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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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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1日应致洪密电:“匪魁已死,我军无一伤亡。”

“无耻已极!”孙中山看到此,怒不可遏,猛地一巴掌拍在座垫上,“遯初血案比我估计的情况要严重得多啊!此案绝非个人之仇杀,而是包藏着重大的政治阴谋,……看起来,我们应该考虑更大的事变……”

“嘎”的一声,小汽车在同孚路21号黄兴寓所门前停了下来,孙中山、黄兴、胡汉民、廖仲恺、何天炯、马君武等相随走进黄寓,在二楼小客厅里立即召开秘密会议。

黄兴详细报告宋教仁被害经过之后,胡从皮包里拿出一张报纸,对孙中山说:“先生,刚才看了几份凶犯罪证的抄件,这里还公布了行刺事成之后,将从政府向英、德、法、日、俄五国银行团的2500万镑借款中,提取10万镑作为酬劳金。”

“还有一桩离奇荒唐的事情。”胡汉民刚把报纸递给孙中山,黄又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说:“昨天上海各报馆都同时接到政府发下的一个通电,有好几家报纸拒绝刊登,有几家很可能明晨见报,先生,您看看吧。”

孙中山左手拿报纸,右手接电文,轻声念道:“‘据应桂馨23日函称,上海发现一个监督政府、政党之裁判机关,其宣告文内列有宋教仁、袁世凯、赵秉钧等人之罪状,于3月9日开审,先判处宋教仁以死刑,于3月20日处决。……’哼!这电文又是一个阴谋,无非是想混淆视听,为掩盖他们自己的罪责罢了!”

其实,他们还不知道,袁氏一接到宋教仁被刺的消息,假装“愕然”,一脸惊诧气愤的样子,随即电令江苏地方官吏“迅缉凶犯,穷究主名,务得确情,按法严办”,大演其贼喊捉贼的丑剧呢!

“还有更甚者,最近北京的一些报纸接二连三地公布了什么北京、天津破获一个杀人机关叫‘血光团’的罪证及内幕,这‘血光团’的头目还指名道姓说是我黄兴呢!”黄说罢,冷冷一笑。

“真是卑鄙至极!”孙中山猛地站起来,骂道:“这些都是贼人耍的花招,欲盖弥彰!”他怒冲冲地走到窗棂前,左手按住腹部,右手撑在窗台上,呆呆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大家明白,孙的胃病因一急一气又犯了。大家都很焦虑,不再说话了。

隔了好一阵子,孙中山才慢慢地转过身来,语调低沉而缓慢地说:“袁世凯之出此,天性恶戾,反复无常,因其一端;他之所以敢于如此胡作非为,一是因为革命方略不行,这其中,我将临时大总统一职让袁,乃是我犯下的最大的政治错误;二是因为在中国,**之毒麻木人心,习于阴污者,视民主政体为寇仇,身瑕诋隙,思中伤亡以为快,这些封建遗老和崇尚旧习者趋附于袁世凯,将挟以为推翻民国之工具,而袁亦利用之以自便其私。有此两方面原因,袁便有了割除南方党人势力之计划,推倒民治、恢复**制之野心,狙杀宋教仁只不过是他阴谋的第一步,向五国借款,便是第二步,往后,还有更狠毒更嚣张的第三步、第四步……看起来,我们南方革命党人非用武力倒袁不可了。”

孙中山的话,比窗外的风更大更猛,激起了座中人心中的波涛。因为大家两眼盯着宋案,未曾分析到更广更深的全面性的危险,更未想到动兵讨袁。全室沉默。孙中山用眼光征询每一个在座的人,只见黄眉头拧紧,陈垂首沉思,胡面有难色……孙中山从窗前走回桌旁,催促道:

“诸位,有何见解,请发表吧!”

“上海及南方各省党人均持以法律斗争为主的讨袁政策,况且目前凶犯已捕获在押,罪证确凿,法律斗争极为有利,攻势也强。”黄说完,对在座的人扫了一眼。

“不,不,依我之见,对于袁世凯,是非用武力不可,我们应该立即组织军队。”孙中山语气很平缓,态度却十分坚定。

“先生”,黄兴迟疑了一下,“我也曾闪过一念,想趁党人和国民无不愤激之时,兴师问罪,举兵讨伐。可是,本党所掌握的军队不仅数量少,且有一大部分尚在训练之中,势薄力单,实在难以与北洋六镇作战。况且袁的背后,始终有列强的军舰作他的后盾。”

“克强所言,乃我党目前实际情况。”胡汉民附合黄的主张,“我认为,目前本党尚不拟与北京政府公开决裂,还是采用法律手段来解决宋案和向五国银行团大借款案,方为上策。”实际上,他并不愿关心全国大局,只是想全力在广东与陈炯明争夺地盘。

“不不!”孙中山摇摇头,情绪有点激动了,“袁世凯两面三刀,阴险狡诈,豺狼之性终不可移,杀害遯初,又要私借外债,以一已之私为天下之公,此逆迹已彰。本党一方面应利用当前国人之义愤,外联日本,以孤袁贼之势;另一方面,应动员南方五省宣布独立,起兵北上讨袁,先发制人,方可取胜。错过目前之时机,后果将难以预料。我打算近日再次东渡日本,联络日方军政界朋友,以期得到日本的援助。日本与我国乃一衣带水的近领,日若助我,我则胜;日若助袁,袁则胜。所以,对日方的力量应积极争取,万不可等闲视之。”

“先生”,黄有点急躁了,语气显得粗重起来,“恕我直言,若用武力倒袁,迷欲则不达。联络日本,我亦不赞同。依靠外援讨袁,一来难以得到国人谅解,二来袁世凯正可以此为借口,向欧美乞怜求助,其结局更是不堪设想。如今真理在握,罪犯在押,铁证如山,我仍主张法律惩袁,逼袁下台。”

“克强,我认为,在今日之中国,对于像袁世凯这样一个独揽军、政、财大权,能翻手为云、覆手如雨的大盗逆贼来说,法律是制裁不了的,甚至动不了他的一根汗毛。”孙中山强忍着痛楚与忿懑,仰天长叹一声,“历史,我没看准,可还是有人看准了,去年柳亚子君在报上撰文写道:‘孙退袁兴,旧势力完全存在,革命实在太不彻底,且卧榻之旁,任人鼾睡,必无佳果。’说得好,真是一针见血,入木三分啊!”思索了片刻,他大声说,“诸位,我们不能一错再错,我仍认为,现在只有揭旗讨袁,举兵北伐,才能救党拯国。不过,今日既然大家意见不一,那就暂且休会,愿诸君再深谋远虑之明日上午再议。”

孙中山怀着悲愤和惆怅,从黄兴寓所乘车回到环龙路63号自己的住处。一个月考察,他委实太劳累了。他谢绝了佣人送来的洗脸水、端来的咖啡点心,只想睡一睡,考虑明天怎样说服诸位同志,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和衣而卧,虽合上了眼皮,脑子却一直平静不下来,他想起了躺在血泊中的战友--遯初,情不自禁地吟诵起遯初当年在东京写下的一首《感怀诗》:

西风萧飒东海秋,世事苍茫感百忧。

涕泪天涯悲失国,风云寒上起驱胡。

百年涂炭怜奴种,万里山河秦独夫。

我欲横刀骚首问,黄人惨祸几时休?

他重复吟诵末两句后,回到书案前,拧亮台灯,展纸挥笔,噙泪写下了悼念亡友的一副挽联:

作民权保障,谁非后死者;

为宪法流血,公真第一人。

孙中山正准备把墨迹未干的挽联挂到墙上去,无意中发现了玻璃板下的一张全国地图被人换成了一张照片。他凑近一看,竟是去年8月24日,袁邀孙入京会谈,孙中山站在那辆金禄朱轮外饰黄缎子窗幔的大马车旁,与袁交谈时,不知是哪位新闻记者,有意还是无心,拍下了这个镜头。

孙中山悲愤填胸,一拳狠狠砸在玻璃上,“嗤嗤嗤”几下就把那张照满黑鸦鸦人群的照片****粉碎。而后,他坐在藤椅上,想了一会,又从抽屉里拿出公文纸,提笔写起劝袁下野的电文来:

……公今日舍任职外,决无他策。若公必欲残民以逞,善言不入,文不忍东南人民久困兵革,必以前次事对君主之决心,反对公之一人,义无反顾。……

这天傍晚,袁世凯在新上任的内阁总理段祺瑞和总统府军事处的几个心腹大员簇拥下,从居仁堂出来,一路谈笑风生,朝丰泽园走去。在丰泽园前面的中南海岸边,一艘大画舫和两艘烧煤油的小汽艇、几只小木船已停在那儿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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