糟他还可以活着被人抬回来我则只有埋骨异乡了。”不过他在辽东的遭遇可不愿意对无量说他只能苦笑着问:“不戒师兄是受何人所伤?”

无量说:“还不知道。我只知道是牟一羽送他回来的。他赶着去禀告掌门没工夫和我多说。此刻掌门大概已经在替不戒施救了咱们快点儿去吧。”

无量猜得不错武当派的掌门无想真人此际正在运用上乘内功替徒弟治伤、拔毒。

在掌门人这间静室中的除了牟一羽之外还有武当派的另一位长老无色道人。

小一辈的弟子只能在复真观外等候消息谁都不许进去。唯有不岐例外。

不岐放慢脚步跟随无量长老踏入静室。

一踏入静室刚好就听见无相真人在问:“他中的是四川的唐家的暗器吗?”

牟一羽答道:“可以说是唐门暗器也可以说不是唐门暗器。他中的是常五娘的青蜂针。”

他这话说得好似模棱两可但房间里的这几个人却是谁也听得明白的。要知常五娘乃是唐二公子的姘关这青蜂针是她得自唐门的秘法练成的但她只是师其法并一是照方抓药唐门的暗器吕是没有青蜂针这个名目的。

无色皱起眉头:“原来是那妖妇的青蜂针怪不得不戒师侄昏迷了这么多天!”不过他虽然皱眉歪额却并不特别吃惊因为他早已知道青蜂针的厉害了。地量的瓜也和他一样。

不岐不由得心头一震:“常五娘这三个字从牟一羽口中轻轻地说出来听进他的耳朵里却好象耳边响起焦雷雷轰电闪闪过他面前的是常五娘那勾魂摄魄的目光象是在注视着他。啊那充满妖气的目光比闪电更可怖的目光他不觉变了神色。

无量在他耳边悄悄地说道:“你不知道青蜂针的来历么?”

不岐定了定神眼前幻影点了点头说道:“听说这是天下最厉害的一种毒针是吗?”常五娘的青蜂针恶名昭彰只要是在江湖上混过一些日子的人没有见过也听人说过。不岐在出家之前是两湖大侠何其武的弟子当然不能推说不知。

无量似在安慰他柔声说道:“掌门人正以太极神功为他祛毒不戒的内功亦已有了将近四十年火候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只要他保得住心头一口气就能得救!”

不岐放下了心上一块石头:“好在没有给师叔看出破倘若给他知道我和常五娘本就相识新案牵连旧案那我的嫌疑可就大了。”

大家对无相真人的精纯内功都有信心但可怕的是事情并不如他们所想象那样顺利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不戒仍然未醒无相真人的面色已是黯然无光了。

无相真人唤道:“不岐你过来。”不岐闻言立即坐到不戒面前双掌运气将真气输入不戒身中。

不戒嘤地一声张一道:“不岐是你——”声音颤抖急促刺耳异常好象是换了一个人的口音似的。无相真听进耳中有说不出的难受。

不岐忽地将上衣撕开露出胸前的七处伤疤。

不戒惊呼:“啊这、这是郭东来的七星剑法!”

不岐道:“他是不是一个身材高大、神情威猛右足微跛的老人?”

不戒道:“不错你你、我碰上-”接连说了几个你字声音又已低沉好象又没气力说下去了。

众人都不明白何以在这紧要关头不岐却要问他事情耗他精神?难道不可以疮稍为好一些再问吗?

众人不明白无相真人却明白他知道这个徒弟已经好不了了。从不戒的变声可以听得出来他已是浊气阻塞心脉目前之所以能够清醒过来炽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郭东来是否还在人间是破十六年前那桩疑案的一大关键不岐此时不问就没机会了。

不戒的伤重难治也没有人比无相更清楚了。他叫徒弟代他疗伤只不过抱着姑且让他一试的想法而已。故此这个结果虽是令他伤心却并不感到意外。

不岐道:“多谢师兄。”

不戒道:“不岐你、你好——”不岐心头一震在你好之后他要说的将是什么呢?心念未已只听得不戒继续说了下去:“你、你好自为之。”不岐这才松了口气。好自为之虽然也可以正反两方面解释但谁会从不好这方面去着想呢?

不戒是掌门人的大弟子如无意外当然是他理成单继任掌门。众人都想因为不戒自知不起故而吩咐师弟好自为之。这好自为之等于是把掌盲目性理担交托给他的意思。

无相真人听他这么一说目光却露出锋芒不戒忽地提高声音道:“不、不关师弟——”可是这句话也只能说到一半他的眼睛又闭上了。不岐放下心上一块石头心道:“好在师兄明白。

众人不禁又是一怔不关师弟按语气推测大概他想说的是不关师弟的事吧那事又是什么呢?但此际救命要紧谁也无暇去推敲了。

无量急忙接替不岐把真气输入不戒体内。不戒张口喷出一股阏血翁声翁气地说:“师父请恕弟子有负所托牟一羽他明白请师父问——”这句话未能说完就气绝身亡了。

无相真人的道袍好像被风吹过起了皱纹面色枯黄好象风中的败叶。

没有眼泪一滴眼泪也没有。但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比哭更加难受。

“死者已矣师兄保重。”无量、无色齐声说道。

“请师父节哀为师兄报仇。”不岐说道。

只有牟一羽不言语敢情他惊呆了。

地相真人缓绶说道:“你们都出去我要静一会儿”。木然的脸上毫无表情。

无量长老带头默默地走出静室。

无相真人忽道:“一羽你留下。我有话和你说。”不戒临终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要师父问牟一羽的所以谁都不会奇怪掌门人单独要他留下。只不过无相真人要他们避开却难免有人心里有点儿酸溜溜的感觉。

不岐走在最后他把静室的门关上但并没有走出复真观。他坐在弟二个院子的台阶上。从大门到静室要经过三个庭院这是蹭那个院子。在这个院子里是听不是静室里面的说话声的。

现在他已是掌门人独一无二的弟子了因此掌门人刚才虽然吩咐众人都退出去并没许他例外但为了防掌门人生意外他留下来照料师父谁也不敢说他不该。他留在第二个院子那已经是避嫌了。

他呆坐台阶听得观门外纷乱的脚步声散开终又归于寂静观门外本是挤满等候消息的众弟子想是两位长老传出无相真人的法谕叫他们都回去了。

寂静异样的寂静。他脸上的神情也有了异样的变化。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当然他不仅仅只是听见自己的心跳他也听见了别的声音。正因为他听见了别人的声音才引起他的心跳的。

他听见师父和牟一羽在静室里说话的声音。本来在这院子里是听不见的但别的人听不见他却可以听得见因为他的内功造诣在武当派中是可以排名第四的用不着伏地听声他也听得静室里面小声的谈话。

他听风师父在问:“你知道我所要的东西?”

牟一羽道:“禀掌门弟子已经带来了。接着听见一声较重的声响不岐用不着眼见也猜想得到那是牟一羽把一个布袋放在桌上的声音那个布袋是牟一羽早就背着的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的是什么。

不过正如什么事都有例外一样这个谁字并不包括不岐在内无须牟一羽告诉他他也可以料想得到那是什么。

果然听得师父说道:“都带来了么?”

牟一羽道:“一块也没留下。”

师父道:“好那你就一块块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让我细看。”

“一块块拿出来”那不是骨头还是什么?不岐的心往下一沉。他好象看见青蜂常五娘躲在黑暗中向他偷笑。

十六年前十六年前那个下雨天盘龙山上。

他正在和师弟理论那个对何家忠心耿耿的老家人已经按捺不住上去和耿京士扭打了。纠缠间忽听得老家人一声惨叫倒地身亡。他立即指责耿京士杀人灭口连师妹都以为是她的丈夫失手打死那老家人的。

那时雨虽然已经停止了天色还未开朗他们都看不见树林里埋伏有人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但他知道青蜂常五娘一定是躲在黑暗中向他偷笑。

因为那老家人是给常五娘用青蜂针害死的而常五娘也一定知道。他是知道的。她的独门暗器可以瞒得过耿京士和何玉燕却怎能瞒得过戈振军?曾经与她同床共枕做过一夜夫妻的戈振军?

他捶胸自责:“我怎会这样无耻下流堂堂名门弟子跟一个臭名昭彰的**女人缠在一起?唉但若不是师妹移情别恋我也不会受这妖妇的迷惑!我只道她人尽可夫做一晚露水夫妻日出便散哪知会得到这样结果!”

就因为有这段孽缘他只能替常五娘掩饰了。

不过他明知是常五娘所为却还要冤枉师弟也还有另一个原因。当时他在想:“耿师弟变作满洲奸细这已经是语气确凿了。反正他罪有应得给他多加一条罪名那也算不了什么。但现在那个可以证明耿京士做满洲奸细的证明——霍卜托写给耿京士的那封信已是显露出越来越多的疑点这个所谓证据恐怕也未必站得住脚了。

如果耿京士的罪名不能成立他可不能不担心他做的这件亏心事被人揭穿了。他杀耿京士还可以说是误杀但他明知那老家人是给常五娘用青蜂针害死的却还要冤枉师弟这件事又怎能辩解呢?

即使他依然瞒住良心说是当时自己不知但若捉住了常五娘常五娘能不说出和他的关系吗?他又怎能和常五娘对质?

静室里早已没有谈话的声音了他知道师父一定是和牟一羽在检查那些遗骨。

要是给师父现真相那怎么办?

他正自胡思忽听得一声咳嗽。俗语说做贼心虚这一声咳嗽竟然把他吓了一跳。

抬起头只见一个老态龙钟的道人弓着背向他走来。他哑然失笑是服侍他师父的那个聋哑道人。

这道人不知俗家姓名生性蠢钝有若白痴。众人因他又聋又哑都叫他聋哑道人。

聋哑道人是是二十岁多岁就来到武当山的当时无相真人新任掌门见他可怜调他到跟前使用。他专司服侍无相真人之职也将近四十年了。他今年大概六十年纪但看起来比八十岁的无相真人还老得多。

他看见不岐这副样子好象也感到有点儿诧异脸上一派茫然的神色。

他刚才不知是躲在什么地方和聋哑人说话只能用简单的手语要问也问不清楚的。不岐只好竖起拇指和小指两根指头靠近然后指一指内进的院子示意无相真人正和一个弟子在静室密谈叫他不可骚扰。然后指指自己的胸又指指他再把双掌摊开作势把什么东西交给他似的向外方走了两步回头再看一看他。这是说:请你替我看门和伺候师父吧我要走了。那聋哑道人点头表示明白在他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不岐就离开了。要知不岐虽然不怕别人怀疑他但也还是不想给牟一羽出来的时候看见他还在这儿的。

他走出观门忽听得有人说道:“我叫你不要心急你瞧这不是你的干爹出来了?”原来正是无量长老和蓝玉京同在一起在附近等他出来。

蓝玉京吃了一惊说道:“师父你的面色好难看。我知道师伯死了你很伤心但也不要坏了自己的身子才好。师祖他老人家怎样了”?”

不岐心道:“这孩子倒是怪懂事的只是我对不起他。”当下说道:“没什么大人的事你莫多管。你姐姐呢?”

蓝玉京道:“她回家了。”

不岐道:“那你也回去吧不必等我吃晚饭了。”

蓝玉京似乎还想说话无量拍拍他的肩膊柔声说道:“好孩子人师父心情不好他还有事要和我说你乖乖听话先回去吧。”

待蓝玉京走过了山坳无量这才回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不岐道:“这孩子对你倒是当真有着父子之情呢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秘密。”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忽地接下去道:“不过他好象也在开始怀疑了”

不岐吃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无量淡淡说道:“小徒适才奉我之命去找令郎令郎和他的姐姐正在展旗峰下的小湖边练不小徒在无意之中听见了他们姐弟的对话。

不岐道:“他们姐弟在谈些什么?”

无量说道:“也没什么只不过令郎对别人在背后说他是私生子一事已经起疑了。另一方面他名义上的父母对他们姐弟的态度大不相同亦令他感到惶惑。”

不岐道:“他的姐姐怎么说?”

无量道:“蓝水灵当然认为这是无中生有的事劝他不要妄听谣言。不过据小徒暗中观察所云他对这位名义上是他姐姐的说话似乎也还是半信半疑呢。”

不岐默然不语心里想道:“这倒是我疏忽了。往后我该叫蓝靠山夫妇对他们姐弟一视同仁不要对他太过宠爱才对。”

无量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不岐你也用不着太过担心有关玉京身世的秘密蓝靠山夫妇是决计不会说出去的那么只要我也不说出去他就永远不会知道了。”

不岐松了口气但心头仍是七上八落暗自想道:“他告诉我这件事情不知有何用意?”

心念未已只听得无量打了个哈哈接着说道:“玉京把你教给他的太极剑法私自传授给他的姐姐。嘿嘿你的做法倒是令我佩服得很哪。”

他说的这两句话表面听来似乎是前后不相连贯的。不岐莫名其妙说道:“这件事情京儿是瞒着我私相授受的我回去教训他一顿就是。”

无量说道:“不不我说的一是他私传姐姐剑法这件事。我说的是你教给他太极剑法这件事情。”

不惶然:“师叔是认为我不该过是把本门的上乘剑法传给他么?”

无量道:“不不玉京人既聪明又得掌门宠爱你提早传他太极剑法那是谁也不敢说你的闲话的。嘿嘿你做的这件事我佩服还来不及的哪会说你不该。”

不岐道:“师叔言重了传授徒弟剑法那不过是师父的本份怎谈得上可令师叔佩服呢?”

无量道:“你传给玉京的剑法花巧非常人不怪其中之妙我是懂的。怎能令我不佩服呢!他特别强调花巧两字。”

原来不岐存着私心他怕蓝玉京将来万一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对他不利故而在传授蓝玉京太极剑法之时在关键之处往往略加变化以假乱真。看起来花巧异常其实却是不切实用的。”

他被无量说破不禁心头一凛:“莫非他想借此要挟我么?他是本门席长老他要挟我我也没有办法。不如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于是便即说道:“弟子自大上武当山以来一直得到师叔的爱护弟子实是不知怎样报答才好。弟子有做得不对之处也请师叔直言。”

无量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误会了你做得正合我的心意哪有什么不对呢。嘿嘿不错以前我是曾经帮过你的一点儿忙但今后我却要仰仗你了。你别客气我受不起。”

不岐惶然道:“师叔你说这样的话我才受不起呢。有甚差遣但请吩咐。”

无量笑道:“我怎么敢吩咐你?嘿嘿对啦我还未曾向你贺喜呢?”

不岐吃一惊道:“不戒师兄死于非命弟子身遭折翼之痛何喜之有?”

无量望一眼说道:“不戒惨遭不幸我也觉得可惜但死者已矣对你来说你不还有重任在肩”却是不必太过悲伤。丧事一过咱们就该办喜事了。这是本门的喜事更是你的喜事你难道还不明白?”

秒岐猜到几分装作不懂说道:“请恕弟子愚钝我实在不出喜从何来”!

无量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不戒一死本派的掌门弟子就非你莫属了。掌门无想师兄年纪老迈不戒一死依我看来他恐怕亦已无心再做掌门了。掌门人之位短期内一定会传给你。这还不是喜事么?”

不岐道:“弟子德薄才鲜即使师父要传位给我我也是决计不敢当的。

无量似乎有点儿不大高兴说道:“不岐我一向没把你当作外人你怎么和我也说这种客套!

不岐呐呐地说:“我真觉得自己当不起掌门不敢当也一配当我说的是真话!”

地量心想:“你真会做戏!”但看他面色似有重忧又不象做戏。

无量望他一眼忽地说道:“我知道你悼念师兄出于至诚。但你已经尽了全力去挽救他挽救不了他的性命那也可无愧于心了。”

这几句话可是话中有刺的不岐听了不觉心头一震冲口而出说道:“师叔也曾尽了力了。”

无量说道:“是啊可惜当我为他尽力的时候已经迟了。嗯说老实话我也想不到他死得这快的。”

不岐说道:“师兄被人以太极神功打伤心脉又中了剧毒的青蜂针在送回本山之前他已经支撑了好几天了。”

无量说道:“不错他是被人以本门的太极神功逆运真力打伤心脉的。他能够支撑到牟一羽送他回山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不过倘若治疗得法或者他还不会死得这样快的。”

不岐变了面色说道:“师叔你这么说莫非疑心——”无量打了个哈哈打断他的话道:“你莫多心把真气注入不戒体内替他化毒疗伤的只有掌门师兄和你我三人难道我还会怀疑掌门师兄和你吗?”他没有提到自己也没有加一句料想你也不会怀疑我吧?那当然是表示自己坦荡的心怀的。

但不岐却不能怀疑。而这也正是盘醒在他心中一个最大的疑问。

原来不戒被人逆运太极神功打伤心脉替他疗伤的人除了太极神功必须有高深造诣之外还要懂得治疗的法子。那就是必须用引导的疗法而不能用击散或阻塞的疗法这才能把蟠结在他脏腑之中的毒气、浊气引导出来。是以当不岐为师兄疗伤的时候他的师父无相真人就曾提醒过他。

但当不岐把真气注入的时候却觉似乎有点儿不对阻力之大是出乎他的意外的。他当然不会怀疑师父是不是有人在师父之先已经使用了不适当的疗法呢?

他不会怀疑牟一羽一来在为牟年纪还轻即使他要谋害不戒他也不会有那样高明的太极神功二来他若要谋害不戒又何必用这个法子而且还留着他一口气老远地将他送回武当山?

无量是在他的师父之前先见到不戒的。但他不知道无量是否已经接触过一戒的身体所以他也不敢怀疑是无量暗中下的毒手。

他沉默了一刻抬起头来望着无量说道:“不戒师兄是死得有点蹊跷弟子也想查明他的死因。

无量神色不变淡淡地说:“你还不释然于怀么?其实即使能够挽回不戒的一条性命也不过只能令他敬延残喘而已。一个连吃饭都要别人喂的废人对本派和对他自己都是毫无好处”

不岐听得出他话中有刺却不禁面上变色了。

“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弟子只怕将来要蒙不白之冤!”不岐终于鼓起勇气把早已想说的这句话说了出来。明知道这句话可能引起无量对他的不满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哪知无量还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何必多此一举?掌门和我对你都没怀疑还有谁敢对你怀疑?你还是安心做你的掌门吧若是怕有人不服还有我替你撑腰呢!”

不岐道:“多谢师叔不过——”

无量说道:“别那么多不过了听我的话保你不会出错。”

说到此处突然轻轻一嘘低声说道:“有人来了好像是牟一羽。他恐怕要找你说话我先走吧。”

无量走入松林不岐从山路上方看下去果然看见牟一羽从这条路走上来。

刚才在师父那间静室外面听到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来了。

那沉甸甸的布袋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好你一块块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让我细看!”师父的话声。

一块块那不是骨头是什么?

他不禁心头苦笑:“谋害不戒师兄的不白之冤未必会落在我的身上但眼前这件不白之冤我只怕是难逃的了说不定牟一羽就是奉了师父这命来叫我回去受审的!倘若给师父知道我和常五娘的关系还说什么继承掌门不被逐出门墙已经是好的了!嗯无量师叔说得不错我如今自身难保还去查什么不戒师兄的死因?查出来只怕也是对我更加不利!”

这刹那间他心里转了几个念头他最初想要装作没看见牟一羽赶快避开逃下山去。但他也想到了未必安然脱身而且这一逃岂不是前功尽弃?

患得患失片刻踌躇牟一羽已经走近来跟他打招呼了。

“不岐师兄我正要找你”。他的第一句话果然就是这样说。

不岐心头一震脸上神色却是丝毫不露说道:“牟师弟有何见教?”

牟一羽道:“师兄请莫这样客气有件事情我觉得向你禀报。”

“你还说我客气呢你用的这禀报二字我更加担当不起。大家师兄弟有话请直说。”

“掌门刚才叫我单独留下我也觉得有点儿奇怪。这件事原来——”

“我只知道遵守掌门的吩咐。我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我不想听。”

牟一羽道:“师兄你多心了你如今已是掌门人唯一的弟子还会有什么事情掌门人不能让你知道吗?不过刚才还有别人在旁掌门人既然要他们退下去自然不便让你例外。”

刚才在无相真人那间静室里的四个人除了不岐和牟一羽之外就是无量、无色两位长老了。不岐又喜又惊连忙问道:“是掌门叫你和我说的么?”

牟一羽道:“师兄以你和掌门人的关系掌门人何须说那多余的话?”

不岐一怔道:“如此说来这是你自作主张的了?”

牟一羽不觉一愕说道:师兄言重了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

不岐道:“哦我是什么身份?”

牟一羽道:“师兄你是本派未来的掌门我是应当向你禀报的何须等待掌门人吩咐?况且当时掌门人已经疲倦不堪我也应该早点让他休息呀。”

不岐拿一准牟一羽说的是否为反话心里想道:“好我且听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如果他真的因为我是未来的掌门来讨好我那就罢了否则我即使逃不出武当山难道我还对付不了他这小子?于是默不作声暗示允许。

牟一羽道:“这件事要从不戒师兄说起因为是他托我办的。不戒师兄那日奉了掌门之命前往盘龙山无极长老的骸骨起出来迁葬本山这件事情师兄你是当然早已知道的了?”

不岐不置可否只道:“那又怎样?”

牟一羽道:“不戒师兄身受重伤只好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办。但却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不岐道:“哦是什么事情令你感觉意外?”

牟一羽道:“我以为要迁葬的只是无极长老的骸骨谁知却有三副。一副是耿京士的还有一副听说是师兄的第一位师父、两湖大侠何其武的一位家人名叫名叫——”

不岐强抑心头的跳动淡淡地说:“那个老家人名叫何亮十六年前他和无极长老耿京、何玉燕三人同一天丧命当时我因为时间不够只能挖两个坑是我将他们三人合葬的。”

牟一羽道:“哦原来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奇怪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把那袋骸骨交给掌门三副骸骨是已经混乱了的掌门人把那些骨头一块一块地拿起来仔细审视你说不是有点儿奇怪吗?”

不岐心想:“来了来了!”说道:“那也没有什么奇怪无极长老生前是本派除了掌门之外的第二高手他莫名其妙地遭了毒手师父想必是要从他的骸骨查究他的死因。天下能够害死无极长老的人料也不多要是能够查明他因何致死对侦查凶手自是大有帮助。他故意不提耿京士和何亮二人看牟一羽怎么说。

牟一羽道:“师兄说得不错掌门人仔细审视还用银针沾了通天犀角磨成粉末的溶液试毒。老年人的骨头和少年人的骨头是不同的练过上乘武功的人和没练过武功的人骨头也分别。当然这些分别我是不懂的。但掌门人能够分别出来。”

不岐道:“掌门人试出来没有?”

牟一羽道的;、试出来了他说耿京士是被人用剑刺死的因为骨头上有剑锋刺伤痕;无极长老是被人以本门的太极掌力震伤内脏的骨头松散也显示了这个迹象。至于那个老家人嘛——”

不岐道:“那老家人又怎样?”心里暗自作出决定假如师父已经试出何亮是中了青蜂针之毒死亡他就马上点了牟一羽的晕穴逃下山去以免给师父追查。

牟一羽缓缓地说:“何亮的骨头毫无异状掌门人仔细检视过后判断他当时大概是因为受不住刺激心脏病突而死亡”

不岐呼了口气心头上一块大石方才落下。但心中却奇怪非常。因为别人不知他却是知道得非常清楚的。他不相信常五娘的那枚青蜂针当时会没打着何亮。

牟一羽忽道:“师兄对这位令先师的老家人好象份外关心?”

不岐心头一凛:“可别给他看出破绽。说道:“这老家人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对他有如对师父一样是把他当作长辈亲人。”

牟一羽道:“原来如此。嗯说起来我倒是于心有愧了。”

不岐莫名其妙:“为什么?”

牟一羽道:“因为我做了一件对不起这位老人家的事。”

不岐诧道:“师弟说笑了你在他的生前根本就未见过他又怎能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牟一羽道:“不是生前是在他的死后。”不岐吃一惊道:“此话怎说?”

牟一羽道:“我把三个人的尸骨装进麻袋之时因为麻袋小了一点儿我贪一时便利心想这三个人当然是以无极长老最为重要其次是耿京士所以我把他们的遗骨全部拾了。至于那老家人嘛——”

不岐掌心捏着冷汗说道:“你没有把他的骸骨都带回来?”

牟一羽道:“除开他的头盖骨剩下的骨头那口麻袋恰好可以装满。”

不岐当然不敢相信他的解释但一时之间却也不知怎样说才好了。

牟一羽道:“也难怪师兄生气我是不该有轻此重彼的念头的。”

不岐只好说道:“我并没怪你事实上一个老家人的地位是比不上本门长老的。”

牟一羽道:“但这老家人却是与别不同。他是有如师兄长辈亲人的。不过他那头盖骨——”

不岐虽然镇定如常但仍忍不住问道:“怎么”

牟一羽道:“无已经把三副骸骨都搬了出来那个坑已经塌了。他的头盖骨我不能带走只能——

不岐道:“抛了?”

牟一羽道:“好在没抛掉否则我更对不起他老人家和你了。我另外挖了个小小的洞穴埋了这个头盖骨假如要找的话或者还可以找得到的。师兄你不要和我一起去找它回来?

不岐道“往后再说吧。反正他已是不获全尸的了一个头盖骨埋在哪里都是一样。”

牟一羽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师兄是就要接掌门的不知有多少在事要等待师兄料理怎能抽出身子去办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不分缓急轻重这倒是我的糊涂了。”

牟一羽自称“糊涂不岐可是一点儿也不糊涂。”

中毒身亡全身变黑。即使死了多年在骨头上也可以检验出来。这是一般人都知道的常识。

但也有例外。被青蜂针射入脑袋而致死的就是一个例外。

青蜂针含有剧毒一射入脑袋脑神经中枢立即破坏血液也立即停止循环。所以它的毒质只留在脑部不会扩展到身体其他部份。在头盖骨上是可以检验出来的其他的骨头却是和常人的骨头无异。

“不岐知道何亮受了常五娘的暗算但一却不知她的青蜂针是射入何亮身体的哪个部位当下暗自寻思莫非牟一羽已经从他的头盖骨上检验出来故意不拿回来呈给掌门的?他们牟家是有名的武学世家交游广阔。我和常五娘虽然是秘密往来而且为时甚短但他们若是有心查探我的秘密只怕也未必瞒得过他们父子。他留心观察牟一羽的神色但牟一羽却一直是貌甚恭谨在神色上丝毫也看不出来。

“他留下这一手是何用意?莫非也像无量长老一样是要留待我接任掌门之后拿来要挟我的么?”不岐暗自寻思。

他猜疑不定甚为苦恼:“或者这只是我的疑心生暗鬼也说不定。俗语说得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眼下他来意未明且待他有甚动静之时我再设法对付他也不迟。”

主意打定他反过来试探牟一羽的口风:牟师弟这次得你护送不戒师兄回山当真是存殁均感只可惜我知道得迟没能够下山迎接连和他说最后几句话都不能够。不知他可有什么留给我么?”

牟一羽道:“他在蓝京玉龙山已经受伤甚重只能把他的差事交托给我随即昏迷不醒了。一直昏迷了七天七夜还是回到了武当山得到掌门施救方始有片刻清醒的。”

不岐故意叹息:“唉原来他已经昏迷了七天可惜未能及时救治要是能早一两天的话结果或者就会不同了。”

牟一羽道:“谁不知道应该及时救治?恨只恨我功力不济空有此心而无此力。不戒师兄身受重伤也只能用担架抬他回来。延误之罪尚请见谅。”言语之中已是表现得有点儿不大高兴了。

不岐道“牟师弟我不会此感慨你别多心。你已经尽了力了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本门也只有掌门人和无量长老才能有此功力。”

牟一羽道:“师兄明白就好。这也正是我为什么不在途中延医救治的原因。我功力不济本门的武功还是懂得一点儿的。不戒师兄所受的内伤必须具有深厚的本门内功的人才能救治倘若延医那就更耽误了。不过师兄你刚才只有两个人有力那是太自谦了。仔面替自己辩解一面也没忘记捧这位未来掌门几句。

不岐道:“我怎能比得上掌门师兄和座长老?勉强要算的话我只能算是半个。啊对了说到掌门和长老你上山的时候是先见着无量长老的吧?”他绕了一大弯这才把心里要问的话说出来。

牟一羽道:“不错啊我当时急着要去主禀报掌门一时间倒没想到要请无量长老先行施救。不过相关也不过半支香时刻该不至于——”

不岐道:“牟师弟你别自责差也差在这半支香时刻的。无量长老可有替不戒师兄把脉吗?”

牟一羽道:“没有。”好象有点儿奇怪不岐为什么这样问他。

不岐道:“无量长老颇通医理是以我随便问问。”

牟一羽道:“无量长老只是匆匆问我几句就叫我赶快去见掌门。”

不岐道:“哦原来你们不是一起去见掌门的。”

牟一羽道:“他是和无色长老后来一起来的。”

不岐恐怕露了形迹不便再问下去说道:“牟师弟你连日奔波也够累了早点儿安歇吧。”

牟一羽道:“师兄你也该多多保重才好不要太过伤心了本门大事还要你承担呢。”

两人分手之后不岐彳于独行暗自想道:“事情倘若真如他所说那样无量长老根本就没有碰过病人那么加害于不戒的那个人却又是谁?”

这个结他左思右想也解不开不觉心中苦笑:“俗话说得好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只要师父没有对我起疑心我又去查究不戒师兄是谁加害?只不过那个头盖骨可还是个后患大风大浪都经过了可别在阴沟里翻船才好。牟一羽这个人也是非常厉害的对手须得小心对付。

要知他平生做错的两件大事一是误杀师弟耿京士;第二件就是和江湖上臭名昭彰的妖妇常五娘那一段孽缘了。耿说士是否私通满洲欺师灭祖直到召集还是一个疑案。因此是是否误杀尚未得知即使真是误杀按照当时的情况他也是可以替自己辩护的。大不了只是承担误杀的过失罢了料想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做不成掌门。但若是给人知道他和常五娘的关系而他又早已知道何亮是被常五娘的毒针射杀的却一直隐瞒至今这个掌门不用别人反对他也无颜在武当山上立足了。

正在他患得患失心乱如麻之际无量长老忽然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和牟一羽谈了这么些时候想必他有什么好消息告诉你吧?”

不岐强摄心神说道:“师叔怎么会想到有什么好消息呢?他不过是将这次护送不戒师兄回山的事情讲给我听罢了。”

无量道:“那就是好消息了。你想他如果不把你当作未来掌门他会向你禀报么?”

不岐道:“哪里就谈得上这件大事?说老实话要是没有长老提携我在武当山恐怕都已立足不稳哪敢奢望当掌门?口里比前已是大不相同弦外之音无量长老若要扶助他做掌门他也不会推辞了。

无量哈哈一笑说道:“我早就说过我一定会给你撑腰的难道你现在还不相信吗?”我就是因为关心你所以才在他目前和你说话之处离开他刚才牟一羽说话之处约有一里路遥按说即使伏地听声也听不到那么远的。不过如果无量刚才并不是在这个地点而是听见他的脚步声之后才回到这个地点那就难说了。

“管他听没听见他装作不知我也装作不知。反正他要利用我我又何妨利用他?”不岐心想。

无量忽道:“你的师父怎么样了?”

不岐怔了一怔:“什么怎么样了?”但他人极聪明立即就懂得无量因何有此一问。

要知掌门人的健康状况如何这是目前每一个武当派弟子都在关心的大事。尤以不岐为然。因为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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