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错了再错（2/2）

“为啥？”宇童说：“我不懂。”

宇燕说：“科学像一辆车，人是车上的动力。车没有动力，不会自己跑。”

宇童说：“在你们星球上，你说的对。如果在我们星球上，不把絮玉和欢欢当成仙，也会当chéng rén。”

宇燕问：“宇童哥哥在家时，干些什么？”

“我已说过多遍。一二三四五rì进学堂，六七rì与爷爷去放羊。白rì里放羊读书归来后，夜晚间油灯下陪伴爹娘，”宇童说着伸手摸宇燕的前额。“不是发烧？怎么头脑如‘糨子——糊涂。’”

宇燕笑着说：“哪来的热，我是恒温，常年三十六度六。”

宇童说：“没有发热。为啥明知故问？我已说过多遍，我家住在山半坡，妈妈养蚕，爸爸种田。我在上学，有空陪爷爷放羊。”

“妈妈没有讲过。”宇燕说：“经哥哥一讲，我心如明镜。一目了然。”说着催道：“走！我领你去一个地方。”

宇童心想：“吹牛。你宇燕又没去过我家，一目了然！不如说是，胡言乱语。昨天，你一个人进了牛口大门，把我和宇生丢在门外。早等晚等你就是不出来，害得宇生和我好苦。看你宇燕，今天又出啥花招。”

太阳从地皮下钻出，胖胖的大脸，火一样红。金黄，豆黄，万物不停地更换衣妆。远方天空的几片行云，有红变白。有的像座高山，有的像飞鸟走兽。分分秒秒变化着模样。

宇童四下看了一眼说：“古人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现在是，东阳照红叶，山川处处秋。”

宇燕手指着说：“你远看，‘溪山掩映斜阳里，楼台影动鸳鸯飞。’”

宇童说：“人家诗人说的是夕阳斜，你说的是朝阳斜。”

宇燕说：“人工洒水。昨晚宇生说是雨。今晨你又说雨。也不对。我看咱们是，‘一sè做夹衣——无理无表。’”

宇童没有休息，加上肚里饥饿，走起路来慢慢腾腾。宇燕jīng神依旧，快步如风。几次把宇童拉下，只好停住脚步等一等。催着说：“宇童哥，不要疲疲沓沓。能不能把步子放快些？去晚了，不但见不到牛羊。连吃的也没有着落。”

“前面有食堂？”宇童问。

宇燕说：“没有。”

宇童失望说：“没有食堂，没吃的。去干嘛？”

宇燕说：“有一个羊牛nǎi加工厂。当时生产的羊牛nǎi，当时加工，成品立即输出。”

宇童说：“不要拿吃的吸引人。望梅止渴？”说完又说：“我懂。不要说是一个工厂，就是一家牧羊户，一天到晚也不缺nǎi喝。”

宇燕说：“哥哥是，‘瞎子看世界——天地一个样。’对你讲，你们星球上的rì历，拿到我们星球上，不——管——用！”

宇童说：“我宇童的饭碗，就放在你宇燕的脚面上。如果得罪了宇燕，高贵的宇燕一抬脚，宇童就没了饭碗。”

“不会的。”宇燕说：“哥哥别说讽凉话了。快走，宇燕慢待了你，妈妈也不会放过我。”

宇生醒来，太阳已步上天空，敲门去看宇燕。见两个宇燕少了一个，就唤醒宇燕问：“你妹妹呢？”

“我就是妹妹。”宇燕醒来坐起，手揉着眼睛说：“我睡时，姐姐没有睡，在房里度来度去。”

宇生关心说：“是不是，你我侵占了她的睡处。姐姐没有睡的地方，到别处睡了。”

宇燕和宇生，找遍小院各个房间，看不到姐姐，正要出院门去寻找。荧屏里说道：“宇燕别找了，她已去看宇童。不知什么事儿，宇童哭个不停。”

宇燕埋怨说：“爸妈不该有事瞒着我，……。”

“你说的，是见到的宇燕？”妈妈打断宇燕的话说：“爸爸和妈妈没有瞒你。不过，这是个小小秘密，眼前，我不告诉你。”说着笑了起来，“哈！哈！”

宇生牵心的问：“伯母。宇童哥哥怎么啦？在哪里？现在如何？我想去看他。”

妈妈说：“现在宇童不哭了，跟随宇燕正朝着一个牧场走去。我想，他们不是去喝nǎi，就是去看牛羊群。我在荧屏上画出路线，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快快回来吃早饭。”

宇燕说：“我和宇生哥哥就去，不能让宇童哥哥误会，视她是我。……。”

“不会。”妈妈说：“你没有看出来，她的举动，xìng格都像你。”

宇燕说：“我还是不放心。”

妈妈说：“是因你胸怀狭小。”

宇生说：“我也牵肠挂肚。”

妈妈笑着说：“这就对了。亲如兄弟吗？手足之情。”

年轻人做事雷历风行。宇生、宇燕带上自己的东西，关闭院门上路就走。

宇燕带领宇童正往前走，迎面传来“咩！咩！”羊叫声。宇童说：“宇燕，你听到没有？”

宇燕说：“听到了。羊叫声。”

宇童说：“是母羊喊叫孩儿的声音，老牛舐犊。羊也如此。我放羊时常常看到，……。”

“美。”宇燕打断宇童的话，说：“‘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底见牛羊。’宇童哥哥听到了羊叫，就来了神。”

宇童说：“不然，怎能说，人不亲行亲。”

二人说着，又走了一段路程。宇童感到肚里发胀，望见旁边不远处，有片小树林。便说：“宇燕，你前面先走。我去方便后，快步追你。”

宇燕说：“我还是在此地等你为好，免得你走错道儿。”

宇童催着说：“你快走，小树丛稀疏不远。你在此，我不方便。”

“好。”宇燕说：“我慢行，你抓紧时间。”

宇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假装着急说：“你快行。不要去晚了，牛羊nǎi已送走，咱们扑个空，早饭没有着落。”

宇燕觉得宇童的话，有道理。两步合成一步，快速前进。常说，‘事儿不巧不成书。’宇童方便后，就急急去追，面前出一叉道。停下脚来听听，羊叫声绝迹。不知该走哪条路，就喊道：“宇燕！宇燕！”

前面没有回音，身后却传来回声：“宇童哥，我在这里。”

宇童转身去看，只见宇生、宇燕气喘嘘嘘，汗流满面，急急追来。迎面走了几步，心疼地说：“宇燕妹在向前面走。怎么往回走，把宇生接了来？”

宇燕说：“我没有在前面，是在后面拼命追您。不信，问宇生哥哥。”

宇生说：“宇燕的话没错，情况就是这样。你可能……。”

“不可能！”宇童手扯着自己的耳朵说：“又不是夜晚做梦。难道是，我白rì见鬼。”

宇燕一听，笑着说：“宇童哥哥家乡有鬼，我们星球上可没有鬼。”

宇童说：“真的有鬼。今天早上，天还曚昽，澡堂的小院里，来了一个宇燕。现在又来了一个宇燕。您说……。”

宇童把经过讲述一遍。宇生说：“这个鬼我和宇燕认识，她……。”

“你们认识？”宇童有些惊讶，没有等宇生把话说完，就追问了句。

宇生说：“初见到那个宇燕时，我也认为是这个宇燕。后来这个宇燕到了，才知道，那个宇燕是这个宇燕的姐姐。”

宇童说：“在我们家乡，可没有姐妹俩，叫一个名字的。要重字，只重前面一个字。姐姐名字叫宇燕，妹妹只能叫，宇花、宇瑛……什么的。”

宇生说：“我猜想，两个宇燕是双胞胎，爸妈有意胡弄人。所以，二人起了一个名字。”

姐姐宇燕紧走慢跑，来到**加工厂。牛羊nǎi已加工完毕，正装箱外运。说明来意，留下三杯。等了十几分钟不见宇童走来，边回走边喊：“宇童哥哥！宇童哥哥！”叫个不停。妹妹宇燕说：“走，我姐姐等急了，在叫喊。”

三人来到宇燕姐姐跟前，妹妹埋怨姐姐说：“你来见宇童哥哥，也不喊一声。”

姐姐说：“我见妹妹和宇生哥哥，睡得香甜。不忍心打乱你们的美梦。”

宇童关心问：“还有无牛羊nǎi？”

“有。”姐姐宇燕说：“不过，只有三杯。”

宇燕妹妹说：“四个人，三杯nǎi怎够喝？”姐姐说：“不知道您两个来，要知道，就多留下几杯。没关系，我不喝。”

妹妹宇燕说：“我不喝。姐姐从早起忙到现在，口干如沙漠，肚里空空如夜。还是姐姐喝。”

宇童说：“两个宇燕不喝。宇生吃一顿饭能饱十天半月。看起来，今天的nǎi只有我一个人喝。”

宇生说：“人没两样——有肠有胃。我吃饭少，是在宇宙的‘飞船’上。吃的是jīng炼压缩的食物。来到星球上，与你们吃喝一个样，你们肚里饥，我肚里也饿。”

四人走着说着来到厂里。几间房子，空无一人，一片寂静。宇燕姐姐用小圆盘，端来三小杯nǎi。宇燕妹妹见三杯nǎi不足一人喝，没有伸手取nǎi。姐姐劝道：“姐姐不喝nǎi。你们每人一杯先垫一垫肚子。”

宇童、宇生接过nǎi杯，揭开杯盖放在嘴边，正要喝。六、七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满面笑容，活蹦乱跳跑来。宇生一见，大吃一惊，伸手拉了拉宇童，说：“你看，他们长的一个模样，身个同样高，年龄同样大。”

宇生不小心，手里杯中的nǎi，倒了半杯。宇童说：“这个星球上的科学，全用在了生育上。一胎生了这么多，赶上了我们地球上的老母猪。”

宇燕姐姐说：“这不算多，一胎还有上百的。”

宇生说：“你们星球上的人，简直成了造人机器。”

宇燕说：“不是造人机器，是机器造人。”

妹妹宇燕嫌姐姐说话不入耳，斜视姐姐一眼。被宇生瞧见，宇生向妹妹宇燕笑着，说：“妹妹也是……。”

“去你的。”宇燕妹妹知道宇生，出口的话不耐听，打断宇生的话，说着跑出大门。姐姐在身后追着喊：“妹妹，nǎi！”逗得一群孩子哄堂大笑。

宇童举起nǎi杯，一饮而尽。放下nǎi杯，追至门外。向左一看，高声喊道：“宇航！宇航！”

宇燕顺目去看，不见人影。宇生听见宇童叫宇航，也快步出门去看。不见宇航，笑着说：“宇童哥哥想宇航，想的神志不清了。错认了宇燕，又错认宇航。这是，一错再错。”

“不！”宇童肯定的说：“绝对不错！百分之百是宇航。”说着催道：“走！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