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独眼媪(2/2)
他咽喉受到了袭击血仍然很缓慢地在沁出来。
秦斩脸上神色深沉没有说话。
这一次老赌精没有哭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欧阳阔从此之后世间上又少了一个像你这样阔气的人啦!”
死未道人脸色铁青道:“刚才他还在外面生龙活虎的一阵子扰攘他不见了等到再见的时候却是以后都不必再见如此这般死未!死未!”
蔡红袖道:“这凶手是谁?”
老赌精咬了咬牙:“这还用问吗?”
蔡红袖道:“你是说司马纵横?”
名赌精道:“不是他还有谁!他杀了胡小翠再杀欧阳胖子下一个说不定就是轮到你!”
“你们在说什么?”云双双突然在人丛中站了出来。
老赌精突然冷笑道:“你是司马纵横的老婆这件事恐怕你也脱不了关系”
云双双脸色一变:“你说话最好清楚一点!”
老赌精摩拳擦掌正要说话秦斩大声地叱道:“住口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你最好别胡乱说话!”
死未道人叹了口气:“七星帮少了两星就成五星。再少下去恐怕……咳咳……死未?”
金脚带皱了皱眉;道:“你别长他人志气减自己威风好不好?”
蔡红袖叹道:“现在最可怕的问题是:我们连真正的敌人是谁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
老赌精本已不说话这时候忍不住又道:“咱们的敌人就是司马纵横!”
蔡红袖冷冷一笑:“司马纵横是个怎样的人你很清楚吗?”
老赌精道:“就算老夫不清不楚但胡小翠临死之前的说话却是再清楚也没有!”
云双双仍然是一头雾水。
她刚到此地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曾经生了什么事情。
蔡红袖把她拉到一旁把胡小翠被杀的事约略说了一遍。
云双双吸了口气:“无论怎样我相信自己的丈夫绝不会做伤天害理、残杀忠良侠义之辈的事。”
蔡红袖已听出了她弦外之音。
“你认为即使胡小翠是死在司马纵横之手他也必定有很充分的理由。”
“但这理由是什么?”
云双双摇摇头:“我现在不知道。”
蔡红袖叹了口气:“想不到神血盟的人还没有大举出动我们这里就已乱成一团再弄下去真不知还会演变成怎样的局面。”
云双双道:“你们逗、留在这里为的是什么?”
蔡红袖缓缓道:“为了一柄铁剑。”
“铁剑?”
“不错那是唐千里的铁剑。”
欧阳阔已入土为安。
他甚至比胡小翠更还死得不明不白。
胡小翠临死前最少还说出了司马纵横这个人的名字。
但欧阳阔却连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就咽气。
老赌精为了这两个人的死亡对云双双存有极浓厚的敌意。
经过这么一闹镇英镖局几乎立刻变成一片死域。
很多镖师、趟子手。纷纷离去。
连总镖头都神秘失踪了而这里又接二连三生神秘凶杀案他们不走更待何时?”
官府方面派出了几个捕快东查西查但却什么也查不出来。
老实说这几个捕快简直就是饭桶。
县官大人呢?
他不是饭桶而是连饭桶都不如的垃圾桶。
除了征歌逐色之外真正要办事免问了。
他还能保持一刻间的清醒派出几个捕快去查案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江湖人江湖事到底还是要由江湖儿女去解决!
翌日正午客栈门外来了一辆骡车。
赶车的是个秃顶老人他穿着一袭破棉袄蹒跚地走了进来。
小二阿仁他没取错了名字心肠当真仁慈得很。
他怕这老人冷坏了忙说:“要不要吃点暖身妙品?”
秃顶老人摇摇头:“我不吃狗肉。”
小二阿仁一怔继而笑道:“羊肉如何?”
秃顶老人道:“羊肉也不好。”
阿仁道:“老丈喜欢吃什么尽管嘱咐下来小的一定照办!”
秃顶老人沉吟了一会忽然说:“我想吃三丝炖官燕蜜*汁野鸭、椒监蹄膀。还要烤一盘小牛腰肉。”
阿仁听得呆住了。
秃顶老人又说:“给我温一壶莲花香一碟合桃那也差不多了。”
阿仁抽了口凉气半晌才说:“除了合桃之外小号样样欠奉!”
秃顶老人皱了皱眉:“你不是说一定可以照办吗?”
阿仁忙白掴嘴巴:“是小的在胡说该打!该打!”
秃顶老人冷冷一笑:“自己打自己可不有趣既然事事欠奉那么给我一壶白干一碗阳春汤面也就算了。”
“是的!是的!”阿仁哈腰鞠躬退下。
这客栈的老板却已瞧的无名火起三千丈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这位老板人人都叫他钱守财。
他不错姓钱名字不叫守财而是钱大方。
可是他这个名字就真的取错了。
他一点也不大方。
他只像个守财奴。
既尖酸刻薄又吝啬成性的守财奴。
“你刚才想吃什么?我听不清楚。”钱守财走到秃顶老人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就像个正在审犯的县官。
秃顶老人于咳一声:“是一壶白干一碗阳春汤面。”
“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是什么”
“我听见你说想吃什么三丝炖官燕蜜*汁野鸭、椒盐蹄膀、还要一盘小牛腰肉对不?”
秃顶老人淡淡道:“小二说样样欠奉所以我只要白干和阳春汤面就算了!”
“呸!你根本就在放屁!”
“放屁?我放什么屁?”
“你是看准了这里规模不大绝不会有这些名贵的菜肴供应所以你就乱扯一顿!”
秃顶老人一怔。
“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钱守财冷冷一笑:“你本来就只是想要一壶白干一碗阳春面但却怕说出来太寒酸所以就用这种法子来摆阔气认在行!”
秃顶老人道:“老板你这岂不是门缝里瞧扁人吗?”
钱守财嘿嘿一笑:“我就是瞧扁你你身上有钱也就不会酸得这么厉害!”
秃顶老人叹了口气:“我身上的确没有很多钱就只有这么一点点……”
说着他伸手从破棉袄里掏出一锭金元宝。
钱守财一呆。
但接着还有令他更吃惊的。
这老人不是掏出一锭金元宝而是一锭又一锭好像在破棉里有数之不尽的黄金似的。
不消片刻桌子上已有十几锭黄澄澄的金元宝。
钱守财长长的吸了口气:“老爷子这……这……”
秃顶老人道:“这还够不够付帐?”
“太多了太多了!”钱守财喉咙干涩好像已连话都讲不出来。
秃顶老人拿起其中一锭金元宝道:“一锭恐怕不够罢?”
钱守财道:“还是大多了这……”
“这个全都给你不必客气。”秃顶老人淡淡的说。
他忽然右手一扬一锭金元宝刹那间已嵌在钱守财的额头上。
金光四射。
血光也四射。
秃顶老人冷笑:“早就说一锭还不够!”
又是一锭金元宝射向钱守财的面庞。
但钱守财还没有再吃这一锭金元宝人已倒了下去。
金元宝去势依然刹那间已来到了一个人的眼前。
阿仁立刻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但这人却连眼睛也没有眨动一下只是做了一个很简单但却极快的动作。
他拔刀。
刀光一闪!
金元宝立刻被削开由一锭变为八小块!
好快的刀!
无情刀秦斩!
秃顶老人笑了他笑得很愉快就像个在赌桌上大杀三方的大赢家。
秦斩没有笑。
刚才他的刀法若稍慢他就会变成第二个钱守财。
就在这时候蔡红袖也出现了。
她叹了口气道:“怎么又死了一个人?这几天人命真的是太不值钱了。”
秃顶老人摇摇头。
“贵妃你说错了。”
“你知道我叫贵妃?”蔡红袖嫣然一笑:“可是我却不知这位老爷子是谁?”
秦斩道:“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蔡红袖“噢”一声:“原来是金魔口金老爷子难怪一出手就是金元宝!”
秃顶老人道:“所以刚才倒下去的老板他的性命已不能说不值钱。”
这老人原来叫金魔口是个心狠手辣性情古怪的老魔头。
秦斩说道:“我要知道的地方在哪里?”
金魔口道:“银子呢?”
秦斩道:“多少?”
金魔口目光一寒:“小癫子谭三没有说清楚吗?”
秦斩道:“他说多少都没用最重要的是金老爷子的胃口如何。”
“说得好!”金魔口哈哈一笑:“果然不愧是名侠门下爽快!爽快!”
蔡红袖皱起了眉道:“咱们是够爽快了倒不知道金老爷子又怎样?”
金魔口桀桀一笑:“这个你放心好了金某人这副招牌响当当绝不会狮子开大口。”
秦斩冷冷道:“但你说来说去还是没有把价钱开出来。”
金魔口沉吟了好一会才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两。”
“什么?一百万?”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这太过份了!”秦斩瞳孔收缩冷冷道:“谭三说:你只要十万!”
蔡红袖道:“而且只是说出一个地方就可以赚到十万两这已是世间上最容易赚钱的事。”金魔口说道:“只可惜这种机会不常有。”
蔡红袖道:“既知道机会难逢金老爷子就该好好的把握倘若错过了那可终身遗憾。”
“你说的一点也不错”金魔口淡淡一笑“但既然有机会赚一百万而却只去赚十万两这更是对不起列祖列宗的蠢事。”
秦斩冷冷一笑。
“你一定是弄错了。”
“我弄错了什么?”
“我从来都没说过要付出一万两。”
“我知道你没有说过”金魔口悠然一笑:“但却有人愿出五十万想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所以你若不给我一百万那么我就只好少赚一些收他五十万两就算了!”
“他?他是谁?”秦斩脸色一寒目中已露出丫一丝杀机。
金魔口默然。却有一个人高喧佛号在门外倏地出现。
“阿弥陀佛天下人皆处于水深火热中生何欢喜?死又何悲又有何悲?”
一个白袈裟老和尚就像是幽魂般出现在秦斩和蔡红袖的眼前。
他脸上无笑容也无表情似是世间上已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他一屑。
“悲大师?”秦斩目光已经收缩成一线。
“悲哉!悲哉!”老和尚缓缓道:“老衲法号悲天也就是中原朋友说的悲大师。”
悲大师终于来了。
他看来并不凶残。
他看来很仁慈一点也不像个杀人如麻的人但他的确是悲大师的确是个视人命如草芥曾经在一夜之内狂杀百余人的杀人狂魔。
秦斩目光如刀。
“是大师愿付金老爷子五十万两?”
悲大师摇摇头:“不是老衲老衲还没有这等财力支付而且对碧水阁这个地方也并没有半点兴趣。”
“是卫天惮的主意?”
“卫盟主念妻情切愿付出五十万两找寻卫夫人那是毫不为奇之事。”
“念妻情切广秦斩冷冷一笑:“大师说得倒是蛮好听的。”
悲大师叹了口气:“这本来就是卫盟主的家事你还是少管闲事罢。”
秦斩冷然道:“悲大师你想浑水摸鱼只怕不如想像中容易。”
悲大师道:“天下间又有何事容易?又有何事艰难!”
他说到最后四个字字字斩钉截铁目中杀机也己毕露无遗。
秦斩叹息一声突然身子有如箭一般标了出去。
他一出手就是大悲绝魂爪。
爪一出击秦斩的两柄刀已在飞舞。
双刀飞舞时只见刀光不见悲大师。
等到悲大师再出现在刀光外的时候秦斩已身子摇摇欲坠。
他右肩下中了一爪伤势不轻深可见骨。
血狂涌。
蔡红袖吃了一惊子母连环扣已制在手中。
她这套子母连环扣看似平平无奇但却可以在瞬息之间射出数十枚“子环”既可点穴也可用作杀人。伤敌。
秦斩吸了口气。
“贵妃你别动!”
他说得很明白。
——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别动!
但蔡红袖却没听他的说话。
飒!飒!飒!飒!飒!
一阵急劲的破空声响蔡红袖连环射了十二枚连环扣!
悲大师木无表情只是轻轻挥动僧袍大袖。
连环扣顿然有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蔡红袖还是不服气。
她右手食指一伸使出了苦练已二十年的贵妃指。
别看轻这么一指。
蔡红袖在江湖上十余年凭着这十八式贵妃指已不知击败了多少成名高手武林英雄。
可是她这一指刚指出去悲大师已一掌向她的小腹轰了过来。
指快!
拳更快!
贵妃指还未挥它的威力悲大师这一掌已把她震上半空!
这一掌的力道你说有多大?
这一掌的力道真大。
她摔下来的时候仿佛连地台都在震动。
这时候死未道人金脚带和老赌精回来了。
他们是去吊祭胡小翠和欧阳阔。
而郝世杰云双双等人在上午时分带着铁凤师回到九玄洞让他好好休息等待伤势复原!
还有舒氏兄妹他们嫌这客栈的饭菜不好到另外一问小酒家里用饭。
却没料到客栈中已经掀起了轩然**!
死未道人来得最快。
当蔡红袖从半空摔下来的时候他想冲上去把她接住。
他却迟了一点点。
他忙扶起了蔡红袖一开口又是那一句:“死未?”
蔡红袖苦笑着居然又瞟了他一眼:“牛鼻子你等待这个机会多久了?”
死未道人一呆。
“什么机会?”
“当然是一亲芳泽的机会!”
死未道人的脸居然一红。
但他还是没有放开贵妃。
他只是叹了口气:“贫道是出家人又怎会对你有什么非非之想?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若肯嫁贫道那么贫道立刻就不做道士了。”死未道人的语气居然很认真。
蔡红袖却黯然叹道:“只可惜我也许快要死了。”
“胡说贫道不让你死!”
老赌精忍不住跳了起来:“你们少卖风骚好不好?”
金脚带白眼一翻:“赌鬼你莫不是在吃醋?”
“吃醋?吃什么醋?”老赌精气得直跳脚但他人极矮跳来跳去还是高不过金脚带。
当然他若是施展起轻功就算从金脚带的头顶上跳过去也绝不是什么难事。
悲大师忽然冷冷一笑道:“看见你们这群人真是可悲复可笑!”
老赌精怒道:“臭和尚你在放什么屁?”
悲大师冷冷道:“尔等妄想抗拒本盟那是自寻死路。”
老赌精双眉一扬:“别人怕神血盟老夫只当它是一只霉蛋!”
悲大师说道:“可要小心莫被霉蛋噎死了。”
老赌精陡地出一声大叫从腰间抖出一把软剑。
悲大师神色阴冷但却只是站立着全身纹风不动。
金脚带冷冷一笑:“跟这种臭和尚打架不必讲什么规律咱们一起上!”
悲大师冷笑:“就算你们全部一起上老衲又岂会在乎?”
金魔口哈哈一笑:“悲大师果然是佛门人你们是自寻死路了!”
但他的话刚说完一双手掌已忽然悄悄插入他的胸膛。
这是极残酷的一掌。
其实这不算是掌法而是爪法。
这一掌赫然竟是悲大师出的大悲绝魂爪!
金魔口浑身颤动口吐鲜血。
他做梦也想不到悲大师会在这时候向自己施毒手。
“你……你好毒辣…你不守信义……你一定不得……不得好死……”
悲大师己把染满鲜血的手收回。
他叹口气:“那五十万两就算是老衲欠你好了。”
金魔口倒下双目瞪得很大。
他是死不瞑目。
秦斩却不由为之脸色大变。
他盯着悲大师:“你……你早已知道碧水阁在哪里?”
悲大师淡淡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本来就是江湖人的不二法门。”
“你错了并不是每个江湖人都像你这样无耻的!”蔡红袖虽然已受伤不轻但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悲大师悠然道:“贵妃老衲已对你掌下留情再不识相老衲可连你也不会放过。”
秦斩道:“悲大师秦某自甘认输咱们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悲大师陡地大笑。
“你想走?恐怕是太迟了!”
秦斩忽然眼色一变。
因为他忽然看见这客栈已被一群白衣和尚重重包围!
“这都是你门下的弟子?”
“不错他们虽然没有怎么高明的本领但暗器功夫却还相当不错尤其是对于施放七星毒弩更是别有一套。”
秦斩冷笑:“用七星毒弯对付七星帮这主意倒真不错。”
却听一人突然说:“这主意错了!”
死未道人还没有看见这人是谁就已立刻大声道:“错在哪里?”
这人笑了笑道:“因为这些和尚若敢施放毒弩他们马上就要统统变成死和尚。”
悲大师的脸上已没有笑意。
因为他已看见每个和尚的脖子上都已给一把利剑指吓着。
任何一个和尚若稍有异动他的咽喉立刻就会多了一个绝对足以致命的血洞!
悲大师一直都以为自己已控制一切。
到了这一刻他才觉天下间最可笑也最可悲的人就是自己!
以暴易暴以杀止杀!
悲大师现在已深深体会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训练出来的弟子每一个部有极高的警觉性。
就算是一双轻盈的小猫也绝不容易接近他们任何一人。
但现在他们却竟然全部受制于人。
这一群又是什么人?
他们的武功又该到了何等惊人的地步?
悲大师简直连想都不敢想下去只知道手心已沁出了冷汗。
“悲大师你这一次南下中原这决定恐怕是错了。”一个杏袍人忽然静悄悄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司马纵横?”悲大师陡地目光大亮。
杏袍人点点头道:“不错在下就是司马纵横。”
一听见“司马纵横”这四个字老赌精又跳了起来。
“小子是你杀了胡小翠?”他咆哮着说。
司马纵横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
这种事没有否认就是等于承认。
老赌精已冲了出去却给秦斩喝住。
“无论什么事情都等待对付了悲大师再说。”
悲大师忽然厉声喝道:“司马纵横;拔刀!”
司马纵横道:“我为什么要拔刀?”
悲大师道:“拔刀杀了老衲!”
司马纵横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悲大师怒吼起来道:“你少装模作样!”
司马纵横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大师你实在太不了解卫天禅这个人了。”
悲大师瞳孔暴缩:“老衲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司马纵横缓缓道:“在下是在说大师刚才讲过的说话。”
“什么说话?”
“飞鸟尽良弓藏!”
“老衲不是什么良弓!”
老赌精大声道:“你当然不是良弓你只是一条秃头走狗!”
悲大师脸色大变。
司马纵横叹了口气缓缓道:“他这句说话虽然难听一点但却倒是一针见血。”
悲大师脸如纸白。
司马纵横接道:“卫天禅是在利用大师难道大师真的没察觉出来?”
秦斩冷冷一笑:“他若相信卫天禅就等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司马纵横盯着悲大师:“大师己从金魔口口中知道了碧水阁所在?”
悲大师吸了口气道:“是又如何?”
司马纵横说道:“想不到金魔口为了要加入神血盟竟然会愚昧到相信你的说话。”
悲大师冷冷道:“你不杀老衲就是想从老衲口中探知碧水阁在何处?”
司马纵横:“倘真如此大师可否奉告?”
悲大师冷冷一笑。
“你是在做梦!”
司马纵横淡然道:“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碧水阁又不是个大宝藏而且在下也早已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悲大师先是一怔继而冷笑道:“你以为老衲会相信你这种元稽之谈?”
司马纵横道:“大师你错了你可知道眼下制服大师弟子的是什么人?”
悲大师一怔忍不住问道:“他们是谁?”
司马纵横四下看了一眼缓缓道:“他们都是卫夫人一手训练出来的高手他们也就是碧水阁中人!”
悲大师心沉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司马纵横并不是在胡说八道。
只听得司马纵横又在说:“这一战你们已经败了在神血盟失败就等于死亡!”
悲大师怒道:“老衲还没有败!”
司马纵横说道:“但是大师已输了形势。”
秦斩突然开口道:“悲大师你现在是大势已去!”
悲大师冷冷一笑:“老衲还没有死谁敢说咱们完全败了?”
司马纵横目光一落盯在他的腰间。
他腰间也有刀。
戒刀。
“欧阳阔是你所杀?”
“不错是老衲干的那又如何?”悲大师陡地狞笑了起来状若疯狂。
老赌精一怔。
因为一直以来他都一口咬定欧阳阔也是司马纵横所杀的。
但这时候悲大师却承认了自己就是杀欧阳阔的凶手。
这不禁令老赌精为之一阵错愕。
但他并未因此而原谅了司马纵横。
因为胡小翠竟还是死在猎刀之下!
天下间最锋利的戒刀也许就是悲大师的戒刀。
刀锋应目主寒每个人都似已被这柄戒刀的刀气所慑住。
“司马纵横老衲早就想看看游老刀匠的猎刀把它亮出来罢!”悲大师冷冷的说。
司马纵横没有亮刀。
“大师要看刀并不难杀了在下便可以看个够!”
他这句说话简直比一刀刺在悲大师脸上还锐利。
悲大师突然厉吼:“好小子老衲现在就杀了你!”
这老和尚几乎被司马纵横气炸了!
一股浓重的杀气笼罩着每一个人甚至每一寸空气。
悲大师一刀挥出。
他的脚步移动的不快但刀势的变化却是有如雷电骤至既急且凶。
森冷的刀气已袭上司马纵横胸膛。
飒!飒!飒!
悲大师连进三步连攻三刀。
这三步绝不寻常在刀势的配合下可说已将司马纵横的退路全部封死。
好厉害的刀法!
难怪欧阳阔只是在片刻之间就已死在这老和尚的刀下。
只听得“嗤”的一声司马纵横的胸前已衣帛尽裂。
但也在这刹那间猎刀终于出鞘!
悲大师没有看见猎刀。
他只是看见一道刺目的光芒突然从半空向自己飞了过来。
那虽然就是猎刀但悲大师所看见的却只不过是一道光影而已。
然后他就看见司马纵横用一种可悲的目光在瞧着自己。
悲大师的心沉了下去。
因为还未来得及说最后一句说话。
他说:“好锋利……好快……”
他说完这五个字之后就“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悲大师一死每个和尚的脸色都变成一片死灰。
司马纵横看了他们一眼正待开口忽然有人下了一道命令。
这道命令只有一个字“杀!”
于是每个和尚都在刹那间同时死在剑下!
下命令的是谁?
连司马纵横都不知道。
但那些剑士全是碧水阁中人那是绝无疑问的。
因为司马纵横曾到碧水阁见过一群武功不可轻视的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