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这几天弄潮都睡在管又寒的房间而管又寒为了方便道照顾她则睡在隔壁佣人睡的小房间除了让女仆进来替弄潮更衣梳洗外管又寒并不让佣人在此服侍。这样子孤男寡女的难免会惹嫌话但弄潮明白管又寒只求问心无愧不会介意外人怎么说的。反正连叔叔都没有出口反对其他人又瞎喳呼些什么。
不过在第四天之后管又寒在大白天就不见人影他给弄潮的理由是他去采药草;而且反对无效。他不在害她无聊得半死很气自己为什么要呆呆地承认伤口只剩一点点痛应该与日俱增地对他哀叫不休才对不过……大概也骗不过他吧!
两天了她从来没有与他分开那么久的这回真闷得她快疯了。当然还是会有人来陪她解闷不过有一半的人却是她敬谢不敏的例如慕容兄妹。那么除了他们之外有只有自己的叔父与堂兄了但他们又太忙往往早上看过她之后下一次见面时刻绝对是在黄昏
这么无聊于是她开始无聊地列举她的“仇人”当然是慕容芊芊了仔细数下来那批“绝情门”的怨妇也欠她一分“回报”;这些江湖人真是无礼得很莫怪爹爹一再告诫她不能涉入江湖。
女人是不宜强出头的尤其出头在争名利、争蛮力上头。弄潮真是不明白她们何须费那么大的劲儿来争“女权”处处不让须眉地表现强悍来企图让男人不敢小觑?如果她们肯回想就会明白她们只是在白费力气!光拿父亲那一代来说吧爹爹娶了文静又柔弱并且失明的娘娘不是吗?在他流浪江湖那十年以他英俊的容貌想必吸引了不少美丽女子的青睐但他反而回过头去与自己的弟弟抢未婚妻那就是最好的证明了;要比蛮力要在男性为主的社会体制中争一片天是难如登天的即使哪天争到头破血流好不容易可以与男人平起平坐了那也博不到受尊重的称谓与赞赏的。反而只会让男人敬而远之。
柔能克刚这是弄潮自小就明白的道理。在她调皮捣蛋的十七年岁月中却依然能博得所有人的重视与疼爱这不是没道理的。由如此刻她能得到管又寒的眷恋可不是以武功蛮力争取来的。她有聪明的脑子、可爱的个性虽有一点点烦人却不至于使人吃不消。总而言之很多女人实在不够聪明;易言之那叫“笨”!女权哪是那样争取的?看看“绝情门”众女子的落魄就知道她们混得很辛苦。她可清楚得很那一天叔父奉上的是一笔银子。叔父实在是个善良且圆通练达的人绝不与人交恶并且用不着痕迹的方式去接济一些落魄的人还给人做足了面子。
弄潮一直搞不清楚那些江湖人在打打杀杀之外何以为生?寻宝吗?哪来如此多宝可寻?
她的叔叔有着韩家经商的精明脑子但性格上比较像娘娘那般的善良。也幸好娘娘没有成为叔父的妻子想想看他们是同一个姥姥的孙子呢!人家说亲上加亲其实是不正确的小时后住海边时船行中有一名长工就是与他的堂妹成亲结果连生了三名白痴子女那些乡下人当然不明白是何原因只当老天要惩罚些什么。可是爹爹告诉她近亲的血缘太近是不能联姻的;这还是爹爹在江湖上流浪时认识的一名西洋传教士告诉他的。
至于叔父为何不怨恨爹爹抢走了娘娘弄潮就不明白了找机会一定要问个明白反正她现在那么闲。
唉!她是个病人但是没有得到适当的善待!又寒哥哥一定很开心得以独自去玩少了一只麻雀在耳边聒噪。她吐了吐舌明天一定要想法子留他陪她一天她可是个病人呢!她最大。
其实她是可以跳下床溜出去走一走的毕竟背部也不怎么疼了可是她未来的老公说有疤不好看她只得小心珍重自己了。既然是他要看一辈子的身体她就得为他保持良好然后迷死他让他再也不想看第二个女人。
外边的开门声引起弄潮的注意会是谁呢?外头不是有两个女人在守着?怎么有人进来了也没打声招呼?她小心地直起上身看向通往外室的门口却被吓了一跳!
不必她回头出声门口走进来的两名俊逸男子率先笑了出来!
“吃苦头了吧!我早料到你的顽皮性子早晚会受到教训!”韩观月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他的小妹表情像是幸灾乐祸但双眼却掩不住担心与微怒。
朱醒之直截了当地蹙紧眉头:“丫头要我们去对付她吗?”
“自己的仗自己打!”她小心地耸肩尽量不去扯痛背部伤口:“对了你们不是被我甩掉了吗?”
朱醒之对她可恶地笑着:“不要因为自己是三脚猫就当全天下的人都是庸才;你能甩掉我们是因为我们决定放过你!否则早在一个多月前你在山中绕圈圈时我们就拎你回家了。”
弄潮心中暗自叫糟很心虚地低问:“那……那你们有没有联络……山上?”
“你以为我们养信鸽是做什么用的?让你烤来吃的吗?”韩观月很满意目前的优势与朱醒之充分地享受着小弄潮儿百年一见的心虚。
“那……爹爹……知道了?那个……那个……”
“没有什么事是韩伯父不知道的。”朱醒之笑着。
“是呀!如果将来你回山上时没有将那个混小子拖上去当丈夫的话三天内他的级就落地了。”虽然笑得很温文但语气中的严重性是不容错辨的。
弄潮急叫:“我们……我们又没有做什么!你们看连他替我治伤时都很君子没有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朱醒之道:“当然!要不是知道一路上都是你在对他毛手毛脚而非他出手轻薄你我们岂有可能坐视不管?不过小弄潮儿你大胆的举止没有吓得他抱头鼠窜真是令人佩服他的勇气惊人。”
说得弄潮吹胡子瞪眼气呼呼道:“你俩今儿个是专程来欺负我这个‘病人’的吗?”她刻意强调自己的状况很明白情势不利于她。“你们应该安慰我与我同仇敌忾才是怎么反而逮着机会拼命虐待我呢?”
韩观月捏她鼻子:“你才不需要安慰呢!如果你需要会去找你的又寒哥哥其他人的安慰只会被你这小没良心的当成驴肝肺。”
弄潮笑得甜甜的很同意的默认。一会儿后才想起要问他们的来意:“你们为什么前来?要拎我回去吗?那可不行。”
“只想来看看你伤口好不好以便飞鸽传书告知爹。你放心爹尚未决定要抓你回去他打算就趁这机会让你玩一年收收心以免将来嫁人后不安于室没面子地让丈夫休回家。”
“我又不是在玩我有伟大任务的!”弄潮抗议。
“你的任务是抓回一个可怜男人当丈夫。”朱醒之话完闪到一边去笑。
“哼!弄潮报仇三年不晚!你笑你再笑笑完后将来别哭就成了?”
朱醒之不在意:“反正你本来就没一根安静的骨头我不趁现在笑才是呆子以后的事谁管那么多?”
弄潮对他扮鬼脸然后抓住大哥的手:“哥你知不知道都爹娘当年恋爱的事?”
“我知道十年前朱大婶就告诉我们了把那些事当成床边故事来哄我们睡觉。”
“那我为什么会不知道?”她非常不满。
韩观月故作深思:“唔……让我想想当时你在做什么?抄书?背诗?还是跑到长工的田里撒野?对了!我记得你一到睡觉时都特别爱去粘娘非要抱着娘入睡不可谁也劝不走惹得爹非常后悔让你生下来。”
弄潮是在多年后才知道自己打扰到了父母恩爱时光她之所以没有弟妹可以玩绝对是她自己造成的。
“当时我只是好奇为什么爹爹总是时时刻刻喜欢拥着娘嘛一定是娘娘搂起来很舒服呀!所以我才非要天天抱着娘入睡嘛。”因此她老爹在隐忍一年后终于受不了抓她去与朱大叔夫妇睡换成朱大叔天天哀叫不休才抓她去与奶娘睡。然后当她十岁时就只能自己睡了因为她不喜欢奶娘抱起来肥肥的感觉而且奶娘睡僻不好她常被踢飞到床下不然就是被压得快断气也因此终于治好了她粘人的睡僻。不过被她搅和那么些年自己的娘与朱大婶都没再生下一男半女害得她成为一个寂寞的小霸王只能天天欺负两位哥哥来排遣无聊。
不想了既然哥哥们也知道内情她正好可以问一些疑问。因为当事人说故事的角度往往因为自身的立场而有不同的看法如此一来朱大娘这个旁观者会看得比较清楚。
“哥你对爹娘的事有何看法?”
“他们相爱。”他耸肩。
“废话。我只是奇怪娘娘长得天仙绝色为何叔父肯将她让给爹爹。”
朱醒之道:“让我来说吧!就像你与我我们没有血亲关系而你长得非常美丽那么我是不是理所当然要迷上你?但是我们之间除了兄妹之情再无其他了!同理韩大叔面对孤苦无依的表妹时会有婚约绝对是保护的念头大于爱恋。而伯父出现时他更能明白对表妹所存的情属兄妹之情而他相信兄长更能带给她幸福于是宁愿接受世人侧目和嘲弄也要成全他们。他的善良以及重义气让他得到当时有女诸葛之称的尚书千金青睐也成就了他自己的良缘。到如今除了江湖仍有一些不实的流言外大家都过得很好。”
“是这样吗?”弄潮呆呆地问着。
“是的。”韩震须走了进来手上端着参茶交给弄潮那双精锐的眼正含笑地看着他另外的亲人。
不到一会那三个臭男人热络移师到前院喝酒聊天了留下弄潮这个病人。
“没义气的东西!”他们甚至没想到要留一个人下来让她解闷。不过她想自己是如此明理之人决定原谅他们身为独生男孩的韩震须十九年来不曾享受过有兄弟的感觉如今上一代二十年的分隔因下一代而重新联络上的确是可喜可贺的相信叔父看了会更高兴;毕竟当年大哥出生时他也在场。
“哼!你们全跑光了也没关系免得来烦我与我的又寒哥哥。”
她打了个哈欠渐渐睡去——
※※※
弄潮的两位哥哥并没有留下来与管又寒认识再黄昏时告别了所有人便称有事要去苏州就消失了。她想又寒的确是通过哥哥们的审核了否则他们不会安心离去。
至于管又寒则是深夜才回来弄潮一直强撑精神等他的不过瞌睡虫一直造访使得她半睡的小身子恍恍惚惚地拼命点头好像才抬头要强振精神下一刻却又被睡虫勾垂下了头。这种挣扎苦了她美丽的颈子睡不好又累个半死。连他回来了也不知道。
管又寒放下箱子心疼地看她以不舒服的姿势睡着轻轻抱起她想要替她移个好姿势。倒是使弄潮清醒过来伸手便是勾紧他颈子自动挑了舒服的地点安置她的头。整个人粘在他怀中微嗔地抱怨道:“你好晚哦。”
“你吃晚膳了吧?”
她点头:“你呢?”一张柔嫩的俏脸贴着他脸颊磨蹭着耳鬓厮磨让舒适的感觉泛入两人心湖中。
他低笑:“我也吃了今天更好些了吧?我来替你上药。今日再山顶上找着了一种药草可以使你的肌肤生得再快一些并且不会长出不协调的颜色。”放她趴卧着转身去取出药草捣着。
弄潮脱下睡衣仅着兜衣等着边问:“近来山上那块大石碑有什么坏消息没有?说真的我不认为其中含有什么不得了的指示。”
“仍是一堆人在那边。”他不愿多提那些事。
事实上近两天来他已到过三道指示的地点其他两个地方反而没有那么多人聚集因为那些淘金客相信只有解开第一道指示才能进而推演出二、三道的含意。
今夜他会这么挽回来是因为他毁掉地三道指示的标的物——一座桥坊的确是那老家伙的一场恶意玩笑;他果真认为给他二十道指令去团团转还不够得再加几场“意外”来惹他麻烦才过瘾!
捣好药他拿出一只精致的磁瓶倒出两滴芬芳扑鼻的水和在其中就见药泥全软化成浓稠且带点花香的药汁原本乌黑的颜色沉淀在碗底上面一层则是晶莹美丽的水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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