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桃色陷陕(2/2)
说罢拂袖而去蒲天河慌忙叫了声:“大哥!”
娄骥却是理也不理地下楼而去蒲天河还要追上去却为木尺子一把拉住他道:“不要追了你给我站住吧!”
蒲天河听师父语音不善不禁一怔果然木尺子满头白都直立了起来。
这老头儿还是很少这种脾气就见他一只手用力的抓着蒲天河肩上冷笑道:“小子这件事你跟我说清楚你不说清楚连我都不饶你!”
蒲天河忽然咬了一下牙道:“婚事是不必再谈了!”
说罢频频苦笑不己木尺子呆了一呆怪笑了一声道:“不必再谈了?哈!好个小子你原来是这种人?我木尺子是看错了你了。好!好!你先给我坐下来慢慢说清楚!”
说完这老头子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望着蒲天河冷冷笑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蒲天河忽然跪下来道:“师父弟子作了一件大错之事……此刻想来羞于出口并非是我对婚事不满实在是怕玷辱了娄姑娘的清誉我……我……”
木尺子一惊道:“你作了什么事快说!”
蒲天河禁不住热泪夺眶而出当时断断续续遂把为丑女玷辱之事说了一遍木尺子听完这一段经过之后长叹了一声道:“这么看来那文素姬却是死有余辜。不过……”
说罢又摇了摇头道:“你也不必为此自责太深任何人遇到你那种遭遇也是莫可奈何。这么吧这件事你暂不必提由我去对他兄妹说说看我想娄氏兄妹乃是侠义中人绝不会为此而小看了你!”
蒲天河摇了摇头道:“师父你错了此事并非是为求得他兄妹谅解我就能安心了实在是我自愧不配就是娄姑娘原谅了我又何能自安?”
木尺子怔了一下遂把他扶了起来道:“你坐下说。唉!想不到天下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妈的惹火了我老头子一把火烧了他的乌衣教!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蒲天河苦笑道:“这又有何用?其实又不关乌衣教什么事全是文素姬一人种下的恶果!”
木尺子冷冷一笑道:“文素姬既然已死这事也就不必再提了莫非你还为这件事记一辈子终身不娶了不成?”
蒲天河紧紧地握住拳头狞笑了一声道:“也只有如此!”
木尺子呆了一呆遂笑道:“好吧这是你的事情我也没理由管你可是不论你结不结婚这件事总不能老记在心里头!”
说罢站起来叹了一口气就转身走了。
蒲天河在室内了半天怔越想越不是味儿他极想去找娄骥向他解说一番可是这些话怎能说出口?
想到娄氏兄妹对于自己的许多恩情自己竟是无以为报而娄小兰那种天姿国色的美妙佳人眼看就将是自己的妻子而半途中竟然会生出如此不幸的事情来。
虽然自己只要老下脸来照样可以与她结成连理共享神仙美眷可是对于别人尚可对于自己所心爱的人却怎能相欺?万一以后为她现了事实岂不更看低了自己为人?可是……
可是自己又怎能事先但白地告诉她这件事?真要告诉了她岂不要伤了她的心?
所谓美满的婚因在于男女双方的清白健全自己婚前先已埋下了如此污点坏了清白怎可望来日的幸福?
“不!绝不能告诉她!”
蒲天河长叹了一声他是一个志节观念极重的入这件事实在是使他一想起来就感到罪恶深重。
这件事既然说又不能说不说又不行明日订婚已不必再谈自己再留在此实在是失去了意义不如走了吧!
想到这里内心实在是烦得厉害记得上一次误会文素姬为娄小兰之故自己也曾留书而去此事始终令自己惭愧。
却未曾想到一波方平一波又起这一次依然是为了文素姬第二次留书出走形同戏剧未免幼稚可笑可是舍此别无良策真正是恨恼人也。如此看来那文素姬真正是自己命中的魔星害人匪浅!
他一个人凭窗痛想真可说“痛定思痛痛何如哉!”直到了傍晚时分阿力为他送了饭菜进来。
平日此时娄骥定必来此与自己共食相谈甚欢。今日却自己一人看起来那娄骥定必是生自己的气了!
这种感触使得他愈不是味儿草草食毕天色已渐渐黑了。
蒲天河把属于自己的少许衣物打点了一个行李想到了娄氏兄妹的恩情真不舍就此而别。
他于是留下了一封长信给娄骥声明自己是迫不得己不得不作别而去尤感愧对娄小兰的知爱来生犬马也必报他兄妹的宏恩!
信写好了掷笔而起总觉得如此作有欠光明他自忖道:“也罢如果此刻娄骥来到我就当面跟他说个清楚再为作别以免他事后又骂我无情。君子行事理应光明磊落!”
想到此又勉强等了一个更次始终未曾见有什么动静他内心此刻真是矛盾极了又想走又想留下来心神几经交战他才拿定了主意把书信留在桌上背好行李带起了他那一把五岭神剑推窗向外望了望只见月夜无人正是夜行人出没的良机。
“走吧!”他对自己说了一句遂腾身飘窗而出。
身子飘落地面前行了里许左右已然来到了娄宅墙边忽然心中一动忖道:“糟了我莫非也不跟木尺子打个招呼么?”
想着便又折回身子穿房越脊来到了本尺子居住处月夜之下但见他那一扇窗子半开着。
蒲天河心中不由暗想此老真个是疏忽睡觉之时竟连窗子也不掩上莫非不怕人来把他那枚“绿玉匙”偷走么
想着已经飘飘地来到了室内只见室内空空如也并不见木尺子的人影书桌上只留青灯一盏为风吹得晃来晃去时明时灭。
蒲天河心中一动暗想他上哪里去了?
他心中想着再一细看敢情原来非但是他人不在就连他随身的那一点破家当也是都不见了。看来很可能这老头也和自己一样是不告而别了吧?
想着心中实在是奇怪虽说自己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并无深交但是在名份上来说到底有师徒之谊怎么他说一声走却连自己也不知照一声看来真是未免寡情了些!
当下他又耐下心来等了一阵子仍不见人来他断定木尺子必是走了他定是担心他那一大笔财富私自取宝去了。
想罢就信手抽出笔来在一张纸上留了几个字定了后会之期这才翻窗而去。
天空有几颗小星明月光宇夜凉如水蒲天河一路驰来翻过了高大的院墙来到了门外小桥。
他本有一匹马却遗落在乌衣教内犹记得前次偷马盗剑之荒唐这一次只有靠自己双足行走了。
午夜疾风凛冽。
蒲大河匆匆踏上行程他本没有一定去处因想到离开中原甚久不如回去看看。
他心怀惊虑又怕为娄氏兄妹觉追上来要自己回去那时候反倒是丢人现眼于是足下加快施展出一身轻功绝技沿着那道“库鲁克郭勒河”直向上行。
记得昔日娄骥曾告诉过自己直行上去可至“黄芦冈”如此行进烟墩儿、苦水子、星星峡就可入到甘肃境界。
他记着这一条路一路疾驰下去足足跑了一个时辰才恍惚地现前面不远处似有几户人家。大地静得怕人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库鲁克郭勒河”流水的声音。
渐渐地他似现到这条流水的尽头自己这一阵紧赶少说也行走了数十里之外但觉得全身汗下气吁呼呼。
河水的尽头散着无数的大鹅卵石头最大者几乎可以容人卧倒蒲天河实在是太累了他忖思着娄氏兄妹绝不会找到这里自己何不在此先歇息一下养足了精神以便明日天亮之后再随着一帮骆驼客人上路岂不是好?
于是他就把背后的行李解下来找了一块平滑的大石头坐了下来。
他匆匆上道竟连吃的食物以及饮水都没有带此刻由于赶路劳动过甚这一静下来立刻觉得肚子里又饿又渴!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伏身河边喝了几口冷水只觉得河水奇冰镇人心肺几口水下肚冷得他直打寒颤野地里刮来的风尤其使他冷得打颤方才的汗水吃冷风一袭立时透体如冰。
他实在冷得受不住只得盘膝石上想运用内功调息来防御身外的寒流绕体。
这附近怪石如林参差不齐望过去就像是一个个的人围坐一旁。
他心中不由微微一动目光由不住四下望了一眼这本是一个毫无用意的动作。
谁知当他目光一扫的当儿却为他现了一件奇事原来就在自己身侧丈许以外的地方坐着一个白苍苍的老人。
他起先以为是一尊怪石等到望过以后才觉不对当时吓得“哦”了一声再细细一看果然是一个老人!
蒲天河这一惊直连身上的奇寒也忘了当时由石上一跳而起惊叱道:“什么人?”
冷目之下那老人就像一尊石像似的一动也不动蒲天河大着胆子走近过去却见是一个老人正自垂打坐。
他走过去惊奇地道:“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有人在此打坐真是怪事!”
这本是一句自言自语的话不想那老人听过忽地一怪笑道:“怎么!许你半夜抽疯就不许我半夜在此打坐不成?你才是奇怪呢!”
说罢哈哈大笑了起来。
蒲天河心中一动因为老人这种口音太熟了当下再仔细一看顿时吃了一惊一连后退了几步道:“是……你……师父……原来是你呀!”
原来石上的老人并非外人竟是老少年木尺子不知怎么他竟然也来到了这里。
这时木尺子呵呵一笑由石上猛然站起来手指着蒲天河道:“小子果然我没有猜错我就知道你会逃跑而且还认准了你一定会经过这里。小子你说你佩不佩服我的神机妙算?”
蒲天河面色一红道:“我也曾到你老人家住处去过只是你已不在那里原来你竟然先来了这里!”
木尺子哈哈笑道:“你那一点鬼心事还当我不知道么?小子现在你说怎么办吧!”
蒲天河怔了一下道:“你老人家来此用意是什么?反正我既然出来了实在不便再回去了!”
木尺子冷冷一笑道:“哪一个又勉强你回去来着?”
说罢由不住神秘地一笑道:“现在我们不谈娄家的事出来了就出来了正好我现在要一个帮手难得你送上门来。没有说的你得跟着我了!”
蒲天河一怔道:“师父要去哪里?”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我的那点心思你还能不明白?”
蒲天河忽然想起就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老人家可是要去找寻那批宝藏?”
木尺子闻言哈哈一笑左右看了一眼道:“小子你知道就好了可别大声地嚷嚷呀要是给人家听见了可就又要起坏主意了!”
蒲天河皱了一下眉他对于这件事最没有兴趣当时不大乐意地道:“这件事我看还是你老人家一个人去吧我去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想财!”
木尺子陡然自石上跃起来紧紧地抓住了他一双胳膊睁大了眼道:“听着这是命令这件事你非去不可谁叫你是我徒弟呢我不找你我找谁?”
蒲天河频频苦笑道:“可是……可是我实在不想去……师父我看还是你一个人去吧!”
木尺子鼻子里哼了一声摇头道:“小子你可真是我所遇见最奇怪的一个人了我这宝藏是见者有份你只要跟我去还能少得了你那一份吗!”
蒲天河知道强他不过再者自己此去并无一定去处不如就暂时先随他去为他把这件事作好也算略尽一些弟子之劳。
想到此他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就随你老人家去一趟就是了只是我可不要什么东西!”
木尺子点头笑道:“只要你人去了就行要不要是另一回事!”
说罢咧开大嘴喜得连连拍着巴掌蒲天河见他只要提到他那一笔财富立刻就眉飞色舞兴奋之极不禁使他感慨不已。金钱之于人实在是太重要了像木尺子如此年老之人竟然也摆脱不了这种诱惑可谓财迷之极!
他当时皱了一下眉道:“只是有一样我如帮你老人家找到了那笔财富老人家可要放我走才是!”
木尺子抬头想了想嘻嘻一笑道:“我老人家还要重重地谢你!”
蒲天河道:“只要你放我走就好了!”
木尺子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我倒是可以放你只怕到时候有人放不过你啊!”
蒲天河知道他是在说娄小兰不由脸上一红也就没有再接下去。
木尺子伸手摸了摸他惊道:“光顾了说话了你这个样子大概是饿了吧!”
蒲天河点了点头木尺子狂笑一声道:“小伙子在沙漠道上老实说你的确是嫩得很呢没有食物没有水你就敢上路?”
蒲天河脸上一红道:“谁又想到这些事?”
木尺子哈哈一笑一面自身边袋内摸出了一大张油饼递给蒲天河道:“今天你幸亏是遇见了我要不然你可就难免饿死道旁了这地方饿死个把人可是常事。”
蒲天河实在是饿坏了当时接过饼来三口两口吃了下去立时他就觉得身上暖和多了。
木尺子抖了抖身上的衣服笑道:“时候可是不早了我们先睡他一觉明天天亮了再说!”
只见他说完话又由身旁石上拿起了一个折好的皮帐篷笑道:“来来来找个平坦的地方把这玩意儿支起来小伙子你跟着我跑总不会叫你吃亏的!”
这些地方蒲天河倒是没有“话说二人遂走到河岸边一块平地木尺子霍地把帐篷抖开支起篷柱立时就成了一个尖椎形的帐篷二人就暂时居住其内躲避了由漠地里紧刮而来的寒风。
第二天黎明二人早早地起来“库鲁克郭勒河”被红色的太阳渲染成一条灿烂的带子五光十色美不胜收。
蒲天河就着河水洗漱一番只见河水两岸有不少的鸟儿也正在喝水见了自己并不躲避反倒是有几只走过来偏头向自己端详着。空气清冽沁人心肺蒲天河忽然爱上了这个地方他觉得这里太可爱了。
木尺子取出了食物二人同吃了些蒲天河就问他道:“你老人家那笔宝藏到底是藏在什么地方?现在总可以告诉了吧?”
本尺子站起来向远处窥看了半天用手指了一下道:“在那边!”
远处天地线上浮现出一片绿色的影子木尺子脸上展开了笑容道:“那是‘甜水泉’好地方!”
蒲天河只想早一点为他办完了这件事好回中原去偏偏木尺子那么慢条斯理的样子真叫人看不惯他催促道:“那还有很远的路呢我们快走吧!”
木尺子望了他一眼笑道:“快走?”
蒲天河怔道:“怎么你老人家还不想走吗?”
木尺子摇了摇头嘻嘻笑道:“小伙子你别急我比你还急你想凭两只脚走路我可不愿意我们耐下心来等一等自会有人用骆驼轿子送我们去!”
蒲天河心想这话倒是有理遂耐下心来果然不久就听得沿河下流有叮当的驼铃之声。
在河水旁边一串骆驼踽踽地行走着渐渐地向自己二人这边行走而来。
木尺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细看了看道:“很好我们就跟他们走!”
蒲天河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去跟他们商量一下!”
木尺子伸出手来在头上拍了一下咧嘴道:“慢着!我们得想个主意!”
说着翻动一双小眼想了一会才笑道:“小子你听我的这些赶骆驼的人最不是东西你要想坐他们的骆驼就是给钱他们也不干我此时有一个妙计你只要依计而行保险你我如愿以偿而且路上还服侍我们周周到到的!”
蒲天河怔了一下道:“你老人家又有什么妙计?”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你可知道这些骆驼客最是迷信最敬重的是本地的‘喇嘛占神’因为他们迷信沙漠里有一种神专门与骆驼商客为难因此凡是外出之人都暗求占神保佑以获平安!”
蒲天河皱眉道:“可是你我都是外行呀!”
木尺子嘻嘻笑道:“你外行我可不外行这么样吧你只装我的跟班就行了用不着你多说话!”
他说罢遂自身旁取出一顶红色的瓜皮小帽往头上一戴一面笑道:“外面走的人什么都得准备着!”
说时已取出一件白色的罩褂向身上一套那样子真是不伦不类。
蒲天河也没有见过喇嘛占神是什么样子只是看着他那样子好笑木尺子把自己装扮好后就地一坐嘻嘻一笑道:“你不妨先过去给他们说说看看看他们如何回答你要是不行再看我的!”
蒲天河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就不相信会有这种事!”
这时那群骆驼渐渐接近二人这边只见共是十六只大骆驼由四个头上缠着白布的驼商押着每一只骆驼背上都驼着小山似的箱子。
蒲天河忙赶过去为那个驼商立时举了一下手所有的骆驼都停了下来。
蒲天河见为这个驼商是个又黑又壮的高大汉子他瞪着一双黑圆的大眸子望着蒲天河奇怪地道:“呢果两马木赤!”
蒲天河怔了一下那汉子又道:“乌苏达达果儿!”
蒲天河仍是不解那汉子伸手摸了一下头最后才断断续续地道:“你……是谁?”
原来这地方种族较多汉人。回人、满人、蒙人、哈萨克、索伦……民族之多简直不胜枚举。
这位赶骆驼的驼商试用了三种语音最后才为他摸对了路数蒲天河抱拳道:“对不起老兄我们因跑失了马匹想搭乘你们的骆驼不知可以么?”
那黑汉子呵呵一笑连摇双手道:“我们是不搭客人……”
蒲天河忙道:“我们可以给钱!”
这黑汉子仍是摇头道:“不行不行你还是另外想法子吧!”
蒲天河听这驼商说得一口汉语虽是南腔北调不过倒还能懂已十分不易不由又道:“我们只要到下一个市镇就下来如何?”
黑汉子大笑了几声道:“不行不行我们是不搭客人的!”
说着举了一下手驼队又开始继续前进蒲天河才知道木尺子果然没有说错这些驼商都是不讲情面的。
他当时忙赶上一步大声道:“喂停下。停下!”
为那个汉子又举了一下手驼队又停了下来这汉子遂跳下骆驼怒声道:“我已经说过了你还叫什么?”
蒲天河嘻嘻一笑抱拳道:“我师父要你去一趟!”
黑汉子怔了一下道:“你师父是准?在哪里?”
蒲天河一笑道:“我师父是一个老喇嘛占神是他要我来叫住你们的!”
这驼商立时面色一变惊异道:“喇嘛占神在……哪里?”
蒲天河就指了一下木尺子坐处那汉子顺其手指处看了一眼立时大惊失色怪叫了一声回过身来对着驼背上其他三人连说带指地说了一遍!
那三个驼商也都惊慌失措地自驼背上跳了下来四个人一齐跪了下来遥遥地向着木尺子坐处拜了一下又回过身来向着蒲天河一拜。
为那个黑汉子结结巴巴道:“小占神不要……怪罪我们不知道我们不知道!”
蒲天河忙扶起了他们笑道:“你们不要客气我师父因年纪大了走不动所以才叫我来打扰你们!”
这四个驼商立时集中在一起叽哩咕噜地商量一阵由驼背上取下一个坐板。
那个黑汉子于是向蒲天河道:“我们马上去把大神仙请来小占神请先上去休息去吧!”
两个驼商各人把一只腿跪了下来放下坐板比着手势请蒲天河坐上去那种前倨后恭的样子实在令人好笑。
蒲天河几乎要笑了出来当下只好装到底了就往木坐板上一坐。
这时另一个驼商把驼背上的坐轿帘子掀开现出了轿内坐椅蒲天河反倒有些不大好意思他坐好之后那两个驼商才走向木尺子坐处不久也把木尺子接了过来。
蒲天河看木尺子那种大模大样的样子真不禁好笑他所带的东西都由另两个驼商为他抬着小心翼翼地把他送上驼目。
木尺子在本地生长过一段极长的日子各种语言均甚熟悉他作出一副喇嘛的样子并且在每一个驼商背后画了几个字又在他们头上拍一下这几个汉子莫不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恩宠现出欣喜欲狂的样子。
于是蒲天河二人就更受到了优厚的招待一路之上吃食茶水不断。
看看日已偏西前瞻去处仍是那么遥远。当夜驼队就在一处水草丰盛的地方停歇下来。“
木尺子同蒲天河当夜又被安置在了所生有炭火的羊皮帐篷里吃着上好的油酥饼、马肉饮**红茶。
木尺子乐不可支地笑道:“你看这种享受到哪里去找去?”
才说到此就见一个驼商大惊失色地跑过来对着木尺子跪倒说了几句。
木尺子微微一怔遂挥手令去蒲天河奇道:“什么事情?”
木尺子呵呵一笑道:“吃人家的饭就得给人家办事我们的差事来了!”
蒲天河仍不明所以木尺子才皱眉道“几个马贼来了这些马贼平日是专门吃驼商今天可算他们倒楣遇见了你我师徒少不得要他们吃点苦头!”
说话时四个驼商一齐跑过来满脸惊恐地诉说着什么木尺子用当地方言安慰了他们一阵子四个人仍是吓得面无人色。
这时就听得外面蹄声嘚嘚似有人马向这边跑来。木尺子一对白蒲天河背道:“来小子出去走走!”
蒲天河沿途受人供奉很是不安难得有此机会为他们略献绵力当下抓起宝剑随着木尺子扑出帐外。
他们六人方自走出篷外就见五匹壮马风驰电掣般地自远处来到了近前。
马上挺坐着五个汉子俱都是膀大腰圆十分武猛五个汉子每人都穿着翻毛的皮袄手中拿着兵刃。
这帮马贼呼啸着来到了近前人群中一人用手中马灯向六人一照大声喝叱着说了几句。
蒲天河却冷笑了一声道:“你们会说汉语么?”
马上五人立时吃了一惊灯光遂照到了蒲天河面上紧跟着五个人全部大笑了起来。
为一个身穿大熊皮短袄的汉子一晃手中铜锤狂笑道:“这倒是难得想不到还有汉人。小子你别跟我们装蒜把骆驼上的东西全给留下来走你们的要不然哈!”
说着一晃手中铜锤道:“这家伙可会砸破你们的脑袋瓜子!”
其他众人也都出狂笑之声一副狂傲之态简直是目无余子!
蒲天河上前儿步冷冷笑道:“你们要抢东西却要问一问我手中这口宝剑!”
说着双手握住剑鞘把宝剑向上扬了一扬。
五个马贼全是一怔可是紧接着惧都出了一阵狂笑为那个汉子几乎笑得跌下马来。
他晃着手中的铜锤怪声笑道:“小子你要用宝剑来对付我的铜锤吗?”
蒲天河冷冷一笑点头道“不错!”他说话时右手已由剑鞘移到了剑柄那汉子见状大声叫喊道:“好待爷爷下马战你……”
蒲天河身子向上一贴冷笑道:“何需下马看剑!”
就见他右手向外一展白光一闪当空就像是闪起了一道冷电也似。
他那口“五岭神剑”一出一收总共不过是弹指之间宝剑出了“锵”地一声脆响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已自马上滚落下来。
那汉子鲜血泉涌的身子在马上抽*动了一下才叭的一声翻落马下那匹健马被惊得扬起前蹄一声长啸掉身狂驰而去。
蒲天河这一手功夫确实使得在场诸人无不吓了一跳其他四个马上汉子吓得皆都怪叫了一声。
坐在第二三两匹马上的两个汉子一个是使大砍刀另一个却用的是开山斧。
这些家伙们都仗着有两膀子力气所用的都是重兵器这时他二人见拜兄一个照面之下竟吃来人砍下了级皆都大为惊怒!
两个人各自怒吼了一声拍马而上蒲天河一声大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叫你们见识见识厉害的主于!看剑!”
说罢身形一晃已迎上前去只见他左右手向外一分几乎和先前一样的快剑光一闪两颗头颅咕噜噜地滚了下来!
其他两匹马上的汉子吓得各自怪叫了一声拨马落荒而去!
蒲天河剑斩三寇竟是血不染刃一派斯文看起来就像什么事也没有生过一样。
四个骆驼商几乎都吓呆了。
他们各自对看了一眼倒地便拜蒲天河微微一笑扶起他们道:“你们这就可以放心了这三具尸体就烦你们就近掩埋一下免得惹来狼群讨厌!”
四人如奉圣旨一般赶快答应着把三具尸体拖到一边掩埋去了。
木尺子见状嘻嘻笑道:“小子你这一手‘午夜惊蛟’施展得好极了。真利落!只是你可知惹下了祸事么?”
蒲天河怔了一下道:“什么祸事?”
木尺子哈哈一笑道:“你原来不知道这就怪了!”
说罢目放精光冷笑了一声道:“大漠地里刀客马贼杀人越货是常事只是你可知道他们背后却是有厉害的人物撑腰要不然就凭他们那两手本事焉能如此横行?”
蒲天河冷冷一笑道:“你老莫非说方才那五个人也是如此么?”
木尺子点了点头道:“这几个刀客并非是本地人他们是甘肃那边来的由他们穿的皮衣上看来他们像是‘大熊帮’手下的人大熊帮的总瓢把子‘金戟小温侯’华秋水这个人是一个相当狡猾厉害的人物……”
说到此又冷笑了一声接下去道:“不过这个人我当年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真要是他来了倒不能对我怎么样。”
蒲夭河冷然道:“这姓华的真要来了弟子叫他会一会我掌中五岭神剑!”
木尺子笑道“你的武功是足可以敌他了不过此人在这里势力极大遍处都有他的人我们要想取宝还非得让他帮忙才成我本想与他套点近乎想不到竟然得罪了他这也是想不到的事情!”
蒲天河听他语气好似在责怪自己坏了他的事似的心中老大的不高兴。
他心里暗自想道:“那华秋水不来则已如若真的来了我定要他在我剑下称臣!”
想着他一声不哼就倒身睡下来闭目假寐木尺子却盘膝坐在兽皮上想着心思。
四个骆驼客不久回来却吓得躲在一边叽叽咕咕地小声说着话方才那一幕在他们内心激起了轩然大波他们是久走沙漠的惯客也都知道此举的严重性蒲天河利剑斩寇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他们又不敢对木尺子二人去说。
他四人商量的结果只有提前上路之一途于是悄悄地把货物绑上驼峰。
一切就绪东方已微微现出了白色。
他们商量了一阵子就由其中之一去叫木尺子及蒲天河起来。
这个人方要举步忽地面色一变吓得哇哇叫起来他手向前指了指其他三个赶忙顺其手指处望去就见远处疾驰来了大片的马群。
在东方微明雾重云浓的黎明他们依稀可见是一群反穿着皮袄的家伙为数约在二十名左右。
四个驼客皆不禁吓得怪叫了起来可是却有一人自他们身后缓步上来冷冷地道:“你们不要怕有我呢!”
四人回头一看却见是那个身怀绝技的年轻汉人——蒲天河。
只见他双手紧紧抓着那口长剑眉宇之间英气勃他对四个骆驼商人道:“你们等一会都藏在我师父帐篷内外面的事由我负责就是!”
会说汉语的那个驼客吓得结结巴巴道:“小占神你……可小心……我们还是快逃走吧他们的人大多了!”
蒲天河摇头道:“来不及了你们快进帐去吧!”
四人抬头一看大群人马已来到了眼前吓得他们叫了一声赶忙就躲到木尺子帐中去了。
蒲天河向前走了几步气宇间一片泰然他把一双袖子微微挽起来袖口紧紧扎起长衣下摆捞起系好腰上然后狂笑了一声向这些马上来客朗声道:“好朋友在下恭候多时未曾远迎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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