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背 水（1/2）

() 爸爸要赶宇航回去，宇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慌了脚。’爸爸是往‘飞船’上拉，宇航是往外撤。平时活泼得，象只小山羊的宇航，这时却像只老绵羊。嘴里不停，嘟嘟囔囔说：“dú cái！dú cái!不让人说话……。”

妈妈说：“你自以为是，桀骜不驯，放荡不羁，与你有啥话可说？”

“让他说。”爷爷说：“‘木不钻不透，话不说不知。’孩子既然有话要说，作大人的，何不听一听。”说着停了下又说：“瞧！宇航紧紧张张，哀声叹气的样子。”

宇航说：“我暗中摸索，一路急急忙忙，废寝忘食……，费劲不小，才……。”

宇航把来龙去脉，祥祥细细说了一遍，爸爸慢慢松开了手。爷爷说：“我想，宇航不是一个，无事生非的孩子。看宇航怏怏不乐，急如火燎的样子，就觉得有什么事情。”

老爷爷说：“‘真菌’没有，‘真菌石’也没有。”

“我不信。”宇航说：“老爷爷在骗人。”

老爷爷说：“宇童咏过一首诗，‘吾心是秋月，碧潭清皎洁。无物甚比伦，教我如何说？’”说着看了宇航一眼。“‘哑巴告状——无话可说。’”

爷爷说：“你老爷爷说的是真话，宇生爸爸临走前，我们……。”爷爷把‘真菌石’，偷偷放回‘飞船’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爷爷接道：“宇生爸爸舍生取义，我们怎能夺人所爱？完璧归赵，言明理顺。”

宇航听说没有了‘真菌’，浑身瘫软，一屁股蹲在地上。“完了！完了！”嘴里说着，二目泪如泉水。

大家知道宇航一心为了他人，都非常关心。老nǎinǎi为难说：“哎！可惜，我们星球上没有‘真菌石’。”

宇航妈妈说：“不能安图索骥。‘打死和尚要和尚。’”

宇航爸爸为难的说：“我们现在就是有‘真菌石’，半月二十天，也培育不出‘真菌’来。”

宇航妈妈说：“天下父母同样心，见了女儿格外亲。想多陪伴儿女几年，多看子女几眼。可能是，宇燕母女说的心腹之言，被宇航听见了。宇航才……。”

宇航爸爸发愁的说：“没有‘真菌石’，也不能缘木求鱼？望梅止渴。”

老nǎinǎi想着说：“因地制宜，因事制宜。仔细想想，看有无其他办法。”

爷爷说：“宇燕走的时候，培育的菌类，样样都装了些去。现在也无新品种。”

宇航爸爸回想着说：“是宇航亲自装的‘飞船’，他应该记得。”

爷爷说：“我思量着，宇燕父母吃了我们培育的菌类，不增寿三、五十年，也增寿一、二十年。加上，宇生星球上的益寿延年法，增寿三十年没有问题。”

“您讲的这些，我都知道。”宇航说：“老爷爷说，‘回望一生二百六十年，弹指挥手间。’增寿二、三十年，不是，草木几青几黄就到了。我想让宇燕姐姐的爸妈，多活几十年，再多活几十年。”

老nǎinǎi说：“何人不想。可是，‘饭得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科学高峰，要一点一点攀登。”

宇航说：“疾足先得，捷足先登。”

妈妈责备说：“你想揠苗助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道理，我懂。”宇航说：“远水不解近渴。话空无物，是纸上谈兵。我要的是，‘阳光下竖棍棒——立竿见影。’‘箅子上拿馒头——手到擒来。’没有想到，‘竹篮子打水——空跑一趟。’”

妈妈埋怨说：“做事粗枝大叶，往往搞错。‘飞船’没有起航前，要是与家里先通个信，省跑了路程，你也不用吃那么多的苦。”

宇航说：“是怕他们与我，不能志同道合。让他们知道后，阻止我的行动。我想的是暗度陈仓，先斩后奏。”

老nǎinǎi夸奖说：“宇航是后起之秀，将来，后者居上。”

宇航爸爸说：“‘自夸没人爱，残花无人戴。’像宇航这号人，做事，‘人哄我，我哄你，哄来哄去哄自己。’‘水上的浮萍——扎不了根。’”说完又说：“观心必于其微。‘泥鳅难捉，人心难摸。’”

妈妈说：“做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宇燕家时，来电怕别人知晓。‘飞船’到了宇宙，该给家里来个信。不然也不会出现，今天这种困境。”

宇航说：“我亲眼看到，‘真菌石’在老爷爷手里，现在已到了chūn花秋实之时。心想，取了‘真菌’就可立即返程。没想到……。”

爷爷说：“这就叫，计划赶不上变化。”

妈妈催着说：“即然回来了，在家住上三两天，赶快回去。”说着又嘱咐道：“要想到宇生、宇童在着急。万一有个好歹，我们可对不住，宇生、宇童和他们的家人。”

爸爸说：“叫我讲，宇航现在就驾驶‘飞船’返航。”

“这样。”老爷爷想了想说：“事情没有成功之前，我本不想告诉人。看起来，不说不行了。”说着喘了口气。“我培育一个新菌种，再有，六六三十六天就可长成。让宇航……。”

“不可。”宇航爸爸计算着说：“来回，‘飞船’在路上要走一百天，再在家中住三十多天，将近半年，非把宇童、宇生，两个孩子急疯不可。”

老nǎinǎi发愁地说：“我担心的也是，宇童、宇生，两个年幼的孩子。”

爷爷说：“宇燕星球上的人，即然能到其他星球上去，证明科学很发达。宇燕家里人，会想办法劝解安慰宇生、宇童。语言不行，就用科学。例如影剧、飞游、发明创造什么的。”

nǎinǎi晃了晃头说：“拿人心比己心。事儿没有放在谁头上，谁不知道。人不是常说，‘刀不割自己的肉，不知疼。’我要是宇生、宇童，宇燕爹妈让吃山珍海味，一天三桌，三天九宴，也不香甜。”

老爷爷说：“为了赶时间，可以把育菌箱，搬上‘飞船。’等到了宇燕家，菌已经长成。缩短了时间，一举两得。”

“行吗？”宇航妈妈，担心的问着说：“宇宙的温差大，光线与这里也不一样。万一有个闪失，爷爷半辈子，辛辛苦苦研究的成果，一切付于东流。”

老爷爷合计着说：“把‘飞船’上的温室里，固定恒温。配上太阳灯，家乡的空气和氧气。封闭严密，与外世隔绝。定没有问题。”

“育菌湿度怎么处理？”爷爷问。

老爷爷说：“计划好，需要多少水，在家时放在阳光下，晒三、五天后。严封闭，放进温室内。”

宇航见有了门路，来了jīng神。兴奋说：“取水、晒水包给我。”

“好！”老爷爷说：“今天吃过晚饭，先休息。明天，我告诉你取水路线，怎个走法，怎个取法。”

宇航心急说：“现在告诉我。”

老爷爷朝西天望了一眼，说：“时间晚了。心急吃不了热米饭。”

晚饭，全家人欢聚一堂，是理所当然。事情已安排妥当，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宇航早早起床。夜幕从东方，刚刚拉离地平线，就急步来到老爷爷门前。举手“咚！咚！”就是两三下。老爷爷明知是宇航，装着不知。问到：“谁呀？鸦不啼，鸡不鸣。四五更天，敲门惊周公。”

“我，宇航。”宇航说：“东方发白，银河星稀。夜游归巢，金鸡“喔！喔！”啼。”

“我知是你。”老爷爷说：“‘三长难补一短，三勤难补一懒。’‘早知灯是火，饭熟已多时。’”说着催道：“回去，再睡一会。”

宇航说：“老爷爷起来，此时风景特别美。‘明月有情还约我，夜来相见杏花梢。’‘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

“我不信。”老爷爷说：“要知道，‘外以欺于人，内以欺于心。’你又不是猫头鹰的眼睛，观夜如白昼。”

“真的。”宇航说：“没听人说。‘二月chūn光浓似酒。’‘老树着花无丑枝。’‘白雪却嫌chūnsè晚，故穿庭树作飞花。’‘万紫……。”

“银星挂满天，西月半边弯。万里无丝云，雪飘实稀罕。”老爷爷说：“胡诌。要是天yīn下雪雨，干脆休息。没法野外作业，你……。”

“晴天。蓝蓝天，溶溶月。薄薄露，绵绵风。”宇航笑着说：“刚才，我是给老爷爷诵诗。”说完又说：“宇童哥哥教的。他会好多好多的诗。还……。”

老爷爷抢着说：“‘羡人之长，不如责己之短。’‘羡人之勤，不如责己之懒。’‘水不激不跃，人不激不奋。’以后要学会，自己激励自己。”

宇航说：“我再给老爷爷诵一首秋诗，‘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老爷爷说：“我也会。‘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我知道了。”宇航高兴的说：“老爷爷已起床，在照镜子。”

老爷爷说：“刚才诗中说的三千丈，下一首我诵个三千尺。‘rì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宇航吃惊的问：“老爷爷何时学的？”

老爷爷说：“宇航诵诗时，如同唱戏。好听，我暗暗录的。”

宇航说：“偷人的文章，是文贼。”

“贼。”老爷爷说：“这个名子不好听。我可没有盗人文章，是学人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