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前觉悟(1/2)
夜冬夜。
黑暗的长巷里静寂无人只有一盏灯。
残旧的白色灯笼几乎已变成死灰色斜挂在长巷尽头的窄门上灯笼下却接着个亮的银钩就像是渔人用的钓钩一样。
银钩不住的在寒风中摇荡风仿佛是在叹息叹息着世上为何会有那么多愚昧的人愿意被钓上这个钩?
方玉飞从阴暗潮湿的冷雾中走进了灯光辉煌的银钩赌坊脱下了白色的斗篷露出了他那剪裁极合身手工极精致的银缎子衣裳。
每天这时候都是他心情最愉快的时候尤其是今天。
因为6小凤回来了6小凤—向是他最喜欢最尊敬的朋友。
6小凤自己当然更愉快因为他已贝来耳二从荒寒的冰囚网来了。
布置豪华的大厅里充满厂温暖和欢乐酒香中混合着亡等脂粉的香气银钱敲击出’阵阵清脆悦哥的声音世间几乎已没有任何一种音乐能比这种声音更动听。
6小凤喜欢听这种声音就像世上大多数别的人一样他也喜欢奢侈和享受。
尤其是现在。
经过了那么长一段艰苦的日子后重回到这里他就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又回到温暖的家回到母亲的怀抱。
这次他居然还能好生生的回来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刚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新衣服下巴上的假胡子眼角的假皱纹头上的白粉全都已被他洗得干干净净。
现在他看来的确是容光焕精神抖擞连他自己都对自己觉得满意。
大厅里有几个女人正在用眼角偷偷的膘着他☆虽然都已徐娘半老6小凤却还是对她们露出了最动人的微笑。
只要是能够让别人愉快的事对他自己又毫无损伤他从来也不会拒绝去做的。
看见他的笑容就连方玉飞都很愉快微笑着:“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地方。”
6小凤:“喜欢这地方的人看来好像越来越多了。”
方玉飞:“这地方的生意的确滋蹦断也许只不过是因为现在正是大家都比较悠闲宽裕的时候天气又冷正好躲在屋子里赌钱喝酒』”
6小凤笑:“是不是也有很多女人特地为了来看你的?”
方玉飞大笑。
他的确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仪容修洁服装考究身材也永远保持得很好虽然有时显得稍微做作了些却正是一些养尊处优的中年女人们最喜欢的那种典型。
6小凤压低声音又:“我想你在这地方一定钓上过不少女人!”
方玉飞并不否认微笑:“经常到赌场里来赌钱的有几个是正经的人?”
6小凤:“开赌场的呢?是不是也……”
他声音突然停顿因为他已看到一个人手里拿着把尖刀从后面扑过来一刀往方玉飞的左腰下刺了过去。
方玉飞却没有看见他背后并没有长眼睛。
6小凤看见的时候已迟了这个人手里的刀距离方玉飞的腰已不及一尺。
这正是人身的要害一刀就可以致命连6小凤都不禁替他捏了把冷汗。
谁知就在这时方玉飞的腰突然一拧一反手就扣住了这个人握刀的腕子“叮”的一声尖刀落地拿刀的人破口大骂只骂出一个字嘴里已被塞住两条大汉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一边一个一下子就把他架了出去。
方玉飞居然还是面不改色微笑:“这地方经常都会有这种事的。”
6小凤:“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
方玉飞淡淡:“反正不是因为喝醉了就是因为输急了6小凤笑了笑:“也许他只不过是因为气疯了!”
方玉飞道“为什么?”
6小凤:“因为你给他戴了顶绿帽子!”方玉飞大笑。
在他看来能给人戴上顶绿帽子无疑是件很光荣很有面子的事无论谁都不必为这种事觉得渐愧抱歉的。
6小凤看着他就好像第一次看见这个人。
刚才的事生得很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却还是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尤其是靠近他们的几张赌桌大多数人都巴离开了自己的位子在那窃窃私议议论纷纷。
只有一个人还是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盯着自己面前的两张牌九出神看来他在这副牌九上不是赢了一大注就了输了不少。
这人头戴着韶皮帽反穿着大皮袄还留着一脸大胡子显然是个刚从关外回来的采参客腰上的裤链里装满了辛苦半年换来的血汗钱却准备一夜之间输出去。
方玉宽也压低声音:“看样子好像很想过去赢他一票’’6小凤笑:“只有赢来的钱化起来最痛快这种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方玉飞:“可是我妹夫已在里面等了很久那三个老怪物听说也早就来了!”
6小凤:“他们可以等这种人身上的钱却等不得随时都可能跑光的!”
方玉飞笑:“有理。”
6小凤:“所以你最好先进去通知他们我等等就来!
他也不等方五镁同意就过去参加了那桌牌九正好就站在那大胡子参客的旁边微笑:“除了押庄家的注之外我们两个人自己也来赌点输赢怎么样?”
大胡子立刻同意:“行我赌钱一向是越大越风凉你想赌多少?”
6小凤:“要赌就赌个痛快赌多少我都奉陪!”
方五香看着他们微笑着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自己一双手也痒了起来。
等她绕过这张赌桌走到后面去6小凤忽然在桌子下面握住了这大胡子的手一蓝胡子正在欣赏着自己的手。
他的手保养得很好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手指长而很这是双很好看的手也无疑是双很灵敏的手。
他的手就摆在桌上方玉香也在看着甚至连孤松枯竹寒梅都在看着。
他们看着的虽然是同样一双手心里想着的却完全不同。
方玉香也不能不承认这双手的确很好看很干净但却又有谁知道这双看来干干净净的手已做过多少脏事?杀过多少人?脱过多少女孩子的衣服?”她的脸微微红她又想起了这双手第一次脱下她的衣服在她身上轻轻抚摸时那种感觉连她自己都分不出那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岁寒三友正在心里问自己“除了摸女人和摸牌之外这双手还能干什么?
这双手看来并不像苦练过武功的样子可是6小凤的手岂非不像?
蓝胡子自己又在想什么呢?他的心事好像从来也没有人能看透过。
方玉飞已进来了很久忍不住轻轻咳嗽:“人已来了!”
方玉香:“人在哪里为什么没有进来?”
方玉飞微笑:“因为他恰巧看见了一副牌九又恰巧看见了一个油水很足的冤大头!”
喜欢赌的人若是同时看见这两样事就算老婆正在生第6胎孩子他也会忘得干子☆净净的。
寒梅冷笑:“原来他不但是个酒色之徒还是个赌鬼!”
方玉飞:“好酒经色的人不好赌的恐怕还不多。”
方玉香瞪了他一眼冷冷:“你当然很了解这种人因为你自己也一样。
方玉飞叹了口气:“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们男人本来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本是女人骂男人的话他自己先骂了出来。
方玉香也笑了她显然是个好妹妹对她的哥哥不但很喜欢而且很亲热。
蓝胡子忽然问:“这个冤大头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玉飞:“是个从关外来的采参客姓张叫张斌。”
蓝胡子道:“这人是不是还留着一嘴大胡子?”
方玉香:“不错!”
蓝胡子淡淡:“胡子若没有错你就错了!”
方玉飞:“我什么地方错了?”
蓝胡子道:“你什么地方错了这人既不是采参客也不叫张斌。”
方玉飞:“哦!”蓝胡:“他是个保镖姓赵叫赵君武!”
方玉飞想了想:“是不是那个‘黑玄坛’赵君武?”
蓝胡子:“赵君武只有—个。”
方玉飞:“他以前到这里来过没有?”
蓝胡:“经过这里的镖容十个中至少有九个来过!’’方玉飞:“他以前既然光明正大的来过这次为什么要藏头露尾?”
蓝胡:“你为什么不问他去?”
方玉飞不说话了眼睛里却露了种很奇怪的表情这时候蓝胡子的手已摆了下去孤松的手却伸了出来。
6小凤总算来了。
孤松伸着手:“拿来。”
6小凤笑了笑:“你若想要钱就要错时候了我恰巧已经把全身上下的钱都输得干干净净』”
孤松居然没有生气淡淡:“你本来好像是想去赢别人钱的。”
6小凤叹了口气苦笑:“就因为我想去赢别人的钱所以才输光输光了的人一定都是想去赢别人的钱的!”
孤松冷笑:“难道你把罗刹牌也输了出去』”
6小凤道:“罗刹牌假如在我身上我说不定也输了出去。”
孤松:“难道罗刹牌不在你身上?”
6小凤:“本来是在的』”
孤松道:“现在呢?”
6小凤:“现在已经不见了』”
孤松看着他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瞳孔却已突然收缩。
6小凤却又笑了笑道:“罗刹牌虽然不见了我的人却还没有死。”
孤松冷冷:“你为什么不去死?”
6小凤:“因为我还准备去替你把那快罗刹牌找回来。”
孤松不禁动容:“你能找回来?”
6小凤点点头:“假如你一定想要我随时都可以去找只不过……”
孤松道:“不过怎么样?”
6小凤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的好要回来之后你一定会更生气!”
孤松:“为什么?”
6小凤:“因为那块罗刹脾也是假的!”
蓝胡子的手又摆到桌上来了孤松的手也已摆在桌上。
6小凤叹了口气:“我一共已找到两块罗刹牌只可惜两块都是假的!”
大家都在听着等着他解释。
6小凤:“第一次我是从冰河里找出来的我们姑且就叫它冰河牌第二次我是用马鞭从人家手里抢来的我们不妨就叫它神鞭牌因为人家都说我那手鞭法蛮神的!”
孤松:“神鞭是李霞盗去的被陈静静用冰河牌换去又落入你手里』”
6小凤:“完全正确!”
孤松道:“它绝不可能是假的。”
6小凤叹:“我也觉得它绝不可能是假的但它却偏偏是假的。”
孤松冷笑:“你怎么能看得出罗刹牌是真假?”
6小凤:“我本来的确是看不出的却偏偏又看出来了!’孤松:“怎么样看出来的?”
6小凤:“因为我恰巧有个叫朱停的朋友神鞭牌恰巧是他做出来的赝品!
孤松:“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外号叫‘大老板’的朱停?”
6小凤:“你知道他?”
孤松:“我听说过!”
6小凤:“这人虽然懒得出奇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无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能做得出伪造书画玉石的赝品更是天下第—把好手。”
说起朱停这个人他脸上就不禁露出了微笑。
朱停不但是他的老朋友也是他的好朋友在“丹风公主”那件事中若不是朱停直到现在他只怕还被关在青衣楼后面的山腰里。
6小凤又叹了口气苦笑:“假如不是他我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他替我惹的麻烦简直比我所有的朋友加起来都多!”
孤松:“他也是你的朋友?”
6小凤:“嗯。”
孤松:“那神鞭牌是谁要他假造的?你去问过他没有?”
6小凤:“没有!”
孤松:“为什么?”
6小凤:“我跟他至少已经有两年没有说过话了。”
孤松:“你跟他是朋友彼此却不说话?”
6小凤苦笑:“因为他是个大混蛋我好像也差不多。”
孤松冷笑:“若有人相信你的话那人想必也是个大混蛋!”
6小凤:“你不信?”
孤松:“无论那神鞭牌是真是假我都要亲眼看看。”
6小凤:“我说过假如你—定要看我随时都可以替你找回来!”
孤松:“到哪里去找?”
6小凤:“就在这里。”
孤松动容:“就在这屋子里?”
6小凤:“现在也许还不在可是等吹熄了灯念起咒语等灯再亮的时候那块玉牌就一定已经在桌于上。
蓝胡子笑了方玉飞也笑了这种荒廖的事若有人相信才真是活见了鬼。
方玉香忍不住笑:“你真的认为有人会相信你这种鬼话?”
6小凤:“至少总有—个人会相信的“方玉香:“谁?”
孤松忽然站起来吹熄了第一盏灯:“我。”
屋子里点着三盏灯三盏灯已全都灭了这秘室本就在地下灯熄了之后立刻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只听6小凤嘴里念念有词好像真的是在念着某种神秘的魔咒可是仔细一听却又好像反反复复的说着一个地名:“老河口同德堂冯家老铺冯二瞎子……”
不管他念的是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的确神秘而怪异。
大家听得彼此间心跳的声音有一两个人心跳得越来越快竞像是真的已开始紧张起来只可惜屋子里实在太黑谁也看不见别人脸上的表情也猜不出这个人是谁?
这人的心跳得越来越快6小凤的咒语也越来越快反反复复也不知念了多少遍忽然大喝一声:“开』”
火光一闪已有一盏灯亮起灯光下竟真的赫然出现了一块玉脾。
在灯光下看来玉牌的光泽柔美而圆滑人的脸却是苍白的白里透着青。
每个人的脸色都差不多每个人眼睛里都充满了惊奇。
6小凤得意的微笑着看着他们忽然:“现在你们是不是已全都相信了我的鬼话?”
方玉香叹了口气:“其实我本就该相信你的你这个人本来就是个活鬼。”
孤松冷冷:“但这块玉牌却不是鬼更不是活的绝不会自己从外面飞进来。”
6小凤:“当然不会Jh孤松道:“它是怎么来的?”
6小凤笑了笑:“那就不关你的事了你若问得太多它说不定又会忽然飞走的。”
它当然绝不会自己飞走正如它不会自己飞来一样但是孤松并没有再问下去。
这就是他所要的现在他已得到又何必再问得太多。
他凝视着桌上的王牌却一直都没有伸手连碰都没有去碰一碰。
这块五牌从玉天宝手里交给蓝胡子被李霞盗走又被陈静静掉了包再经过楚楚6小凤和丁香姨的手最后究竟落人了谁的手里?
在灯光下看来它虽然还是晶莹洁白的其实却早已被鲜血染红十个人的血十条命他们的牺牲是不是值得?
孤松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那些人未免死得太冤蓝胡子道:“哪些人?”
孤松道:“那些为它而死的人!”
蓝胡子:“这块玉牌究竟是真是假?”
孤松:“是假的』”
他慢慢的接着:“这上面的雕刻的确已可乱真但玉质却差得很多!”
蓝胡子沉默了很久转过头凝视着6小凤道:“这就是你从静静手里夺走的?”
6小凤点点头。
蓝胡子也叹了口气黯然:“她还年轻也很聪明本来还可以有很好的前途但却为了这块一文不值的赝品牺牲了自己这又是何苦?”
6小凤:“她这么样做只因为她从未想到这块玉牌会是假的。”蓝胡子同意。
6小凤:“她是个很仔细的人若是有一点怀疑就绝不会冒这种险。”
蓝胡子也同意“她做事的确一向很仔细。”
6小凤:“这次她完全没有怀疑只因为她知道这块玉牌的确是李霞从你这里盗走的当时很可能她就在旁边看着蓝胡子叹:“但陈静静却忘了李霞也是个很精明仔细的女人。”
6小凤:“你认为是李霞把罗刹脾抢走的?”
蓝胡子:“你难道认为不是?”
6小凤:“我只知道丁香姨和陈静静都是从小就跟她的没有人能比她们更了解她她们对她的看法当然绝不会错的。
蓝胡子:“她们对她是什么看法?”
6小凤:“除了黄金和男人外现在她对别的事都已不感兴趣更不会冒险惹这种麻烦。”
蓝胡子:“难道李霞盗走的罗刹牌就已是假的?”
6小凤:“不错。”
蓝胡子:“那么真的呢?”
6小凤笑了笑忽然反问:“碟子里有一个包子一个馒头我吃了一个下去包子却还在碟子里这是怎么回事?”
蓝胡子也笑了:“你吃下的是馒头包子当然还在碟子里。”
6小凤:“这道理是不是很简单?”
蓝胡子:“简单极了。”
6小凤:“李霞盗走的罗刹脾是假的陈静静换去的也是假的真罗刹牌到哪里去厂?”
蓝胡子:“我也想不通。”
6小凤又笑了笑:“其实这道理也和碟子里的包子同样简单假如你不是忽然变笨了也应该想得到的。”
蓝胡子:“哦?”
6小凤淡淡:“别人手里的罗刹牌既然都假的真的当然还在你手里。”
蓝胡子笑了。
他是很温文很秀气笑声也同样温文秀气。
可是他笑的时候从来也没有看过别人总是看着自己的一双手。
这双手是不是也和桌上的玉牌一样?看来虽洁白干净其实却布满着血腥。
6小凤:“你故意制造个机会让李霞偷走一块假玉牌蓝胡子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6小凤:“这正是你计划中最重要的一个关键李霞中计之后你的计划才能一步步实现。”
桌上有酒。
蓝胡子斟满一杯用两只手捧伎让掌心的热力慢慢把酒温热才慢慢的喝下去。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优雅神情更悠闲就像是正在听人说一个有趣的故事。
6小凤:“你早已对李霞觉得憎恶厌倦因为她已老了对男人又需要太多你正好乘这个机会让她自己走得远远的而且永远不敢再来见你这就是你计划的第一步。”
蓝胡子浅浅的啜了一口酒叹息着:“好酒。”
6小凤:“你知道李霞和丁香姨的关系算准了李霞一定会去找她的这也是你计划的一步因为你早就怀疑她对你不忠正好乘这个机会试探试探她找出她的奸夫来。”
蓝胡子又笑了:“我为什么要试探她她又不是我的妻子。?”
6小凤也笑了笑:“她不是?”
蓝胡子:“她的丈夫是飞天玉虎不是我。”
6小凤盯着他一字宇:“飞天玉虎是谁呢?是不是你?”
蓝胡子大笑就好像从来也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事笑得连酒都呛了出来。
蓝胡子却不再笑缓缓:“飞天玉虎是个极有野心的人和西方魔教更势不两立可是这次他并没有参加来争夺罗刹牌因为他早巳知道别人争夺的罗刹牌是假的。”
蓝胡子还在笑手里的酒怀却突然“格”的一声被捏得粉碎。
6小凤:“丁香姨并不知道飞天玉虎就是蓝胡子因这她看见的蓝胡子是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她从来没有怀疑这点因为她也跟大多数人一样总认为蓝胡子当然是有胡子的否则为什么要叫蓝胡子?”
他冷冷的接着:“知道你这秘密的也许只有方玉香一个人就连她都可能是过了很久以后才现的所以最近才找到这里来。
方玉香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慢慢的站起来从后面的柜子里取出个金杯用一块洁白的丝巾擦干净了才为蓝胡子斟了一杯酒。
蓝胡子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目光竟忽然变温柔了起来。
6小凤:“你用蓝胡子的身分做掩护本来很难被人现她找来之后你本可杀了她灭口但你却不忍心下手因为她实在很迷人你怕她争风吃醋泄露了你的秘密只好把另外的四个女人都赶走。”
方玉飞一直站在旁边静静的听着连寒梅和枯竹都没有开口他当然更没有插嘴的余地。
但是现在他却忽然问出句不该问的话“既然你也承认他用蓝胡子的身分做掩护是个很聪明的法子你又是怎么现的?”
蓝胡子的脸色骤然变了方玉飞问出这句话就无异已承认他也知道蓝胡子和飞天玉虎是同一个人。
6小凤却笑了淡淡:“无论多周密的计划都难免会有些破绽。”
6小凤:“他本不该要你和方玉香去对付丁香姨丁香姨若不是他的妻子他绝不会叫你去下那种毒手更不会去管别人这种闲事。”
方玉飞目中仿佛露出了痛苦之色慢慢垂下头不说话蓝胡子忽然冷笑:“你怎么知道我要他去的?你怎么知道飞天玉虎不是他?”
6小凤的回答简单而明白“因为我是他的老朋友。”
蓝胡子也闭上了嘴。
6小凤忽又笑了笑:“我还有个朋友你也认得的好像还曾经输给他几百两银子。”
蓝胡子:“你说的是赵君武?”
6小凤点点头:“他见到的蓝胡子也是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别人见到的想必也一样。”
蓝胡子冷冷:“可是你见到的蓝胡子却没有胡子。”
6小凤微笑:“因为你知道有些人的眼睛里是连一粒沙子都揉不进去的何况一大把假胡子。”
蓝胡子:“你就是这种人?”
6小凤:“你自己难道不是?蓝胡子冷笑。
你不但早已看破了丁香姨的私情也早已知道她的情人是谁你这么样做不但可以乘机杀了他们还可以转移别人的目标。”
孤松忽然冷冷:“你说的别人当然就是我。”
6小凤:“我说的本来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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