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偷学（1/2）

() 宇航说：“看到了吗？快到我家了。”

宇生忽然把脸一沉说：“不成。快把飞船停下来。”

宇航听了一愣。宇生解释说：“你想，三两天就到你家，宇童与我，不会说一句你们星球上的话。左邻右社，定说我们是哑巴？”

宇童想了想说：“有道理。”

“‘和尚分家——多事‘寺’。’”宇航埋怨说：“话不早说。临渴掘井，临上轿去裹脚。”

宇童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有准备比无准备强。”

宇航说：“我是回家心切。不愿‘千里作远客，五更思故乡。’”

宇生说：“一船乘三人，都是他乡客。‘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乡情。’”

“少年不知苦学习，老来方知学习迟。”宇航说：“既然您俩想学，我愿陪着。”说着问到：“您说，飞船是走是停？”

宇童说：“飞船慢慢的走，我们快快的学。”

宇航把飞行速度，降到最低点。问到：“您说怎样个学法？”

宇童说：“从rì常生活语言开始。”

“我是火星xìng人。”宇航说：“要学腾云驾雾天上龙，莫学咕容咕容地上虫。”说着催到：“快来学，老师教您。”

宇生说：“不忙，我先给您讲个童话故事。一群大雁在空中，一会儿排成个一字，一会儿排成个人字，整整齐齐向前飞着。一只乌鸦飞过来。在空中zì yóu自在的，翻了几个跟头说：‘喂！朋友，自己划道道自己走，麻烦不麻烦？’

一只大雁反问道：‘你独自一个，睡觉时谁站岗放哨？狐狸来了怎么办？’

另一个大雁说：‘它睡觉时，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着，自己给自己放哨站岗。’

又一只大雁说：‘因为天黑它也黑，狐狸看不见它。’”

“我可不愿做离群燕。”宇航大悟地说：“宇生哥哥，指桑骂槐，含沙shè影的说人。”

宇生说：“人常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宇航野xìng不改，爱孤意独行。”

“‘塘无漏洞水满塘，家无败子金满房。’”宇童说：“回家后，宇航要听大人的话。再不可，私自离家出走。”

“翻老账呀？”宇航说：“人要向前看。三rì不见，刮目相看。”

宇童说：“牛要耕田马要骑，小孩不管要顽皮。”

宇生说：“树帮树成材，人帮人成王。”

“是您教我，还是我教您？”宇航说：“想学习，又不尊敬老师。”

“你教俺俩学。”宇童说：“免得到你家，人说我们傻不愣登——呆头鹅。”

宇航说：“学起来有点难，因语言不通。”

“有办法。”宇生说：“学文字时，你做动作表演。”

宇航说：“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宇童说：“古人，江泌读书映月，孙康读书映雪。匡衡读书凿壁偷光，杨时求师立雪。我们，‘不蒸包子——也要争（蒸口气）’。”

“好样的！”爸爸说：“来个空中讲课，我也学。”

宇航拿来一个，小拇指大的东西，放在壁上，荧屏下的小洞里说：“这小东西叫‘词林字海’，我们星球上的字、词，应有尽有，全在里头。”说着手指一点，荧屏上出现了，字与讲解图像和声音。宇生看着荧屏说：“麻烦。你们的文字，笔画多字数也多。”

宇童说：“文字多，有多的好处。名词可以面面具到。”

“你是，‘胡搅蛮缠——强词夺理。’”宇生说：“例如马鬃的鬃字，就有騌、騣、鬉、骔，五个写法。”

“好办。”宇航说：“一旦我有了通天冠，成为一国的要臣。就把文字澈底改一改。”

宇童笑着说：“想焚书坑儒呀？那你宇航不是成了，第二个秦始皇。别人皆想，一天金榜题名，光宗耀祖，流芳百世。你却成了，……。”

“事情，不是如你想的那样简单。”宇生想着说：“文字产生的年代久远，牵连地区广繁。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到。一点想不到，就可能出现，‘双胞胎——异体字。’再不然，世界上多了一门外语。”

“不会的。”宇航摇晃着头说：“文字改革是一个国家的内事，怎能牵连到他国？”

宇生说：“一国或多国用一种文字。一国改革，一国不改，不是多了一门外语。”

宇童说：“说真的，我也怕写字。特别是繁体爨字，和龜字。用十分的劲，写出来也不好看。”

宇航说：“词语，誕生于文化生活的诞生。消失于，文化生活的消失。我们别多想了，让它自己自行，退出历史舞台吧？”

宇生打开自己的‘小书库’，放在桌说：“宇航你看！我们的文字，不但，比你们的文字笔画少，语音也少，文字也少。”

宇航说：“文字多，有文字多的好处。我们的文字是，一音多字。什么字，什么意思，一目了然。譬如，‘波’‘拨’……。”

宇生说：“文字多笔画多，有啥好？‘音同字不同，气死糊涂虫。’‘秀才！秀才！你别傲。你不会写，鼋，鼍，龞，龜，鼂。’您想想，连秀才，就有不会写的字，让人学起来难不难？”

宇童说：“这五个字的笔画不算多，有的字笔画更多。如，鼝，鼹，齉，一个字，能叫人写上几秒钟。我喜爱简体字。”

宇生说：“时间，是人生发展的保证。一个人，一生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学习。文字，又占去学习时间的一半。如果学习文字的时间，少于理论学习时间，有利于理论学习。文字是记载事物的工具，理论是发展事物的基石。我们星球上的，科学技术发展的快，就是因为我们的文字简单，学习起来方便。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理论，去研究去发展。”

宇航不服气说：“你们的飞船，是比我们的飞船先进。可是，我们星球上的人寿，能活三百三十岁，你们星球上的人寿，只能活二百七十岁。”

宇生和宇航，各自有理，宇童不知向杨或向潘。宇航摆弄着他的‘字海词林’，宇生翻看着自己的‘小书库’。飞船内，一时寂静许多。宇童沉思了一会说：“我想明白了。”

宇生问：“你明白了什么？”

宇童说：“宇生的飞船速度快。是因为，把科学研发的jīng力，放在了飞行速度上。宇航星球上的人们，把科研的jīng力，放在了人类长寿上。”

宇航说：“这证明，我们星球上的人聪明，一个人能多活五十年，能干许许多多的事情。因为，不是蚕吃桑叶的五十年，而是蚕吐丝的五十年。”

宇生说：“‘快马一鞭，笨猪三天。’不知，你们是不懂，还是装不懂。我说的是学习时间，‘能简化，就简化。能缩短，就缩短。’”宇生想把自己的看法，说得更明白，可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表达。想了一会说：“例如，一天上午和下午，是十个小时。上午学习占用了六个小时，下午就只剩下四个小时。如果……。”

“我懂。”宇生没有把话说完，宇航抢着说：“这个账人人都会算。文字少，笔画少，学起来省力省时。节省下来的时间，去搞科学研究。要知道，现在不是以前的，手抄写时代。无论字的笔画多少，一按键盘统统出来。”

宇生说：“键盘是人做的，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宇航说：“这叫一人麻烦，亿万人方便。免得，珠，株，蛛，洙，分不清。”

宇生说：“比方‘蟲’字，我们只上下一道，宇童哥哥却用了一十八笔。你们更麻烦，……。”

“我们文字学起来，是有些麻烦。”宇航说：“可是，我们的字，就是你不认得，也能顺着句子理解大意。例如树梢的梢字，把木字去掉，换上个提手，就是帮助别人，捎东西的捎字。”

宇童说：“俗语说，‘认字认当中，十有九个空。认字认一边，飞也不上天。’”

宇航说：“以一名词为偏旁的字，与偏旁有关。像以目为偏旁的，眼、睛、瞧、瞅、看。以水为偏旁的，江、河、海、洋、湖。但是，不是绝对，一概而论。”

宇童说：“我赞同文字简化，也赞同文字改革。不赞同朝令夕改。多次改写，一个字变成两三个字，后人学起来更麻烦。”

宇航说：“文字改革是大家的事，是今后的事。目前我们的任务是学习。风马牛不相及。不要到了我们星球上，让人说你们外星人，低智能。”

争强好胜，是孩子们的特点。听着宇航说的有理，宇生收起‘小书库’说：“我们是去你们星球上作客，听你的安排。怎样个学法，你宇航说了算。”

宇童说：“这就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让我当一次老师吧。”说着走到飞船壁下，手指着说：“我们的文字，有单字，有组合字。例如，‘汪’‘旺’。三滴水的汪，是汪洋大海的汪。意思是深广，集聚。rì字边旁的旺，是rìrì兴旺的旺。意思是兴，盛。一个字的偏旁变了，字的意思也变了。不过，你仔细看一下，一个字的四边，加上读音，你就能理解一部分的意思。”

“没有你说的那样简。”宇生说：“一个标点符号的变动，能改变整个句子意思。要是用错了字，就来了麻烦。”

宇童说：“多学肚里才有，一知半解不行。‘从前，有教书先生，常念别字，误人之事，被告到县衙。

县官问：“你教书常念别字？”

先生说：“不！不！绝无此事。纯属子虚鸟有！”

“什么？鸟有？”县官说：“你把乌字念成鸟字，当堂出错，你是认打，还是认罚？”

先生想：“挨打太疼。”便说：“认罚。”

县官提笔写下：“罚，鸡三只，兔两只。”

先生回家拎了一只鸡来。

县官一见，问：“怎么就送一只鸡？”

先生回答说：“大人，你不是写‘鸡三只，免两只’吗？”

县官被弄得啼笑皆非，只好喝令退堂。”

宇生说：“我也有个笑话。从前，有个不用心的孩子，一天老师写了个‘rì’字，教他。他只看了一眼说：“认得了。”

过了两天，老师给他一本书，让他把‘rì’字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