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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章 往日泪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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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存孝肃然说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母亲养育之恩实如天高地厚为人子者又怎忍违抗于她?”

朱藻早已听得动容此刻委实忍不住了突然大声道:“这岂是孝顺只不过是愚孝而已愚忠愚孝俱非我辈男儿汉的行径那……那某人只顾了他母亲便将别人家的好女子一个个害得那般模样这……这非但愚不可及而且简直……简直有些混帐了。”

他越说越是激愤说到后来竞破口大骂起来。

水灵光悲戚道:“此人的孝心虽然有些……有些太过但如此纯孝的人我却佩服得很。”

盛存孝感激的望了她一眼朱藻却不禁更是怒形于色不知水灵光为何总是帮着盛存孝说话。

他自然再也想不到水灵光与盛存孝之间的关系竟是那般的复杂——水灵光的母亲便是盛存孝的妻子。

水灵光虽然怨怪盛存孝害了她母亲一生但却又不禁对他抱有一种与常人不同的亲切之心。

此等心情之微妙与复杂自也非别人所能了解——其实在座之中关系微妙复杂的又何止水灵光与盛存孝两人而已。

盛存孝终于接道:“某人第二次成亲之后生怕他母亲再……唉于是便对他妻子时刻留意处处保护。但无论多么样的体贴与关心也总是不能令正值青春的少*妇……满意的他第二个妻子也日渐憔悴了。”

他这“满意”两字用的可说极是谨慎但蓝凤柳栖梧翠燕易明等少女听了却又不禁羞红了脸。

孙小娇恨声道:“只怕某人对他妻子只不过像保护货物一般保护着而已绝不会对她体贴关心你说是么?”

她究竟是已婚妇人深知女子若能被夫婿体贴关心纵然有些地方不满意也不致日渐憔悴的。

盛存孝默然半晌长叹道:“不错某人身怀残疾自卑自愧总是不敢对他妻子亲近只是远远的保护她。”

“如此过了两年倒也平安无事突然有一日某人家族中不共戴大的仇家大举来犯双方立时展开死战。”

“某人那媳妇亦是武林名家之后武功颇不平常掌中双股鸳鸯剑施展开来已是武林一流名家的身手。某人族中人丁不旺仇家来犯媳妇也不能坐视手提双股鸳鸯剑与仇家的一个少年子弟血战起来。”

“某人虽然在担心他媳妇与人交手经验不够但自身已被对方两人缠住一时之间自是无法照顾他人。他天赋虽差但劝能补拙这时武功已颇具火候只是剑法唯以沉稳见长谈不上狠、准、辛、捷四字。而对方的武功却是以剽悍泼辣见称在此般情况下某人应付自是吃力最多也不过只能保持不败而已。”

“幸好这时某人的盟友已赶来他那仇家不但行迹飘忽而且行事奇怪一击不中立时全身而退。但这时某人却也突然觉他的妻子竟已在恶战中失踪了某人焦急之下立时前往寻找他不敢惊动别人只因他得知他母亲对这媳妇已有嫌弃之心若是知道媳妇失踪定不准别人去找的。但一人之力终是有限他过了半个多时辰后方自寻至一片桃花林外……一片桃花林外……”

说到这里他面色更是悲怆沉痛连语声都已颤抖起来似是这往昔的故事直到此刻仍在刺着他的心。

过了半晌他方自缓缓接着说了下去。

“那时月光满天满林月影浮动落花缤纷……而那桃花林中却传出了一阵阵……一阵阵**之声。某人虽非君子亦非小人听到这声音立时顿住了脚步方待转身离开而那林中的**呻吟已变成了呼唤。”

他说的本是最最旖旎之事但语声神情间却充满悲愤。

少女们虽因他所叙之事而脸泛羞红却又不禁被他神情语气所惊相顾之间俱皆愕然夫色。

但闻盛存孝一字字恨声道:“这呼唤一入某人之耳他便己觉竟是自他妻子口中所。而他妻子口中呢声呼唤着的正是他仇家少年的名字。”

众人一听之下又不觉失声惊呼每一人本都对那某人的妻子甚是同情此刻这同情之心却不觉俱都转到某人身上。

盛存孝面容已扭曲语声已颤抖:“某人惊骇悲怒之下霍然转身便待冲入桃花林但冲了几步那悲愤之情却又不禁化做自责之心。他想到这件事的生本是他自己铸下的大错他妻子虽然不对但他自己也并非完全没有责任。一念至此他全身都软了下去立时没有了冲进去的勇气竟倒在一株桃花树下再也难以爬起。”

他目光凝注窗外缓缓顿住了语声。

一片死寂众人心头俱是十分沉重。

孙小娇方自长叹道:“如今我才知道他妻子虽然痛苦但他本身的痛苦实还在他妻子之上。”

幽幽叹道:“而他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为别人着想如此宽大而仁慈的心肠还有谁能及得。”

易明悄悄抹了抹泪痕哑咽着道:“后来怎样?”

盛存孝缓缓道:“他心身虽已疲乏但目光却在无意中瞧见了那桃花林中的景象这一瞧之下他又骇得呆了。”

“原来他妻子口中呼唤的虽是他仇家子弟的姓名但是此刻正与他妻子……纠……纠缠的却非那少年……”

众人齐出意外脱口道:“那是谁?”

盛存孝道:“与他妻子纠缠的竟是一位在武林中声名极响但却以风流著名的江湖奇人。

“某人年纪虽不大声名地位更难与那江湖奇人相比但幼时却在无意中见过那奇人一面印象极是深刻。是以虽相隔多年但某人一眼瞧过。便已看出那奇人是谁来那时他心中之惊奇骇异更是无法形容。

“他实在个懂那仇家少年怎会变作这江湖奇人也猜不出这其间究竟序有什么曲折离奇的变化一时间竟呆住了。等他定过神来那奇人却似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竟突然离去那身法之快岂是人所能及。

“某人那时之心境实是混杂着悲愤、自疚、诧异成千成百种不同的情感亦不知是酸是苦。见他妻子已似晕迷在地又似睡着一般衬着满地桃花那睡态……唉!某人心中爱恨交迸突然冲了进去

易明嘶声惊呼道:“他……他可是将他妻子杀了?”

盛存孝黯然道:“那时他实有一刀将他妻子杀却之心但……但哪知他那妻子却在梦呓中叫出了他的名字。这一声呼唤虽轻但在他听来却有如轰雷击顶。

“这时他才知道他妻子心底还是有着深情只是……他太无能他太无用他委实错怪了他的妻子。”

这铁汉越说声调越高突然一掌重重击在桌子上碎了的瓷杯。俱全割入他手掌之中他手掌立时满流鲜血。

但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只是长叹一声黯然垂缓缓道:“那时他便想到他自己既是满身罪孽他妻子的一时失足他为何不能原谅?于是他不一言将他妻子抱回家中也未将此事向别人提起。”

众人俱都不禁为之唏嘘感叹少女们已凄然落泪水灵光更是泣不成声只因她已听出了此事的究竟。

孙小娇流泪道:“这……这某人倒也不愧是条男子汉……”

易明抽泣道:“完了么?”

盛存孝亦是热泪盈眶道:“往事己矣我本也要将此事永远藏埋心底哪知过了几个月我才觉她……她竟已有了身孕。”

说到最后他终于还是漏了嘴说出了“我”字他身子不觉为之一震倏然顿住了语声。

其实他纵然不说别人心里又何尝没有猜到目光早已带着无限的怜悯与同情投注在他身上。

盛存孝双目四望凄然笑道:“这故事中的‘某人’究竟是谁在下不用再说各位想必也已知道了。”

众人长叹一声垂下头去不忍去瞧他凄苦的神色唯有朱藻端坐不动面色亦是沉痛已极。

易明突然道:“但……但……这又与水姐姐有何关系?”

盛存孝道:“你可知我那妻子是谁?”

易明怔了一怔摇头道:“不知……”

盛存孝流泪道:“我那妻子便是水灵光的母亲她那时肚中所怀的身孕便是水灵光这……这孩子。”

水灵光身子摇了两摇猝然晕了过去。

易明痛哭着扶起了她。

孙小娇道:“但这……这又与朱……”

转目瞧了朱藻一眼突似想起了什么骇然道:“莫……莫非那江湖奇人便是……便是……”

再瞧朱藻一眼但见朱藻双目竟已血红身子不住颤抖神情当真怕人已极孙小娇身子一震倏然顿住语声。

盛存孝却已一字一字道:“不错那奇人便是夜帝水灵光与朱藻本是血亲兄妹是以万万不能成婚。”

众人虽然早已猜到这事实但此刻听他说出口来心神仍不禁为之震栗孙小娇双目一闭似也将晕了过去。

突听朱藻仰天长啸一声。啸声有若龙吟震得四下窗帷都起一阵阵波动。

长啸未绝朱藻双肩猛然一振突然穿窗而出但见他吉服上的金条在夜色中闪了两闪.便已瞧不见了。

云铿要想追赶已是不及唯有连连顿足长叹。

环顾室中众人没有一人面上不是泪光莹然片刻前还是满堂欢笑的再生草芦此刻已满布愁云惨雾。

盛存孝默然垂道:“在下实是该死竟……”

云铿截口叹道:“若非兄台前来此间便已铸成滔天大错此等恩情在下实……唉!请受在下一拜。”

后来说完果然翻身拜倒。

盛序孝也连忙拜倒在地两人本还互相谦谢互相扶携但是到了后来竟只是跪在地上垂流起泪来。

众人看到这般模样心里自也大是悲痛。

但想到若非盛存孝在无意中闯来大错便已铸成那情况更又不知要比此刻悲惨多少倍了。

于是众人又觉这实是不幸中之大幸自己本该欢喜才是而此时此刻又有谁能欢喜得起来。

一时之刻众人也不知自己心里究竟是悲痛还是次喜一个个木立当地不觉都呆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小娇方才牵了牵钱大河的衣角一面轻拭着面上泪痕一面低语道:“咱们走吧!”

钱大河茫然道:“走?”

孙小娇道:“再不走……我真要疯了。”

钱大河目光四转喃喃道:“对还是走的好。”

墨龙剑客龙坚石扶起盛存孝的身子缓缓道:“此间既已无事我等委实已该告辞了。”

云铿道:“但……”

他本想留客但想到此刻情况留下来也是徒增伤心也只有将留客之意忍了回去垂无语。

易挺、易明兄妹对望一眼心中亦在暗暗忖道:“少时盛大哥若是知道云大哥的身份不免又有烦恼。”

一念至此两人不约而同脱口道:“盛大哥还是走吧!”

龙坚石皱眉道:“你们难道不随大哥前去?”

易挺垂道:“小弟自是要去的但……”

易明接口道:“但水姐姐……我实在不忍抛下她不管不如……不如你们随大哥先走我们随后就来。”

龙坚石沉吟道:“也好……”

易明道:“不知盛大哥去哪里?我们好寻去。”

龙坚石道:“崂山山阴上清道观。”

盛存孝望着云铿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此时此刻无论任何言语俱都已是多余唯有长叹一声黯然抱拳别过。

云铿目送他几人身影消失接着便是一阵马嘶之声然后马啼奔腾渐去渐远终于听不到了。

五马前后而行马上人衣衫虽仍鲜艳如昔但神情间却已失去昔日之明朗心头更是一片沉重。

直走了有顿饭功夫还是孙小娇忍不住叹道:“天下事有时真是凑巧老天的安排更是教人弄不懂。”

龙坚石仰大长叹道:“造化弄人自古皆然有些事之阴错阳差曲折离奇当真非人们能预料的。”

众人想到这件事的复杂与巧合俱不禁为之唏嘘感叹。

钱大河忽然道:“那再生草芦的主人小弟总觉得他有些奇怪实在猜不透他的来历。”

盛存孝一字字道:“此人必是大旗子弟。”

众人骇然齐都脱口道:“大哥怎会知道。”

盛存孝叹道:“愚兄虽然鲁钝却也能稍别颜色瞧他与水灵光之间神情关系已可猜出其中的究竟。”

孙小娇叹道:“平日我总觉自己武功虽不如大哥但却比大哥聪明些今日才知道咱们这些人里聪明的还是大哥。”

柳栖梧缓缓道:“大哥阅历之丰富考虑之周密又岂是我等能及只不过平日深藏不露而已。”

她这句话说得实是中肯之极要知盛存孝虽非绝顶聪明但考虑之周详行事之冷静。确非他人能及。

钱大河忽又道:“大哥既然早知他是大旗弟子为何不出手?”此人气量最是偏狭那日败在铁中棠手下至今仍是怀恨在心。

盛存孝长叹道:“我与大旗门上辈虽是仇深如海但其中恩怨纠缠是非曲折谁也分辨不清。”

钱大河道:“莫非大哥要将此仇忘去不成?”

盛存孝道:“我只望这纠缠近百年的仇恨能在我们这一代中化解世世代代的流血争杀能在我们这一代终止。”

语声微顿凄然一笑接道:“我虽无后但却愿我们这一辈的后人能从此平平安安的度其一生只因……只因我已得知终日生活在仇恨与争杀中实是什再也痛苦不过的事何况我深信大旗弟子中不乏侠义之辈例如铁中棠……唉他的想法就必然与我一样。”

钱大河听他夸奖铁中棠心中更是愤愤不平。

龙坚石却慨然道:“大哥之见解实令小弟佩服已极江湖豪杰若都有大哥这般胸怀何愁天下不太平。”

柳栖梧、孙小娇虽然无言但从神情上看来却显然也对盛存孝此等侠义的胸襟、仁慈的心肠大是钦服。

钱大河愤然道:“既是如此咱们又何必赶去?”

盛存孝沉声截口道:“愚兄此番相请贤弟们出山并非为了要各位贤弟助愚兄流血争杀。”

钱大河道:“那又是为的什么?”

盛存孝肃然道:“我只求贤弟们能在一旁相助将这纠缠百年死人无算的仇恨从中化解。”

他仰天长叹一声黯然接道:“贤弟你也该想到以一己之仇恨而令后辈终生痛苦又是何等自私残酷之事。”

钱大河寻思半晌终也长叹垂下头去。

这时水灵光已自醒来伏在易明怀中啜泣不止易明口中不断在安慰着她却又不断陪她流泪。

云铿强笑一声道:“往事已去贤妹又何苦再为往事流泪?但愿贤妹能多想想来日之欢乐愚兄便可安慰了。”

他话中含有深意别人虽不懂水灵光自是懂的。

她与朱藻既是兄妹与铁中棠的情感从此便再无阻碍有情人若是终能成其眷属来日岂非必多欢乐。

但却不知怎的水灵光仍是觉得一股凄楚之情从中而来竟是不可断绝目中眼泪一时间哪能停止?

这一夜便在人们的悲伤与欢喜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互相煎熬下过去不知不觉间曙色已然染白窗纸。

于是水灵光也要去了。

她要去找铁中棠也要去找她的兄长朱藻——在她心底深处她更是深切盼望能见她那名震天下的爹爹一面。

云铿自不能劝阻唯有黯然叹道:“只恨愚兄不能相伴贤妹前去……”缓缓顿住语声目光望着易明、易挺。

易挺慨然道:“小弟可代大哥一尽照料之责。”

易明展颜笑道:“对了水姐姐有我们照顾必定不会出任何差错的云大哥你只管放心好了。”

云铿忍不住喜动颜色道:“贤兄妹之侠气爽朗岂真无人能及灵光有贤兄妹照顾我自然放心得很。”

出门之后易挺兄妹才想起自己本已答应为盛存孝尽力此刻又怎能照料盛存孝之仇家?

但这兄妹两人行事虽然大意却都是一诺千金的好男女此刻心里虽为难也只有自己承当了。

朝阳满天将大地照得一片金黄。

这兄妹两人都在暗中盼望这一路能平安无事水灵光能找着她要找的人昔日的恩仇能在人们互相宽恕互相了解中渐渐消失。

但这三人一路同行自然不会太过无事。

水灵光的绝代风姿易明的明媚爽朗易挺的慷慨英挺……这在在都要吸引人们的目光。

易挺与易明也不觉学得小心起来——竟已将那华丽马车遣回也不骑马只雇了辆普通大车代步。

是以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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