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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奸宦弄权沉冤谁与雪 擂台争胜侠士暗飞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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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蕾瞧见碧纱窗上现出张丹枫的人影不觉呆了。过了好一会子才从迷惘中清醒过来急忙迎着透有花香的晚风吸了一口气强摄精神伏在窗外静听。

只听得张丹枫道:“脱脱不花虽然是瓦刺国君军权却操在也先的手上另外阿刺知院也有一部分兵力。所以瓦刺其实是三家分立的局面。王振这次主张扣留阿刺我看是出于也先的授意。”于谦道:“这却是为何?”张丹枫道:“借刀杀人消除劲敌。我知道也先此人野心极大以成吉思汗的继承者自居他迟早必然篡位阿刺与瓦刺国君脱脱不花比较接近他先除了阿刺将来篡位容易得多。”于谦叹道:“听君之话顿开茅塞。可叹我朝对于敌情毫不知晓。”张丹枫道:“若然瓦刺生内讧之事这就是明朝之福了。”一声苦笑仰头望向窗外云蕾急忙缩身藏在花中心中想道:“张丹枫与明朝天子乃是世仇他却肯为明朝设想。”只听得张丹枫又道:“澹台灭明其实乃是在瓦刺土生的汉子他与阿刺知院亦相处甚好我昨日已与他相见求他以大义劝服我的父亲推波助澜从中点火促成瓦刺内讧。”于谦道:“令尊肯么?”张丹枫道:“实不相瞒他确有抢夺大明江山之志但他也未曾忘记自己乃是汉人。所以此事是成是败难以逆料。”于谦忽道:“世兄何以不亲自回去劝说令尊。”张丹枫道:“我此次入关还有一件极紧要之事要取得一件关乎国运的宝物是以不能即刻回去。”于谦又道:“期望瓦刺内讧究竟是个未可知之数瓦刺入侵却已迫在眉睫这却如何是好?”张丹枫道:“中国之大数十位于瓦刺若能万众一心何悉强敌?”于谦道:“怕的就是不能万众一心!”张丹枫道:“骠骑将军郭登兵部主事杨洪御林军大统领张风府等都是一心为国的可用之人大人可以早为布置。王振气焰虽高权势虽大但忠奸之辨到底深入人心到了国运存亡之际大人振臂一呼自必四方响应王振一奸宦耳焉能螳臂挡车毁灭国脉?”于谦叹口气道:“成败难知我只求尽一己之力罢了。”张丹枫道:“邪不胜正无可疑惑!”于谦道:“世兄见事甚明深谋远虑实是当世奇才何以不肯为朝廷所用?”张丹枫一笑说道:“人各有志再说男儿报国又何必立于朝廷?”于谦不觉默然。张丹枫自知说得过分又一笑说道:“似大人是朝廷柱石那自然又当别论。”

云蕾在外面听得张丹枫与于谦侃侃而谈剖析敌情策划国事一片报国的丹心揭然如见。不觉又是惊奇又是欢喜。惊奇者乃是张丹枫的行事人所莫测;欢喜者乃自己果然不曾看错了人张丹枫果然是个一腔热血的奇男子。顿时间忽觉得两家的积怨“祸延后代”实等于鸡虫之争甚是无谓。

只听得张丹枫又道:“我此次入京冒险谒见承大人深信不疑异日若有所需粉身碎骨无以为报。”于谦言道:“为了莽莽神州世兄报国即是报我。”张丹枫道:“男儿当报国何必再叮咛。夜已深大人也该安歇了晚生告辞。”

于谦沉吟有顷忽道:“你我何日再见?”张丹枫道:“当见之时我自会前来相见。”于详道:“古人语云:白头如新倾盖如故。(羽生注:这两句话的意思是:有些人做了一辈子的朋友大家头都白了却还似初相识的一样彼此并不了解。有些人只在路上相见一面停车下来揭开车盖交谈却似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所以友谊的深浅并不在于时间的久暂而在于了解与不了解。)此话真是不假。我到了晚年还能结识世兄这样一个忘年知己实是大快平生。世兄琴棋诗画无一不佳我前日得了一幅赵佑的《梁父吟图》烦世兄替我写一诗以为他日之思世兄可肯慨允?”张丹枫道:“长者有命岂敢推辞?就用郑思肖的诗句好了。”云蕾在外面听得狼毫扫纸如春蚕食叶之声想见他运笔如飞的豪概。不一刻只听得于谦吟道:

愁里高歌梁父吟犹如金玉戛商间。

十年勾践亡吴计七日包胥哭楚心。

秋送新鸿哀破国书行饥虎啮空林。

胸中有誓深如海肯使神州竟6沉。

于谦读完之后击节赞道:“寄托遥深的是好诗。不知此诗也是世兄心胸的抒写么?”张丹枫忽地一阵狂笑重复吟道:“胸中有誓深如海肯使神州竟6沉?晚生无酒亦醉请大人恕我狂态毕露。后会有期请大人不必送了。”接着便听得于谦开门张丹枫脚步走出之声。

这霎那间云蕾情思纷乱见呢还是不见一时间实是难以决定。只听得张丹枫已走出书房正在请于谦留步云蕾突然想起张丹枫的话:“当笑便笑当哭便哭何必强仰?”想道:“那么我亦应当见便见何必顾虑人言?”气血上涌心头如焚正待一跃而出忽觉背后微风飒然腰间似给人碰了一下云蕾把手一摸那把师父所赐的青冥宝剑竟已给人拔去只剩下了一个剑鞘。云蕾这一惊非同小可不敢叫喊反身一跃双掌左右一扫忽然手臂一酸眼前人影一晃云蕾空有一身武艺竟然冷不防给人点了麻穴挟起便跑喊也喊不出来耳边似依稀听得张丹枫叫道:“放他下来放他下来。小兄弟小兄弟果真是你么?”张丹枫似是从后面急追来可是那人脚步快到无法形容云蕾给他挟着就如腾云驾雾一般。张丹枫的轻功已是江湖罕见的上上功夫而那人竟比张丹枫还快片刻之间已把张丹枫甩在背后。

云蕾又惊又恼却是挣扎不得忽觉那人在自己背上拍了一下随即把自己轻轻放在地上。云蕾顿觉气血流通四肢活动正想作抬头一看只见把自己挟来的人竟是昨日所见用大力金刚手将澹台灭明打伤的那个怪老头儿!

云蕾骂声已到口边又吞了回去那怪老头儿将青冥宝剑捏在手中反复把玩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云蕾蓦地声问道:“你的师父是不是川北小寒山的飞天龙女叶盈盈?”云蕾道:“正是。”那怪老头儿叹了口气说道:“我已有十余年没见她了见剑如见人她既肯将青冥宝剑付托与你相来你师祖要她做的两事情都做好了。”十二年前飞天龙女犯了与谢天华私相授受剑法之罪被玄机逸士罚她在小寒山面壁十五年并限她在十五年间做好两件事情:一件是要练成两种最难练的武艺;一件是要调教出一个精通“百变玄机剑法”的徒弟此事云蕾曾听师父说过。此时听这怪老头儿提起对他的身份再无疑惑急忙叩头请安问道:“您老可是金刚手董大师伯么?”

那怪老头儿正是大力金刚手董岳闻言哈哈一笑说道:“你这女娃儿也聪明得紧昨日我在张风府家中见你背着这把宝剑已在留神只因见你女扮男装不敢相认。果然你是我的师侄。你可知道我为何不许你动手么?”云蕾茫然道:“什么?”心想:“我可并没有想与谁动手呀。”董岳道:“你刚才不是想跳出去刺杀那个张丹枫么?你若杀他你就错了。”云蕾给他误会哭笑不得却将错就错问道:“怎么错了?”董岳道:“那张丹枫虽是张宗周之子但听其言而观其行却是赤心为国之人。我昨日与澹台灭明恶斗之后晚上曾到蒙古番王所住的礼客栈去探听正听得张丹枫与澹台灭明说话。原来他们二人正在商量一件机密大事这事你不必知道总之是对中国有利的便是了。因此我本来想再打澹台灭明一掌的也饶了他了。”云蕾心中暗笑道:“此事我早已知了。”董岳续道:“试想你若杀他岂不是铸成大错。再说你的武功也不是他的对手唔你还没有见他露过本领吧?”云蕾道:“曾见过一鳞半爪。”董岳皱眉说道:“唔那就更不该了。武林侠士不该徒逞血气之勇应该量力而为。你叫什么名字?”云蕾说道:“我叫云蕾。”董岳“啊呀”一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你就是云重的妹妹这真是太妙了!唔怪不得你明知不敌也要刺杀张丹枫了。”

云蕾哭笑不得董岳又道:“昨晚我听得张丹枫说今晚要来会于谦故此我也跟来但路上另有点小事阻搁了一下到了于家他正走出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你听到吗?”云蕾无心细说道:“我也听不清楚只听得什么瓦刺啊中国啊要弄得瓦刺内讧啊等等罗里罗唆记不得那么多了。”董岳道:“唔那就是了。听说云重也在此地你们兄妹见过面了么?”

云蕾黯然说道:“哥哥已被调进宫中当侍卫了。”董岳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志向不错但他以为先要在朝廷图个出身然后才能为祖父报仇为国家雪耻这想法却错了。”云蕾道:“权臣当道李广无功大师件说的是。”这两句是董岳写给金刀周健信中的话。董岳道:“嗯那封信你也看过了。可惜重儿就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么说来我们是难以见到他了?”云蕾道:“半月之后或有机会。”将张风府的推测告诉董岳。董岳道:“我此次突然回来乃是为了一件紧急之事要见你你的师祖所以连慕名已久的金刀周健也无暇拜访。这次经过京师顺便探听一下重儿的消息也不能久留的。你见到哥哥时可将我的话转告于他。”云蕾点头答应。董岳又道:“你们要报张家的世仇按武林惯例此事我不能管。但张丹枫乃是我辈中人而且上代之仇亦与他无关若能化解就化解吧。不过你哥哥乃是长子报仇之事你该听他的意思。我的话说你只须告诉他让他考虑。”武林中的惯例凡涉及父母祖先之仇的即师父尊长亦只能劝解不能用命令去阻止不报是以董岳有这番话。

董岳又道:“至于那张宗周是好是坏我尚未知。天华三弟困在胡宫他的确实消息亦不知道。我这次去见你的师祖想请他提前放你师父下山。”云蕾道:“二师件此时怕已到小寒山了。”将潮音和尚的讯息约略说了一下。董岳笑道:“好好!我们四个同门看来又要在胡边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了。只怕将来你的师祖亦要被牵动下山。”玄机逸士闭门封剑已三十余年云蕾还没有见过他心道:“若要牵动他老人家下山这一定是极为难极棘手之事。”长辈之事不敢多问。董岳一看天色道:“已快四更啦明早我便要离京你住在哪儿我不送你回去啦。”云蕾道:“我住在客店大师伯你请便我也不送你啦!”他们这时身在郊外立足之处旁边有个水潭月光照下来水光闪耀潭中照出二人的影子。董岳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在冰天雪地消磨了十余载光阴连头也斑白啦!咳时间过得真快想当年与你师父分手之时你师父还像你如今一样。”云蕾心中一动想起师父与三师伯的情孽牵连对大师伯的话似解不解。抬头看时大师伯已去得远了。

云蕾一个转身不回客店又向于谦家中奔去到达之时听得刚刚敲了四更只见于谦的书房***犹自明亮。云蕾奇道:“咦他还没有睡觉!”悄悄走到房前轻轻敲了几下于谦把房门打开含笑说道:“云姑娘你请进来我等你已经等得久了!”云蕾女扮男装一路上无人识破见于谦一见面便称她“姑娘”不禁怔着。于谦微微笑道:“张丹枫早已把你的事情、你的相貌都告诉我啦你到现在才来见我么?”

云蕾看他亲切的笑容就如同自己的亲人长辈一样不禁泪如雨下拜倒地上。于谦俯身将她扶起说道:“我点翰林那年是你爷爷做的主考不嫌有僭的话我可要叫你一声侄女。”云蕾听他提起爷爷更是伤心抽噎说道:“我爷爷是怎样死的?当真是皇上御旨赐死的么?伯伯你可知道内情?”

于谦叫云蕾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道:“你且揩干眼泪听我细说。”云蕾试泪聆听。于谦叹了口气说道:“你爷爷遇难那年我已做到兵部侍郎听得雁门关外传来你爷爷的噩耗文武百官无不惊奇悲愤大家都说你爷爷羁留异国在冰天雪地里牧马二十年始终坚贞不屈真是节比苏武请皇上昭雪更正罪名另加封赠。皇上看了奏本竟然说道:‘云靖死了吗朕也不知道呀待朕回去问问你的奏本且先搁下吧。’说罢就下令退朝大臣刘新忍耐不住挺身而出追入御书房问道:‘那么赐死云靖的诏书不是圣上写的吗?’皇上支支吾吾司礼太监王振闻扭赶来说道:‘皇上你自己写的诏书也忘记了吗?’皇上忙道:‘啊是、是、是朕写的诏书。他是什么罪赐死的让朕想想。’王振在旁边说道:‘他身为使臣□颜事仇是以赐死。’皇上道:‘对对!!是为了这个罪名赐死的!’刘得新大骂王振道:‘明明是你这□假传圣旨害死忠良却将恶名推给皇上叫皇上失尽人心!’王振老羞成怒立刻作将刘得新捕下天牢捏了一个罪名要把他处死。满朝文武不服交章弹劾后来刘得新才得免一死削职为民。那个替你爷爷伸冤的御史也被流放海南不久就给王振害死了。其他出头弹劾的人各各受贬我那时也给贬到江西去做巡按。”

云蕾悲愤之极道:“好可恨的奸阉原来我的爷爷是他害死的!他为什么要害死我的爷爷?”于谦道:“后来我们打听出来原来王振这□早已和也先父子有所勾结将中国的铁器换蒙古的马匹暗中大做买卖赚其大钱听说这些买卖在蒙古都是公开交易的。你爷爷是前朝大臣极有声望更兼守节二十年忠贞不下苏武牧羊若然回来必然要整顿朝纲肃清奸党。我猜想王振一来是怕你爷爷在蒙古已知道他勾通外国的情事二来是怕你爷爷回朝之后对他不利是以假传圣旨先下毒手!他是司礼太监皇上的印玺也在他手上内外章奏除了是大臣亲自抱本上朝所奏的外都要经过他的手他要假传圣旨那是易于反掌。”

云蕾听了之后在悲愤之中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张宗周叫澹台灭明送给他爷爷的三个锦囊。

要知这三道锦囊来得十分奇怪所以云蕾当年虽然年幼无知但长成之后潮音和尚、金刀周健以及后来的张丹枫都曾对她提过。第一道锦囊中便藏有一颗蜡丸内中有一张字条是王振写与脱欢(也先之父)、张宗周二人的信商量以铁器交换马匹的买卖的。这一道锦囊推断云靖被捕叫谢天华入京将蜡丸交与于谦参劾王振。这第三道锦囊的推断虽然落空(云靖不止被捕而且是被立刻害死)但总算是张宗周的一番好意。云蕾想道:“若然这颗蜡丸当年交与于谦王振的羽翼及势力都尚未如今之盛有了真凭实据把他扳倒也说不定。”

于谦话说完了叹口气道:“云大人沉冤未雪但有你这样一个好孙女儿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云蕾想起爷爷的惨死愤火又生击掌誓道:“我不把这奸贼碎尸万段誓不为人。”于谦摇摇头道:“云姑娘这个时候我却不赞成你去报仇。”

云蕾愤道:“老伯用意?”于谦道:“王振此时权倾朝野邸中甲士如云这也罢了。军中将领也有许多是他的干儿现在咱们正在全力对付瓦刺入侵若操之过急只怕反会误了大事。俗语有云:千夫所指无疾而死。罪恶满盈又哪能有好下场。将来他奸谋更露之时就是你不去亲自报仇这自会有人将他除掉。再说你虽精通武艺却是孤掌难鸣最少也得见了你的哥哥再说。”

云蕾一想这话也是正理当下默然不语泪湿衣衫。于谦缓缓起立将玻璃窗格推开意味深长地道:“嗯天就要亮了。蕾侄你住在哪儿?”云蕾道:“我住在客店。”于谦言道:“客店人杂你单身一人又是女扮男装想必诸多不便不如搬到我这儿吧。我这儿消息也灵通一些。”云蕾道:“既然老伯吩咐侄女儿也不客气了待我回去收拾立刻搬来。”隔房有一个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叫道:“爹你又一晚没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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