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爆出冷门(1/2)
春如水满心以为蒲天河在得悉自己把上官羽许配他后必定大喜过望可是相反地当她把此言道出之后蒲天河却马上拒绝。
良久他抬起头目光怅愤地望着前面的马场。
这时马场上仍在宣布着参加赛马的名单一匹匹鲜艳的马在闻得报名后都由它们主人牵着走出来在万人的欢呼声中接受喝彩。
这种赛马会是蒙古人一种最感兴趣的娱乐尤其是像春如水这种大规模的举办更是具有爆炸性的号召力哪一个不想来凑凑热闹!
蒲天河对于春如水的拒绝春如水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她见蒲天河不再说话不由微微一笑道:“怎么少侠客你不乐意吗?”
蒲天河冷冷一笑道:“上官姑娘人见人爱的确是佳人只是小可不敢高攀有负夫人雅爱!”
说时身子微欠正眼也不看她一眼。
春如水呆了一呆有些不悦地道:“少侠客这么说莫非认为羽儿配你不上么?”
蒲天河摇摇头道:“夫人误会了在下方才已经说过是在下不敢高攀却不是令徒配不上在下!”
春如水冷冷一笑道:“什么高攀不高攀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蒲少侠你如此坚拒却又是为何?”
蒲天河一笑道:“在下一无所求只是慕夫人威名而来!”
春如水双目眯起了神秘的笑丝道:“真的?天下会有这样的大好人……啊我明白了大概你是喜欢小琴子吧?也行你要是喜欢琴儿也可以……”
蒲天河面上一红摇头道:“夫人越地说错了在下岂是贪色之辈!马赛后在下也就该告辞了!”
春如水呆了呆细眉微皱她真被这个年轻人弄得有点糊涂了。当时心中微动正在进一步探测他的来意不想蒲天河却把身子向前一倚注目场内现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是时场内众马已到齐那高报赛马名单的汉子收起了名单欲步下台的当儿忽听一声高喝道:“且慢还有我呢!”
泼拉拉一匹白色大马已驰到了近前蒲天河立时觉出这匹马极为熟悉再一细看坐在马上的彩衣细腰少年蒲天河不由“啊”了一声。
来人正是自称姓“娄”而与自己沿途有过两面之交的那个少年。
这少年唇上仍然留着两小撇八字胡帽子戴得很低差不多连眉毛都盖住了。
他对那报赛马名单的汉子高声道:“还有我呢!我来晚了!”
那汉子虽是当地人氏但是跟随春如水做事的没有不懂汉语的这时闻言上下打量着彩衣少年道:“你报过名么?”
彩衣少年冷冷笑道:“我方才不是说来晚了么?”
汉子翻了一下眼皮道:“没有报名怎可来参加?这不是胡闹么!”
彩衣少年冷笑道:“你到底要不要我进去?我的马一跳就过去你这栏杆也挡不住我!”
那汉子看了一下他的马由不住吃了一惊道:“噢你这匹马真不赖!”
这时一边台上走过了一个少女乃是十二金钗之一此女姓文名静姑排行第五她此刻负责赛马会调配事宜。
那汉子见了她忙道:“文姑娘你来看看吧这人没报名要来参加赛马我怎么能够叫他进去呢!”
文静姑一打量那彩衣少年道:“这位朋友是哪里来的大名叫什么?”
彩衣少年哼道:“姓娄哪里来的你们也要管么?”
文静姑一笑道:“你这人干嘛脾气这么大呀我不过是问问你罢了!”
彩衣少年这时目光无巧不巧正和蒲天河凑在了一块蒲天河欠身含笑道:“兄弟也来了!”
彩衣少年只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到了一边。
文静姑见状不由一笑道:“原来是蒲天河相公的朋友既如此我们破格容你进去搭里加开栅子让这位朋友进去!”
过来一个小伙子在彩衣少年红鬃白马脖子上套下了一面号牌那个叫搭里加的汉子正要搬动木栅让那少年进去不想少年早已道了声:“不用了我跳进去吧!”
说时一带马缰那匹大白马一掠双足飕一声已越过了栏栅四周众人齐声爆出了一声喝彩。
蒲天河在一边看得也由不住叫了声:“好马!娄兄弟你真行!”
雷鸣般的喝彩里少年对谁也不注意只用一双亮闪闪的瞳子向着蒲天河瞟了一眼等到蒲天河对他招手时他却已把马策向赛马群中去了。
春如水这时一笑道:“令友身手不凡特别是那匹马好骏!”
蒲天河点了点头道:“是一匹好马!”
春如水嘻嘻一笑道:“任他这匹马再好也比不过我的火榴双驹!”
蒲天河一怔道:“夫人莫非也要参赛不成?”
春如水摇头笑道:“不是的我那火榴双驹是由我两个徒弟分骑你莫非没有看见?”
蒲天河这才注意到场内的上官姐妹果然每人座下都是一匹胭脂色红马十分雄骏。
彩衣少年这时也带马来到了马群上官琴一眼认出了他不由冷笑道:“很好你也来了?”
少年也冷笑道:“你能来就不许我来不成?”
上官羽见状呆了呆问上官琴道:“姐这小子是谁?这么横!”
上官琴哼了一声道:“横?这小子才厉害呢你都没看见一路上把我给气死了!”
彩衣少年冷冷地道:“自己不要脸还说谁来?”
上官琴一扬手中马鞭正要抽过来忽然觉出不大妙因为自己路上是与蒲天河同行这件事妹妹并不知道一旦叫开了师父岂不要多疑?
想到此手中马鞭竟然是抽不下去了。
上官羽一挑眉毛道:“抽死他!咦怎么不打啦?”
上官琴冷冷一笑放下了手有些讪讪地道:“等一会咱们马上再分胜负!”
彩衣少年微微一笑道:“我谅你也不敢打打你打不过跑你也跑不过!”
说时一双瞳子又在上官羽的坐马上看了一眼哼了一声撩了一下眼皮面向天上一副轻视高傲姿态。
上官羽见状气不过地道:“你笑什么?”
彩衣少年道:“怪事你还能管我笑不成?”
上官羽冷笑道:“我才不像我姐姐那么好欺侮看打!”
玉手一抡“唰”一马鞭抽了下来可是马上的彩衣少年早已有防在先只一带马缰上官羽一鞭已落了空。
坐在看棚的春如水见状皱眉道:“这姐妹两个大不像话了!”
是时那叫文静姑的姑娘早已跑过来道:“不要打不要打!”
遂对上官姐妹道:“二位厢主请住手这位娄先生乃是蒲天河相公的朋友手下留情吧!”
上官羽呆了呆立时勒马退后望着彩衣少年道:“原来这样那就算了!”
上官琴只是频频冷笑上官羽道:“算了姐姐不看金面看佛面冲着蒲天河相公我们不与他一般见识也就是了!”
上官琴尚未出言那彩衣少年冷冷一笑道:“两个贼丫头只怕你们一片痴心是白费了!”
上官羽一怔道:“他说什么姐姐?”
上官琴假作不知地道:“谁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彩衣少年微微一笑道:“你们姐妹也不要不服气你们以为骑的是春如水的火榴双驹就可以胜过我?哈!笑话了!”
手一拍他那匹红鬃白马笑得有几分醉人地道:“不是我小看了你们两个今天你们两个要是有一人能胜过了我的马我跪下来给你们磕头管你们叫娘都行!”
上官琴面色大怒道:“你说的是真的?”
少年狂傲地一笑露出如玉白齿道:“自然是真的你姐妹两个可要赌一场么?”
上官琴道:“赌就赌谁还怕了你不成!”
上官羽小声对姐姐说了几句遂冷冷地道:“喂!你说要赌些什么?”
少年点点头当他撩起那双明亮的眸子时那样子真有些像是一个姑娘家长长的睫毛汪汪的一双眸于只是和唇上的两撇小胡子一衬显得极不相称!
上官羽双手在腰上一插哼了一声道:“小子你真弄错了要不是看在蒲天河相公面子上我们早要你好看了现在你既然这么说很好要是我姐妹真要输给你了……”
少年笑嘻嘻道:“怎么样?”
上官羽咬了一下唇儿恨声道:“好照样跪下来磕头叫你爹都行!”
彩衣少年“噗”地一笑用手一指上官羽道:“这可是你亲口说的?说了可不能不算数呀!”
上官琴在一旁答话道:“自然是真的我们说话是算数的!”
彩衣少年伸出一手道:“我们来击掌为誓!”
上官琴方要伸手忽然又收了回来冷笑道:“谁和你这臭小子击掌!”
彩衣少年收回了手冷笑道:“不击也罢到时看你们两个怎么收场!”
说话时候各马都已牵上了马道所谓马道乃是一道极宽的草地由此前驰五里之外跑下去有一片树林子林前树上有一片红旗马几跑到林前再折回来一来一往共是十里的脚程。
这时再没有时间给她们拌嘴了由二三十名童子每人分牵着一匹马依顺序排列在跑道上彩衣少年是最后入场所以他被排在最旁边。
阳光下这群良骥仰颈扫尾各被主人勒着口环显得蓄劲待。
这时四方安静连一声咳声都没有。
忽然火炮轰然一声大响众马一齐开蹄前奔大草原上点缀着一群良驹确是美极了。
上官琴姐妹双双领先先脱颖而出在数十匹飞驰着的骏马之先各以一马的距离占先而行那彩衣少年看来却落后了甚多最少和二姐妹之间有七匹马的距离可是他跨下的白马却跑得十分从容而且由那少年的动作中看来他好像勒马很紧并不似其他的人那么放开全缰。
看到此蒲天河心中不由甚为纳罕。
春如水这时微微笑着以手敲着栏杆偏对蒲夭河笑道:“少侠客可看见了我的火榴双驹脚程如何?”
蒲天河点头道:“名不虚传!”
春如水微微一笑道:“看来令友似乎是落后很多了……”
蒲天河苦笑了笑心中也难免不为那彩衣少年气馁、在如雷的掌声中马群开始折回来向着看棚这边疾驰而来。
上官琴姐妹仍然是遥遥领先她姐妹争得也很厉害一会儿上官琴领先一会儿上官羽领先。
春如水含笑站起来手扶栏杆道:“这两个孩子……自己姐妹也值得如此计较!”
蒲天河的目光却始终注意着那位彩衣小帽的小兄弟这时候他骑马的姿态显然是变了本来勒紧的缰绳这时已渐渐松了。
人们同时都注意到此纷纷叫着嚷着手指着他那匹红鬃白马真有如是马中之龙不过是霎眼之间一连掠过了五匹马而紧迫在上官琴姐妹的火榴双驹之后。
上官琴这时已为上官羽落后了一马的距离彩衣少年忽然赶上来很快地已与她保持了平行的地步。
上官琴一看不禁大吃了一惊一声娇叱双手齐推马颈调整个人身几乎已跪在了马背上座下的火榴驹真是快如飞弩这匹马确实已挥到快的顶点只三四窜又和上官羽跑了个平杆
可是彩衣少年的那匹红鬃白马却是出乎人们意料的快那种快的程度真令人咋舌。
马上的少年忽然放开了全缰那匹白马出一声长啸尾笔直如同是一支射出去的箭一霎时已越上官琴姐妹的火榴双驹。
上官琴急声道:“糟了快追!”
上官羽带马如飞奈何二马的脚程无论如何是不能与那少年那匹神驹相提并论。
春如水忽然啊了一声面色大变道:“真想不到!”
她偏过脸来看着蒲天河道:“原来令友这匹马竟是‘汗血’种真正是罕见罕见!”
上官琴姐妹这时一任施出了所有的能耐却休想再过她们头前的那匹马相反那匹白马的度是越来越快快到人们的眼睛几乎都看不清楚马上的人。
锣声一响终点地到。
彩衣少年陡然一带神驹那匹白马人立双蹄蓦地定住然后马上少年一按鞍子飘身而下一副从容微笑的样子四周爆出了震天价般的一声喝彩。
他的马足足领先上官琴姐妹有半箭之遥这真是一种奇迹!
多少年以来在这赛马场上除非是寒碧宫不参加否则第一名必为其所得尤其是春如水这两匹火榴双驹更是从未输过场。
这次这个彩衣少年却破了这项往例可惊的是他的马足足地领先了上官羽姐妹那么远春如水在一边看得怎能不大为吃惊!
马赛终止了爆出冷门的是这位彩衣少年第二名是上官琴第三名是上官羽。
上官羽姐妹本来相争得很疾厉可是忽然来了这个人她二人的矛头不约而同地指向了他对于自己姐妹的胜负却是不再计较。
马赛后对优胜者照例是由春如水颁奖。今年的奖品——黄金千两明珠一匣。
这是一个惊人的数目按说春如水何能有如此大量这其中有一个道理原来春如水自忖着冠军必属于二姐妹其中之一这项贵重的奖品就权当嫁妆使得二女顿时身价百倍她作梦也没有想到冠军竟会爆出冷门而落在了第三者的头上。
春如水这时虽是满心的不乐可是奖品既经颁布哪有不之理?
更可怜满怀热望信心的上官琴姐妹两个这时连惊带愤几乎都要昏了过去。
上官羽飘身下马一拉上官琴道:“姐姐我们回去吧!”
上官琴心中一动愤愤地望了彩衣少年一眼正要带马而去那少年嘻嘻一笑嗲声道:“二位姑娘就这么走了?”
上官羽一翻眼皮道:“你还不许我们走?”
那少年冷冷一笑道:“二位小姐太健忘了吧莫非我们的赌注就不提了?”
上官羽面上一红呸道:“你少瞎说谁跟你这小子赌?赌什么来着除非是赌你的命啊!”
彩衣少年不由秀眉一剔冷笑道:“好无耻的女人!”
上官琴一拉她妹子道:“算了快走吧!”
少年身子一横已飘在了二人身前只见他一双大眼睛里泛出了闪闪奇光微笑道:“堂堂寒碧宫的厢主说话竟然如此无信想这么一走了之就算完了不成?”
上官羽一举手中马鞭子“刷”一声猛抽了下去直向着少年脸上抽去却为那少年左手一操已将鞭子抓在了手中冷冷地道:“要打架么?”
是时群声大噪这些蒙古人倒不是为哪一方助威加油而是见人打架心里高兴都希望看个热闹。爱起哄这是人之常情!
蒲天河本已走过来想要向她们姐妹及那彩衣少年贺喜一番却未曾料到她们竟然会在大庭广众面前闹了起来一时也颇感意外。
上官琴见了上官羽马鞭为少年抓住想及前恨不由大怒带马过去手中马鞭也向着那彩衣少年脸上猛然抽了下去。
可是那彩衣少年确是有杰出身手身躯再转上官琴的鞭梢也落了空。
这时春如水疾行过来大声道:“住手!”
彩衣少年一松手放开了握在手上的马鞭退后一步冷笑不语。
两个姑娘也都怔在当场春如水不悦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好地怎么打起来了?”
说时目光视向那彩衣少年一笑道:“恭喜你还没有请教这位朋友大名?”
少年冷笑道:“我姓娄春夫人你们明定奖品赏格莫非也不算了么?”
春如水森森地道:“娄小哥你简直是开玩笑了明定的赏格岂能有不算之理!等一会我要在众人面前颁奖绝不食言!”
说到此冷笑了一声目光向着上官琴姐妹一扫道:“你二人今日是怎么了?哼!”
目光一转少年又道:“阁下装假的工夫很好老身佩服之极!”
少年不由面色一变退后了一步道:“你……”
春如水嘻嘻一笑道:“汗血马白毛白鬃史有所载阁下却用颜色把马鬃染成红色乱人耳目确是聪明之极!”
彩衣少年这才心中一松可是却也不得不佩服春如水阅历惊人当时点头道:“夫人明察秋毫只是却错会了在下之意!”
春如水含笑道:“莫非阁下不是故弄玄虚?”
少年冷冷笑道:“我所以把马鬃染成了红色是为了好看却不意为夫人认为是乱人耳目岂非好笑?”
春如水冷冷地道:“不会吧只怕你这匹马不染色是进不了马场的!”
少年冷笑连声道:“这就令人不解了莫非赛马规格有禁止汗血马出赛之说不成?夫人的火榴双驹可又在禁止之列?”
春如水面色一红有点尴尬回头看了蒲天河一眼笑道一“令友真是风趣之极!”
说时一双白手轻轻抚着一笑道:“我现在就颁奖与你免你多疑!”
少年一笑道:“急倒是不急就是夫人这两个徒弟未免欺人太甚了!”
春如水一声冷笑望着上官琴姐妹道:“你们为何打架?”
上官羽眼圈一红在马上垂道:“请师父作主他……他欺侮人!”
上官琴一双痴情眸子只是瞟着一边的蒲天河却不好意思再吵闹。
春如水微微一笑望着少年道:“小哥儿这里以往有个规距凡是参加赛马获胜者照例是我寒碧宫的上宾是有权力可以在寒碧宫赏玩十天的……”
顿了顿她又接下去道:“不知道足下是否有意被邀?”
彩衣少年闻言欠身笑道:“在下受宠若惊一定叨扰就是!”
春如水含笑道:“好我太高兴了!”
说完含笑点头道:“娄相公请来受奖我想奖品她们已取来了!”
是时授奖台下万头晃动人声鼎沸乱吵乱闹成了一团他们都要争睹一下冠军的风采和那笔数目巨大的奖金还有少年那匹白马也是他们所争睹的目标。
在万人掌声中春如水把千两黄金一匣明珠当众颁赠给了娄姓少年尽管她心中是千万个不愿意可是却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忍痛割爱!
也许她心里面另有打算表现得倒十分慷慨。
这时候上官羽姐妹两个都悄悄地隐退了。
她姐妹两个各怀着羞愤其实内心都是为了蒲天河这个人。在心上人面前丢脸是最难堪的事。
蒲天河在那少年接受了奖品之后上前含笑道:“娄兄弟恭喜你了!”
少年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道:“你现在可是住在寒碧宫?”
蒲天河听他这种突如其来的一问微微一呆点头笑道:“正是!”
少年一笑道:“小弟手无缚鸡之力这许多黄金实在是搬它不动不知蒲兄可肯代为保管数日容小弟走时再交还与我可好!”
蒲天河一呆道:“这是什么……意思?”
说时他回身看了一眼春如水已乘彩舆而归现场只剩下十二金钗中的数人。
蒲天河上前一步轻声道:“兄弟你莫非还有什么顾虑么?”
娄姓少年一双眸子痴痴注视着他闻言浅浅一笑道:“我看蒲兄你此刻是乐不思蜀了!”
蒲天河哈哈一笑道:“兄弟你这是何意?”
娄姓少年笑容微敛带有几分冷漠地道:“身入虎穴岂能不有所警防小弟为防万一起见是以把这批奖金暂请蒲兄保管蒲兄如不愿意也就算了!”
蒲天河心忖好个聪明小子他竟然看透了那春如水心怀歹意可是既如此他又何必要住进寒碧宫内去呢?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思念之间十二金钗中的项蓓蓓已含笑而来远远一福道:“二位相公可要返宫去么?弟子已备好了车子!”
蒲天河一笑道:“我和这位娄相公骑马回去姑娘你们先回去吧!”
项蓓蓓一笑道:“弟子奉命接待这位娄相公不敢失礼否则难以复命!”
蒲天河正想借故推却不想那姓娄的少年却笑向蒲天河道:“既如此回头见我先走一步咱们在寒碧宫里还要盘桓几天呢!”
项蓓蓓过去要牵他的马那匹马长嘶一声扬蹄就踢彩衣少年笑道:“不要动这匹马别人是摸不得的!”
说罢伸手拍了拍马颈那匹汗血马果然就老实了。少年向着蒲天河一笑道:“蒲兄也许可以骑得就烦你骑回去如何?”
蒲天河正想推辞可是目光偶然触到那马背上才知驮有甚多东西方才那奖赠的黄金明珠亦在其上知道是少年为防遗失方才既有所托此刻自不便推辞当时含笑点头道:“既如此我来试一试吧恐怕我也不一定行!”
少年一笑道:“你一定能骑!”
说罢退身一边蒲天河走过去伸出手先拍拍马颈那匹马果然柔顺十分地探出头来在蒲天河身上蹭了蹭好似对他甚熟的模样。
蒲天河心中颇异看了那少年一眼道:“怪呀这是怎么回事?”
少年一翻眼皮道:“谁知道也许你跟它有缘!”
说完一拉项蓓蓓道:“我们坐车走吧!”
项蓓蓓不由脸上一红忙退开低声道:“不要拉嘛……”
少年呆了呆窘笑道:“对不起真对不起我都忘了我是……”
项蓓蓓一怔道:“你是什么?”
少年一笑道:“走吧。瞎问些什么!”
说时回身微微向着蒲天河抬了抬手遂同着项蓓蓓登上了一乘油碧车扬鞭而去。
蒲天河在他一笑之间复又荡起了对娄小兰的思念不知怎么他总是看着这少年像娄小兰像极了。只是二人一男一女却是风马牛不相及这是多么玄虚的联想。
想着就翻身上马那匹白马非但不反抗还摇摆尾现出一种亲切姿态。
蒲天河心中更不禁引起无限逻思想当初自己偷骑小兰的“沙漠豹”前往天山的那匹马和这一匹简直是酷似之极人像马也像倒也少见。
思索之间、马已行近寒碧宫。
自从蒲天河住入寒碧宫后宫内各弟子早已受了嘱咐对蒲天河出入不再刁难所以他得以一路通行无阻。
留宾馆内来了位新客人这客人就是此次赛马会上名列第一的那个奇怪的少年。
这个小家伙真可说是一个典型的怪人自从住入寒碧宫后整日到晚足不出户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在他住进来的第三天清晨蒲天河忽然闻得有叩门之声忙即开门却见是他——姓娄的少年不由呆了呆喜道:“难得娄兄弟今日造访快请落座!”
少年目光注定在蒲天河面上甚久才叹息了一声道:“唉!你……”
说罢背过了身子走到了一边冷冷地道:“蒲大哥你莫非在碧寒宫住一辈子不成?”
蒲天河心中一愣遂笑了笑道:“不不我这也就要走了!”
少年头也不回地冷冷一笑道:“什么时候走?”
蒲天河皱了一下眉道:“这个……大概就是这几天了。兄弟你忽然间这个作什么?”
姓娄的少年停了停摇头道:“没什么……”
说时回过身来面带苦笑道:“我日前与蒲兄相处甚觉你为人忠厚恕我多事我想问蒲兄你可成过亲了?”
说时一双眸子注视着蒲天河其实他是明知故问可是蒲天河却被问得面色大红感愧不已。
他摇摇头道:“没有没有……老弟你问这个干嘛呀?”
姓娄的少年试探着道:“我看这上官姐妹美丽可人蒲兄如能和其中之一结为连理岂不理想?”
蒲天河摇摇头道:“兄弟你误会了莫非你认为我与上官琴沙漠同行此时又如此接近就是对她有意不成?”
少年撇了撇那生满了小胡子的嘴道:“当然你们是郎才女貌!”
蒲夭河哈哈一笑道:“兄弟你太不懂事了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而饮愚兄心中并非是没有意中人只是……”
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不再多言。
姓娄的冷笑道:“恕我多事。蒲兄心里的那位意中人芳名是……”
蒲天河一笑道:“说这些干嘛大清早上闷在屋子里多没意思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少年注目着他一本正经地道:“不行你一定得说!”
蒲天河“哧哧”一笑道:“兄弟你问这些干嘛呀莫非你有意与我做媒不成?”
少年鼻中哼了一声道:“我不是与你开玩笑只问你那心上人是谁?”
蒲夭河微微一笑道:“你真是爱管闲事好吧我那意中人说起来还与你同姓呢!”
少年呆了呆道:“姓娄……叫娄什么?”
蒲天河眨了一下眸子摇摇头实在是难以启齿可是这少年逼问得如此厉害又不能不回答当时一笑道:“你只知道姓娄就够了何必多问!”
少年这时面上似乎有些不大得劲他慢慢在一张位子上坐了下来忽然又站起来道:“够了有你这句话也不妄……”
说得声音很低蒲天河怔了一下道:“兄弟你说什么?”
少年摇摇头道:“没什么……”
叹息了一声他又接道:“蒲兄自从那日沙漠一晤其实我并未曾离开你左右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蒲天河呆了呆遂笑道:“我一猜就是你那人皮面具不用说也是你拿去的喽?”
姓娄的少年笑了笑道:“只不过是借用一下罢了!”
蒲天河抱拳笑道:“这么说娄兄弟你真正不愧是个侠士了。那一夜水牢中多亏有了你否则多指师徒怎能从容而退?兄弟你真不愧是一个埋名的大隐侠你瞒得我好苦!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怎不告诉我呢!”
少年含笑摇头道:“现在还不能说总之到时候你一定会知道就是了!”
边说边自身上取出了那个人皮面具递过去道:“还你的东西!”
蒲天河接在手中有几分惭愧地道:“如果兄弟你是个歹人那夜取愚兄颈上人头尤如探囊取物惭愧!”
少年低头一笑道:“我没有这么心狠再说蒲大侠你那口五岭神剑也没有这么好欺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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