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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明珠索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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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人有男有女有的是独臂的大汉有的是秃头的癫子却还有的是身穿各色彩衣的明眸少女。

他们手中都各拿了柄雪亮的匕身法俱皆轻灵无比轻飘飘的立在竹竿头仿佛随时都可乘风而去。

潘乘风变色道:“这些人便是鬼母门下的九鬼子、七魔女了他们突然亮相不知又是在弄什么玄虚?”

只见这些人方自立上竿头突然头下脚上直栽了下来仿佛立足不稳而跌倒了的模佯。

但却在这刹那之间他们的足尖又巧妙的勾住了竹竿掌中匕一挥各各割下块猪肉放人口中大吃起来。

一个独臂汉子大笑道:“看到么猪肉全都是没有毒的只要你们有种尽管来拿好了!”

李洛阳厉叱道:“放箭!”

叱声方了弓弦骤响乱箭如雨飞出。

竿头上的男女轻轻一笑突然飞身迎了上来。

但见漫天人影在箭雨中飞舞了一阵乱箭竟俱都被他们接了过去没有一根落到地上。

刹那之间箭雨与人影俱沓只剩下那十余只金黄的烧猪和那些男女讥嘲声犹在风中飘荡。

司徒笑变色道:“好轻功好手法只怕这些人其中任何一人的武功都不在你我之下。”

李洛阳长叹道:“他们此举不但要证明猪肉无毒诱人去抢也在炫耀武功借以示威!”

海大少目光一转突然跃出院外自怀中取出一段长索随手打了个活结震腕抛出。

潘乘风冷笑道:“到底是做贼的随身都带着做贼的家伙。”话声未了活结已套上了烧猪。

海大少大喝一声挫腕收索烧猪便离竿飞起。

突见墙外一条人影直窜而上挥刀去斩长索。

海大少怒吼道:“你敢!”身子箭一般窜起左掌急扬凌空扑向那挥刀的人影掌法有如雷霆。

那人影身材枯瘦挥刀斜划海大少脉门此人身法亦是惊人凌空变招之迅有如水中游鱼。

海大少右手却已接住了烧猪左手一翻原式夺刀。

只听又有人冷笑道:“你出了墙还想回去么?”一个独眼大汉苍鹰般扑上左手一托那枯瘦汉子足底右手直击海大少胸膛枯瘦汉子将要落下的身形被他手掌一托立刻上升数尺飞足踢向海大少面门。

海大少左右被袭真气又已不继纵然躲开了这两招身子眼看也已落到墙外便当真是凶多吉少了。

厅中群豪变色抢出院外黑星天、白星武左右齐出手掌齐飞十数点寒星暴射而出分打墙外两人。

海大少暴喝一声挺起胸膛迎了那独眼大汉一掌身子却借势飞回凌空翻了个跟斗飘飘落到院中。

霹雳火大声道:“你受了伤么?”

海大少狂笑道:“俺这种身子挨个一拳两拳又算得了什么?一拳换条肥猪这买卖却是不错!”

霹雳火挑起大拇指大声笑道:“好汉子墙外的鬼子鬼孙你们听到了么你们一拳人家只当搔痒。”

但此刻墙外人影又已落下更无人答他的话。

海大少抱着烧猪回到大厅抽出尖刀大笑道:“一人一块肥猪肉就是方才在俺面前吃鸡蛋的朋友没有!”

刀锋展处“唰”的划下块猪肉海大少接口笑道:“反正是做贼的抢来的猪肉人家也不要吃的。”

潘乘风冷冷道:“他们划的地方无毒别处也无毒么?”

海大少呆了一呆口中大骂道:“你吃不到猪肉眼红就拿话来骇人么?”手中尖刀却已垂落了下来。

白星武自怀中取出银针在肉中一刺银针立刻变为乌黑。海大少面色大变竟呆住了。

众人见了心里不禁叹息司徒笑推开潘乘风道:“幸好那厮的拳不重否则倒真不划算。”

海大少木然点了点头嘴角突然沁出了鲜血原来那独眼大汉方才一拳虽是凌空击出力道仍是不轻。

海大少早已觉出了不对只是不愿扫兴勉强忍住最少也等别人吃过肉再说哪知肉却是吃不得的。

只有云铮一言不大步走了出去自大汉们手中要过了一张弓一壶箭张弓搭箭劲射而出。

箭如流星去势奇快飕的射落了竿头烧猪。

他手不停的挥箭去如电刹那之间但听弓弦一连串轻响那十只烧猪竟都被他射落。

院中大汉不禁轰然出了彩声。司徒笑等人见了更是暗自心惊只有温黛黛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

彩声过后墙外突然有人冷冷道:“好准头!好手劲!好箭法!是什么人射的敢站到墙头让咱们瞧瞧么?”

铁中棠情不自禁脱口道:“不要去!”

却听云铮扬声大呼道:“少爷我就站在院中你们只管来瞧便是!”左手持弓右手已备好三支长箭。

墙外人轻笑道:“我来瞧瞧!”。

一条身着粉衣的少女人影轻飘飘的直跃而起姿势优美宛如仙子。

云铮厉叱道:“瞧清楚了!”右手微挥弓弦连响三支长箭带着尖锐的风声成“品”字形飞出。

那粉衣少女娇笑道:“果然不差!”双手高扬接住了左右两支长箭飞起一足将当中一箭踢回。

她举手投足有如仙女凌空而舞。

哪知云铮又已换箭在手大喝道:“还有!”又是三箭划空飞出三箭时虽有先后去势却快慢不差。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听那少女一声惊呀翻身落了下去。

霹雳火一持须大笑道:“他们伤了我们一人咱们也立刻还了颜色这场仗打得当真是有意思得很!”

但众人心神只不过振奋了片刻便又消沉了下来;难堪的饥饿像梦魔般扼住了他们的咽喉。

到了黄昏院中的大汉多已不支斜倚在墙角在夕阳黯淡的光线下令人见了更是颓废心伤。

大厅众人的嘴也都被饥饿封住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再敢多去饮酒他们甚至连饮酒的兴趣都已失去。

李洛阳环顾着厅内厅外的萧条景象突然沉声说道:“老夫已决定要冲出去一战有多少人愿意跟随老夫的?”

这句话立刻像鞭子一样抽到他们身上黑星天、白星武、云铮、霹雳火俱都像挨了鞭子似的自椅上跳了起来。

司徒笑笑道:“生死成败在此一举李大哥你在未作决定之前还是再多加考虑的好!”

李洛阳道:“我一生行事最是谨慎但此时此刻却逼得我不得不作此孤注之一掷!”

语声顿处他目中突然射出逼人的光芒沉声接道:“与其被困在此间还不如出去战死的好!”

司徒笑道:“再等两日或许有救星前来……”

李洛阳道:“吾意已决兄台就不必多说了倘若有人不愿出去一战只管留守此间在下绝不相强!”

他平日言语平和此刻说话却有如斩钉截铁目光四处一望又自接道:“谁愿出战请举起手来。”

解雳火、云铮立刻应声举手黑星天、白星武对望了一眼也缓缓举起了手口中说道:“司徒兄你……”

司徒笑苦笑道:“小弟自也去的。”

李洛阳道:“有这些人也已够了海大少受伤难行这位老先生不懂武功自然该留在这里。”

李剑白道:“海大侠恰巧睡着了否则他听到……”

海大少突然一跳而起大声道:“谁说俺受伤难行?谁说俺睡着了?你们冲出去俺来开路。”

李剑白一挥长剑道:“自应由我来开路!”

霹雳火大笑道:“开路之责你们谁也抢不过老夫的。”

海大少、云铮齐声问道:“为什么?”

霹雳火拍了拍腰间的革囊道:“就凭老夫这囊中数十粒霹雳子纵在千军万马中也能杀出条血路。”

李洛阳截然道:“如此说来开路之责就有烦兄台了这位少侠与小儿左右为辅。”

他目光望向黑、白两人道:“黑白天武双星断后我和司徒兄居中策应无论怎样厮杀要前后呼应不可失去联络!”

海大少怒道:“还有俺哩难道你忘了么?”

李洛阳缓缓走到他身前道:“兄台么……”突然伸手轻拍在他肩头穴道上接口道:“兄台伤势未愈不可妄动的。”

海大少又气又恼却已无法争辩了。

李洛阳回转头来沉声道:“外面的兄弟张弓搭箭守着此厅无论如何也莫要被人冲进来!”

潘乘风应声道:“这里有在下照应!”

李剑白冷笑望了他一眼道:“本来就没有人要你出去!”

说话之间众人已都扎紧了衣衫亮出了兵刃云铮挥动着剑光突然长叹道:“此刻若有他在这里就好了!”

李剑白道:“谁?”

云铮叹道:“此人乃是我的师兄他机警胜我百倍虽在大乱之中仍可从容策划只可惜……”

他瞧了司徒笑一眼恨声接道:“只可惜他已背叛了师门认贼作父我若见着了他定要和他拼个死活!”

铁中棠顿觉一股冷气自心底升起悄悄闭起了眼睛。

李洛阳甩下长衫握起长剑厉声道:“此刻日象将落未落;正是血战的大好时分你我就此冲出去吧!”

大厅之中顿时长剑挥展森森的剑气凛冽的杀机弥漫在这珠宝世家之中掩得四下一切俱都为之失色。

铁中棠突然抬起了头沉声道:“事值如此各位无论如何自应出去一战老夫在此为各位击鼓助威但……”

他目光缓缓自众人面前扫过接道:“半个时辰之内各位若仍无法取胜就应即回来免得无谓牺牲。”

司徒笑应声道:“正该如此半个时辰之内事若不成你我便请即回来徐图大计。”

李洛阳沉吟半晌慨然道:“好!”

铁中棠道:“老夫以击鼓为号鼓声一停便是半个时辰到了!”

李洛阳微微颔李剑白立刻传令取鼓。

院中壮汉精神也突然振奋了起来死气沉沉的庭院刹那间便被战斗的火焰燃烧了起来。

霹雳火大喝一声飞奔出院云铮、李剑白挥动长剑紧随在他身后两人俱是年少英俊身手矫健。

只见霹雳火劈手夺过了一柄长弓厉声啸着掠上墙头。

在这瞬息间他已探手摸出一把深碧色的霹雳子施展出武林霹雳掌弹打金弓连珠霹雳的手法。

但闻一连串弓弦轻响那十余粒霹雳子已应弦而出落地之后声如霹雳炸开了一条火龙!

墙外地甚空阔远处林木葱郁那青石铺成的道路本是穿林而入再穿林而出几条在路上巡弋的人影骤惊此变四散分开那跛足童子锐声呼道:“送死的出来了让他们莫要再回去呀!”

林中人影移动一人狂笑道:“他们回不去的!”

霹雳火厉叱道:“小鬼着!"又是一串霹雳子飞出。

跛足童子大笑道:“老鬼你打不着的……"身子一转的溜溜飞上竹竿道:“老鬼你敢上来么?”

话声未了院中已有一簇箭雨飞来跛足童子凌空一个"死人提"笔直的倒翻了下去。

但见眼前剑光一闪云铮己迎面扑来长剑挥动化作匹练接连三剑已将跛足童子团团围住。

跛足童子眨了眨眼道:“好小子剑法不坏!”

身形在剑光中转了几圈出手还了三招。

云铮面色深沉剑势更是剽悍沉重。

这跛足童子又走了三招面上已收敛去调皮的笑容突然大喊道:“这小子厉害得很快来帮帮忙呀!”

喊声未了己有两条人影左右夹击而来一个是粉衣少女一个身穿碧衫明眸流波身影却快如闪电。

跛足童子翻身抽出剑来嘻嘻笑道:“我受不了啦还是你们陪他玩玩吧!"接连几个翻身远远掠到一旁。

粉衣少女笑啐道:“小鬼临阵脱逃还要多话。”

笑语声中长袖飞舞轻飘飘攻出几招。

那碧衫少女抖出了一条长达五尺的银练笑道:“五妹你攻近我打远看这小子能接几招!”

云铮虽然素来不喜与女子相斗怎奈身形却已被她两人奇诡轻灵的招式困住再也脱身不开。

那边李剑白早已挥剑迎上了一条独目虬髯、手持一长一短两柄钢刀、长得宛如半截铁塔般的大汉!

鼓声已起雄浑急遽。

他两人招式亦是刚猛迅急只听刀剑相击之声叮当作响只见长短三道寒光纵横开阖。

这眇目大汉身形虽高大但身手却绝不呆笨长刀短刀相辅相生走的是刁辣招式怪异已极。

李剑白家学渊源剑势沉稳气度更是不凡和这经验老到的大汉交手两百招内绝分不出胜负。

但他们的攻势却已被阻霹雳火大喝道:“不要缠战冲呀!"喝声之中又击出一串霹雳子。

突听树林中狂笑一声一条人影急飞而出宽袍大袖衣袂飘飘兜起一股劲风竟将漫天飞来的霹雳子全都震了回来势道强劲落回了李宅院中院中立刻响起一串大震一阵惊呼。

李洛阳变色道:“霹雳子不得了。"挥剑迎上。

只见林中掠出的人影飘飘落在地上两只长袖随风飘舞宛如蝙蝠的翅膀一般落地后竟长垂及地。

他颀长的身形却是瘦骨嶙峋面上双颧高耸眼眶深陷仔细一瞧竟是个瞎子。

那跛足童子见他来了拍手笑道:“妙极妙极大哥也赶来了看你们还有多少暗器只管放出来吧!”

霹雳火心头一震大声道:“你便是艾天蝠么?”

普天之下施用暗器之人一听无目煞星艾天蝠的名字人人都头皮炸心头慌。

因他虽是个瞎子却专破天下各门暗器其听觉之灵敏有如浑身上下都生满了眼睛。

只见他阴沉的面色毫无表情道:“不错谁来陪我这瞎子走几招?"声音亦是冰冰冷冷毫无情感。

李洛阳"飕"的掠过霹雳火掠到面前目光上下扫动沉声道:“阁下想来便是九子鬼母门下的座弟子了。”

那跛足童子远远立在艾天蝠身后飞扬跳跃大声道:“不错他便是我们的大师哥!”

李洛阳道:“令师兄如此以阁下为荣倒是很难得。”

艾天蝠冷冷道:“李先生过奖了。”

李洛阳呆了一呆道:“阁下怎会知道在下便是李洛阳?”

艾天蝠大笑道:“艾某双目虽盲心却不盲此时此刻除了谦谦君子李洛阳外谁还会如此客气的对艾某说话。”

李洛阳扬眉道:“人道无目煞星心思灵敏过于他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艾天蝠笑声突顿道:“李先生如此的夸奖艾某莫非是要艾天蝠做什么事么?"他即使在狂笑之时面上亦无表情。此时笑声一顿面容更是冷得可怕仿佛他心肠俱是寒冰所铸世上再无任何事能打动于他。

李洛阳纵声狂笑道:“不错在下正要照原文与阁下打个赌。”

艾天蝠冷冷道:“艾某占了优势之时从来不与别人打赌李先生这番心思看来是白费的了。”

李洛阳又自呆了一呆他本想孤注一掷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作注和艾天蝠师兄弟们的性命赌上一赌。

那跛足童子大笑道:“赌不赌你都已输了还赌什么?你骗别人可以却骗不到我大哥!”

艾大蝠道:“李先生若要动手在下当可奉陪但也请李先生先取下鞋底的蛋壳免得动手时行动不便。”

李洛阳情不自禁举起脚底一望只见鞋底之上果然嵌着几片碎了的蛋壳这连他自己都未曾觉。

但双目全盲的艾天蝠却犹如目见抬眼四望艾天蝠深陷的眼眶骇然竟是一片肌肉根本连眼珠都没有绝不是伪装的瞎子——何况纵然是目光敏锐之人也万万不会瞧见别人鞋底的蛋壳。

刹那之间李洛阳心头不禁大为惊骇。

只听艾天蝠冷冷道:“阁下心里不必奇怪艾某怎会知道艾某只是自阁下方才脚步移动时所的声音听出来的。”

李洛阳道:“你怎知必是蛋壳?”

艾天蝠狂笑道:“食物俱已有毒想来你们只得吃鸡蛋了惶乱之下自然难免将蛋壳剥得狼藉遍地在下姑且猜了一猜却不想正猜对了。”

李洛阳暗叹一声:“这艾天蝠当真是个绝世的人材。”

要知此刻刀剑叮当人声叱咤鼓声更是响如雷霆能在这许多声音中听出别人脚步轻微的移动这耳力是何等惊人再加上他分析事理之精确更是令人心惊。

霹雳火忍住性子站在李洛阳身后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了厉声喝道:“艾天蝠你果然心巧口巧老夫却要看看你的手巧不巧?"长弓一展箭步窜前弓梢直点艾天蝠胸腹间的将台大穴。

那跛足童子一个筋斗翻了过来大喝道:“我大哥只想和李洛阳动手你多事什么!还是让少爷我陪你玩玩吧!”

喝声之中双足如飞踢向霹雳火面门。

霹雳火只得暂求自保闪身避过大怒道:“你明明知道老夫生平不与妇人孺子动手此番又来做什么?”

跛足童子嘻嘻笑道:“你不愿和我动手可知我还不愿和你动手哩你既未接到换命明珠还是乖乖站到一边去吧!”

霹雳火大怒道:“混帐!"呼的一拳却是击向正与黑星天动手的一人身上他纵在盛怒之下还是不愿与妇人孺子动手这老人脾气虽然蛮横倒也蛮横得可爱。

这时白星武、司徒笑等人都已各自寻着了对手在这一片辽阔的空地上动手厮杀起来。

但四面树林之中仍不时有人影闪动他们的攻势虽然凌厉也无法在这四面杀机之中冲开一条血路。

李洛阳与艾天蝠身子缓缓逼近却始终未曾出手接过一招。

那跛足童子满面嘻笑东打一招西踢一足忽然又是一个筋斗翻回树林笑道:“师父来了。”

九子鬼母果然已扶着两个明眸少女的肩头缓步走了出来。

她脚步仍然蹒跚衣裳也仍然有如贫妇。伴在她身畔的两位少女却是满身华服艳光照人!

李洛阳心头一凛——此刻依依站在九子鬼母身畔的赫然竟是那奇异老人的艳姬。

他自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心头不觉疑窦丛生。

哪知就在他这疑愣的刹那间艾天蝠硕长的身躯已冲天而起两只长袖迎风飘展有如飞天的蝙蝠一般。

他双袖又长又宽柔中带韧正是两件最最奇异的外门兵器双袖舞起敌人武功纵强一时之间也休想近身。

战鼓频催战况却胶着在当地没有丝毫进展。

院中的家丁壮汉听得外面的交战之声越等越是心焦有的已忍不住翻身到墙头去观看外面的战况。

铁中棠面色凝重挽起双袖将皮鼓敲得咚咚作响温黛黛愁眉苦脸的坐直在他身侧也说不出话来。

十余条大汉本来凑在院中喝喝密谈此刻突然狂呼上声蜂涌着冲到紧闭着的大门前。

一人手提长刀奋力挑起了门闩刀风过处大门洞开。

潘乘风变色呼道:“你们要干什么?”

家丁们齐声呼道:“冲出去!”

呼声未了鼓声突然停顿。

鼓声停顿未久黑星天便当先掠回院来身上血迹斑斑胸口不住起伏手中的兵刃也失落了。

潘乘风变色道:“兄台可是受了伤了?”

黑星天点了点头;道:“在……左肩……"突然仆地坐倒。只听墙外一声狂呼白星武、司徒笑狂呼着飞掠而入两人神情亦是疲惫不堪额上汗珠涔涔而落。

铁中棠虽未见到外面的战况但见到这几人的神色已显然可以想见外面战况的惨烈。

他手持鼓槌奔出院外惶声道:“还有人呢?”

白星武手挥汗珠指向院外只听李洛阳在院外大声呼道:“各位快退回去在下断后。”

另外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冷笑道:“前路虽然不通要退后却绝对无人阻挡阁下只管放心好了!”

语声落处李家父子、霹雳火、云铮果然连袂跃入墙来这四人更是神情狼狈重衣俱为汗水浸透。

李洛阳喘息了半晌方自黯然长叹一声垂走回大厅那黯然的叹息声正显示了事情的急迫。

众人回到厅中心情更是沉重。

李洛阳在厅中踱了几圈突然走到厅前的石阶上沉声道:“弟兄们请过来听我说话。”

院中的家丁壮汉们缓缓围了过来。

李洛阳见到这些平日生龙活虎般的汉子此刻纵然打起精神也掩不住憔悴失望之态心头不觉更是黯然。

“你们快快放下兵刃高举双手去吧只要你们不作抵抗那九子鬼母纵然狠毒也不致要了你门的性命各位跟随李某多年李某今日却不能保护各位但望各位莫要怪我。”

他话未说完这些家丁们已骚动起来等到他说完了话这些粗豪的汉子已齐呼道:“咱们死也不走。”

李洛阳黯然道:“各位留在这里也是在送性命!”

一个家丁振臂而出嘶声道:“老爷待小人们天高地厚小的们死也要和老爷死在一起。”

另一个人接口呼道:“小人们虽然无知却还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老爷若定要小的们走小的们只有先死在这里。”

李洛阳静静的凝注了他们半晌突然狠狠一顿足转身走了回去目中似乎已可看到闪动的泪珠。

温黛黛眨了眨眼睛轻轻道:“咱们难道真的没有冲出去的希望了么?"她一直跟随着铁中棠片刻也不肯离开。

李洛阳无言的点了点头。

温黛黛呆了半晌突然转身奔了出去司徒笑、云铮的脚步都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谁也没有追出去。

李洛阳缓缓走过去解开海大少的穴道:“兄台莫怪!”

海大少挺胸而起大声道:“俺为何不怪你听你说那些泄气的话真几乎将俺气死了。”

李洛阳苦笑一声道:“不是在下说话泄气只是以此刻情况看来我们是凶多吉少了。”

海大少瞪起眼睛别的人却仿佛都默认李洛阳方才的言语。

海大少厉声道:“你们说话呀咱们究竟拼不拼得过?”

李洛阳仰望天缓缓道:“海兄此刻莫要问了到了黄昏之后你我再一起冲出去试试。”

海大少道:“这才像话。”

李洛阳道:“你我这次冲出去谁也莫要再存有回来之心冲得出去就冲出去冲不出去就死在这里。”

海大少拍案道:“这更像话了。”

李洛阳移过目光望向铁中棠缓缓道:“无论咱们冲不冲得出去阁下都不会死的。”

铁中棠道:“此话怎讲?”

李洛阳冷冷道:“此刻跟在九子鬼母身畔最最亲近之人便是阁下的那位温柔美艳的夫人!”

铁中棠脸色也变了。

李洛阳却已拂袖走了开去众人本觉铁中棠来历不明此刻更不禁暗暗猜疑:“难道此人便是九子鬼母的内应?”

李洛阳负手立在厅前只见院子的角落几个家丁正悄悄的以长刀在挖着草根剥着树皮。

他只觉心头一阵黯然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苍天我李洛阳待人不薄为何今日却落到这般下场?"他满心怆痛心中所思口中竟不知不觉的说了出来当真是言词沉痛凄凉欲绝。

海大少突然拍案大骂道:“李大哥待人忠诚有目共睹怎么这里许多人中却有个内奸。”

李剑白道:“谁是内奸?”

海大少手指笔直指向铁中棠道:“他!”

众人心里都在想着此事此刻被他揭破立刻骚动起来霹雳火大声道:“不错这厮行踪鬼祟必定是个内奸。”

李洛阳望着铁中棠只当他会辩驳两句哪知铁中棠却只是茫然立在那里也不开口。

海大少厉声道:“今日一战无论是生是死也不能留着这内奸活在世上先得宰了他再说。”

众人齐都轰然应道:“正该如此。"脚步移动便向铁中棠围了过来众人心中俱是满腹冤气此刻自然一触即。

那两个童子骇得面青唇白牵着铁中棠的衣袂瑟瑟抖李洛阳长叹道:“众意如此阁下还有何话说?”

铁中棠暗叹:“我施下连环之计将情势造成如此局面纵然称了心愿弄得黑星天、白星武、司徒笑、霹雳火没有一人能逃得活命却也害得许多条无辜的生命陪着一起送死我做得对么?我做得对么?"心念至此只觉心灰意冷也不想反抗长叹道:“不错我害了你们你们杀了我吧!”

众人反而呆了一呆突听一人道:“你们若要杀他便将我一起杀死!"夕阳余晖下温黛黛缓缓走了进来。

她身上此刻竟佩满了珠宝在夕阳下更是光彩夺目她轻轻笑道:“我能戴着我最爱的珠宝死在我最爱的人身畔总比你们这些还要苦战一场才能死的人好你们要动手就快动手吧!"原来她方才狂奔而出竟是去戴珠宝去了。、

海大少厉声道:“动手就动手!”

温黛黛走到铁中棠身畔道:“谁来动手?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愿在将死之前动手杀两个丝毫不愿抵抗之人脚下都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天色不知在何时黯了下来再也无人去燃起烛火苍茫的夜色凄凄冷冷惨惨切切。

潘乘风刚才掩起的大门也不知何时吹开了。

夜色之中门外忽然缓缓走来一条淡淡的白色人影像是黑夜中的幽灵一般走过近前便可看到她美丽的轮廓骇然竟是水灵光。

李洛阳变色道:“姑娘是来为九子鬼母传话的么?”

水灵光瞧也不瞧他一眼笔直走到铁中棠前面。

铁中棠惨笑道:“你出去还回来作什么?”

水灵光缓缓道:“你活着我可以走你若真的要死了我却不能活了自然要来陪着你。”

这几句话虽然有关生死但她却说的是那么平静那种奇异的平静心情使得她言语也变得十分流利。

海大少轩眉道:“你两人不是九子鬼母门下?”

水灵光道:“她虽然要将我收为弟子我却情愿死!”

海大少呆了一呆汗如雨下道:“俺险些错杀了好人。"反手掴了自己两掌:“老先生俺这里陪罪了!”

铁中棠淡淡一笑道:“反正大家都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何不同时候已到李兄还是冲出去吧!”

他缓缓回瞧着水灵光叹道:“只是你却死得太冤枉了。”

水灵光一笑道:“你可愿意让我活下去么?”

铁中棠惨笑道:“我宁愿牺牲一切让你活下去!”

水灵光轻轻道:“你愿意让这里所有的人都活下去么?”

铁中棠大惊道:“你说什么?”

水灵光道:“你若真的肯牺牲一切忘记所有的恩怨我就有法子让这里所有的人都活下去你愿意么?”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众人的面色但大厅中瞬即起了一阵惊诧之声显见人人都已被她言语所动。

铁中棠全身都紧张起来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水灵光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转过身子道:“随我来!”

她轻飘飘的走出大厅铁中棠不由自主的跟了出去。

这奇妙的女孩子言语神态中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使得谁也不会对她说的话有半分怀疑。

众人眼睁睁的望着他们走入院外苍茫的夜色中没有一个人出声询问更没有一个人出口阻拦。

门外的夜色像铅一般沉重死寂而黑暗的大地仿佛已被它压得不出半点声息。

铁中棠无言的跟在水灵光身后走入了黑沉沉的树林甚至连树林中都没有丝毫声音风声和虫鸣都已被夜色压死了。

铁中棠只觉自心底泛起了一阵寒意脚步更轻更急而暗林中终于渐渐露出了微弱的光亮。

惨碧色的光亮鬼火似的映着碧绿的林木林木间人影幢幢仿佛是幽灵在林中聚会。

突听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来了么?”

水灵光道:“来了!”

一丛林木间有片空地摇曳的悬挂着十数点惨碧的珠光又仿佛是幽灵的眼睛。

惨碧的珠光下人影绰绰围坐着一团人映着惨碧的珠光人面都也变成了惨碧的颜色。

当中坐的正是那名震天下的九子鬼母。

她此刻已换了一身碧绿的长衫碧管高髻盘膝而坐。

铁中棠却昂然走到她面前。

九子鬼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阴森森笑道:“大旗门下的弟子胆气总是比常人高了一等!”

铁中棠变色道:“你怎知道我是大旗门下?”

水灵光轻轻道:“我说的。”

九子鬼母道:“他说你身怀大旗门血旗可是真的?”

铁中棠道:“她从未说过一句假话。”

九子鬼母道:“拿出来瞧瞧!”

铁中棠瞧了水灵光一眼突然伸手入怀取出了他随身珍藏的血旗随手一抖迎风招展。

九子鬼母霍然长身而起目光如炬紧紧盯在这面血旗之上足足有半盏茶功夫之久都未曾眨眼一下。

铁中棠道:“你看清了么?”

九子鬼母忽然长长叹息了一声坐了下去缓缓道:“果然是昔年号令天下的血旗!”

水灵光轻轻道:“她老人家说天下只有这个血旗能解今日之围我听见了才将你唤到这里。”

铁中棠精神一振大声道:“真的?”

九子鬼母道:“不错本门昔日曾受此旗大恩也曾立下重誓只要这面血旗所至持旗人所之令老身无不听从。”

铁中棠大喜道:“那么……”

九子鬼母突又大喝一声截口道:“且慢你既然手持此旗可知道持旗令的规矩么?”

铁中棠呆了一呆他脑海中似乎依稀有些印象但此血旗已有多年未现大旗门后代弟子早已将此事淡忘了。

九子鬼母缓缓道:“昔年云、铁两位前辈虽然挟此血旗君临天下但唯恐多扰江湖同道是以才立下了这规矩!”

铁中棠根本不知有何规矩也不敢插口。

九子鬼母冷冷道:“血旗已有多年未见于江湖这规矩你是要回去问他还是此刻就听老身说出来?”

铁中棠道:“前辈名重武林想来不会骗人的。”

九子鬼母沉声道:“持旗人先道名来!”

铁中棠道:“铁中棠!”

九子鬼母大喝道:“铁中棠你此刻应双手持旗闭目而立从此刻起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血旗所之令是以万万不可再随意说话了知道么?”

接着又道:“还有一事你应切记持旗人所之令必须有关人命生死而且不得过十字!”

铁中棠心头一震大惊忖道:“不得过十字叫我如何令?"放眼望去四座一片寂然都在凝神倾听。

九子鬼母更是面色凝重再也不肯开口。

要知昔年大旗门开山宗师傲骨峥嵘他们虽以恶徒的鲜血汇集成了这面血旗却根本没有挟恩自重要以此血旗来号令江湖同道之意只是江湖中人为了感恩图报才立下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血旗所至凡事一律听命而云、铁两人深恐因此养成后人的狂傲之气乱施号令是以才自己约束自己定下这苛刻的规矩不是人命关天之事不可以旗令所之令更不得过十个字这规矩本应世代相传只是大旗门近来屡遭惨变声威大不如前纵有血旗也未见有人听令于他是以掌门便未将这规矩传给后人。

铁中棠双手举起血旗缓缓阖上眼睑心头却是万念奔涌不住的暗问自己:“这十个字叫我如何说法?”

他若是说:“请尔等放行让路!"岂非连大旗的仇人也一起放了他怎能以本门血旗来救本门的仇敌。

他若是说:“只放本门兄弟!"那么便要将李宅父子也一起困死他怎么忍心害这两个意气干云的侠士?

他若要说:“放本门兄弟及李家人。"那海大少以及那些不是姓李的家丁便要死在那里。

他更不忍害死那些无辜的人。

一时之间他只有木立当地当真是难以开口。

九子鬼母突然冷冷的道:“再若不说便无效了。”

语声微顿她又补充道:“这规矩本有限时以十数为限老身虽然未数但想来时间已到了!”

铁中棠情急之下大喝道:“让路放行退出这里。”

铁中棠缓缓放下手来犹自木立当地额上冷汗涔涔而落雨点般落在他那已被汗水湿透了的衣衫上。

水灵光忽然轻轻长叹一声道:“我本当你要说那句话的。”

铁中棠变色道:“什么话?”

水灵光道:“放我要放的人!”

铁中棠身子砰然一震双目圆睁目毗尽裂突然狂吼一声张口喷出一股鲜血俱都溅在他掌中血旗上。

水灵光大惊道:“你……你怎么?”

铁中棠血泪俱流道:“我先前怎么想不起这句话?"话声未落又是一股鲜血随口而出他身子也仆倒地上。

水灵光扑抱了上去流泪道:“这不怪你不怪你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紧张的。”

她平静的心情一失说话便又口吃起来。

坐在九子鬼母身畔的艾天蝠突然冷笑道:“男儿汉若要复仇便该凭自己的本事仰仗他人之力算得了什么!”

冰冷的言语有如鞭子。

铁中棠心头又是一震有如被人当头浇了壶冷水呆了半晌霍然而起道:“多承指教敢不从命!”

艾天蝠厉声道:“以好计对付好人固是理所应当但大丈夫胸怀自应磊落为了这等事痛心岂非令人齿冷!”

铁中棠肃然道:“金石之言永铭在心。”

艾天蝠缓缓站了起来沉声道:“我敬你是条汉子才对你说出此话师父我们走吧!”

铁中棠大声道:“请问阁下大名?”

艾天蝠冷冷道:“本门只听命血旗一次以尽昔日誓言今日之后说不定你我仍是仇人相见多问作甚?”

长袖微拂当先而立那跛足童子凌空翻了两个跟斗落在他身侧道:“师兄我跟着你。”

艾天蝠微微笑道:“调皮的孩子你不翻跟斗难道就不会轻功了么!"拉起那童子的手大步出林而去。

四下的碧衣人影也都纷纷站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自铁中棠身侧走过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跟在跛足童子身后的是个身躯颀长的独臂汉子面色阴沉脚步轻如无物。

独臂汉子身后便是那貌如白痴的癫子望着铁中棠嘻嘻一笑抱拳道:“害你饿了两日恕罪恕罪。”

他身后跟着个面目狰狞的眇目大汉咯咯狞笑道:“铁兄你少让他靠近你只要沾着他少不得要染些毛病。”

惨碧的珠光下他面容当真比鬼怪还要可怖。

铁中棠脚步情不自禁退了一步这两人已大笑着出林而去。

再后面便是个形容猥琐的侏儒鼠目猪唇暴牙掀嘴目光闪闪缩缩的直望着铁中棠宛如毒蛇一般。

铁中棠一见此人心中便不禁泛起一阵厌恶的悚栗脚下不禁又退了一步。

只听身后有人嘻嘻笑道:“兄台莫皱眉头咱们这些人长得虽然难看但心地却比那些俊小子好得多。”

此人鸡胸驼背说起活来声如裂帛。

再往后看是个身长八尺铁培般一条大汉脸上重重叠叠的生满了一脸金钱麻子。

这六人加上瞎眼的艾天蝠以及跛足童子正是八人一个个自惨碧珠光下走过令人看来当真是如鬼如狐。

铁中棠心中暗叹忖道:“九子鬼母真有本事这些徒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还有一人不知又是何等模样?”

转目望去只见一个身长玉立剑眉星目的白衣少年抱拳走了过来望着铁中棠微微一笑。

这少年不但英俊神情潇洒笑容更是令人可亲。

铁中棠大出意料不禁抱拳还礼道:“兄台好走。”

却见这位少年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自己耳朵和嘴原来他虽然四肢五官俱全却是又聋又哑。

这八人不问可知便是江湖中行踪最是诡异的神秘人物、九子鬼母门下的九鬼子了。

他九人接连走出了树林后面便是六个身穿各色彩衣的明媚少女那九鬼子虽然人人残废个个丑怪但这七魔女却是人人美艳绝伦云雾般的鬓水一般的眼波低颦浅笑之间看来有如仙子。

当先一个紫衣女子袅袅走到铁中棠身侧娇笑道:“我们七妹对你那般倾心想来你必定是个美男子你肯不肯让咱们姐妹看看你的真面目?"另五个彩衣少女也轻笑着围了上来。

铁中棠呆了一呆道:“谁是姑娘的七妹?”

紫衣少女伸手一指水灵光笑道:“就是她。”

铁中棠心头一震呆呆的看向水灵光。

紫衣少女咯咯笑道:“她也要跟着我们走了你要看就多看两眼吧!”

铁中棠失惊道:“灵光……你……你?”

九子鬼母冷冷道:“水灵光已投入老身门上位列七仙子之未从今而后只怕你将极少能见着她了。”

铁中棠道:“七仙子?”

九子鬼母道:“不错老身这七个女徒俱是仙子降谪凡尘沾不得人间烟火气的。”

铁中棠大声道:“你本己有了七位女徒恰合七魔女之数为何还要加上她?”

九子鬼母道:“我那老七已被潘乘风所污身子己非完壁水灵光来了恰巧补她的空位。”

铁中棠道:“你徒儿被人所污你难道就不认她为徒了?”

九子鬼母厉声叱道:“仙子蒙尘自不能再居仙子之位老身虽要代她复仇却早已将她逐出门墙了。”

铁中棠冷笑道:“我就不信令高足倒真的全能守身如玉。”

九子鬼母大笑道:“我就要教你相信。”

大笑声中轻轻挥了挥手道:“徒儿们让他开开眼界。”

那红衣少女咯咯笑道:“铁相公你眼睛可要睁大些了。”

缓缓卷起衣袖露出一段莹白如玉手腕。

另五个少女也一起跟着她的动作卷起了衣袖。

铁中棠凝目望去只见五段手臂虽在惨碧的珠光下仍是莹白得粉嫩有如新生的嫩藕。

就在这六段手臂的肩下俱有一粒鲜红的守宫之砂红艳欲滴衬着雪白的皮肤颜色更是鲜明。

铁中棠忍不住暗暗叹息着道:“七魔女恶名遍布江湖人人都知道她们必定是妖冶淫荡的魔女又有谁想得到她们竟会是守身如玉的处*女潘乘风污辱了这样一个玉洁冰清的女孩子也难怪别人要寻他复仇了。”

忽然间一条人影急急冲入树林白衣素服身手矫健骇然正是大旗门下的云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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