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四大不空(2/2)
罗白乃看到温柔一副要杀人灭口凶巴巴杀气腾腾的样子吐了吐舌头说:“你跟小甲虫说的那番话?”
温柔一听心里凉了半截这话可不能让这小王八的去传开来那时自己女侠温柔颜面何在!?
当下又气又急戟指叱问:“你听到了什么?”
“我?”罗白乃指着自己的圆鼻子说“我听到姑奶奶在说了一句……”
“一句什么?”
“您说”罗白乃捏着喉核在学着温柔尖尖细细的声调居然有六成相似“小乌龟……”
就停在那儿。
没说下去。
温柔可急了涨红了脸跺着脚像一头给拴久了已迫不及待要放蹄踢人的怒马:“下面的呢?”
“真的要说?”
“说!”温柔连手都搭在腰间的刀柄上了。
这一下可真管用罗白乃马上说了下去:“您说:小乌龟让贺员外、好好的浣外衣一床好吗?”
温柔楞住了。
罗白乃倒傻乎乎的反问:“请问姑奶奶谁是贺员外?他跟你很熟吧?怎么你一看到甲虫就想起他那件浣洗的外衣?他的外衣很名贵吧?姑奶奶是怎么知道他床上有外衣的?丝的、还是绸?缎的还是透明的?”
温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从何作答是好?
“嗯?”罗白乃对剪着长睫毛明眸皓齿的追问:“姑奶奶?”
温柔搭在刀柄上的手也移开了只喃喃的道:“贺员外哧!我怎么知道!王八蛋脏梨子也敢给姑奶奶吃看我不剁了你去喂猪!”
罗白乃忙伸了伸舌头:“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温柔一叉腰:“还有下次!?”
罗白乃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说“没有没有下次了。下次我找到梨子、饺子、栗子、菩提子、老子孔子孟子庄子我儿子一概自己吃了不敢给姑奶奶你了。”
温柔见这人傻憨不觉一笑啐道:“疯了你失心丧魂的!”
罗白乃见她一笑却似痴了嗫嚅的赞叹道:“哎这梨涡可深一下浅一下的天下姑娘哪笑得这般的美这园子要是早请姑奶奶你来笑多几次只怕满园梨子早就熟啦而且长得更香更甜、更多更大的了。”
这下赞美温柔十分受落哧的一笑只说:“脏小子眼睛倒亮!”
罗白乃嘻的一笑做了个鬼脸道:“姑奶奶要我招子放亮点我就一定亮;要我看不到的我就眼不见为干净睁开眼也不过是瞎子掀眼皮子而已!”
温柔白了他一眼脸上似笑非笑:“猴崽子!就懂贫嘴。”
忽又唉了一声幽幽的说“要是那死鬼见愁还有那个天下最蠢的石头脑袋有你一半讨我好那就好了。”
罗白乃眨眨大眼眼睫毛长长对剪着许多春天:“姑奶奶你说什么?”
“嗯?”
忽听远处有人唤:“温柔温柔你在哪里?”
唤她名字的人声细而柔。
那就像小河潺潺温柔的水声。
温柔知道:那是何小河。
——这一路逃亡的队伍里就何小河和她是女子当然比较常有机会在一起。
她很快就弄明白了至少何小河有一样特性跟她几乎是完全一样的:何小河名字小河样子小河声调小河可是为人一点儿也不“小河”。
而且还十分“长江大河”。
她的外号比较像她:“老天爷”。
有次温柔看到她跟诙谐突梯的罗白乃对骂才知道这位“老天爷”有多老天爷!
又有一次梁阿牛给何小河劈头劈面骂得个体无完肤、狗血淋头她才明白何小河如何一点也不小河。
再有一次居然连王小石、方恨少、罗白乃师徒外加一个用手走路梁阿牛竟还骂不过一个何小河当时使得她不得不心中暗叹了一声:“老天爷!”
唐宝牛神智未复状态未佳是以一旦骂架何小河一时还堪称无敌。
——这点何小河毕竟与她自己近似。
因为她同样一点也不温柔。
所以罗白乃跟梁阿牛这对鬼宝贝常作了一歌来讽刺她俩:“小河弯弯呀似刀哪!河小淹死人不要命呃呃嘿!温柔一点也不温柔呀!温柔乡杀人也不把命偿吭呀喂!”
——嘿!
——难听死了!
(你唱你的我凶我的!)(怕你们唱我们还算凶?)(呸!)——女人就一定要温柔的么?歌是难听姑奶奶我可一点也不难堪!
温柔漫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罗白乃望着温柔背影怔呆了好一阵才喃喃地道:“这样的话都能给我及时想出来嘿……贺员外?浣外衣?欧!嗤!”
他打从鼻子里笑出来“我还真佩服自己哩……”
然后他又喃喃自语:“……让我恋爱好好的恋爱一场可以吗?”
语音甚为温柔也甚似温柔还自说自笑。
忽然头上给人一叩。他痛得哇一声叫起来回头看却是师父:“天大地大”班师之。四、何不轰轰烈烈爱一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罗白乃有意无意间听了温柔的心思也陷足于温柔的心绪里却没料到有人却在背后听了他的自言自语。
——幸好不是敌人。
而是比敌人还“麻烦”的师父。
只见班师之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额上刚好才停着一只老甲虫他也不以为忤只诧问他徒弟:“你有病啊?”
“没有。”
“你喃喃自语干什么?”
“没什么。”
班师之可更狐疑了:“你怎么学人家女人说话的腔调?”
“哪有?”
班师之用手摸摸他徒弟的额:“你烧?”
“谁说!”
“你神经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
“即你为啥一个人在你那笃大使旁不远姣?你给自己的臭味熏昏了头脑不成?”
“这……”罗白乃的心绪正陷入一种幽思之中给他师父这一阵子夹缠迫问登时变得没有气反问:“师父你觉得姑奶奶她是不是也有点儿姣?”
“什么!?”
班师之叫了起来。
罗白乃觉得自己耳朵给震痛了皱了皱眉头再说了一次。
班师之又反应剧烈再度大叫了起来:“你说什么!?”
罗白乃可火了:“你聋的呀!?这你都听不到!”
班师之板起了脸孔:“你见色起淫心还敢这样对师父说话?门规何在!”
罗白乃冷笑一声:“门规?嘿!”
班师之气得声都颤了:“你你你你这逆徒竟敢藐视祖宗规范!?”
罗白乃肃然道:“不敢。”
班师之狞笑道:“谅你也不敢。咱们门规森严长幼有序。我师父棗你师公大手神龙说过:不服从师长训令不敬长上前辈身为门人目无尊长罪该重罚:罚禁闭四个月另七天要不然杖三十二除非罚钱二百八十两银子才可以替代刑罚。”
罗白乃垂道:“是是。不过师公大手神龙的‘神手宝鉴’也有他老人家话语的记录:要是师不为师长不为长自行触犯门规是为:人先自侮而后人侮之如门内无人敢制裁这等无行长辈该由门内正直良善之门徒来对之执行家法。”
班师之大吃一惊:“我几时触犯门规了?你别乱说。”声都颤哆了起来。
“没有?”
罗白乃凑近脸。
“没。”
班师之挺着胸声调已弱了大半。
“你借了我的钱没还。”
“……我借你的钱是替你去赈济华东灾民那是行善。”
“那我没钱吃饭谁来赈济我?”
“借你的钱是替你积德行好我、我始终要还的。”
“好那你借了二师弟三师妹四师弟五师妹六师弟七师妹八师弟九师妹十师弟十一师妹甲十一师弟乙十二师妹十三师弟不师妹十四师弟十五师妹十六师弟十六师妹十八师弟和十九师……噢这个倒忘了是师妹还是师弟的血汗钱又捐到哪儿去了?”
“我……”
“说!”
“我是做生意。”
“做生意?”
“对是投资。”
“那赚的钱呢?”
班师之大力的摇额上的汗已涔涔而下:“做生意当然有赚有蚀的了……”
罗白乃老实不客气的截道:“那么本呢?”
“本……”班师之干咳一声“这个嘛那个嘛……”
“你别这个那个了。你把钱拿去追陈老板娘人家瞧不上眼你就拿去吉祥赌坊一输输光了本呢?没啦棗你!”
罗白乃指着他师父的鼻子:“你对得起我?”
班师之退了一步掏手帕揩汗:“我……”
“你!”罗白乃又在他师父的鼻尖戳了一记“你对得起门里那么多的师兄弟!”
班师之尴尬的堆起了笑脸:“我其实也为你们好我的确曾把钱拿去做生意……”
“做——生——意——唏!”罗白乃得寸进丈的道“有!你是有做生意。你拿了笔款子去米铺买了三间楼房不料蔡京一声令下朱励父子要运花石纲就把那地方铲平了你就血本无归了你拿什么来还我们?你别以为我不知。我知我只是一直没说破而已!”
班师之又在揩汗赔笑道“是是是对对对我的钱都赔光了可不是吗?拿什么来还呢?只好过一阵子过一阵再说吧好不好?好不好呢?”
“不——好!”
罗白乃义正辞严的说:“师兄弟们还天天期盼着你这个师父投资赚大钱呢!你却拿去炒楼买地皮赔了个鸡毛鸭血的!呜哇……”
罗白乃张大了嘴巴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样子。
班师之可提心吊胆问:“又怎么了?”
罗白乃欲哭无泪:“我的老婆本都给你蚀光了。”
班师之安慰不迭:“做生意这回事不是有赚有蚀的吗?为师今天不错是赔了但保不准明儿能大赚!你看写诗的当才子的连同做官的全都下海去了;在庙街那个教圣人书的沈老夫子今儿不是去卖老婆饼吗?可赚了大钱哩!原来在米镇的那个梁姑娘还到妙街去跳艳舞哩……可都赚了不少过年过节家里村里手上都是她的礼。你师父我身强力壮眼明手快又怎能落人之后失礼于人呢?你说是不是呀好徒弟!”
他亲呢的拍着他徒弟的瘦小肩膀。
他徒弟却眼睛都亮了:“你说的梁姑娘是那个本来在妙街老王井边左侧第一家的那个标致的梁姑娘?”
“对很标致、美貌、文静的那一个。”
“你刚才说……她现在到了妙街跳……那个什么舞?”
“对对跳很艳很妖的那种舞。”
“她?”罗白乃吞下一口唾液“她在妙街哪儿哇?”
“对对对妙街唔……”他师父倒有问必答“妙街怡红院。”
罗白乃咔咔咔的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像猫眯着眼瞄着他师父:“听说怡红院里的姑娘们可真都不赖吧?”
班师之也咳咳咳的干笑道:“当然了怡红院姑娘不美不收有才有貌远近驰名老少咸宜可不是吗……”
罗白乃忽尔脸色一整:“你说什么?”
班师之愣:“什么?”
罗白乃峻然道:“你这不才是为老不尊、教坏子孙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班师之愕然:罗白乃步步进迫:“你看你怡红院去过陈老板追过这才告床头金尽你骗了咱们师兄弟的钱还敢说我见色图不轨?还敢要我视之为师待之若父!?”
班师之几乎崩溃了:“徒弟好徒儿你别这样子嘛我刚才只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罢了又没真的责罚你你犯不着这样认真可以吧?我借你们几个钱虽然有去赌但确也有去做小生意我无非都是为了让咱们这没背景没靠山的小小阿婆剑派能有扬光大威盖天下吐气扬眉有权有势的一日你又何必大为难师父我呢?为师之心真苦过黄连啊!”
罗白乃仍咄咄逼人“那你也非正人君子干啥要我当圣人?一天要我: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行!嘿!要真的遇上非礼我还真要大叫呢!”
班师之真的要求饶了:“你叫你叫好了好徒弟大家一场师徒又在患难逃亡之中何必小小事便耿耿于怀记仇在心呢?”
罗白乃忽尔笑了。
他笑起来憨极了。
像头会笑的小牛。
“师父您也别太认真了我也只是跟您开开玩笑而已。大手师公虽然说过:见色不乱真君子。英雄难过美人关。人生自古谁无死赢得千古薄幸名。人要正派、正义、正经不可沉迷于女色酒色财气四大皆空;尤其是色更是红粉本骷髅骷髅乃红粉……师父我背的对不对?记得清不清楚?”
“清楚清楚。”班师之阿谀的道“一清二楚你***你记性真好。”
“不过”罗白乃谲笑道“话确是这样说但大手神龙师公他老人家好像不也是有三个老婆四个妾侍……”
“嗯……应该是五个妾侍……”班师之悄声说“情妇还不计在内。”
“这不就是了师公真聪明!”罗白乃于是下结论:“师公的真精神乃:做一套说一套!人性天性可以迁就不可扭曲你尽管做但不要乱说这不就得了也应合了师公他老人家更深一层更高一层的真精神、真内涵了。我们永远追随他老人家最高指示的大方向走便是了。”
班师之对他徒弟的高见十分苟同还补充道:“何况你师祖……”
罗白乃一怔“师祖?”
“就是你师公大手神龙师父的师父本门开山祖师爷《风月神经》的原着者冯三诗江湖人称‘三诗上人’。”班师之的眼光里充满了崇敬仰慕:“上人说过:‘本门心法不传邪魔外道一定要格守规律严格自制’但他又有附偈第十三条第一项(丙)曰:‘性情为本心神为经;心性之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大概指的就是今天咱两师徒悟得的意思。“罗白乃当然大以为然:“所以我们今天都没有错?”
班师之霍然道:“对!”
罗白乃更进一步眉飞色舞道:“我们今天只是在思想境界上更上一层楼而已!”
班师之黯然道:“对极了!”
两师徒十分振奋简直要击掌为盟了。
罗白乃忽然不解的问:“既然我们都没有错为何都没有钱?”
班师之为之黯然。
这次到罗白乃揽着他师父的肩膊表示亲昵和同情:“师父。”
“嗯?”
“有一件事徒弟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班师之忽然聪明了起来“哈哈敢不情你想托我去向温姑娘提亲不是吧!”
“哪儿的话师父你别想歪了!”罗白乃愠然道“师父我是考虑到你终身大事上咧!”
“我?”
班师之呆了呆。
“对。师父你可知道:春天来了?”
“知道春天来了。”
罗白乃指指天边:“春风吹。”
班师之望望天上白云:“春风吹得好。”
罗白乃道:“花开了。”
班师之道:“花开得好。”
罗白乃:“冰融了。”
班师之:“融得好。”
白乃:“鸟在叫。”
师之:“叫得好。”
罗:“心在动。”
班:“动得好。”
“你呢?”
“你呢?”
“我是问你啊师父!”
“我?”
班师之给问得傻住了。
“对你。”罗白乃说“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论婚嫁长者为先。师父你今天四十有二了吧?春风吹春花开春天来了你的春心没动过吗?但你年纪己近秋天不已到了秋决时分了。你若嫁不出去不娶不了媳妇徒弟我怎么办?”
班师之一时恍恍惚惚的还没回过神来只漫声应了一句:“你怎么办?”
罗白乃叹了一声又搂着他师父的肩膀:“师父我没有关系。我还年轻潇洒貌美有才有势聪明智慧风流倜傥……我都不好意思赞自己那么多而你徒弟我又是个过分谦虚的人……但你不同师父我尊敬你你拉矢多过我吃饭失意过多我睡觉你人生经验丰富虽然脑袋依然幼稚但毕竟已人老珠黄我看你得要着急一些找头家不找个好姑娘嫁过去哦假如你有那么大好像徒弟我的本事娶过门来也行。别老要**心您好吗?师父!爱在深秋总好过冷在残冬棗风烛残年孤枕眠可不好受啊师父!”
班师之听得热泪盈眶点头不已。
然后他徒弟又坠入了寻思里兀自喃喃不已:“青春只一次。青春是不经用的东西。宁为情义死不作冷漠生。姑奶奶啊姑奶奶你忧思不断何必何苦?何不干干脆脆、轰轰烈烈的爱他一场!”
班师之看了他徒弟半天好像正在鉴定他是不是个怪人、甚至是不是个人似的好一会才恍悟道:“难怪春风在吹了。”
“哦?”
“无怪春花开了。”
“唔?”
“春天早就来了。”
“什么意思?”
“徒弟啊春天早在你心中了”班师之用手戳戳他徒儿的心口谑笑道:“你早就春心动了。师祖教的是‘四大皆空’刀剑箭枪法我瞧你只会‘四大不空’。可不是吗?你还想抵赖呢。你根本就对温柔姑娘动了心、有了意思是不是?”
罗白乃用眼角瞅着他师父。
瞅着。
瞅着。
很用力的眼神带点狠。
好一会他才哈哈笑了起来:“好厉害的师父姜还是老的辣话还是快死的人说得对!来来来好师父告诉我有什么妙计善策我可好想念姑奶奶她。”
班师之这才如释重负笑呵呵的说:“我怕教会徒弟没师父有了姑奶奶没有师父门了!”
“你好徒弟我罗白乃是这种人吗?师父言重了。”罗白乃打哈哈笑着自忖道:“难怪你留了一手不教我点穴法了。”
然后又哈哈笑笑哈哈的说:“师父说笑了。”
班师之倒把脸色一凝:“我倒不是说笑。你只怕……难有胜算?”
罗白乃吓了一跳忙问:“你说真格的?”
班师之肃然道:“真的。”
罗白乃将信将疑:“你怎么知道你说的一定对?”
班师之凛然道:“因为我姓班。”
他一时变得渊停岳峙:“是鲁班师之父的班是班昭、班的班也是‘妙手弄斧班门’的班我说的话一定有道理。”
罗白乃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说。”
班师之望定着他像在授予什么独门内功秘诀心法的说:“你有情敌。”
“谁?”
“王小石。”
然后他下断语:“你的境界才到四大不空他本身却早就是一个空。”
班师之权威的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罗白乃认真的寻思了一会儿然后问:“武功上我不如他但情场上我也不及他么?”
这个问题倒使他师父一时回答不了。
“不管了”他徒弟说“只要有机会我总要试她一试。我是人他也是人有什么他能而我不能、他可以而我就不可以的!何况我喜欢她就是了她喜不喜欢我都不影响我对她的喜欢。”
“有志气!”班师之感慨地道“可惜就从没见过你将之用在正途上。”
罗白乃一笑。
牙白。
眼亮。
人开朗。
“这也就是我做人的乐趣。”
他说。
很自得其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