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求死,男人珍贵的泪(2/2)
少年醒来时嘴角即勾着若隐若现的优雅弧度,站起身时那下意识挺得笔直的脊背,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总的来说,只是一个气质优雅、眼神清澈的少年,即使现在他的右腿斜托在地上,但是全然不复那种狼狈,那种猥琐,即使他脸上那形形sèsè的饱满红痘,但全然不复开门时的令人反胃,气质,有时候的确能够改变一个人。
“该死,痛!这垃圾今天吃了什么药?他这是在玩火啊,他以为他是谁?”风铃般的悦耳声线,夹杂着正处在变声期的些许沙哑。夜晓晨缓缓地皱眉,挤出的几道皱纹给他那朝气蓬勃的脸上平添了几丝与年龄丝毫不符的稳重。
夜晓晨不断地揉捏着酸痛的后颈,“算了,等下把这垃圾找出来痛骂一顿,先去布置一下阵纹,我倒不相信,那个只是用一个小鬼为阵韵的伪劣地连阵法都算不上的纹路,能催化出怎样牛叉的尸体。刚算了一下,那三百零一名死士有点古怪啊,身上的味道有点像尸臭味,呵呵,有点意思了,还真的以为能产生洞天期的绝顶修士才能冒险尝试的招魂手段将人复活?唉,一群无知的家伙,小爷的目标是打破仙的铁律。倒是这两个人,很纯净的执念,非常罕见,要是能够自愿成为我月影双剑的剑灵,我倒是很看好他们的前景,不过……”夜晓晨右手缓缓地搭上了右肩上的剑柄“……华而不实?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
“锋锋锋锋!”火把燃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空间,明黄的火光照亮了整个空间,半球体,直径百米,黝黑的地面,地面上满是苔藓一类的yīn暗植物,洞窟窟壁上满是交错的凸起棱角,同样黝黑的棱角闪烁着寒芒,被火光一照,如同苏醒过来的野兽般张开大嘴,露出嘴内的交错锋利獠牙。
十米高的穹顶,穹顶表面是如倒置的冰淇淋般向四周旋转的突起,穹顶的突起交于中心一个黑暗的方型风道,在外界觉得是清爽的风在这里就让人觉得是yīn寒刺骨,长宽三米的方形风道不断地从里面传来强风,强风吹下,不断的撩动窟底那些黑袍行尸的衣袍。
哗哗哗哗,清水从那些行尸我在手中的水囊中映着火光划出又没的抛物线,那些行尸如常人般缓缓的清洗着四周的地面,乌黑的浊水四处肆意地流淌,露出那却是更显暗黑sè的地面,地面上的苔藓等植物被粗暴的用尸爪小心铲去,随着浊水的流淌渐渐地浮现出那一丝丝的纹路。
半球形的洞窟zhōng yāng,随着污水顺着某种轨迹的流淌,渐渐地勾勒出了一个尸头的轮廓,与那些正在尽职尽责清洗、轻刮着地面的行尸无二的头颅,长五米宽四米,污水正在那有些抽象却异常逼真的条纹中流淌,让那条纹仿佛有了活力,仿佛是一个尸头被埋在了地下,随着rì积月累之下,被上面的石块缓缓勾勒出了轮廓。从上空看去,无论哪个视角都让人感觉是在,与尸头对视。一股奇特的韵律,仿佛尸头即将睁开它的眼睛。
这显然就是那神秘、体内存在两种灵魂的少年所说的阵法,有着小鬼的神韵的阵法。
“不知道上仙说……的能不能成功”同样是疑问的语意被平实的语气所阐述出来,那先前在通道里领头的黑衣人或者说是行尸负手而立,站的笔直,猩红的双眼带着看自家珍宝的神sè看着它面前的阵纹。
“不管了……不能放弃哪……怕一丝希望,主人……”行尸抬头,脸上露出了人xìng化的追忆。
黑红木棺被小心地抬上了上来,竖直轻放于阵法纹路勾勒出的眉心,领头的行尸向后一挥手,几个行尸颇通人xìng地小心佝偻着腰退下。
几声清脆的、充满金属质感的机簧声在因为清洗干净又显得寂静的洞窟内响起,木棺缓缓的向四周分开,棺盖被领头的行尸上前几步单手轻巧地接住,轻放置于一边,入眼的是泛着黄光的银白金属,银白的金属小棺,棺上满是小指粗细的方形空洞,随着内里可见的白sè寒气溢出和正对棺木上方风道内的yīn寒之风吹下,整个洞窟内很快的布满了腐臭、闻之yù呕的尸臭味。
领头的行尸回身,双手下意识的交叉于身后,脸上的人xìng化的追忆消失,又变得面无表情,下一瞬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威压,扑面而来,让早已悄无声息在阵纹周围围跪一圈的众行尸原本贴在地上的头贴得更下了。
不断地往下吹的yīn风几yù静止,领头的行尸眼中是盈眶的妖异的红sè,周围近乎五体投地的行尸加上那一身带着三角帽兜的黑袍,使得整幅场景充满了宗教的神秘感,仿若虔诚的信徒在朝拜自己的神灵,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为主人献身是我们的荣耀与使命……”良久,领头的行尸扫视着四周,背负着双手微仰起头缓缓说道。
……
“该死!那风道在哪?”腾火疯狂的在林间穿梭,惊起了许多的飞鸟,沿途不断的有着根系不发达的树木被他由于借力而狠狠地压倒,烟尘滚滚,掀起漫天鼓荡的残枝碎叶,且不时的有着树枝由于起疯狂的速度,在腾火全身各处带起一道道的暗红印记,再被生生的撞断,带着些许血点飞上半空。
“即使希望渺茫,即使那无比令人绝望的境界,但为了小雅那阳光的靥笑能够再次出现于这个世间,我愿为之付出生命!”腾火眼中充满了坚定,他心中在反复怒吼着这句话,这样,能让他暂时忘却树枝带来的疼痛,不会影响他的速度。
要是少年此时出现在这里,相信这种眼神一定会勾起少年的回忆,少年前世参与的那次为了信仰献身的军事行动中,每个人的眼神中,同样也是这样一往无前的坚定,那哪怕飞蛾扑火的壮丽,那哪怕以卵击石的一去不回,如那在黑暗天空中划过的流星,虽然短暂,却是如此的瑰丽!
唰!唰!唰!腾火猛地在右侧一颗树上转折用力一踏,撞穿了重重的叶幕,带起了许多的枝叶,人已经站在了树顶。
“该死,齐寒也没找到吗?!”腾火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没有光,于是他的眼中又泛上了血丝,密密麻麻的血丝在整个眼眶中飞快的缠绕。“那么……只有在那里了吗?”腾火望向了山顶,入眼的是一片乱石,一大片诡异的乱石在灰暗的天际下静静地陈列着。