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背叛的下场(2/2)
“啊结界卷轴不够了要不要去买些?”
“不用精豆手里有大把大把的结界卷轴。”
“……”
官员大寒心中寻思着:“这几位姑奶奶莫非要血洗珐琅皇宫?若真是如此我方该怎么善后呢?难道真的和珐琅国开战?”
等到刘盈拖着昏死的精豆进屋时已经恢复清醒的宋槐也到了。他对于自己被控后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众人也不肯告诉他。只是这么大的事情总是瞒不住的宋槐自己猜出了大半情形心中追悔愧疚之极。若不是猪猪几声大喝骂醒了他他此时只怕还在颓然过活。而另一个当事人棠衣不仅不知道生了什么就连脑中关于机密图稿的记忆都被抹去了。纷乱将至众人将她托付给谢尔盖让两人离了这处危险的地界。至于黑武士他在传送阵启动之后便离开众人自行去寻找皮炎的下落了。
到了晚间刘盈施法禁锢了那些文绉绉的官员们只带着几个实力最强的近卫和同伴一起进了珐琅皇宫。
珐琅皇宫是处尖塔丛立的城堡群。众人被领入城堡中最高的那座高塔之后一个挺拔俊朗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刘盈这方正要行礼却听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厅里激起一波诧异的回视:“澳萨卡果然是你!”
清冽无比的声音出自毛毛球之口只是她自己也没现那话语中多出的几分颤抖:“真的是你……”
“大胆!”旁边有内侍尖着嗓子斥道“你竟敢直呼王子的名讳!”
“原来这是你的真名……”毛毛球笑了笑那份笑容里带着许多说不出来的东西“当日你为何不将容貌和名字也一并隐瞒了?”
大家还没开始交涉便来了这么一出旁边众人表情各异。刘盈眉头一皱猪猪震惊得大张着嘴唢呐和花花却是互视一眼脸上有着掩盖不住的担忧。
澳萨卡——珐琅帝国的大王子光明神的第三门徒——微微垂下眼唇边划过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为何当日不杀了她?到现在徒增烦恼!
作为受命搅乱优隼的门徒他一直混在优隼军中顺便也关注着魔音使一行的安全。哪知那日随部队一起中了陷阱困在隐神魔法阵里竟遇上这命中的孽缘。那张再也挥之不去的雪颜柔化了他本该残忍刚硬的心肠叫他在那些共处的日子里愈来愈深的陷入情网里去。
一次次打定主意要杀了她却又一次次的放弃了。有时候他想若是一辈子都和她困在那阵中再也不管什么命令什么身份那该有多好!但魔法阵终究被解在传送中他离了她终于还是回归到那个真实的世界作回他的门徒和王子。
当他在派拉夫城再次看到她时他就知道同她了结前缘、兵刃相见的日子就要到来了。
按照他的本意拖延时间是最佳策略但为什么还是会选择直面她呢?想要有个了断么?将心中那缕最温情的挂念狠狠斩断?
再见是仇敌!不死不罢休!想到这里他心中竟痛不可当。
看着他瞬间表现出的怔忡失神毛毛球心中也隐隐一痛。到底是何时?自己是何时对这个该死的俘虏起了依恋的心思?本以为他是优隼军人离了魔法阵以后她还偷偷吩咐自己的便宜老爹帮忙寻找他。但在派拉夫城见着魏小五身边的那蒙面人时她不知怎的便觉得眼熟。那人的身形、姿势、动作无一不同她心中挂记之人一模一样!极大的怀疑存于心中她便一直怏怏的。既想确定自己的怀疑是否正确又怕真的猜测成真。今天终于看到他露出真颜稍加联系便能知道他的身份。此刻她的心中竟生不出愤怒反而是泛起浓重的悲哀和颓然。
场中有些冷场。毛毛球突然抬头指了指澳萨卡涩声道:“这人定是门徒不需多说什么大家……”厮杀之语到了嘴边她却依然说不出口。接下来怎么办呢?和他就此摊牌绝断?然后拼个你死我活?
澳萨卡终于稳住了心神扬声道:“各位贵宾远道而来小王很是欢迎。今天邀各位到此却是有个不情之请。就两国目前的友好关系来说小王希望各位应允。”
“你在威胁我们?”唢呐上前一步眯眼道“你有这个实力吗?”
“小王并非威胁各位而是稍加提醒——你我几人争斗尚属小事但若由此祸及两国民众怕是各位也不想看到吧?战争总是要流血的能避免就该避免不是么?”澳萨卡脸色微有青白之色却是侃侃而谈道“再说我的请求不是什么大事对各位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什么请求?”刘盈突兀插口其他人便都不说话了。在方才听闻毛毛球说破此人身份这事情就出了个人行为的范畴。堂堂一国的王子是门徒这珐琅国便成为光明神手中砝码轻忽不得。现在是在珐琅皇宫即使众人能杀了此人又有何用?只不过多个开战端由。两国交战的后果这几人不怕炎雍和珐琅的百姓们可承担不起。
“其实很简单。”澳萨卡将目光投于花花身上“若是富蓉小姐……”
他的话还未说完花花便一口截断冷声道:“不必多说叫他出来吧!”
澳萨卡一愣随即带着几分赞叹说道:“富蓉小姐真是聪明过人。既然已知晓我的请求那么还请你尽快施法。”
“让他出来再说。”花花嘴角一翘笑容却是有些阴森“让我先看看自己的成果……”
说到这里好些人都猜到了两人话中之意。精豆正茫然一片左顾右看却见一个人影踉跄着慢慢走入室内不禁惊异的脱口叫道:“金笃?!”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位光明神的徒身上。这一看几位不知内情的近卫全都倒吸一口凉气。数日不见昔日风度翩翩的儒雅青年已经面目全非看起来极为凄惨。
那张原本丰俊的脸上双眼深陷、颧骨突出容貌枯槁灰败、毫无血色神情麻木到令人心悸。他的身体四肢几乎没了血肉瘦得有如麻杆看上去就像一个蒙着层人皮的骷髅一样。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全被鲜血浸成黑红紧紧贴在麻杆般瘦弱的躯体上散出一股浓重的腥味就像一层不祥的血壳。当他往外走时那血还在缓缓沁着留下一路的血迹真是比僵尸鬼怪还要狰怖可怕。
花花看着他柔柔一笑带着几分快意抿嘴说道:“日日针扎之痛、时时失血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可好?”
金笃极怨毒的盯了她一眼半晌无话。不知花花施了什么魔法当日一战后金笃便止不住身上伤口的疼痛与流血任何光明系魔法都无法治愈。他时时刻刻忍受着万蛇噬咬般的痛感日日失血却偏生血流不尽濒临死亡却又生机不绝。彷佛是花花故意让他活着让他无时无刻不被**上的疼痛和心灵上的绝望所折磨。作为最惜命的一个人却时刻在死亡边缘徘徊光是这种滋味就是对他的最大惩罚了。他终于明白当日花花没有杀他并不是念及旧情心有不舍而是真正恨他入骨不愿让他轻松死去。
“呼好惨!”精豆低叫道“金笃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其他人都冷冷盯了他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毛毛球看着金笃心中想到自己和澳萨卡不禁悲从中来——莫非等待着自己的也是花花和金笃那般的生死恨绝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