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扫荡妖邪(1/2)
十年冠剑独昂藏古来事事堪伤。狐狸谁问?何况豺狼!蓟门山野茫茫好秋光!无端辜负栏杆拍遍风物凄凉。
——许宗衡
五龙帮的总舵筑在山腰面向黄河参差错落有数十幢房屋圈在一道半月形的围墙之内。缪长风心道:“五龙帮规模虽小气派倒是很大。幸亏有韩老四给我画了地图可以按图索骥。”他是从后山的峭壁爬下来的防卫较疏当下施展轻功跃过围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进入了五龙帮总舵。
刚好有两个守卫巡查过来嘀嘀咕咕的在埋怨。缪长风躲在暗处听他们说话。只听得一个说道:“半夜三更不知还在等待什么客人却害得咱们不得安睡。老何你知道他在等待的是什么客人吗?”另一个说道:“我又不是他的心腹焉能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是陪那番僧喝酒。”那老何说道:“真奇怪他是鲁西黑道上的人物却怎的会有一个番僧朋友?”他那同伴笑道:“这不过是他的手下给他编造的来历罢你就信以为真?”那老何道:“那番僧来了几天似乎也没有拜会过咱们的帮主。”他的同伴“哼”了一声说道:“他现在大权在握为所欲为哪里还将咱们的帮主放在眼里?喂老何那番僧是不是住在宝月楼?”老何说道:“是呀他来了之后一直没有下过宝月楼真是神秘得很不知是为了什么事情不敢见人。”他的同伴说道:“那么今晚他请的客人也只是他和那番僧接见了?”老何说道:“谁有心情管他的闲事?我只盼快快交班。”他的同伴笑道:“对咱们没心情管他的闲事可也没心情给他做事。”
缪长风心里想道:“我料得不错张宏达这厮果然是密宗的还俗弟子。但密宗的大喇嘛是不能擅自离藏的那番僧怎的会跑到这里找他?”
那老何忽道:“哟我好像听得什么声息?咱们别胡乱说话了小心给他的人听见。”只听得树叶沙沙作响一只乌鸦飞了起来。他的同伴笑道:“你也太胆小了他的人都在宝月楼下和把守正面的三重大门呢哪里会派到这里陪咱们吃西北风?”老何说道:“虽然如此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那两个守卫走过之后缪长风暗暗好笑:“我还只道他们是觉我的踪迹呢。如今我已知道他在宝月楼倒是可以少去一处地方搜查了。”当下一路借物障形避人耳目悄悄的来到了宝月楼前。
缪长风藏在假山后面先行察看情况只见楼下八名守卫每一面两个人穿梭来往楼上透出灯光纱窗上有两个影子其中一个果然是个光头。
缪长风心里想道:“我把这八名守卫全部点了穴道虽也不难但只怕会给他们觉。”
宝月楼位在园子正中造这园子的时候乃是保留了山上原有的景色加以布置的楼的四周都是树木。缪长风想起刚才受惊的一幕蓦地得了一个主意当下捏了几个泥丸轻轻一弹分别向三棵枝叶茂密的大树弹去他料定树上必有宿鸟果然惊起了两只栖劝鸦。
楼下的看守一听树叶沙沙作响立却跑来察看。看见乌鸦岖呗的叫了几声绕树三匝又复投巢一个看守吐了一口唾沫说道:“晦气晦气原来是两只乌鸦我还道是夜行人呢。”另一个道:“防卫得这样严密哪会有人闯了进来外面的兄弟还没觉的道理?不过乌鸦无故惊飞只怕是不大吉利。”
守卫宝月楼的那个小头目比较细心说道:“何老二说得不错乌鸦无故惊飞只怕有点古怪宁可小心一些可千万别出岔子。留下四个人在这林中搜查其余的回去小心守卫。”他以为这样可以兼顾哪知已是中了缪长风的调虎离山之计。
缪长风在他们一窝蜂地跑来的时候早已从暗处出来施展绝顶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宝月楼了。
他卧在屋顶的瓦槽之中手攀檐牙垂下头来向后窗张望只见房间里一个披着大红袈裟的喇嘛正在和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汉子说话。这中年汉子不用说当然是五龙帮的副帮主张宏达了。
张宏达在宝月楼上乃是意料中事但这个喇嘛却是大出缪长凤的意料之外。
在意料之中的张宏达他从未见过只是猜着了几分他的来历而已;在意料之外的这个喇嘛他倒是认识的不但认识而且深知他的来历。
原来这个喇嘛不是别人正是北京西山卧佛寺的那个主持宝相法师。
半年之前缪长风和孟元、李光夏等人到西山救快活张的时候在卧佛寺后面的樱桃沟曾经遭遇他所率领的一群喇嘛几乎被困在他所布的“七煞阵”中后来幸亏李光夏懂得破阵之法而李麻子又逃了出去假扮内廷的侍礼太监假传圣旨召宝相法师回寺迎驾他们这才能够脱险的。
“他好好的一个卧佛寺主持不做为什么跑到这个小小的五龙帮来?”缪长风现是他不禁大惑不解了。
他来得恰是时候宝相法师和张宏达正在谈及他。
“老弟你请的客人怎的还没有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岔子吧?”宝相法师道。
张宏达道:“谅缪长风做梦也想不到咱们要暗算他我送去的拜帖是用尤大全领衔的即使他或有一点疑心也会信得过尤大全。”
宝相法师哈哈笑道:“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瞒你老弟说我也正要找这缪长风算帐。想不到在你们这里居然有机会可以碰得上他。”
张宏达道:“大师和他结有梁子?”
宝相法师道:“粱子还当真结得不小呢。他和孟元等人在北京劫了钦犯李光夏我摆下七煞阵本来已经困住他们的可惜上了李麻子的当他伪装太监假传圣旨这才让他们跑掉。”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张宏达之后咬牙说道:“事后萨总管大雷霆若不是北宫望统领给我在皇上跟前说情我这个卧佛寺的主持几乎都要给他搞掉。”
张宏达笑道:“这一次他可要上咱们的当啦捉住了他你的什么仇都可以报了。”
宝相法师道:“这都是多亏了你嘿嘿张老弟、你的功劳可是当真不小啊!”
张宏达道:“这是适逢其会算不了什么我也想不到缪长风会跑到禹城自投罗网的。”
宝相法师笑道:“不错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但我说的可不是光指这件事情老弟你能够打进了五龙帮如今更是整个五龙帮都在你的手中这个功劳可就大了。比起这个功劳捉到一个缪长风那又算不了什么了。”
张宏达道:“区区一个五龙帮济得甚事。法师你太夸奖我了。”
宝相法师道:“你也不要小看了五龙帮它虽然不足与红缨会、**帮等大帮会相比但在水路上也是仅次于海砂帮的一大帮会啊。你可知道我叫你混入五龙帮夺取大权这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北宫统领的安排呢?”
张宏达道:“我还是不懂统领大人何以要费这许多心力安排我干这件事情。”
宝相法师道:“这还不容易明白?当然是统领大人早已看到:咱们的人倘若掌握了五龙帮那就可以更好的为朝廷暗中效力啊!嘿嘿目前就有一件大事情交给你办。”
张宏达连忙躬腰说道:“请法师吩咐。”
宝相法师道:“我先告诉你一个消息运粮接济四川官军的粮船在扬州给海砂帮的人劫了。”
缪长风在屡上偷听听到这里心中大喜:“罗金鳌他们果然成功了!”
张宏达吃了一惊说道:“海砂帮的罗金鳌居然这样大胆!”
宝相法师道:“是呀所以我说北宫统领是有先见之明安排你到五龙帮来做太上帮主。”
张宏达道:“不知北宫大大要我怎样做法还请法师明示。”
宝相法师道:“五龙帮和海砂帮是水道的两大帮会北宫大人希望你和海砂帮多多拉拢交情将来有机会就并吞了海砂帮我们自会暗中助你。不过这是将来的事情现在你得设法要罗金鳌把你当做好朋友你们两个水道上的帮会需要合作那是情理之常罗金鳌料想不会疑心的。”
张宏达道:“据我所知尤大全和罗金鳌本来就是颇有交情的尤大全如今已是在我掌握之中非得听从我的话不可我可以依照一贯的做法由他出面。我则以副帮主的身份陪着他和那罗金鳌打交道。”
宝相法师笑道:“这就更好了你要知道海砂帮在长江七省的地方出没无常官军实是很难捕捉他们。着然动用水师保护粮船不但耗费太大而且也诸多不便。比如狭窄的江面就不能容得大队的水师舰只通过。”
张宏达道:“啊我明白了统领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和海砂帮拉上交情打探他们的动静。”
宝相法师哈哈笑道:“老弟你真是聪明正是如此。罗金鳌他劫了一次官粮下次恐怕还是要劫的。你若察知他们的动静知道他们是隐藏何处准备动手那对官军的帮助可就太大了。同时对你也更有好处你明白么?”
张宏达笑道:“倘若官军‘袭灭’了海砂帮我也就根本无需再找机会去并吞它了。”
宝相法师道:“是呀那时你的五龙帮也就可以成为水道的第一大帮会了。再过几年说不定你还可以成水道上的‘绿林’盟主呢!”
张宏达道:“北宫大人和法师这样栽培小人小人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感激!”
宝相法师笑道:“你和我本来是同一个地方的异派同源的佛门弟子有好处我不照顾你还照顾谁?别说你是我推荐的人你办成功了这件事情我也有好处。说来还是我沾了你更多的光呢。”
张宏达说了几句客气话跟着问道:“皇上是不是要策封你老人家做国师?”
宝相法师笑道:“国师我是不敢指望的只盼皇上能够让我回去主持布达拉宫那就好了。嗯北宫统领已经答应只待这件事情成功就帮我在皇上踉前说话。”
张宏达道:“法师做了布达拉宫的主持可别忘记我啊!”
宝相法师笑道:“难道你还愿意回西藏做个和尚么?”
张宏达道:“和尚我是不想做了但一口气却是非出不可请法师大力帮忙。”
宝相法师笑道:“这个容易有朝一日我若当真做了布达拉宫的主持先就要整顿密宗你那个不识好歹的师父当然我也不能让他再做密宗的宗主。”
原来正如缪长风之所料这张宏达本是西藏密宗的汉人弟子密宗戒律精严他是犯了清规给逐出门墙的。本来处罚还不止于此全靠宝相法师给他求情这才从轻落。当时宝相法师是布达拉宫的一个大喇嘛在主持跟前可以说得上话。布达拉宫在西藏的各派佛门之中地位最高密宗虽不归它统属也得听它命令的。
两人得意忘形互相敬酒哈哈大笑。
缪长风心里想道:“宝相法师的武功和我不相上下我若一击不中只怕就要打草惊蛇。若是多一个人帮手对付张宏达这厮就好了。”
正在缪长风踌躇未决宝相法师和张宏达得意忘形之际张宏达的一个心腹匆匆跑上楼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帮主不好了!”
宝相法师道:“缪长风来了么?是不是他识穿了咱们的计谋在外面闹起来了?”
缪长风暗暗好笑:“我早已在这里了只是你瞎了眼睛。”
那人说道:“不不是缪长风这人的来头比缪长风更大。”
张宏达皱眉道:“到底是谁?有法师在此你怕什么说吧!”
那人说道:“是红缨会的舵主厉南星!”
红缨会是江湖上的第一大帮会厉南星的名气是仅次于江海天和金逐流这对师兄弟的大侠。饶是宝相法师力持镇定亦是不禁变了面色。张宏达颤声道:“厉南星他来做什么。”
那人说道:“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少年跟着他一起来。”
张宏达道:“这少年是谁!”
那人说道:“就是从咱们这里逃出去的那个邵鹤年。”
出乎缪长春意料之外张宏达听了这个大大不利的消息居然也是笑逐颜开。
他那心腹大多不解心道:“帮主刚刚还是愁容满面说话都几乎说不出来。怎的听说多了一个人反而大大开心了?”
张宏达哈哈大笑三声过后说道:“倘若只是厉南星单枪匹马的找上门来说老实话我倒是有几分怕他他和这姓邵的小子一起来我还怕他们作甚?”
那汉子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道:“俗语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咱们虽然不怕他也得有个办法对付。应该如何对付还请帮主示下。”
张宏达道:“尤大全呢?我猜想厉南星来了必然先是找他的是不是?”
那汉子道:“正是。尤大全在前面大厅陪他们说话小的在外面偷听。尤大全这老家伙把一切事情都推在帮主头上只怕就要带引他们到这里来找你了所以小的赶快跑来禀报。咱们是让他们进来呢还是不让?”
张宏达道:“你忠心于我很好很好。不必阻拦让他们进来就是。”
那汉子退下之后宝相法师微笑道:“张老弟你倒好像是成竹在胸?莫非你已经在那姓邵的小子身上做了手脚?”
张宏达笑道:“大师明鉴我正是用了北宫统领赏赐的化骨散让那小子受用的。尤大全也还不知道呢倘若只是厉南星一个人来或许他是为了另外的事情找我晦气如今和这小子同来不用说定然是向我求取解药的了。他有求于我我还何须怕他。”
宝相法师笑道:“对老弟你真有一手不过——”
张宏达道:“不过什么?”
刚说到这里只听得尤大全的声音已在楼下说道:“张兄荣厉大侠光临本帮请你出来相见。”
宝相法师一把拉着了张宏达低声说道:“把解药给我你下去应付他们我不露面。”
原来宝相法师是恐怕厉南星不受威胁捉住了张宏达张宏达爱惜性命反而就要受他的威胁了。故此他要把解药拿在自己的手中。
张宏达知道宝相法师不信任他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把解药交出。
缪长风识破他的用心暗自好笑想道:“我且不必忙着出现且看厉大侠怎样对付那厮!”
张宏达有恃无恐迎着厉南星一揖说道:“厉大侠光临请恕张某失迎之罪。”
邵鹤年见了他不由得眼中喷火说道:“厉叔叔害我的就是这个贼子!”
厉南星虎目圆睁喝道:“好呀你就是张宏达吗?你为何欺负我这侄儿?”
张宏达道:“厉大侠言重了张某实是一番好意。”
厉南星冷笑道:“你用毒药害他还说是一番好意。”
张宏达道:“本帮要借重邵公子可惜邵公子却不肯留在本帮。我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厉南星怒道:“你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居然还要狡辩!你以为我就奈何不了你吗?”
张宏达道:“其实邵公子加入敝帮这也是双方有利的事情。敝帮虽然比不上厉大侠的红缨会可也是水道上有数的帮会算不得辱没邵公子呀。”
厉南星喝道:“我没工夫听你胡说八道这件事情我是管定的了如何了结就只听你一句话!”
尤大全连忙劝道:“张老弟人各有志邵公子加入本帮自是本帮之福但他不肯那也不能勉强。张老弟你就把解药给了他吧。我和厉大侠已经说好了只要你交出解药就可以免你一死。”
张宏达打了个哈哈笑肉不笑地说道:“厉大侠你杀了我可这位世侄恐怕也决难活命。老实告诉你吧解药不在我的身上而且即使你拿了解药你也不会使用。还有一层你杀了我尤帮主恐怕也不能依你呢!”
厉南星“哦”了一声说道:“尤帮主他这话是真是假?”心里想道:“这厮听说是去年才投奔五龙帮的他一来尤大全就给他做副帮主只怕当真是有点不寻常的关系。”
尤大全一脸痛苦的神色忽地一咬牙根说道:“厉大侠你不必顾我你瞧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厉南星听他话中有话倒是不能不查根问底了说道:“尤大全你和我说真话你是不是受了他的挟持?为什么这样怕他?”
尤大全迟疑未敢回答张宏达哈哈笑道:“这事也用不着瞒厉大侠了我和你说吧。”
厉南星霍然一省说道:“尤帮主你是不是着了他的暗算?”
张宏达哈哈笑道:“岂只是他他的五龙帮上下五百多人个个都着了我的暗算。你只能杀我一个可有五百多人要陪我一同丧命包括你这位好朋友的儿子在内!”
厉南星投鼠忌器把眼一望尤大全。尤大全毅然说道:“我已经想通透了与其这样受人挟制苟活人间那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不如和他拼了。”
张宏达冷笑道:“你就不顾惜你的手下了么?”
尤大全说道:“是我的好兄弟他就应该和我同样的想法大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又有何足惧?倘若是苟且偷生的软骨头他也就不是我的好兄弟了我又何必理他的死活?”
厉南星朗声说道:“壮哉!”蓦地一声长啸长啸声中只见人影翻腾厉南星闪电般的扑上前去一把就把张宏达抓住。张宏达“啪”的一个“大手印”“印”在厉南星的胸膛上厉南星竟如丝毫不觉随手就点了他的穴道掷给邵鹤年道:“你看管他我倒要看他是不是真的不怕死!”邵鹤年噼噼啪啪打了他几记耳光恨恨说道:“你这奸贼也有今日!”
当尤大全和厉南星走来宝月楼的时候张宏达的手下也已6续的聚拢了来他们一见厉南星难登时也就一拥而上。
不过他们却设想到他们的领竟然只是一个照面就给厉南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活擒说时迟那时快他们刚刚呆了一呆厉南星蓦地又是一声长啸就如虎入羊群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只见厉南星身形几个起伏左面一兜右面一绕掌劈指戳“咕咚咕咚”之声此起彼落霎眼间已是有二十多人给他点着了穴道就如泥塑木雕二般伸拳踢腿站在原地可是却动也不会动了。
张宏达的手下总共不过五十人几乎有一半已给厉南星制伏余下的一半吓得魂飞魄散只恨爹娘生少了两条腿。立即一哄而散。
尤大全喝道:“都把他们拿下!”五龙帮的旧人蜂拥而至不消片刻张宏达的手下全部被擒一个也没逃脱!
厉南星一把抓着张宏达的胸口喝道:“把解药交出来。”五指稍一用力张宏达胸口的肋骨断了两条。
张宏达面色惨白额角的冷汗一颗颗滴下来。但仍是顽强得很忍着疼痛呻吟说道:“你打死我也没有用解药不在我这里!”
尤大全和邵鹤年早已搜了他的全身果然没有解药。厉南星喝道:“解药在哪里?你还不说我倒要看你的骨头能有多硬?”五指运劲内方直透指尖张宏达胸口的三处大穴好像被无数利针插进去一样痛得他死去活来连忙叫道:“你先住手!”厉南星松了手劲喝道:“快说!”张宏达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厉南星怒道:“你打什么哑谜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尤大全猛地一省说道:“不错这宝月楼上还有一个人。是前几天来的一个番僧解药是不是在他身上?”
张宏达心里想道:“宝相法师此时也该走了吧?”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是在他的身上。”
就在此时忽听得“咚”的一声从楼上传下来似乎是有人摔倒的声音。
尤大全好生诧异说道:“楼上有几个人?”张宏达道:“你是知道的只有宝相法师一人。”尤大全道:“不对最少是两个人。你弄什么玄虚?快说实话!”
张宏达也是好生奇怪说道:“真的是只有宝相法师一人呀!任何人不得我的允许是不能上去的。”尤大全道:“那为什么好像有人在楼上打架?”张宏达道:“我不知道。”
厉南星道:“管他有甚机关咱们上去搜!”
话犹未了忽听得尤大全喝道:“什么人?”随着是邵鹤年惊喜交集地叫声:“是你吗?缪叔叔!”
只见一条人影翩如飞鸟般的从楼上跳下来可不正是缪长风是谁?
张宏达在楼下遭擒的时候宝相法师有恃无恐暗自想道:“反正我是不怕走不脱的且看看张宏达是不是忠心可靠?”
待到听得张宏达说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两句话之时宝相法师这才面色倏变冷笑说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这家伙靠不住。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取了他的解药。”
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披起袈裟跟着搬开一面屏风在墙上用力一按只听得轧轧作响墙上开了一道暗门。原来宝月楼上装有机关这道暗门是可以通到外边的。
宝相法师露出得意的笑容正待那机关转走便可以进去。忽觉背后微风飒然有人冷笑说道:“你不把解药留下就想走吗?”要知缪长风是侠义道中的成名人物故此不肯偷袭先喝一声。
宝相法师也好生了得一觉微风飒然知有劲敌袭击虽慌不乱反手就是一掌。
“蓬”的一卞双掌相交缪长风以刚柔兼济的掌力把宝相法师带过一边迅即跨上一步拦在那道暗门的门前。
宝相法师沉声说道:“缪长风我与你拼了!”双臂一振反脱袈裟裟裟一抖宛如一片红云向缪长风当头罩下。
此时楼下五龙帮的人正在捉张宏达的那班手下闹哄哄的声响掩盖了楼上打斗的声音。楼上两大高手过招迅捷飘忽十招之中最多也只是有一两招碰个正着并没出多大声音。
缪长风运起太清气功一招“五丁开山”反夺裟裟宝相法师一卷一收要想把他罩住只听得声如裂帛那件袈裟在两大高手争夺之下撕为两半!
说时迟那时快缪长风一招得手第二招第三招便即绵绵不断疾攻上来!斗室之中哪有回旋余地?嗤的一声响宝相法师的衣裳给他的指锋划过又撕开了一幅缪长风指头触着硬物知是那瓶解药连忙收劲改用柔力疾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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