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娇娃金剑(2/2)
杜秋铃那里受过这种凌辱芳心羞忿交作中猛然一运真元竟将穴道冲开一半至于路春生更是紧张莫名他已然爱上了白衣龙女可是自己不知道在此紧急关头心中突生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像火山爆般居然穴道全开声似巨雷惶急吼道:“我背了——!你快放手!”
“血手狂生”喜出望外立刻松手转身笑容了一声:“好——”
但好字刚出杜秋铃也在两度刺激下自行冲开穴道急促大喝道:“你不能背!”这一声使得“血手狂生”周身冷百忙中不及转身先伸手臂朝后一掳。
可是——他捞了一个空!
杜秋铃身如灵燕暴撤数丈芳躯绕向树叶快如疾箭“血手狂生”想也不想随即拔步而追刚出数步又听她娇声高呼道:“生哥快上马咱们朝不同的方向跑。”
路春生果然听话猛地攀鞍上骑立闻清脆蹄声“得得”连震……。
“血手狂生”气得四肢凉眼看到口肥肉一时全失而自己无法可设。
但路春生另有想法他如果策马逃走杜秋铃必成为泄的对象终被邪魔淫辱因此他不但不逃反而追向“血手汪生”口中大喝道:“我背你不必追她……”
杜秋铃也同时边躲边应道:“生哥你别顾我背出大神宝经天下受害你别因小失大……”
双方此呼彼应“血手狂生”却难顾两头为难中只好脚步一停路春生随即勒马停蹄遥遥站定杜秋铃也是隐身树后不愿舍却个郎而去。
这一来——三个人都僵住了!
杜秋钤深爱个郎他不但身怀“大神宝经”为对方所唾涎而且又无防身之术因此宁肯自己冒险一定要使路春生安然离去。
路春生也是一样想法要使她能保全贞操。
至于“血手狂生”他如果只追一个那是必能得手但心中却想两样都要一时反而难住。
就这样沉寂了片刻工夫。
路春生心念一动突然想出主意可以遣走杜秋铃于是从容不迫遥向“血手狂生”说道:“练成‘大神宝经’就可以称尊武林天下无二这一点你是知道的而且你自认有这份聪明更应该把握机会不可三心二意。现在我以人格担保绝对一字不漏的背给你但若拖延的话本人可能会改变主意!”
“这个——”对方心念大动但下意识的又朝杜秋铃藏身之处瞟了两跟很显然他还有点舍不得。
路春生乘机再道;“也亏你自负才学连鱼与熊掌不可得兼的道理都不懂那么本人要走了!”说话中随将马缰一勒退后三步。
“慢来!”血手狂生终于下了决心身形一闪来到他的身侧。可是他们的对话全被白衣龙女杜秋铃听去她竟也现身数丈之外再度高呼道:“生哥你不能这样做小妹我……我不答应!”“秋妹小兄自有把握你不要多心只管先走!”
“不!我不走……”再说“血手狂生”一听路春生“自有把握”这句话他的疑心又来了一面脚下移动监视着他们两人同时面色连变道:“小子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自有把握’难道你想假造宝经内容欺骗本人不成?”
“我言出必行绝对一字不漏。”
“一字不漏!可是——说不定你会加字改字?”
“本人一字不加一字不改完全是原文不变!”
“真的?”“我这种人会欺骗吗?”
“嗯——”血手征生也得出路春生不会骗人刚要点头杜秋铃却更为着急的叫道:“生哥你大忠实了此人得了宝经也不会放过我们快别答应!”
“胡说!”血手狂生傲气大绷脸说道:“以本人在武林中的地位岂能失信于尔等小辈……”
“那就好了!”
路春生连忙接言道:“我背出宝经之后你不能再作无礼之想更不能去找雷霆剑客杜老伯!”
“当然!”血手狂生终于点头答应。
路春生随即遥对杜秋铃道:“秋妹你也听了吧赶快放心回去禀告二老……”
杜秋铃那肯听他上前两步娇声道:“不成我不放心的是你而且……什么叫做禀告二老……?”
因为杜秋铃母亲已死只有父亲在堂并且见面之后还不会提起家事如今个郎却要她禀告二老岂不是语无伦次大有蹊跷吗?
路春牛却心有成竹的答道:“禀告二老。就是要你去禀告那两位老人家这有什么不懂!”
“两位老人家……?”“对了!你不必再多问你从那里来就回那里去!见了二老禀明一切明白了吧!”
“哦!”杜秋铃心机一动恍然大悟想起个郎初见之时曾说山中不远有两个武功奇高的老者在下棋如果能够找到一切问题就都可解决。
于是她马上点头退后说了一声“是!”
娇躯如电疾飘迳朝来路射去!
路春生这才放心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可是他的目的并非要讨救兵而是要使杜秋铃离开此地。只要自己赶快背完她回来之后必是人去楼空毫无惊险。
“血手狂生”一见美人去忙不迭的催促道:“小子本人已守诺言你可快背罢!”
路春生稍一思索脱口而诵道“天地始于鸿朦一无生自无极太极动而两仪生。两仪生而四象立……”
“慢点慢点!”血手狂生忽然打岔!
“你不是叫我快背吗?”路春生心急如火只想背完快走“血手狂生”答道:“快是要快但要等我记牢这几句你再往下背。”说完之后迳自双目一闭默念着刚才那四句直等完全记住才叫路春生继续再念。
这一来耗费了好几倍时间百句真言竟花大半个时辰方才背毕。
当“血手狂生”把“……庶其凡人圣以至大神无疑。”
记牢后路春生紧张的叹了一口气道:“好啦我已背完你已记住这下该散了……”
“嘿嘿还有一小件事未完!”
“又是什么名堂?”“现在普天之下只有你我能知此经虽然你答应过不传外人但本人还放心不下……”
“那你要怎样?”
“为了免得你自己练我必须斩断你四肢剜眼割舌。”
“哦!”路春生骇意半声不自主的打了冷噤。
“你别怪我手辣这一点并未包括在条件之内……。”血手狂生满面杀机手中摺扇一挥就要杀人灭口永除后患!
但招式刚动——林外清啸连声如电而至“血手狂生”急切回头已见白衣龙女杜秋铃矫躯如箭穿空眨眼来到丈外!
“哈哈哈哈!”狂生更加得意了摺扇一摇洋洋大笑道:“我说三件宝物一齐到手现在小妞儿去而复返真是艳福非浅——”
浅字声中双手齐出一招遥取路春生一招指向白衣龙女!
那时快说时慢。
他成名绝技快犹似电光眼看路杜二人都要当场被制。
但他虽快别人更快三分。突见两道奇奥身形连闪他那两股真力竟似碰上了铁墙骇然下定眼一看已见一位白脸老者用身躯挡住春生而杜秋铃面前已见一位红脸老人冷气森森接住了他全力一击!
“你……们是谁!”魔头一招不利胆怯心寒双手蓄势凝招暴声喝问。
“小子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咱们的名号你不配问趁早滚蛋!”白脸老者笑迷迷予以反叱但那气派已足令人慑服。
“哼哼!倚老卖老本人可不相信!”血手狂生狂性勃冷哂中身形暴射前方连掌夹扇迳朝白脸老者袭去。
“找死!”老者随着即面色一沉未见招袍袖已出一股冰山般的的劲力如山移岳动劝推过来。
“血手狂生”一个寒噤全身僵朝后直退满面色如死灰鼻孔里更流出两条血柱——“老哥!誓约在先你开杀戒!”面红老者懔然出声一掌横里切过来硬将白脸老者的劲波撞开“血手狂生”立感一股热流绕过身前在刺骨奇寒中喘过了一口气!
他已知二老是谁功力之高相去悬殊若非手留情早就魂游地府于是趁机跄退了一箭之地一拧身连头也不敢回直朝旷野之中没命逃去!“便宜了这个畜生!”
白脸老者余怒不息恨然出声白衣龙女杜秋铃马上奔近个郎紧张的问道:“生哥你背了大神宝经没有?”
“背了!”
“哦——。”不但杜秋钤失望惊呼连两位老人家也是同声一愕!
路春生不慌不忙先谢两老相救之恩然后解释道:“晚生虽已背出此经只要我们不说破谅那‘血手狂生’倒不至于为害……”
“理由呢?”杜秋铃大惑不解的反问。
“理由很简单这狂生原在十大魔星之列但当日蓉山古刹他却不曾露面别人说他迟来但依今日的情形来看他实在是自负聪明不愿与群魔同行而有独得宝经的想法……”
“如今他已得经难保不告诉其他魔星?”
“决不至于他一定会觅地潜修再不跟人见面。”
“那么要是练成气候岂不更糟了?”
“这一点我也考虑过以神龙奇侠的修为尚且多年不悟何况他夜郎自大更无练成之理。”
经过他这番解释大家都认为颇有理由但白衣龙女却明眸一动婉言劝道:“生哥有了这番经验你应该改变主意弃文习武现在两位老人家都在何不拜师学艺……”
“这个——。”路春生内心已有九分活动沉吟中两老都以期望的眼光朝他注视。
约经了片刻工夫。
路春生忽然猛一摇头匆忙言道:“很抱歉我还是……
要先见父亲……就此告别了!”说时急促转身攀上坐骑催马就走!
这一举动充分表现出他内心的矛盾。
红脸老者还待再劝白脸老者却冷声阻道:“别拦他这小娃个性很强越劝越不会听不如让他自己改变……”
“白衣龙女”见个郎突然而去不由得飘身追上扬手高呼道:“生哥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家住址……”
“我会找得到的!”路春生惟恐变心连头也不敢回。
“我家就在雷霞庄……!”
“好将来……一定来”
“还有两位老伯的大名你也没有问!”
“很抱歉你替我告罪并且请他们送你回去!”
“白衣龙女”芳心帐然只好停步正要转面去看二老谁知红脸老人已来到身边以他的轻功足可知追上春生但他却不愿逼近太甚仅将右手一扬一片白影像劲箭般直射而出然后遥遥嘱咐道:“路小弟这是我二者的地址如果你在一个月以内来可以按书行事否则焚毁书信不必来了!”
“是……”。路春生似感话音就在身边答应中慎然扭头那封小简恰巧飘落马背。
于是他急忙抓住书信只感心头抖震说不出感激的味道。
人声沉寂了!
蹄声得得一声声都像敲在他复杂的心头……。
终于。他已奔出很远抬头处但见晚霞如锦红日西沉四面打量地形将近渡河之处。
“快走吧!”他轻拍了那马四蹄齐动快似风云但驰不远竞又前蹄一扬出一阵啸嘶。
“怪哉难道‘血手狂生’在这里等我?”
路春生惊然回顾但却未见人踪!那马却缓步而前踢伸鼻向着草从里面轻吼。
“也许草里有人?”他剑眉一皱暗中忖道:“如是仇家逃也无用不如下马一看。”
心念中。
抛镫下骑泰然地拨开草而前猛感一股血腥直冲鼻观骇得他跑退一步出一声惊叫!
原来——草叶后竟是数十具死尸老幼俱全死状奇惨而且每一具尸体的身上都有一只五分明其红如血的手印。
“哦!这些人一定是‘血手狂生’所杀殆无疑义!”
路春生以极度震惊骇怜悯痛恨的心情不顾血污低头细看这些人的面目一看之下更如雪水浇头不由得四肢都冷了!
因为这些惨死老幼就是他分赠金叶的灾民下意识中他立刻想起了那位慈祥的老太太!
“她……她难道……也被害了不成?”
路春生心惊肉颤伸手翻动尸体逐个地往上寻找。
终于他在数十具尸体下面现这位老太太她此时牙关紧闭面色青蓝但却没有血色手印面且脉博犹存气息还在!
“谢天谢地也许她还有救。”路春生心中暗喜连忙抱放在平坦之地替她推揉四肢大声呼叫。
大约经过浅茶工夫。
老妪竟然胸头起伏悠悠的张目醒转当一眼看到路春生立刻挣扎几下浮出安慰的笑容。
断续说道;“公子那……那个凶……凶手没有……找到你我……可以放心了。”
“凶手?是否一位白面书生?”
“是……是……。”
“啊!”他惊噫中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血手狂生”一路追来也在渡口附近失掉了线索但自己赠金之时虽然没留姓名却说过是替“武林宗主”和“神龙奇侠”行此善事当时旁人都在称颂这两个人名号不幸他们的谈话竟为“血手狂生”听到因此追问下文。
也许当时有些人见这狂生行色不正不肯明言致遭此毒手也有人慑于淫威指明了自己的去路但仇人别有用心不愿泄露行踪在问明之后又来个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路春生不由目棱见血咬牙有声恨不得马上找到仇人索还这一笔滥杀无辜的血债。于是他强忍狂怒低声对着老妪道:“你老人家幸亏没有受伤我带你去找医生看看……”“不不必了!老身……惊吓过度……活……活不久了……平安无事就好你……你……快逃……免得碰上……”
“不!我背你老人家走!”路春生岂有见死不救急将对方一扶那知她一声痛呼几又昏绝过去吓得她连忙住手原来老年人骨格脆弱已然摔断两根肋骨至于脸上的青蓝色那是吓破胆囊的病象。
伤到这个程度已是神仙难救路春生只好替她整整衣襟准备聊尽人事予以精神上的安慰。老妪喘息了一阵嘴唇连动继续的叙述经过情形路春生怕她损气伤神便将自己的猜想轻声告诉对方果然他想的一点不错而老妪是因先被惊倒为别人尸体盖住才幸免一掌之厄否则也活不到现在。
“老太太你老人家……家乡何在?”路春生侠泪如珠低声相问。
“老身……夫死子亡……不必提啦!”“那么你老人家贵姓……”
“我快……死了姓名也不必留……”
“你老人家的灾难都为我而惹起我不能连名姓都不问。”
“唉——”对方欲言又止叹了一口长气。
“老太太你有什么心事尽管对我说我一定办到。”
对方也不讲话伸出一只枯瘦而颤战的手轻抚他的手背道:“要是……要是……我有……有你这么一个孩子……我……虽死无怨……”
“那么——。”路春生马上点头咽喉哽咽的答道;“我愿做你的义子只要你老人家不嫌弃!”
“真……真的?”
“义母……孩儿是……真心真意!”
“儿呀……!”老妪露出极端安慰的笑容紧握着他的手突然大声叫道:“那么你将来……要替我……亲手报仇去杀……杀掉……万恶凶手!”
“孩儿遵命不仅是你老人家还有许多无辜善良我都有报仇的责任!”
“这……这才是……好孩子!”对方含笑点头但旋又失望的瞪眼说道:“孩子你是个年少书生怎么能报仇……”
路春生立刻一挺胸毅然凛然朗声应道“孩儿马上去练武功誓必亲报此仇!”
此言一出他不禁心神狂震就像是平地焦雷而非出自口中。
因为这句话也违背了父亲严命!但也因为这句话他改变了整个武林的命运等到定下心神路春生觉得她义母双手忽然松开了!脸色虽然青蓝可怖但却含着安慰面充满信心的微笑。
“你老人家安心去罢孩儿言出必行将来一定生擒凶手洒血而祭!”他默祷中整了整者妪的头衣襟。
她连姓名都没有留下但她却是世界上唯一的女性她把那无边的母爱传达到他的心头使自幼无母的他能享受到母性温暖也使他对于生母的思念由空虚而变成具体。
默祷完毕后路春生扭转身形朝着家园方向叩头禀告道:“爸!孩儿离家以来一向秉承严命不管别人如何威逼利诱我都没违命习武可是我现在答应了义母要替她和无辜被杀的人报仇这番情景如果你老人家看见一定也会答应因此孩儿先不回家等到艺成之后再来向你老人家谢罪!”这时。皓月已升清光照射四野。
路春生就着月光从袖中取出红脸老者的留书当启开之后仅见一页白笺上面画着一片绵亘不绝的山峰主峰之巅另有一个记号注明着“天山玉岭”
原来二老远在天山快马鞭大约一个月内总可以到吧……
他骇然地看着地图只见白笺左下角还有四个小字乃是二老署名端端正正写的是——“阴阳双怪!”
“哎呀!”路春生惊叫声中简直怔住了“这不就是‘烈阳道长’提起的两位怪侠吗!难怪红脸老伯说有灵药赠我原来指的是‘天山玉液’!”
这一来更触动的他的往事前尘暗将自幼经常服药以及乃父临别情形乃至烈阳道长赠丹再加上“阴阳双怪”的一番分析……。
种种事实印证都证明红面老者的话不差显见乃父叫他享受一切唯独不许练功其理由是怕触病机加其死!
思忖至此他精神上的负担顿时消失:“父亲反对我练武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我可以放心去练不仅报仇而且要继承“武林宗主”和“神龙奇侠”的遗志!可是‘天山玉液’真能挽救我仅余一月的生命吗?……”
他的心事像一条曲线由下坡升列高峰但到达高峰后因为求全心切又疑虑到灵药的效力这点疑虑在他内心深处种下一层阴影以致后来又生出意外枝节翌日大道边凭增了一座数十人合葬的大冢冢侧一处孤墓新刻石碑只有四个简单的字“义母之墓”!
原来路春生连夜雇请村民急完成了葬事自己早已快马加鞭迳朝天山驰去!
时间无声无息的消逝转瞬下二十七天过去了!
天山山腹也出现了路春生的身影就像一个小黑点以极慢度在冰天雪地中朝着万丈高峰蠕进。
他此时的形状已非昔日的翩翩公子不但面黄肌瘦并且衣衫褴褛连那匹家中带来的骏马也已倒死冰雪之中内。
山风猛烈卷起漫天雪花朦胧中他手足并用费尽了千辛万苦才不容易爬到山巅抬头处他以坚毅的眼光打量了下四周地形但风雪迷眼令他不辨东南西北!
“天山!玉岭!我……总算赶到了!”路春生抹了下眉毛须上的的冰霜。唇边露出一丝笑意。
可是这山岭寂无人踪连个避风之处也没有他连日冻饿全凭无比毅力支持着自己处此茫茫绝域中也感到迷离惆怅!
“老伯伯!你们在那里……”路春生鼓动起全付气力朝四面高峰呼叫但答应的只有刺骨寒风。
“老伯!老伯!我是路春生特来拜访……”
一遍一遍;舌敝唇焦声音也渐趋微弱!终于在一股劲风下他突然双膝一软虚弱的僵仆雪中。
片刻后雪深三尺有余他竟被埋没在雪下面心头上一点灵光也似风中烛焰飘飘然即将熄灭!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路春生悠然醒来只觉得筋骨酸痛疲乏不堪但觉身卧虎皮之上亦且干燥温和无风无雪。
“奇怪……?”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惊疑的定眼看时已见“阴阳双怪”闻声赶到。
“老伯!我……我是做梦吗?”
“孩子这不是梦!”红面老者蔼然微笑道:“我们等了许多夭没见你来以为你不来了想不到昨日出洞现你冻倒在雪中虽然只剩下两天总算如期赶到。”
“那么我是活着!”
“你当然还活哪有死人讲活的道理!”一向冷僻的白脸老者也破例说了话虽然有点讽刺却掩不住内心的高兴。
“晚生的义妹她呢……”
“我们已经送她回家她父亲‘雷霆剑客’是个正人君子武功也……也不错你放心罢。”
“这样说来两位老伯恩重如山晚生先行叩谢。”路春生感激不已忙不迭挣扎起身就想大礼参拜。
但是——他刚坐了起来立感头昏眼黑心内虚竟又朝后一仰再度倒下。
这一倒下要紧“阴阳双怪”居然同声骇意以惊奇至极的眼光盯视着他满脸都是失望的神气!
“老伯我因为疲劳过度所以这样。”路春生强打精神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如果两位肯赐予‘天山玉液’应该会好转……”
那知白脸老者双眉一锁出人意表的答道;“还谈什么‘天山玉液’我们早给你服下了!”
“怎么!我……我服过了?”路春生如受电击呆若木鸡一片壮志雄心顿沉入绝望的深壑!
“不错药是在昨夜喂的并且还推穴过宫用内功推散药力。”
白脸老者见状忙于安慰道:“可能是……时间不到所以生效较慢我再给运功一番看看……”
“不必了!”路春生懊丧不已道:“此药能使白骨重生化骷髅为血肉如今不灵是因晚生资质不佳徒然耗费了灵药!”
再说红面老人觉他师兄出言不当想要阻止已经不行冷眼傍观中暗运无比眼神透入路春生四肢八脉细搜病根。
终于他现了毛病所在马上温言劝说道:“孩子这并非你资质不佳先别灰心丧气……”
“那为什么服药无灵?”“药当然灵要是不灵的话你冻死雪中怎能复醒?”
“嗯……”路春生疑信参半漫应一声。
红面老人趁此机会煞有介事地说道:“我们的第一步是先把你急救过来等你醒了才能行第二步因为这一步工作非常……非常特别。”
“怎么样特别?”路春生双眼大睁急忙追问。
对方还来不及想主意白脸老人竟讶然问道:“阳老弟你有什么怪招?怎么我没听说过?”
“嗯……”红脸老者“阳怪”见师兄“阴怪”如此紧张几乎再度坏事心中又气又急只好拖延时间道:“这是我自己悟出来的绝招所以你不清楚……”
“那么你快讲!”
“对!请老伯明示晚生也好安心!”
阴怪(白脸老者)与路春生同声逼问阳怪一面眼神连转暗中大动脑筋终于神秘地笑道:“讲是可以不过有点吓人。”
“没关系晚生受得住惊吓!”
“好吧!这个办法其实简单只要放干你的血液就行了!”
“放干血液?!”
“对!因为血有余毒。正跟药力在对抗等到放干以后包你药到病除马上气足神清可以习武!”
“哦原来如此。”路春生相信了。
但“阴怪”闻所未闻还在暗作猜疑‘阳怪’见此情形急将他师兄一拖井向路春生坦然笑道:“你躺着休息我们先到外面准备一下诸事停当再来叫你。”
话声中身形疾飘将他师兄硬生生牵入别室。
“阴怪”一到外厢立刻手腕一甩正色责问道“老弟!你我都活了一百岁还有两天就要坐化归西。怎么你居然信口开河骗人家小孩子……”
“小声!小声!”阳怪忙不迭双手连摇轻轻答道:“老哥此言差矣我怎么会骗未来的徒弟?”
“那你讲的‘放干血液’是算什么事?真要放干他也不死了?”
“当然不能放干!”
“那么要放多少?”
“一滴也不放!”
“你简直胡说八道又说放又说不放倒是什么鬼门道?”
“老哥这是我急中生智想出来的心理治疗方法。”
“哼!又是心理治疗来了!”“你别急让我问你一句话。”阳怪从容不迫先作反问道:“老哥认为孩子的病根在那里?”
“这个——?”阴怪顿了一顿答道:“我……我没注意这小娃如此失望使我也大为紧张以致不会细找。”
“我倒找出来啦。”
“在那里?是否丹田穴内?”
“不在丹田而在膏盲之间!”
“哦!”
“膏盲不列入奇经八脉而深藏五脏之间但是——如果它不张开任何灵药都不能畅行穴道仅能挥两三分效力因此路春生仅能复生却不能洗髓易筋?”
“嗯!膏门不开药力不畅有道理!有道理!”阴怪沉吟片时但旋又瞠目问道:“那他月前遇到武林高手也曾赠服丹药为什么那一次膏盲不闭而这一次膏肓不开呢?”
“这就是心理上的问题了!”
“此话怎讲?”
“因为他上次服药的时候心中并无成见所以膏盲不闭药力畅行而这一次情形不同了根据我的推测路春生在分手之后还没有到家却在半路上生某种事情使他改变初衷决心习武而一直赶来雪岭。”
“嗯推测的倒正确可是这对心理上不会有打击!”
“对普通人可能不会但此子决心坚定志在必成。而且他非常聪明越聪明考虑越多因此么——”
“怎么样?”
“因此他生怕灵药不灵由于无意中过分紧张加之体内病根未去这双重因素竟使膏盲自闭真的不通药性了!”
“道理是不错可是你那个要放血又不放的办法……能创造奇迹吗?”
“因为膏盲不属穴道我们无法推它惟有用这个奇特的说法先让路春生相信所以事实上不必放血只要做做样子就行了!”
“不见得吧!这小娃可不好骗!”
“阳怪”闻言得意一笑道:“我的办法可以说天衣无缝就是神仙也要相信别说是他了。”
“那你讲讲看?”
“天机不可泄漏恕小弟卖个关子。”
说完后一手拉住“阴怪”在广大曲折的山室中缓步绕行同时庄重地交代道:“老哥有一件事情你必需牢记省得到时候又露出马脚。”
“那一件?”
“还有两天时间咱们要坐化此洞这件事决不能告诉路春生。”
“咱们收他为徒这样生离死别的大事为什么不先讲反教他到时吃惊呢?”
“还是那一个理由。”阳怪语重心长皱了皱眉道:“他此番决心学艺总以为时间相当长如果觉如此短促说不定内心怀疑而且大有妨碍。”
“好吧咱们干脆再骗一次罢不过……为了增进他的功力起见我也想到了一个办法!”
“老哥请讲。”
“等小娃药性行开之后你我再将百年真元一齐贯注他的体内保证他立刻下山就能震惊天下。”
“这办法不好我早已想到过了……”
“怎么不好你我都不是庸俗之辈难道还想保存真元留下两具千年不朽的死尸吗?”
“不是这个理由而是因为你我的功夫都已各走极端一冷一热一阴一阳竟成了‘阴阳双怪’如果把真元转注给他岂不教出一个‘阴阳小怪’么?”
“这才能惊世骇俗成为武林一奇。”
“话不是这么讲这孩子既得了‘大神宝经’又被邪魔戏封‘武林宗主’因此我们一定要使他习武学正宗万一‘血手狂生’练成气候就必须他去克制。”
“哼!那家伙决无出息你不必顾虑太多!”
“就算他没出息可是还有一个厉害人物你难道忘了?”
“谁?”
“碧灵魅影!”
“哦!哦!”阴怪一听这个名字竟然也将脸色变了。
“阳怪”同时严肃神情继续说道:“当年‘神龙奇侠’尚且制他不了幸亏得了‘大神宝经’使得他隐出武林不敢为恶那晓得奇侠也跟着不见我先还为是练成了不世奇功谁知没有练成呢!”“可是‘奇侠’故布疑兵锁住魅影三十年也算难得。”
“话虽如此但‘魅影’已知奇侠死讯必然兴风作浪残害武林这份责任只好寄托在路春生身上希望他参悟宝经继承宗主。”
“那么……我们该怎么教他呢?”
“只要玉液生效凭他的聪明资质再加上你我的两招和奇侠所赠的三掌苦练数月足以胜过‘血手狂生’因此主要的是替他打好内功基础。如果悟得出‘大神宝经’其前途简直不可限量。”
“好!好!好!”阴怪完全同意了并且破例一笑道:“一切都听你的可是你也得答应一件事。”
“绝对答应!”阳怪立刻点头道:“不过你虽得一笑恐怕其中有怪!”
“哈哈!很简单。”阴怪更加笑出声音道“咱们临别坐化那天一定要坐在棋盘面前下最后一局棋倒看谁嬴!”
“哈哈哈哈!”阳怪也朗笑如潮轩眉眨眼道:“我答应只怕棋没下完咱们先闭了眼看不到老哥输棋的神气。”
“这次我有把握赢!”
“何以见得?”
“路小娃那次点破的一次我已经想出办法不了!”
“好吧谁胜谁败不必争论反正那是咱们最后一局。”二老说话间已走到路春生卧处隔壁。
“咱们该开始心理治疗了。”阳怪说时打量了一下地势然后手指尺多厚天然石墙转对阳怪道:“请老哥在这里打一个洞。”阴怪不知他弄的什么玄虚不由诧然反问道:“要多大?”
“不必太大只要能伸过一只手就行!”
“嘿嘿!你又在出怪主意了!”阴怪弯腰出掌出半尺直径的一道真功就朝石壁之上无声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